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83、狩獵,初顯鋒芒 加更

風玲瓏眸光淡淡的環視著,日昭國皇帝這次沒有來,太子陸少雲隨著他們一起來的,身旁的慕晚晴一臉風姿,落在她的眼裏始終有些刺眼……慕晚晴和韻漪到底有著什麽聯係,或者說……當初韻漪是如何逃過天祭的,這背後恐怕都不簡單。

適時,遠遠的儀仗隊緩緩進入人們的視線,上麵大大的楚字格外顯眼。走進之後眾人才看見那棋子上繡著的“楚”字……風玲瓏眸光深深,知曉這人必定是日昭國的丞相……楚淩。

傳聞中的四大美男子,同時又是日昭國真正的權力中心,這樣一個人引得風玲瓏不得不多看幾眼。

隻見深藍色的轎子一頭垂下,簾子被一旁的下人恭敬的掀到一旁,一隻做工精細的靴子邁了出來,楚淩稍稍一彎腰,挺拔的身子就出現在人們的視線。

楚淩身軀凜凜,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劍眉入鬢,眉勒著一條金色的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腰間束著一條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是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

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不同於離墨的冷漠、歐陽景軒的邪魅,他身上彌漫出的是歲月沉澱出來的沉穩。這樣的氣度內斂中透著張揚,讓人不經意的能彌漫在他那幽然深遠的眸中……

風玲瓏不禁有些愕然,但是,心裏卻也噙了少許的注意……現下局勢不明,歐陽景軒雖然明著看對她頗好,卻還是噙了觀望的態度,怎麽說她也是要撐過賭局結束。而這期間,不管任何人,她都需要噙了小心!

三國巨頭相會,歐陽梟雲上前與他們互相寒暄了幾句便相攜去了明黃色大帳,其他人因著狩獵規矩也不必帝都,互相打著招呼的同時也便四下散去。

是夜,萬籟俱灰。

不知怎的,風玲瓏今天特別的疲憊,腦海中總是混沌的出現許多畫麵:河邊霂塵頎長的背影,與歐陽若琪盈盈而立,青山綠水間,宛如一對璧人……

她翻過身,一旁睡著的歐陽景軒麵容沉靜,月光下的容顏深邃的仿佛一眼便能讓人萬劫不複一般。風玲瓏起身看了看,四下一片寂靜,蟬翼般的銀白色月光從窗戶中傾瀉下來,讓人的心裏有著沉甸甸的感覺。

心上仿佛墜了一個大鉛塊,隨著心扉每一次跳動沉沉的向下拉著,墜動的感覺讓她身體都要有些乏力。

呆呆的看了半晌,她細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複又小心的躺下了。

這些天來,因著某些原因,歐陽景軒幾乎都和她同塌而眠,這些日子以來居然有些習慣身邊有一個人睡了。

大約是感覺到了她的動作,歐陽景軒懶懶的聲音驀然響起,“怎麽還不睡?”他的聲音在夜晚顯得給突兀。

風玲瓏被歐陽景軒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心髒突突的跳著,似乎懷揣了一隻不安分的小兔子。

“大約是有些不習慣吧……”風玲瓏微微窘迫的回答,身子不自覺的向裏邊靠了靠,緊緊地閉上眼睛。

歐陽景軒沒有做聲,風玲瓏隻是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臉上驀地劃過一個東西,帶著溫熱的體溫來到她的脖頸邊,她剛想睜開眼睛就被一隻有力的胳膊攬了過去,還沒等風玲瓏反應過來就跌進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

風玲瓏感覺自己的臉仿佛貼上了一個暖爐,源源不斷的熱量從臉上的接觸的部分迅速蔓延開來,整個臉燥熱的像是喝了一杯烈酒,就連耳朵後麵都隱隱發燙。

“睡吧……”嗡嗡作響的聲音從他的胸腔裏傳來,風玲瓏仿佛都感受到了一片震動。

“王爺不必這樣,妾身……”一時間十分窘迫,風玲瓏試圖掙紮開來,不料歐陽景軒將手臂摟得更緊了。

“不是不習慣嗎?狩獵場在山腳下,這邊原本是澄亮的地方,所以有點冷,本王摟著你睡。”歐陽景軒的聲音似乎沒有往日那麽漫不經心,但是話語間十分妥帖,甚至含著一絲讓人探不出究竟的深意。

