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277、他和她的情

戰事結束,西蒼一敗再敗著實讓所有人驚愕了眼,可明白的人明白,不明白的人也無需明白,不過是三五天的閑聊,打打牙祭的閑話罷了。

歐陽景軒坐在滄瀾郡的別苑裏,說到這座別苑,倒也著實有些讓人懷戀。第一次是三國狩獵回來,風玲瓏因為身體原因不能跟著大隊離開,自然,她也是知道歐陽景軒在這裏有事情,故意而為……在這個別苑裏住了一陣子,二人怕是那個時候已然生了解不開的情。

再次的時候,便是去夜麟國做質子,途徑這裏又歇息了兩三日……滄瀾郡作為西蒼通往日昭和夜麟國,以及獵場的必經之路,如今到成了隔城守望的地方。

“爹……”歐陽沅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聲雪緞在陽光下映襯的小臉粉嫩如玉般光澤潤滑。他微微加快了步子上前,看著歐陽景軒一臉好奇的看著他,他漆黑的眸子微微亮了下說道,“聽聞雲來客棧的飯菜不錯,我要過去,你去嗎?”

歐陽景軒看著歐陽沅,眸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悠悠說道:“是你娘約了夜擾去那邊吧?”

歐陽沅點點頭,被歐陽景軒識破了心思倒也無所謂,小臉兒全是淡然的說道:“我就去看一眼……大打擾娘。”

“你去不別扭嗎?”歐陽景軒問道。

歐陽沅搖搖頭,“我不別扭……”反正娘現在又不記得我,他心裏補了句後,很淡定從容的說道,“我倒是覺得爹會別扭!”

小豆子和福東海暗暗咧嘴的看著這位小主子,心裏哀嚎……奴才的殿下呦,可不待這樣刺激爺兒的……好不容易大醉一場的看著和沒事人一樣,總不能再醉一場吧?

二人心裏擔憂的看向歐陽景軒,到看歐陽景軒一臉沒事人一樣的拿過一旁的杯盞捋了下浮茶後遞給歐陽沅,薄唇輕啟的緩緩說道:“我不別扭,怕你娘別扭……”

歐陽沅接過茶水喝了口後放下,撇了下小嘴說道:“我能叫娘為娘嗎?”

“不能……”歐陽景軒淡淡說道,“以後吧,是你娘,不管你叫不叫倒也跑不掉。”他的聲音淡淡的,仿佛一點兒也不顧慮歐陽沅怎麽想。他不知道為何玲瓏不承認沅兒,甚至,那神態就仿若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曾經誕下過孩子一般……

許是太過痛苦,醒來時很多事,她都記不清了吧?

歐陽景軒如此想著,縱然未曾得到證實,可他也隻願意如此這般的想……他不想逼她,畢竟……曾經他隻是希望她活著,不是嗎?

上天已然厚待他,他還有何所求?

“那就以後吧……”歐陽沅在一旁坐下,雖然有些傷感,可卻不是正常一般那麽濃鬱。

經過這次,不僅僅是歐陽景軒,就算是小豆子和福東海,都是慶幸的……這世間有因才有果,當初情蠱害的歐陽沅沒有了人類基本的情感,如今遇見此般事情,雖然傷感,卻也到不會如一般的孩子一般來的痛苦……是好是壞,卻也原來已經分不清楚。

小豆子心下沉沉一歎,倒是也看不懂風玲瓏如今作何想……就算和爺兒之間有誤會,總不能牽連了殿下啊。

“爹不去,我自個兒去了?”歐陽沅眼中有著一抹淡的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迫切。他倒也想的明白,雖然母後如今不是認識他,就或者是因為和父皇之間有什麽化解不了的東西不能認他,這些其實都沒有關係,他和母後可以先從做朋友開始。

