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096、意難消,針鋒相對
三國狩獵並沒有因為風玲瓏的遇襲而停止,外麵一片叫囂的歡騰,到顯得風玲瓏這裏無比的沉靜。
帳內,薄紗帷帳上繡了金絲鉤花,隨著人的動作而輕輕的飄動,宛若展開了一個飄忽的漣漪。
軟榻上,側臥著身形纖巧曼妙的女子……女子一襲舍藍色的雲霏妝花緞織海棠霓裳,螓首蛾眉,容顏傾城,般般入畫。
風玲瓏淺淺的合著眼睛,享受著著難得的清靜,靈寵蹦蹦跳跳的竄上她的床,討好似的拱進她的懷裏。
這幾日的事情頗多,竟然都把這個小家夥給忘記了,“這幾日不見你,去了哪裏?”淡淡的聲音噙著幾許柔弱,風玲瓏噙著一抹子微笑將靈寵摟到懷裏,柔荑舒緩的給它梳理著毛發。
靈寵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前麵的爪子都張開了,四隻小小的趾頭也分開來,顯得格外憨態可掬……一雙紫葡萄色的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風玲瓏,星光閃動,仿佛想要表達什麽。
風玲瓏靜靜的看著,總有種靈寵仿佛要和她意會什麽的感覺……可偏偏,她看不懂。
帳篷中靜悄悄的,午膳過後,歐陽梟雲派三德子送來了一隻千年人參,應著傷,皇上特許了她免禮謝恩……丫頭接過後送了三德子出去,便將剩下的想要探望的人通通打發走了。
這樣的清靜到時讓風玲瓏這幾日疲憊的身心放鬆了下來,也讓她能靜下心來思考這前前後後的事情經過……
那晚遇襲,對方擺明叫出是為下賭注的人想要取她的性命而來,但越是這樣就越是叫人生疑……皇家狩獵,又是三國聚首,周邊的戒備必定十分森嚴,然而這些人這樣多竟然也可以躲過禦林軍的防衛明目張膽的過來行刺?
似蹙非蹙的將眉頭攏起,風玲瓏的神情有些凝重……雖然不排除江湖中自有奇人義士,可能這樣明目張膽的,恐怕隻有這三國之中的人,然而到底是誰卻難以判斷,畢竟對於別國的人了解甚少,況且眾皇子奪嫡,就算是他們的人也未可知,如此想來,卻是任人都有這樣的嫌疑了。
風玲瓏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暗殺之事接踵而來,將她越拉越深。不禁有些頭痛,正如歐陽景軒所說……西蒼政事變幻莫測,這樣深的水她真的可以保證最後全身而退嗎?
歐陽若琪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隻見鏡中的人著了件淺綠色銀紋百蝶穿花花式的上衣,草色的袖子有些寬大,袖口邊用真絲挑繡了幾個繁複的花紋,迎風颯颯。腰身緊收,下麵是一襲鵝黃繡白玉蘭的長裙……
白芷為她梳了一個桃心髻,佩戴幾星淡緋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流蘇……麵上薄施粉黛,此刻白芷正對著銅鏡小心為她的描眉。
“呦,小妹這是要幹什麽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後一把子調笑的聲音驚了歐陽若琪一跳,轉身望去,隻見歐陽玉琮一手挑著簾子,滿臉若有深意戲謔笑容。
“七哥怎麽最近鬼鬼祟祟的啊,下了我一跳!”歐陽若琪不滿的撅起嘴巴,自顧自的轉過頭去,“瞧,都怪你,這個眉角都畫歪了!”
“我看你才是心裏有鬼,不然我進來你害什麽怕?”歐陽玉琮笑嘻嘻的走進來,滿眼諧謔道,“畫得這麽如花似玉的要去哪裏啊?”
翻了一白眼,歐陽若琪裝傻道:“哪裏也不去!”
白芷朝著進來的歐陽玉琮微微一福,給歐陽若琪將眉描好後退到了一邊……
“七哥今天怎地來找我?”歐陽若琪輕輕扇動了下睫羽,抿嘴斜挑了嘴角,頓時露出臉上深深的酒窩,“憑地奇怪!”
“嘖嘖,瞧你這話說得,”歐陽玉琮不住的咂舌道,“來看看妹妹沒什麽過錯吧,那晚我還見你哭得梨花帶淚的呢……如今能言善辯的,想來是心情大好了!”
“七哥光會笑話我!”想到那晚的事情,歐陽若琪不禁眸光一暗,但是又仿佛想起了什麽事情似的,眸光一亮,“七哥今日找我是什麽事情啊?我等下還要去看看三嫂呢!”