“王爺這樣,妾身隻會有更多的貪心……”風玲瓏的聲音悶悶的,雖然嘴裏說的話噙著拒絕,但是身下的動作卻停止了。

歐陽景軒心下一震,不知道為什麽從某個地方升騰起輕快的感覺……他將手打在了她的肩胛上,輕輕的開口:“你是本王的王妃,如今這裏的局勢本也混亂……”微微一頓,低沉的聲音便繼而傳來,“你就隻當這是做給那些細作看的吧。”

聽到歐陽景軒這樣說,風玲瓏的神情緩了一下,沒有在回答,隻是黑暗中,她星眸變的黯淡了幾分。寂靜無言,她貼著他胸膛的耳朵裏鑽入規律的心跳聲……她就這樣靜靜的一動不動的聽著,竟是漸漸的睡意襲來,不一會兒黑寂中傳來均勻的呼吸。

歐陽景軒依舊攬著風玲瓏,黑暗中……他目光如炬的落在帳子頂部,菲薄的唇輕輕闔著,神色間有著幾許擔憂……

時間已過泰半,暗處的人雖然不是針對她,可是……事事她都逃不開。這表明越是平靜便越是暗流洶湧……說了不幫,卻始終無法真正冷眼旁觀。

鬥轉星移,初陽帶著秋意的慵懶緩緩從東方嶄露頭角。

風玲瓏沒想到在歐陽景軒懷裏一覺竟是睡的如此踏實……微微抬眸,見歐陽景軒還在熟睡,垂眸時落入眼底是他還環著她身子上的手臂,“騰”的一下,白皙的臉頰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層猶如朝陽般的紅霞。

風玲瓏微微輕動,小心翼翼的將歐陽景軒打手臂挪開想要起身……不料這一個小小的舉動便驚醒了他。

“醒了?”歐陽景軒的話語不痛不癢,還含著一點兒床氣。

“嗯……”風玲瓏悶悶的應了聲,視線不知道應該放在什麽地方,最後噙著幾許羞赧的撇過了頭去,抿唇問道,“王爺可要起愘?”

“嗯!”歐陽景軒嘴角含笑,眸光幽深的倪了眼風玲瓏,緩緩伸開有些酸麻的手臂。

風玲瓏離開了歐陽景軒的桎梏後急忙起身,歐陽景軒見她如此迫不及待的,竟是心扉趟過一抹不自知的失落。他也隨之起身,狹長的鳳眸輕挑之際……一根墨黑纖細的發絲粘在了褻衣的袖子上,他不由得勾起嘴唇邪魅一笑,轉向風玲瓏的目光蘊含了一絲別有深意的眼神。

狩獵第一天,三國之間的人早早的就聚在了狩獵場上,男子大方的打著招呼,女眷倒顯得安靜許多……

今日的蘇頤穿了身淡粉衣裙,逶迤墜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三千發絲綰成了一個攬月發髻,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雪白的臉也麵若芙蓉。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麵容嬌豔無比,一雙媚眼朦朧似幻,卻又凜然生威。

她餘光打量著一旁的蝶夫人,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

暗暗冷嗤,不過是一個望門寡,竟然成為他的側王妃!這樣的殘敗之軀怎能配他?