畢竟,他之前的生命和記憶裏也沒有切切實實的母後,兩個人可以從第一步重新開始相處……恩,就和之前遊荷塘,放紙鳶一樣。大家隻是朋友,可以不去想以前的關係嘛……

歐陽景軒淺笑了下,探手想要去桌上抓折扇,可手卻抓了個空……他動作未僵的赫然才記起,折扇在那天已經壞了,母妃留給他的扇墜兒也碎了,想來就連母妃都覺得,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不能糾結在過去,以至於後來都失去了……

“帶著小豆子不方便……你帶誰過去?”歐陽景軒說著起身,走到一旁的一個圓竹匾裏,看了看晾著的幾根竹子,一根根的拿起對著陽光看了看後,隨即示意福東海了下,手中還拿著一根竹子不曾放下的對歐陽沅說道,“默灃也不行……這在你娘手裏吃了這麽多虧,心裏憋屈著呢,誰知道去了會不會想不通?”

寧默灃覺得自己來的太不是時候,歐陽景軒這人典型的自己不好過,也要別人不好過……自己的傷疤撕裂了,也要硬生生的將別人的傷疤扯破。

歐陽景軒眸光落在寧默灃身上,他知道有人來,到不知道是寧默灃……見他表情的不自然,他薄唇輕勾了個若有似無的弧度,淡漠的接過福東海遞過來的匕首的同時說道:“默灃啊,你不是該在整頓嗎?”

寧默灃抬步進了院子,朝著歐陽景軒和歐陽沅就行了禮,“臣參見皇上、太子殿下。”

歐陽景軒淡漠的輕倪了他一眼的同時,說道:“這會兒沒有這麽多禮數……”話落的同時,隻見他手中的匕首翻轉後,“哢”的一聲,原本有三尺有餘的主子,被砍成了不到兩尺的長度。

寧默灃看了眼那主子,他是行家,自然知道歐陽景軒要幹嘛,“臣是來問問皇上,人馬暫時先留在滄瀾郡,還是班師回朝?”

歐陽景軒看看主子兩邊的削口,淡漠說道:“先留下吧……讓常青留下就可以了,你和宗九還有沂翰帶著帝都禁衛軍先回去吧……”他抬了眸看了眼寧默灃後,走到之前的位置坐下,放了手中的竹子和匕首後方才繼續說道,“朕和沅兒隨後回去,帝都那邊兒朕已經派人八百裏加急給二哥傳了手諭,回去後,你去漸漸二哥吧。”

寧默灃聽了後頗為奇怪,仿佛不明白歐陽景軒骨子裏賣的什麽藥,“皇上的意思是……已經知道……”

下麵的話寧默灃沒有說出口,隻聽歐陽景軒淡漠說道:“還為時過早,不過,未雨綢繆的事情總是要做的……朕現在身邊可用的人不多,你倒也不是最適合的,相對而言,還是可以的。”

寧默灃暗暗翻了眼睛,心中有股衝動想要上前和歐陽景軒打一架解解氣……當然了,他隻是想想。於公,一個是君他隻是臣,當然不能以下犯上。於私……他是天子門生,到底矮了一截。再說了,他打不過歐陽景軒,這個雖然沒有比試過,他卻是有自知之明的。

“承蒙皇上錯愛……”寧默灃扯了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微微躬了下身,餘光就看到歐陽沅那漆黑的眸子裏有著對於他來說,已經很嚴重的鄙夷。

活該你娘不要你……寧默灃心裏惡毒的想著,不過,這個還隻是他和歐陽沅這屁大點兒的孩子有過節的隨便想想,也是他別樣的心疼歐陽沅的一種方式。

寧默灃突然嘴角勾了抹狡黠的笑意,好死不活的就朝著歐陽沅問道:“殿下,這臣馬上也要回帝都了……您前陣子不是說,要給臣介紹個女子的嗎?”

