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祭祖,死亡?!

馬兒不知道為何受了驚,此次上山的馬都是千挑細選出來的良駒,有著極好的耐Xing,這樣的馬駒自然也野Xing極大,一旦收了驚便很難控製。

歐陽梟雲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車輦,看著直奔了那端斷崖的馬場頓時瞪大了眼睛,大喝一聲:“給朕攔住那輛車!”

禦林軍們應聲,幾位皇子和梅子早已經跟了上前,可是,那端道路狹窄,一輛車輦就已經緊緊湊湊的,後麵的人根本上不得前……梅子大驚,顧不得顯露自己會武功的事實,正欲飛身上前,卻被人拉住。

她回頭一看,身邊二皇子和五皇子同時穿過她,飛身縱躍上前……但是,受了驚的馬跑得極沒有規律,二人竟是怎麽都無法控製……眼見著車輦便要到了懸崖,丫頭的眼睛已經蹬到最大,整個人呆立在那裏,無法反應。

“五弟,”歐陽晨楓凝眸,“你從右!”

“好!”歐陽泓鈺應了聲。

二人分別包抄,馬兒卻仿佛知道他們的舉動,開始了狂躁的左右遊離的奔跑……

“啊——”一聲慘叫聲傳來,駕車的侍衛被馬兒甩了出去,隻見人從歐陽晨楓麵前一閃,便跌入了萬丈深淵。

站在岔口的眾人紛紛擰了眉,妃子、公主更是一個個捂住了嘴,生怕驚叫出聲。

歐陽若琪幾欲上前,卻被皇後拉住,她那點兒三腳貓拳腳,上前隻會添亂。

歐陽梟雲的臉已經擰到了一起,就在歐陽晨楓和歐陽泓鈺無法下手的時候……隻見車輦被馬拖得已經到了懸崖邊兒……

“啊——”歐陽若琪大叫一聲,眼睛瞬間就紅了。

“放開我!”風玲瓏耳邊全然是呼呼的風聲,外麵什麽情況她不知曉,隻是焦急的看著歐陽景軒,“這樣我們兩個都會死。”

歐陽景軒拉著風玲瓏鳳眸輕挑了個邪佞的弧度,看著風玲瓏緊皺在一起的眉,道:“我們誰也不會死……”

適時,二人的身體猛然傾斜,就聽“啪嗒”一聲重響,馬車撞擊到什麽上麵應聲而破,隨即傳來馬嘶叫的聲音……夾雜著慌亂的驚叫聲。

丫頭整個人就和石化了一樣站立在那裏,前方的梅子不甘心上前時被馬兒甩到了大石頭上滾落的跌趴在地上……歐陽晨楓和歐陽泓鈺微微氣喘的也僵在了原地……

說來慢,實際發生隻是在瞬間……岔路通往懸崖的路還不到一裏,一切電光火石,須臾間罷了。

仿佛所有的驚亂一瞬間並冰凍住一樣。

風玲瓏覺得自己完了……她還來不及證明什麽,就喪命在此嗎?

突然,身體下滑的勢頭猛然停住,風玲瓏猛然看去……萬丈的懸崖一眼看不到底,隱隱約約間能看到馬和車輦快速的往下掉去。

環在腰上的手在冷冽的風中傳來一絲溫度,風玲瓏看去,對上歐陽景軒深邃的眸子。

我們誰也不會死!

耳邊仿佛還殘留著他方才的話,甚至,是他嘴角那此刻想來討厭的邪佞笑容。

風玲瓏看著歐陽景軒,漸漸臉上彌漫了一股怒意……方才那樣驚險的一幕完全可以不發生,就算歐陽景軒想要隱藏他的實力也完全沒有必要將兩個人置於絕境……

方才她受了驚嚇,加上整個身體折在那裏無法在瘋狂的顛簸中使力,可他不同……明明可以讓兩個人不用陷入此刻的情景,可他偏偏讓兩個人掛在懸崖邊兒上。

“王爺好力氣!”風玲瓏控製不住的冷冷嘲諷。

此刻,歐陽景軒一手用力的抓著懸崖邊,一手環著風玲瓏的腰,因為兩個人的下墜之勢,明顯的,他有些吃力,額頭也漸漸溢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可是,就算是這樣,歐陽景軒的嘴角還勾著淡淡的邪魅笑意,隻聽他悠然道:“沒有完全的把握……自然不會鋌而走險。”

