等他們趕到城郊外時,篝火晚會已經開始。
篝火熊熊燃燒著,火光映照在大家的臉上,讓所有人都感到溫暖和舒適。
人們圍坐在篝火前,而最裏圈的人則是手拉手,圍著篝火跳著屬於他們夷山族特有的舞蹈。
熱情的百姓們看到他們最敬愛的福將軍來了後,立刻拉著她加入了他們舞蹈的陣營中,兒同行的贏楚河也被拉入其中。
贏楚河畢竟從小按著君子的標準教養,學的都是四書五經六藝,像是跳舞什麽的,壓根都沒有接觸過,被迫加入的他看著舞的歡心的百姓,隻是手腳僵硬的揮動著,若不是有人拉著他的手,他都恨不得立刻跑出去。
在一看,他前麵的福莞,顯然也並不會跳當地民族的舞,但是並不妨礙她開心,一通瞎跳,在人群中看著格外的顯眼。
“贏公子,快跳起來呀!”
她轉身,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這淡淡的溫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嬴楚河的心被這一個笑微微一撞,隻覺得趕走了所有的陰霾,一時竟也帶動了他的情緒……
又是一個開懷的不眠夜,等酒酣飯飽、歌舞盡興後,大家都搖搖晃晃的走回了自己的家。
贏楚河看著已經昏醉在柴火堆前,喝的滿臉通紅的福莞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可真是為女中豪傑,小壇子裏的酒,一夜最少喝了三壇,竟是要比那男子都強。
他認命般的蹲下身,將福莞背在背上,同大家一起往城裏走,已經醉成這樣,想要騎馬回軍營是不大可能了,兩人隻能找一家客棧暫時休息。
他又不放心,將醉了酒的福莞一個人扔在屋裏,便隻開了一間客房,將,他舒適的放在**躺下,他則是坐在一張椅子上,稍微閉目養神。
可是,他休息了沒一會兒,又漸漸睜開了眼,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了福莞的身上。
她現在全然沒有平時的強勢,溫順的像一隻貓一樣,紅紅的臉蛋透著酒暈,原本整齊的發絲也零零散散的飄落,反倒加上了些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更想靠近她。
嬴楚河也沒有動作,就是這麽靜靜的看著她,隻覺得漂泊的心似乎有了歸處,一時竟覺得靜謐無比。
看著看著,又沉沉的閉上了眼。
等他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清香的粥味香醒的。
福莞聽到動靜,立刻欣喜的轉過頭。
“你醒了?”
嬴楚河顯然還沒有完全醒來,胡亂的點著頭,靜靜的看著桌上的白粥發呆,又一會兒才起身,坐到飯桌前,揉捏著自己有些脹疼的額頭。
“你的頭又疼了?”
福莞麵露愧色,一定是昨夜沒休息好,所以才加劇了他的頭痛。
前段時間他來到軍營時,就看他偶爾會揉捏著額頭。
出於一個大夫的天性,她便問了情況。
嬴楚河隻說曾經也找過大夫看診,說是每日操勞過度,大腦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所以才會時不時的頭疼,隻要好好休息,就能緩解很多。
昨夜,她和當地的百姓玩的喜笑顏開,更是豪爽的將酒一杯杯飲進肚裏,再後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醒來時就看到自己舒服的躺在**,而贏楚河則撐著頭,看著自己的方向,都賴她,若不是為了照顧她,他也不用這麽勞累。
贏楚河敏感的察覺到了福莞語氣中的悶悶不樂,他柔聲安慰道。
“無妨,都是老毛病了,沒什麽大礙。”
說著,他端起桌上的白粥喝了起來,但顯然,飽腹並不能緩解頭痛。
正當他不經意間微微皺起了眉時,隻覺得一股淡淡的蘭香向他襲來,一雙白嫩的小手在他額間來回揉捏著。
嬴楚河耳尖一紅,除了林秋禾,他從未和哪個女子這麽近距離接觸過,昨夜是特殊情況,但是現在兩個人都清醒,他下意識的就想起身拒絕。
福莞察覺到其意時,連忙出聲製止。
“別動!”
她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放鬆,馬上就好了。”
嬴楚河聽到這句話,才嚐試著閉上眼,將自己僵硬的身體放鬆。
果然,沒一會兒頭部的刺痛就輕了很多。
她又走到贏楚河身邊,指著他右手處於大拇指與食指之間、距離手腕約三寸的位置。
“公子,你若覺得頭痛時,還有個簡單的方法,就是揉捏合穀穴,此穴有疏通經絡、循經止痛等功效,在頭疼時,可以適當刺激該穴位,一般有助於症狀改善。”
嬴楚河疑惑道。
“姑娘會醫?”
福莞挑眉回答。
“基本的差不多吧。”
嬴楚河了然的點點頭,果然,優秀的人就是不一樣,會的東西都多。
二人飯後簡單的休息了一陣兒,才又回的軍營。
還未到軍營,就看到清風站在大門前,著急的來回踱步。
一看到二人回來,立刻衝了過來。
“清風,你怎麽在這兒?”
福莞翻身下馬好奇的問道。
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急,可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然而,清風並沒有搭理她,而狠狠瞪了她一眼,走到了嬴楚河身旁,著急道。
“贏公子,這是京中送過來,給你的八百裏加急信函。”
一聽到是八百裏加急,嬴楚河也顧不得回到營帳裏,直接在外麵就撕開了信。
隻見他越看麵色越沉重,看完後,將信收回了懷中,略有抱歉的對福莞道。
“姑娘,我恐怕不能留在青陽城過年了,家裏來信,說我叔父病重,我需要立刻回京。”
叔父身子一直不大好,恐怕這次難熬過這一關了,身為晚輩的他理當回去。
福莞聞言,麵色也多了幾分沉重,理解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公子還是快回去收拾行李吧。”
“好。”
嬴楚河迅速回到營帳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等在出來時,手裏已經多了一個來時帶過來的小包裹。
福莞見狀,立刻走上前,將手中的瓷瓶,放進了嬴楚河手中。
“公子,這是前些日子你出征安陽王時,我為你配的治療頭痛的藥丸,你每回吃一粒,不出三個月,就可痊愈。”
嬴楚河低垂著眼簾,看著手中的藥瓶,心裏劃過一絲五味陳雜的感覺,但更多的感動,整個心似乎都要被融化了。
他是贏家族長,身上的擔子很重,在他的印象裏,都是他為別人著想,何曾有人為他擔憂過……
福莞是第一個!
原本因為天寒,而有幾分冰冷的瓷瓶,這一刻,他竟感覺熱的無比燙手,心裏的堅冰似乎也在融化。
他倏然抬起頭,目光堅定的對福莞說。
“莞兒,等過了年,我選一個良辰吉日,到長陵候府提親吧。”
他突然感覺,日後的生活有她陪伴也很好,想起昨夜從未有過的開心,更讓他堅定就這個人了。
他甚至產生了更可笑的想法,若是在不快點成親,恐怕這麽好的女子就要被人搶走了。
福莞原本含笑的臉一僵,心裏也多了恐慌,更是莫名想到了薛湛……
心裏忍不住升起一個念頭,她若成親了,他該怎麽辦?
雖然,知道她和嬴楚河和有婚約,兩人成親是早晚的事兒,但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心生逃避。
她錯開了嬴楚河火熱的目光,轉而溫聲說道。
“公子一路順風。”
沒有等到想要的回答,嬴楚河難免心有失落,或許兩個人的相處還需要時間才能更自然。
他沒有在追問,而是翻身上馬,朝著福莞含笑道。
“莞兒,我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