暗暗冷嗤間,眸光觸及蒼軒王的帳子,隻見風玲瓏走了出來……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雖然不及蝶夫人嬌媚無骨入豔三分,卻自有那從骨子裏溢出的大氣不是蝶夫人所能比擬。

蘇頤美眸流轉,略略劃過一抹不悅的神色,隨即眼波流轉,眼神微微緩和。

帳外的歐陽景軒一身隨意的白色長袍,狹長帶笑的眼眸,雙目如星,俊挺的鼻子,微微揚起的嘴角,不羈的墨發散落在耳旁。更添一份邪魅……蘇頤心髒仿佛漏掉了一拍,臉眉梢間都帶起了笑意,隻是,當看到歐陽景軒拿過一旁丫頭受傷的披風給風玲瓏披上的時候,她那美眸中忍不住的溢出一抹憤恨。

一邊兒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嗤笑聲,蘇頤拉回視線,明亮的眸子抬起,隻看到秦宛雲正掩著嘴,眼中略有深意的看著她。

蘇頤不想理會,耳邊卻響起了她的聲音:“蘇小姐也不喜歡這個蠻夷的蒼軒王妃吧……”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秦宛雲這一次幹脆單刀直入。

“她是蒼軒王妃,那便是王爺的妻子,”蘇頤的聲音平平淡淡,並讓人聽不真切她內心的思緒,“我的喜歡與否,似乎並不重要。”

冷淡的回答令秦宛雲好不尷尬,但是她還沒有放棄,微微一笑道:“蘇小姐教訓的是,隻是蠻夷便罷了,那禦賜的一品誥命夫人是望門寡的事情卻是不能更改的事實,不知道王爺是怎麽想的,居然將這樣的女子娶進門。”

明白秦宛雲的挑唆,蘇頤柔和的臉上劃過一絲淡淡的不悅,眼神看向她說:“誰都知道蝶夫人美貌天下第一,王爺心思早前便在她身上……”

“不過是個風塵女子罷了!”秦宛雲笑著打斷了蘇頤的話,見蘇頤臉色不好,她依舊笑著說道,“蘇小姐當真是好大的胸懷,這樣的事情都不吃心。”

“王爺的事情憑地我來走心?”臉色冷了下來,蘇頤的眼中是明顯的冷冽,“何況……我的事情還輪不到秦小姐操心。”她眉眼輕勾,一抹嘲諷溢出。

“蘇小姐說的是……”秦宛雲臉色十分難看,明亮的眼中染上了淡淡的陰翳,一道戾色一閃而過。

二人無言,就見狩獵場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三國的人早已經在昨夜就在狩獵場的周圍簡單的紮了帳篷,以供臨時休息……早已經有按耐不住的人策馬進了林子去狩獵,女眷由於初到,各個也還矜持著坐在帳簷下品茶聊天,完全的和這處處充滿了刺激的原始林子不搭嘎。

風玲瓏在一個靠近邊緣的位置坐下,從這裏剛好可以看到外麵騎射的場景……若在堯乎爾的時候,她早便策馬奔騰了,中原的女子真是無趣。

暗暗思忖著,風玲瓏眸底滑過一抹無奈和心癢。她視線落在前方正在垂頭吃著草的幾匹馬……隻見馬兒時不時的抖一抖脖頸上的鬃毛,發出嘶鳴聲,每發出一聲,都讓她的心撓撓的想要上前摸一摸。

宮中挑選的馬匹都是上品,毛好像擦過酥油似的,光可鑒人。各個膘肥體健,修長的腿看起來十分有力,四肢發達。

風玲瓏心底不由得一陣惆悵,不由得想起曾經在戈壁時騎馬的場景……催馬揚鞭,如飛如奔的馳騁在堯乎爾蔚藍無垠的天際下,耳邊風聲呼嘯,還有阿爸阿媽的歡笑……風玲瓏微微歎了聲,幾乎輕不可聞。

一旁的丫頭見到自家主子的神情,知道她觸景傷懷,必定是想念族長和主母了,不由得也心下一酸,取了杯菊花茶,端到風玲瓏麵前,“主子,山裏氣候幹燥,您用些菊花茶吧。”

風玲瓏看著菊花在茶碗中綻開一朵朵潔白,菊花最能凝神靜氣,心下明白丫頭的心意,心裏一陣暖意。

終究還是有人在她身邊的……

就在風玲瓏暗自傷神的時候,這邊廂,歐陽若琪趁著蘇婉儀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去,一雙水靈的大眼睛不住的狩獵隊的人群中搜尋著霂塵。眼神幾經婉轉,終於鎖定在了狩獵場邊緣。

隻見霂塵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麵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神色淡淡。

心下一陣歡喜,歐陽若琪提著裙子跑到他的身邊。

“霂塵!”歐陽若琪聲音仿若黃鶯出穀,婉轉動聽。

聞聲的霂塵轉過身來,見到歐陽若琪的眼神中劃過一絲暗淡,隨即便消失不見。他在歐陽若琪靠近的時候,微微行禮,嘴角漾起淡淡的笑開口:“參見公主!”