話落,就聽崖上有著動靜。須臾,歐陽晨楓和歐陽泓鈺率先來到,二人看見歐陽景軒時,都不免暗暗籲了口氣……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二人將歐陽景軒和風玲瓏拉了上來……適時,歐陽梟雲帶著人已經趕了過來,看到二人雖然有些狼狽,卻安然無恙,懸著心也才落下。

歐陽景軒看著風玲瓏被劃破的宮裝,甚至原本白皙纖素的手上更是有著劃痕,不由得眸光微暗,退下身上的長袍裹在了她的身上,從頭到尾……他的臂彎也都沒有離開過她。

“高南!”歐陽梟雲怒及。

高南急忙上前,單膝跪地:“臣在!”

“查,查!”歐陽梟雲連著說了兩邊,“給朕好好查到底是誰……”

“是!”高南應聲,隨即抬頭,“還請皇上先行移駕祖廟。”

歐陽梟雲倪了眼從崖邊上來,一心隻顧看風玲瓏傷勢的歐陽景軒,一拂袖,人轉身便離開了。

一出看似鬧劇,卻驚心動魄的馬驚讓所有人的氣息都屏住,眾人看看那不見底的懸崖,複又目光落在歐陽景軒和風玲瓏的身上……不由得對那所謂的一月之命的賭局心有餘悸。

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躲在暗處的,而且還是不計其數的!

《定軍山》唱罷,陸少雲拍手叫好,賞了台上的戲子一百兩後,意猶未盡的又點了一出。

蘇牧天在定軍山唱罷後和陸少雲打了招呼便先行回了府,陸少雲自是不會留他,皇上不在,朝中許多事物都是要他親手處理,自然,人也是要忙些的。

陸少雲嘴角勾了玩味的笑,換來小廝給他換了茶後,繼續聽曲兒……那樣子,倒是擔心別國的事,自己卻也不是放著政事不理會,萬事交給了丞相楚淩?!

慕晚晴站在入口處看著陸少雲,又看看台上那唱著《鳳求凰》的花旦不停的用眼睛勾撩著陸少雲,心裏有著氣,卻又無法發作。

她走了上前,靜靜的直到這出戲唱完,方才柔聲道:“殿下,楚丞相派人捎了信函來……”說著,將一份書柬遞給陸少雲。

“哦?”陸少雲挑了眉,一臉的笑意的結果,仿佛十分的迫切。他拿出信箋展開,快速的閱覽完笑了起來,“楚淩說,父皇希望孤選幾名側妃填充東宮……希冀孤能盡早誕下子嗣。”他抬眸看著慕晚晴黯淡的臉,疼了手挑起她的下巴,邪魅的說道,“怎麽,不開心,嗯?”

慕晚晴溫婉一笑,“怎麽會?”她媚惑的看著陸少雲,“皇上為殿下填充東宮自是恩澤,殿下宮中人並不多,至今也無人能為殿下誕下子嗣,皇上自是著急的。”

看著慕晚晴明明憂傷卻強裝歡笑大度的樣子,陸少雲嘴角的笑彌漫開來,“孤現在隻想要晚晴的孩子……”說著,見慕晚晴嬌羞的垂了眸,他眸底滑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後將信箋折好後交給慕晚晴,“走吧,孤陪你去逛逛,買些脂粉。”

慕晚晴眸子裏閃過驚喜,嬌笑的應了聲,便隨著陸少雲一起出了簫悅樓。

二人的身影剛剛走出戲閣,那向前對陸少雲暗送秋波的花旦便收了臉上的嫵媚笑容,對著一旁畫著醜角的矮個男人說道:“通知主上,殿下恐已經發現了什麽不對。”

“嗯。”醜角兒應了聲後倪了眼收拾東西的小廝,“你也小心些。”

花旦佯裝收拾東西的點頭,示意醜角早去早回。

黑衣人背負著手站在斷腸崖上,秋風大作,吹的他一枚“簌簌”作響。

卸了妝的醜角看上去竟是個二十開外的清秀俊年,他恭敬的單膝跪地稟報著陸少雲的行蹤後,抬頭問道:“主上,屬下認為,韻漪恐怕已經心生了異象。”

黑衣人掩藏在蒙紗鬥笠裏的臉上有著輕輕的笑意,隻聽他緩緩說道:“不過是本座圈養的一條狗……總不能翻了天去。”