一句明明懂卻裝傻的話,同時將歐陽景軒和歐陽沅噎住……寧默灃這人報複心理重,就算是皇上太子的,隻要尋到機會,也是會反擊的。可這人才華橫溢,又卻是是個能才,又懂得一個度在哪裏,以至於五年多來,歐陽景軒和歐陽沅打心眼兒裏不喜歡這個人,可又打心眼裏喜歡這個人,這樣的情緒太過矛盾,父子兩人倒是想到了一處。

歐陽沅想要去雲來客棧,歐陽景軒自然不方便去,小豆子和福東海自然也不方便……寧默灃亦是,別人歐陽景軒又不放心……最後的結果就成了,歐陽景軒易容陪著歐陽沅去,隻是到了後,他沒有和歐陽沅在一起,隻是一個人拿著匕首在一旁的雅間兒在竹子上刻孔……孔刻完了,又在上麵用雕刻刀雕了梅花,落了詩句。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撫笛簫。”

看著笛身上的簪花小楷……歐陽景軒嘴角微微一扯,都說他臨摹筆跡已然難辨真假,這笛子他無心卻下意識的落了簪花小楷,到像是玲瓏給他刻的一般了。

歐陽景軒想著,不由得垂眸淺笑的搖搖頭,隻是,那鳳眸深處泛出的是一絲苦澀,倒不如嘴角那抹淡淡的笑來的輕鬆瀟灑。

人一旦愛上做戲,便自己成了一個戲子……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真真假假的卻是分不清楚了。

風玲瓏坐在臨窗的位置,離墨怕打擾到她和夜擾許久,也隻是在一旁的雅間坐定……此刻到是成了一道珠簾阻撓了視線,不過僅僅的五間雅間,除了風玲瓏那間,剩下的三間卻都成了為她而來,卻不得同飲一壺酒。

夜擾一進客棧就發現了異常,不過,沒有敵意他就也不曾在乎……徑自詢問了小二後,就被小二引領到了風玲瓏的雅間。

“你到來得早……”夜擾身邊沒有帶人,晚秋的心思他懂,卻不能挑明了,為了不讓這事兒被挑明了,自然,盡量還是避免吧。

“我本就住在這裏,何來早晚?”風玲瓏星眸輕動,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說道。

夜擾看著風玲瓏那笑靨如花的樣子,不由得輕歎一聲,“你以後還是不要對著我笑了……”他見風玲瓏茫然,隨口解釋,“我生怕做出你不喜的事情,最後你欠我的三年之約沒有機會實現。”

本他這樣一說,風玲瓏頗為傷感了下,倒也隻是壓在了心裏。今日一別,相見怕是遙遙無期……以後的事情誰也預估不到,也說不上,生死兩茫茫,又何必在離別在即,又說了傷人之話?

風玲瓏和夜擾閑聊了會兒,夜擾方才問道:“你今日約我來……不會是為了道別吧?”

風玲瓏點點頭,隨即從隨身的香囊裏拿出一件物什後遞給夜擾,“三年之約怕是一時半會兒的實現不了……你昨日既然開了口,我倒也不好拒絕了去,昨夜便編了這……”

夜擾垂眸,寶藍色的結在她素白的受傷異常的顯眼,可他也眼尖的看出這個結不是同心結,“這不是同心結。”

“如意結……”風玲瓏淺笑,“縱不能同心,卻盼得你如意,怎麽?你不喜歡?”

喜歡才有鬼……夜擾一雙妖嬈魅惑的桃花眼噙著不滿,看著那如意結,縱然心裏不願,可有勝於無。他見風玲瓏有要收回去的勢頭,一把拿過如意結,不滿的嘟囔道:“你便哄哄我開心也不行?”

風玲瓏淺笑,“當你是知己,便不願意哄你了……”

這話聽著讓人傷感,夜擾也確實傷感。如果他的心狠硬點兒,他便也可以一爭,可最後的結局便怕隻是陌路……如果不爭,從此便也在沒有機會,隻是成了那知己。

不過,有舍有得……又何嚐不是一件美事?