“這麽巧啊,我也打算等下去看三嫂的!”歐陽玉琮也眼中一亮,緊跟著說道,“不如我們一同前去!”
“這……”歐陽若琪一張櫻桃似的小嘴兒微微撅起,清秀可愛的臉上微微露出為難的神色,“這個……恐怕不太方便……”
“這有什麽不方便的?”歐陽玉琮提了眉毛,一臉不認同的看著歐陽若琪說道,“你我兄妹,一同去看嫂子,怎麽會不方便,難道你還和別的人一起去了?”
“沒……哪有!”歐陽若琪頓時紅了臉,急忙出聲,殊不知越抹越黑。
歐陽玉琮的臉上已經顯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難道……你準備和別人一起去嗎?是誰?”
“沒有,誰都沒有!”歐陽若琪急急忙忙的說道,“我和三嫂都是女子,你一個男子單人不方便……”看著歐陽玉琮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她一跺腳,“走走走……我們一起去,行了吧?!”
“哎哎哎,你把話說明白啊……”歐陽玉琮卻不幹了,然而歐陽若琪推著他向外麵走去,不容許他多問。
可是,歐陽玉琮哪裏是這樣好打發的人?他本就是個不喜歡拘束的人,因為和歐陽若琪年齡相仿,二人又性子相投,平日宮裏的時候本就交好……此刻見她如此這般閃爍其詞,便挑了眉問道:“若琪……該不會你有喜歡的人吧?”
“沒有!”歐陽若琪又羞又急的開口,聲音已經有些氣惱了,臉上也變成了紅色。
“你看看你看看,你麵泛桃花,臉色發紅,今天又打扮成這樣,還不許我問,我看……”歐陽玉琮沒心沒肺的促狹著歐陽若琪就說道,“這八成就是有心上人了!”
見他說得信誓旦旦,歐陽若琪一跺腳道:“說得就和你知道似的!”
“那當然,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兄長,比你見識多!”歐陽玉琮一臉肯定的開口,俯下身來壞笑的問道,“怎麽樣,是哪家公子啊,不如說給你七哥聽聽,我給你參謀參謀!”本來隻是玩笑,可是……看小妮子這個樣子,恐怕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問了!”歐陽若琪被猜中心事,又害羞又難為情的說道,“快去看三嫂吧!”
說著急忙催促他走,一路上東張西望的仿佛又什麽心事的樣子,歐陽玉琮還在那裏念念叨叨的,讓她好不厭煩。
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隻見前麵一個清挑的身影,身形仿佛春山青鬆般遠逸,不由得心中一陣小鹿亂撞……
走到近前,霂塵也看到了歐陽若琪,但是隻做若無其事的拱手一作輯道:“參見陽爍公主、七皇子!”
“誒?你是?”歐陽玉琮不怎麽注意宴飲上的人,雖然看著眼熟,卻不知道是誰。
“臣下堯乎爾瞳部落世子,托鄂什霂塵。”霂塵恭謹如順的回答,卻也不卑不亢。
“堯乎爾……瞳部落……”歐陽玉琮自言自語,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那你和三哥的元妃就是同一個地方的人了?”
“回七皇子……是。”霂塵淺淺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蒼軒王妃受傷……正欲前去探望,卻這樣相巧的碰到了皇子和公主。”
霂塵說的雲淡風輕,到是解了歐陽若琪的尷尬,她衝著他會心一笑,眼角件皆是掩不住的喜色。
“這樣啊,我和若琪也是準備去看三嫂的,”歐陽玉琮淡淡說道,“不如一道同去吧!”
霂塵淺淺一笑,“那是自然,七皇子、公主請!”
一路上歐陽玉琮對著霂塵問東問西,霂塵全部都淺笑著回答,歐陽若琪跟在後麵看著霂塵好看的側臉,不由得笑眯了眼睛。
言語間來到了風玲瓏的帳篷前,霂塵卻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歐陽若琪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一邊的歐陽玉琮也停了下來。
“公主暫且和七皇子進去吧,臣下的身份不符,恐怕這樣進去會惹人非議,玷汙了蒼軒王妃的名聲。”霂塵說著,對歐陽若琪一笑道“勞煩公主將臣下準備的藥帶了就去……臣下就在這裏靜候片刻。”
“那也好……”歐陽玉琮有些不在意,倒是歐陽若琪翕動了下唇,最後隻是點點頭。
丫頭和梅子將是歐陽若琪和歐陽玉琮來了,也不好婉拒,便引了二人進了帳篷。
“三嫂!”歐陽若琪說話間人就來到了風玲瓏的軟榻前,風玲瓏螓首微抬,見歐陽若琪身後還跟著歐陽玉琮,麵上的莞爾卻不改分毫。
“三嫂可好些了?”歐陽若琪問道。
風玲瓏因為腰上的傷並不能坐著,隻能倚靠在軟榻上,她點點頭,“已經好多了……”
歐陽玉琮看著風玲瓏還不太有血色的臉收到:“知道三嫂這裏不缺東西,所以就人過來了,三嫂不要見怪啊!”