清雅的聲音透著沉戾,醜角的心仿佛瞬間被大石頭壓住,他暗暗香咽了下方道:“那……西蒼這邊……”

“離墨始終是心頭大患,”黑衣人的聲音恢複了平靜悠然,緩緩轉身看著醜角,“如今大陸上,沒有人知道他的底在哪裏,也就沒有人想要去觸碰最後的底線,可是,這個人不除……”他的聲音緩緩的放平,最後匯成了嘴角的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樣的笑就算隔著蒙紗看不清,卻也讓人不由得心生了寒意。

西山,西蒼國祖廟。

經過驚險,大家已然全部安歇下來,隻是,各個還心有餘悸的,生怕還會發生點兒什麽事情。這種在預知卻又沒有辦法預防的危險中的感覺,讓歐陽梟雲震怒,並下令又撥了三千禁軍前來護衛。

風玲瓏躺在床榻上,若有若現的紗幔讓外頭的人看不真切。她的手腕上綁著號脈的紅線,另一端在外麵的太醫受傷……

號完脈,張太醫讓女童收了診線便去了外間,看到歐陽景軒後上前躬身回稟著,“王妃隻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隻是……”他的話微微一頓,心裏思忖著到底要不要說。

“隻是什麽?”歐陽景軒蹙眉問道。

張太醫垂眸,“王妃身體裏淤積寒氣,卻不是天生如此……”他頓了頓,最終還是將心裏的疑慮壓下,“老臣開幾帖藥王妃服下,應是有著好轉的。”

“嗯。”歐陽景軒應了聲,心裏卻暗暗冷嗤,“有勞張太醫。”

“不敢!”張太醫躬了下身,轉身去了歐陽梟雲的別苑匯報風玲瓏的情況。

風玲瓏緩緩起身撩開紗幔,她的身體積寒是自小的,聽阿媽講,是因為被蛇咬了的緣故,可是,她一點兒都記不起來。

好似被蛇咬了後,她便一直昏迷不醒,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最後是族巫施了法,她才撿回了一條命。對於太醫說的,她也並不當回事。

左右看看,風玲瓏微微皺了下眉,“寵兒呢?”那會兒靈寵也在車輦上,突發了世故後也顧不得它,想著它機警自然不會蠢笨的留在馬車上,可是,他們已經到了祖廟別苑大半個時辰,卻不見那小東西。

歐陽景軒進來時看著風玲瓏找尋仿佛找尋著什麽,鳳眸微凜,緩緩說道:“你那小牲畜機靈的緊,早早的便躥下了馬車……此刻在外間。”

風玲瓏聽了暗暗鬆了口氣,看著歐陽景軒微微一福:“多謝王爺相救。”

“本王並不是救你!”歐陽景軒冷嗤一聲。

風玲瓏聽了,垂眸一笑,再次抬眸時,星眸中噙著一抹笑意的緩緩說道:“妾身知道。”

歐陽景軒輕倪了她一眼,便到一旁的鼓凳上坐下,徑自倒了杯水,淺啜了口後方才淡然說道:“當時本王若是不顧你獨自離去,他人必定坐實了本王行事,自然……本王是不能棄你於不顧的。”

風玲瓏抿嘴輕笑,也在一旁坐下,“王爺完全可以不回逼入絕境才將妾身‘救’出!”她笑著,卻故意咬了“救”字。憑著歐陽景軒的武功,當時絕非要等到崖下……而且,二皇子和五皇子仿佛動作也慢了些。

歐陽景軒看著風玲瓏眼睛裏閃爍的琉璃光芒,菲薄的唇角淺淺勾著,“那麽多爽眼睛看著……本王總不能露了底不是?”他嘴角的笑意惑人視線,“如今,誰的底都保留著幾分,本王若是露了底,那豈不是太吃虧了?”

風玲瓏看著歐陽景軒俊逸的臉上那抹邪佞的笑,暗暗冷嗤了聲,緩緩說道:“那樣緊急的情況下……王爺還能思忖到這些,妾身自愧不如。”

說著,便噙了氣的起身往外間走去。

“你做什麽去?”