“不必多禮……”歐陽若琪提著裙子腳步慢慢緩了下來,有些羞澀的開口,“狩獵場裏本也沒有這麽多規矩。”

“不敢忘了禮儀。”霂塵的聲音雲淡風輕“公主有事嗎?”

“當然!”歐陽若琪嬌俏的點頭,耳邊的石榴紅櫻線流蘇跟著搖動,“我想學騎馬,霂塵……你可以教我學習騎馬嗎?”

霂塵軒一軒眉頭,表情有些為難:“公主千金之軀,何況男女有別……我終究是不好教公主的。”

歐陽若琪聽到後嘴唇微微的抿了起來,靈動的臉上有些焦急的神色:“為什麽不能,我不怕的!”

“公主千金之軀,如若傷著了我也不好向天朝皇上交代。”霂塵知曉男女之別根本勸不得歐陽若琪,微微一福身,“這裏風大,公主還是回去吧。”說罷不等歐陽若琪再次開口便轉身離去。

委屈的目光一直尾隨到那背影消失,歐陽若琪心中拂過一陣惆悵,隻是站在原地,半晌,仿佛是下定了心思一樣,小步急趨的追了上去。

霂塵遠遠的就看到風玲瓏所在的帳簷……他慢慢的停下了腳步,遠遠的看著,就算距離甚遠並看不清她的麵容,但他還是看到了她臉上的失意和渴望。

心扉不由得趟過一陣難過,她為了族人的安穩生活來到西蒼,如今卻變得畏手畏腳,仿佛束縛於籠子的鳥兒一樣……玲瓏,你真的開心嗎?

霂塵俊逸的容顏上勾勒出淡淡的憂傷,而這一切恰好都落在了尾隨而來的歐陽若琪眼裏……她看了眼霂塵視線所及的方向,胸腔裏一陣異樣,仿佛千萬隻蟲子在侵噬自己的心,細小的疼痛密密麻麻的展現出來。

歐陽若琪暗自咬了一下嘴唇,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

“霂塵!”

熟悉的聲音跟了上來,打斷了霂塵的沉思,轉身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子追了過來,不免的再次顰起眉頭。

“霂塵,你就教教我好不好嘛,我表示一定會乖乖聽話,全部都聽你的!”歐陽若琪上前,渴望之色躍然於眼底。

“公主,騎馬之術十分危險……”聲線慢慢的,霂塵耐心的拒絕,“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那就不騎馬了,我們學射箭,學射箭好不好?這樣就不危險了吧?”歐陽若琪看到霂塵微微為難的神色,急忙繼續說道,“三嫂從小長在戈壁,想必對這些騎射之術也必定是樣樣精通,她也是女子,我也可以的!”仔細的瞧著霂塵臉上神情的變化,歐陽若琪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搬出風玲瓏,來能不能打動他教自己。

果不其然,當聽到有關於風玲瓏的字眼時,霂塵的臉色微微的柔和起來,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美好的回憶……漸漸的,柔和的視線被那種細細的疼痛又蔓延開來。

“王妃自幼便長在戈壁,騎射之術自然是十分熟稔,但卻是從小便練出來的,而公主從小養尊處優,隻怕會吃苦頭……”霂塵若有所思。

“我不怕!”歐陽若琪揚起小臉,明眼清澈的向前邁了一步,“三嫂可以,我也可以的。”

“公主千金之體,在下隻不過是區區瞳族部落的世子,在下不敢逾越本分。”恭謹的後退,霂塵低著頭回答得很謙卑。

他說的似乎於情於理,歐陽若琪澄澈的眼睛眯了起來,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攥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定一般,她急忙掩飾掉眼底深處的悲傷,眼角上揚,嘴角天天一笑的建議道:“不如我也叫三嫂過來如何?她有經驗,正好可以教我,你們都擅長騎射,正好可以一起指導我一下。”