“七皇子說笑了……”風玲瓏的聲音隻是淡淡的,不會冷漠了去,也不會過於熱絡。她眸光流轉間,手下正有一下每一下的梳理著靈寵雪白的毛發。
歐陽玉琮見到她懷中的小家夥正兀自睡的香甜,輕咦出聲:“誒?這就是蘇子駱那隻靈寵?”剛剛問出口,他就後悔了,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風玲瓏,風玲瓏卻隻是笑笑。
歐陽若琪瞪了他一眼後就問道:“三嫂,你看清那晚傷你的人了嗎?”
風玲瓏搖搖頭,對那晚的事情並不想多說……
“聽說是綠林上的人。”歐陽玉琮自己找了個座位做了下來道,“昨晚我聽四哥他們議論的,說是那死士被抓後隻說了自己是綠林上的人,隨後就自殺了。”
“綠林上的人?”風玲瓏沉思了一下問道,“綠林上什麽人?”
“這個嘛……”歐陽玉琮眸光微轉,隨即挑眉笑著說道,“這個我知道,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問三嫂個問題……”
“如果是關於‘水染乾坤’畫法,七皇子還是不要問了。”心明眼亮的風玲瓏自打他一進門便將他的來意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歐陽玉琮一聽,頓時一臉哀怨的說道:“別這樣啊三嫂……從宮宴到現在的這些日子我日夜思夜也想的……就是猜不出個中乾坤,弄的我坐立不安的,三嫂你就告訴我吧!”
聞言後的歐陽若琪一瞪眼道:“原來七哥來看三嫂,是為了‘水染乾坤’?”聲音中是滿滿的不高興,對著風玲瓏說道,“三嫂就不告訴他,讓他打著關心你的旗號來!”
歐陽玉琮吃了癟,頓時有些泄了氣似的道:“好好好,我說還不行嗎……”他撇了撇嘴,和歐陽若琪互瞪了一眼。
歐陽若琪嘟著嘴哼了哼,隨即朝著風玲瓏說道:“三嫂,”她將手裏的一個陶瓷盒遞了上前,“這個是……”頓了頓,她斜睨了眼歐陽玉琮後說道,“是霂塵世子給三嫂送來的,說是對傷口愈合很好。”
風玲瓏心中微微一動,方才她便聽到有三人腳步聲,進來的卻隻有若琪和七皇子,想來霂塵人便在外麵,“替三嫂謝謝世子。”
“嗯。”歐陽若琪歡快的答應。
風玲瓏示意梅子將藥膏拿到一側……就見歐陽玉琮有些欲言又止,心裏不僅暗暗一笑,裝作沒有看到,便和歐陽若琪閑聊了起來。
因著有歐陽玉琮在,歐陽若琪總覺得別捏,瞪了他一眼就說道:“七哥沒事先回去吧,我和三嫂說會兒話,別在這裏念叨著吵得三嫂心煩。”
說話間,她人就起身將歐陽玉琮推到了帳篷入口處。
歐陽玉琮心裏惦念著那“水染乾坤”,又被歐陽若琪硬是推開,心裏不甘的悶悶說道:“三嫂,我改天再來看你!”
“哼……”歐陽若琪哼了聲,轉身回到了軟榻邊。
風玲瓏看出歐陽若琪有心事,心裏又惦念著霂塵的傷……可是,這幾天她都在帳內養傷,之前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用了夜擾的藥膏後方才好轉了些。
此刻霂塵就在外麵,但是到底有別,她不好出去,霂塵也不得進來……雖然他此刻來的用意是想要告知她,他以無礙,卻心裏始終放心不下。
“三嫂……”歐陽若琪看著風玲瓏,“你,是不是……”她臉色羞紅了下,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你和三哥現在是不是好多了?”到底是閨中之人,問了男女之事始終忍不住的臉便紅了起來。
“嗯?”風玲瓏被歐陽若琪的話問的雲裏霧裏的。
“哎呀……”歐陽若琪嬌嗔了下,紅著臉說道:“那日你都不知道……你受傷了,三哥也受傷了,可是,三哥完全不管自己的傷,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你……那樣子,仿佛要毀天滅地一般。”
看著歐陽若琪說著話瞪著眼睛,風玲瓏隻是淺淺一笑……這丫頭,恨不得將歐陽景軒說的仿佛失去她就不能活一樣!