風玲瓏停了腳步,“梅子受了傷,妾身去看看。”

“你懂醫術?”歐陽景軒反問。

風玲瓏暗暗咬牙,隨即緊攥了下手轉身看向歐陽景軒,淡笑的說道:“不敢有勞王爺之手……”說著,人便走了出去。

歐陽景軒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隻是,狹長的鳳眸輕輕眯縫了起來,犀利的射出兩道寒光。

簫悅樓大張旗鼓的買風玲瓏一個月內喪命,可偏偏對方仿佛對所有一切都了若指掌,就連他的心思也算計了進去……否則,便不會在他車輦上做了手腳。

駕車的侍衛都是精挑細選的,決然不會讓馬兒受了驚,尤其是在那個地方。如今侍衛和馬都調入了深淵,自是沒有辦法查證什麽……果然是好計謀。

嘴角的笑慢慢掩去,徒留了一抹詭譎的陰寒。

這對方的目的到底是風玲瓏還是什麽……還真是惹人深思。

歐陽梟雲背負著手來回踱著步子,三德子隨著他的轉動而視線挪動著,時間久了,竟是有些暈眩。

“皇上,晚膳馬上就準備好了,是在院裏用,還是一起用?”三德子看看時辰,垂頭問道。

“獨自用吧。”歐陽梟雲隨意的撂了句話,便又看似踱步,來來回回的,威嚴的臉上透著隱隱的戾氣。

“啟稟皇上,高統衛請見。”外間傳來小太監的喊話。

“宣。”

高南闊步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恭敬拜倒,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聽歐陽梟雲問道:“查到了什麽?”

“臣在岔道的位置發現土有被鬆動過的跡象,”說著,便從懷裏拿出一個白絹展開,裏麵是一株看似平常的野草,“發現有人將這個移植到了那裏。”

歐陽梟雲上前一步,凝眸看著高南手中的東西,“宣太醫。”

“喏!”三德子急忙去宣了太醫。

院子裏,蘇婉儀和三妃正在飲茶,見三德子急匆匆的出了院子後麵麵相覷,還沒有想通為了何,就見他帶著李太醫匆匆奔了回來。

“三德子!”

三德子見是皇後喚叫,便先讓李太醫進去,人則走了過去,“奴才給皇後、各位娘娘請安。”

“皇上是身體不適嗎?”蘇婉儀微微皺眉問道。

三德子躬身回道:“回皇後,皇上龍體安康。隻是高統衛尋回了一味草藥,皇上找著太醫前來辨認。”

“哦?”珍妃凝眸,“是和方才蒼軒王的馬匹受驚有關?”

三德子微微抬頭看了珍妃一眼,隨即躬身道:“這個奴才不知道……”他又躬下一分,“如果娘娘們沒有其他事,奴才就先行去伺候皇上了。”

“嗯,去吧。”蘇婉儀不動聲色的應了聲,直到三德子進了屋子方才收回眸光,不經意的掃過珍妃後眸光落在了宜妃身上,淡然的說道,“這賭注是蒼軒王妃,如今先是小八中毒,後又是老三險些跌入懸崖……嗬嗬,”她輕笑一聲,“還真是讓人看不懂,這目的到底是為了何?”

“皇後這樣說,到真是讓臣妾深思了呢。”珍妃妖嬈的一笑,隻是,這樣的笑透著冷嘲,一直以來,她和蘇婉儀從東宮鬥到後宮,誰也不見得占了多少便宜。此刻,二人看似隨意的說,卻話裏藏著刺,針鋒相對。

“我可不管對方什麽心思!”宜妃突然插話,“誰要是心思動到小八身上,我就算拚了命也不會放過那個凶手!”

因為生氣,宜妃身上彌漫了戾氣,甚至,在蘇婉儀的麵前妄自稱“我”,實乃大不敬。蘇婉儀微微皺了秀眉,隻聽珍妃冷嗤一聲後慵懶的起身,“臣妾有些困乏了,今兒個晚膳就不配皇後用了……”說著,她隨意的福了下身,轉身便往寢居走去。

宜妃的臉色有些不好,她一臉驚嚇的看著蘇婉儀,暗暗香咽了下急忙說道:“皇後,臣妾……臣妾方才並不是,並不是有意的……”

蘇婉儀不說話,端起麵前的杯盞,帶著護甲的手指微翹的拿著杯蓋鋝著浮茶,輕輕的響動落在宜妃的心裏,就好像敲鼓一般沉重。

宜妃的心都懸了起來,她急忙起身跪倒在地,嬌美的臉上有著隱隱間的擔憂,“臣妾知罪!”