霂塵抬起頭,歐陽若琪努力的將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陽光下,她臉頰上那兩個深深的酒窩格外的迷人。

“你等等,”歐陽若琪扇動了下眼睫,“我去找三嫂過來……”說著,不等霂塵說話,人已經風風火火的往帳簷休息的地方奔去……

風玲瓏沉浸在過去的思緒中不能自拔,一個俏生生的聲音伴著粉紅色的影子闖進了帳篷。

“三嫂!”歐陽若琪跑進來,臉上是因為急切奔跑而淡淡的潮紅,她直奔風玲瓏,全然不理會身邊那些人,不由得引起許多人對風玲瓏的嫉妒。

“三嫂你不出去嗎,外麵可好玩兒了!”停在風玲瓏的麵前,歐陽若琪眉開眼笑的說道。

“哦?”回過神來,風玲瓏的臉上漾起笑意:“是嗎?”

“嗯!”歐陽若琪肯定的點著頭,不由分說的就去拉風玲瓏的手,歡喜的說道:“哥哥他們都在比賽練騎射,我想著三嫂自幼生長在戈壁,想必這方麵也不會遜色於他們。如今正是狩獵的好時機,所以來叫三嫂你教教我呢。”

風玲瓏心中有些許歡愉,但是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道:“我雖然自幼生長在戈壁,但是騎射技藝並不是很精湛,隻怕是會丟了王爺的臉。”

“怎麽會呢,”歐陽若琪不以為然道:“我七哥那麽爛的箭術都在場上呢,而且還有很多人,我想三嫂怎麽也不會比他差。”說著,臉上綻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風玲瓏絕塵的臉上也是淺淺的笑,隻做漫不經心的表情:“你想學……有稟告了皇上和皇後嗎?”

被猜透心思,歐陽若琪的臉上泛起了晚霞般的顏色,嚅囁道:“三嫂明明知道……”她微微跺腳,“哎呀,三嫂,走啦!”

風玲瓏拗不過歐陽若琪,加上心裏也確實心癢那些馬兒和弓箭……本來也不好造次,但是若琪想要學,平日裏又和她走的近,倒也不會顯得趟過突兀。

霂塵遠遠地就看到歐陽若琪帶著風玲瓏從帳篷中走了出來,澄澈如秋光下一潭子清水似得眸子微微泛起漣漪。

“霂塵參見王妃……”霂塵微微躬身,廣袖被風帶動,飄逸若回轉的風。

一福身算是回禮,風玲瓏的表情十分安然,“世子多禮了。”她眸光淡淡,聲音安之若素的緩緩溢出,“若琪嚷嚷著要學騎射之術,我便和她一同前來……不想世子也在這裏。”話音落下,風玲瓏心下有些不暢快,照這樣來看……若琪恐是知曉了什麽。

霂塵略一低頭,卻隻是噙著淡笑說道:“林間騎射到底比不得戈壁來的爽快……閑暇之餘便來了射場。”

風玲瓏淡淡一笑,心裏卻微微凜起……若琪這丫頭,如果是感覺到什麽,就更不應該找了自己來……她這是做什麽她到底清不清楚?

事已至此,風玲瓏也不好在離開,吩咐了丫頭去取來幾副弓箭。

霂塵接過,轉而遞給歐陽若琪,她臉一紅,但是眼底是捂不住的欣喜……

風玲瓏見狀,心裏越發憂愁起來……如若最後若琪能和霂塵走到一起倒好,可是,如果霂塵也隻是……

思緒不敢往下想,風玲瓏隻是緩緩舉起弓,右手從箭筒中取一支箭,將箭尾夾在是指和中指之間,箭頭緩緩搭在左手的食指上瞄準前方的箭靶。

隻聽“嗖”的一聲,羽箭夾雜著風聲,帶著風玲瓏心扉深處的惆悵直直的飛向了箭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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