“真的!”歐陽若琪見風玲瓏並不是很相信,挑眉說道,“我趕來的時候,三嫂都已經昏迷了……二哥給三哥包紮,三哥的眼睛就一直看著屏風,明明都看不到你,可是,他就直愣愣的盯著……”天地良心,方才她是誇張了點兒,可是,這會兒是真的一點兒都沒有誇張。
風玲瓏靜靜的聽著,雖然知道歐陽若琪說的並不能全信,但是……到底心裏噙了幾許奢望。那晚,她雖然昏迷不醒,可是,仿佛總是能感受到一個溫暖的大掌裹著她的手,讓她的不安漸漸全然散去……醒來時,歐陽景軒便在榻邊,雖然依舊冷淡,話語噙了些許的玩味,但到底自己心裏是暢快的。
“好了……”風玲瓏淺笑的打斷了歐陽若琪的話,“我會和你三哥好好的……”說著,她輕倪了眼外麵的方向,眸子滑過一抹擔憂,“世子還在外麵,你就和我在這裏閑聊,到讓人覺得西蒼失了禮數。”
歐陽若琪看著風玲瓏眉眼間的戲謔,頓時嬌嗔的說道:“三嫂就會拿我說笑,”
“好了好了,約莫著這時候七皇子已經走遠了,你快些出去吧!”風玲瓏輕柔的說道。
“那好,三嫂我改日再來看你。”歐陽若琪站起身來淺笑說道,隨後便步履輕盈的走出了帳外。
風玲瓏怔怔的望著歐陽若琪離開的背影出神,半晌,帳中都是一片安靜……須臾間,隻聽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風玲瓏本能的看去……隻見歐陽景軒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怎麽坐起來了?”歐陽景軒蹙起眉頭,聲音清冷的說道,“太醫說你要靜養,你這樣心神不定怎麽能好起來。”深邃的眸光劃過風玲瓏有些失神的臉,神情淡漠的對著門口的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歐陽景軒才從袖子中掏出一卷金縟布,攤開……裏麵大大小小的金針密密麻麻的插在一起。
“不必,妾身很好。”看到歐陽景軒想再次為她針灸,風玲瓏掙紮著起身,氣息有些不穩。
歐陽景軒見狀,微微挑了挑眉道:“你大可拒絕,但是如果你死了,那我們的約定便不作數了……”
這樣的威脅正中風玲瓏的痛楚,風玲瓏隻好重新躺下任由他擺布。
金針快速而有力的刺進她的穴位,風玲瓏並不做聲……歐陽景軒施針極快,因著夜擾的藥膏和他每日的診治確實傷口好的快了許多,“王爺國手之才如此隱匿著,到可惜了……”
她忽而嘴裏一澀,在歐陽景軒針下會陽穴的時候,她頓時有種想要幹嘔的感覺……一隻手穩穩地落到她的背上,順著她單薄的脊背線溫柔的幫她順著,另一隻手體貼的遞過來一塊金絲軟綢的手帕。
“你是故意的……”風玲瓏不滿剛才他的威脅,聲音有些薄涼和沙啞。
“你以為本王對誰都這樣嗎?”午後的秋光中,陽光被切割開來,不均勻的從帳子簡單的窗戶間撒進來,歐陽景軒嘴角掛著邪佞淺薄的笑容,就這樣被融進沉寂。
方才他為她用金針過穴,腳部的太衝穴格外的疼,風玲瓏不禁顰住眉頭,沒想到這樣小的舉動都被他發現了,為她輕撚著金針來緩解疼痛,餘下的手法也相較於剛才輕緩了許多。
聽了他坦誠的話,風玲瓏默默的沉寂下來,竟是不經意的……腦子裏滑過方才歐陽若琪說的話。
二人都變得沉默,本就不是多話的人,此刻倒像是凝住了一樣……半柱香過後,歐陽景軒將金針拿下,收拾起桌子上的東西,眼神略微沉下說道:“刀傷落在腰際,使得你身體孱弱……一定要注意運氣的時候不要太急切。”
“我這樣能運氣?”風玲瓏清冷的反問,不經意抬眸,正好對上歐陽景軒深深凝過來的眸光……陽光下,淡淡的光暈在他俊逸的臉上散開,一如往常的白色衣袍將他總是襯托的俊逸非凡。
而這一刻……為什麽她覺得仿佛心裏有著什麽東西想要躍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