蘇婉儀輕倪了眼宜妃,威儀的臉上看不出她心裏的真正意思,隻聽她緩慢的說道:“宜妃,皇家最注重禮儀……本宮雖然貴為皇後,我們卻都是後宮裏伺候皇上的姐妹,自是不用在意那些虛的,但要落在外人耳裏,到時候恐有損了宜妃的名聲……”她的話尾有些下沉,同時將杯盞放到了圓桌上,發出親響聲。

宜妃的心一拎,急忙垂頭,“臣妾……”

“你不為自個兒想,也是要為小八想的。”蘇婉儀打斷了宜妃的話,“皇上因著小八中毒後身體不好,便帶著他乘坐龍輦上山,這是皇上的恩澤……”

“臣妾明白!”宜妃置於雲袖中的手微微一攥,“臣妾謝皇後教誨。”

“嗯……”蘇婉儀輕應了聲,在桂嬤嬤的攙扶下起了身,“都散了吧。”說著,人不作停留的也回了寢居。

從頭到尾,淡漠如水的上官雪暗暗冷笑一聲,什麽話也沒有說的起身離開……東宮的爭奪這才剛剛開始,不要說皇後和珍妃的龍嗣都是人中龍鳳,就算是八皇子亦是,卻也晚生了太多年。如若她聰明,就不該噙了奢望,到時候到底能封王圈個封地,如果她貪心……恐怕到落得悲慘的局麵。

上官雪進了寢居,陪嫁入宮的大宮女芯笌為她鋪了軟榻後道:“娘娘,您先歇息下,奴婢去吩咐廚下將晚膳給您端來。”

“不用了……”上官雪淡淡說道,“伺候本宮沐浴吧。”

“娘娘……”芯笌看著上官雪臉上鋪就的淡淡憂愁,暗暗一歎,什麽話也沒有說的轉身去吩咐人伺候她沐浴。

上官雪走到窗前,輕輕推開後窗……落入眼底的是被秋風掃過的滿院蕭瑟。

“這是你的決定?”

“是!”

“如果真的是你的決定,我……成全你!”

“好!”

“你入了宮,便是君,我自是臣……上官雪,希望你以後一直能堅定你此刻的想法……”

上官雪嘴角輕輕笑開,自是,那樣的笑透著滲人的悲慘,她鼻子微酸,眼眶見紅,隻聽她喃喃自語的說道:“傅亦珩,本宮沒有後悔,沒有!”

“娘娘……”芯笌正好進來,嚇的急忙關上了寢居的門,她上前幾步,壓低聲音說道,“娘娘,如今形勢瞬息萬變,要是被人聽見了怎了得?”

上官雪仿佛沒有聽到,她隻是看著滿院的落葉,一眨不眨的美眸漸漸被水霧暈染,直到眼眶承載不住的悄悄滑落。

芯笌看著她這樣,心裏難過……小姐本來是可以和傅公子攜手走天涯的,可是偏偏……她抿唇暗暗沉歎一聲,退到一旁。

歐陽梟雲的寢居裏,李太醫看著高南帶回來的草研究後方才說道:“回稟皇上,此乃伏苼草,是一種不多見的藥草,深山比較多,人畜多經過的地方不易生長……”說著,他仿佛十分好奇,“高統衛怎麽會有此草?”

高南看看歐陽梟雲,又看向李太醫,問道:“請問這伏苼草有什麽功效或者副作用?”

“功效多為驅蟲,也可止痢……並無特殊之處,所以也少有人去采。至於副作用……那要看和什麽來用了。”李太醫看著伏苼草,悠悠道,“此藥草雖然功效不大,卻最怕遇到本身帶著香氣的藥草,不管任何,都會將其藥效發揮多倍以上……至於這之間的尺度,恐怕要因藥草香氣的大小而異了。”

歐陽梟雲聽著,眸光變得深諳起來,“退下吧!”

“是……”李太醫恭敬的躬身後向後退去,直到快到門口,方才轉身離開。

高南看到他出去後方才恭敬的朝著歐陽梟雲抱拳,“皇上,恐怕是有人先前給王爺車輦上的馬喂了容易受驚的草藥,馬兒在聞到伏苼草氣味後,猛然揮發了體內的藥Xing,才會如此。”

歐陽梟雲輕輕眯縫了下眸子,他此刻想的不是誰讓馬受了驚,而是……那人的目的到底是風玲瓏,還是他的兒子!

“朕倒要看看,這出戲他們要如何唱……”歐陽梟雲的話噙著複雜的情緒,有嗜血、有詭譎,甚至袖手旁觀的冷漠,“怎麽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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