竹笛是風玲瓏所贈,如今上麵的如意結也是她親手綁上……這人曾經說過,他本屬張狂,那正紅色落在他身上,不但沒有女氣,反而多了幾分威嚴,她更喜他著藍色,卻不是因為容顏襯得那色越發狂傲幾分,而是讓她總有種心靜的感覺。

贈人歡顏,他明白她的意思……

離別,並不是每一次都會讓人悵然,至少這次夜擾覺得,他這趟的出行回宮,沒有太多的遺憾。想念的人還活著,知道她心中會給他永遠留下片偶位置,這就足夠了。

馬蹄聲慵懶的遠去,笛聲悠揚,縱然吹不散那對她的情,可夜擾已經心滿意足……

“駕!”夜擾厲喝一聲,雙腿猛然夾了馬腹,馬兒吃了痛,揚了前蹄嘶鳴一聲,在他的驅策下,已然遠去。

風玲瓏站在門扉處看著那紅衣身影漸漸遠去,她心中感念夜擾帶給她的一切……如今隻盼望他能放下她,回到那最初見到時,一臉的玩世不恭,桀驁不馴的他。

離墨靜靜的立在一旁,在夜擾遠去的同時收回視線看向風玲瓏,淡淡說道:“了了一樁心事……”他言語裏透著一抹戲謔的笑意。

風玲瓏淺笑的收回眸光,看向離墨淡然說道:“夜擾並沒有表麵來的灑脫……”話落,她微微轉了身,“看也看夠了,不打算出來好好看?”

離墨仿佛並不意外風玲瓏的言語,看向她看的地方,就見歐陽沅走了出來,一雙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風玲瓏那張絕美的臉……之前看的都是畫,雖然知道母後有戈壁明珠,西蒼第二美女之稱,可到底沒有想到,真正的人就站在麵前,並沒有敷麵紗的臉那絕世容顏的時候,他還是覺得父皇縱然丹青比那何妃更要高上幾分,卻始終畫不出母後身上那份淡然。

離墨看著歐陽沅不意外,隻是一雙鷹眸漸漸變得幽深……之前風玲瓏和歐陽沅相處,到底二人還不知道他是誰,而如今他心知肚明,歐陽沅便是玲瓏的孩子,想來歐陽沅也已經明白,眼前的人是她母妃……想到此,他心中漸漸泛出一股矛盾的心裏,終究讓他覺得這塵世間太多的事情,已經無法掌控。

風玲瓏看著歐陽沅,心中依舊對他有親近感,可想到是那人和不知道哪位妃子生的孩子,心中便生了抵觸的心理……可再不願,看著歐陽沅那眼中灼灼的光芒的時候,她的心,瞬間又軟了下來。

“這個算是有緣嗎?”歐陽沅問道。

風玲瓏淺笑的點點頭,“如果除去你刻意打聽我在這裏……基本上算是的。”

歐陽沅倒是一點兒不以為意,隻是淡淡說道:“這世間巧合的事兒誰說的清楚?我來尋了你,也能算得上是緣分……”他說著,就上了前,“你能陪我聊聊嗎?”

離墨看著歐陽沅,歐陽沅從頭到尾也不曾看他一眼,就算是之前彼此還不知道是誰的時候,他就對他產生著抗拒,倒也是天性使然。他收了視線看向樓梯處,縱然一眼看去沒有任何人,他卻知道,恐怕歐陽景軒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風玲瓏點了點頭,明明想要拒絕,可卻半個拒絕的字都說不出口,“好……”

“前麵有個茶肆,就去哪裏吧。”歐陽沅小手指了指視線所及,那個供三國來往的商旅暫時歇腳的茶肆。

風玲瓏回頭看了眼,隨即又點了頭……歐陽沅就自顧的拉了她的手,依舊不曾理會離墨的帶著風玲瓏就往外走去……

風玲瓏回頭和離墨微微示意了下,也就隨著歐陽沅一同離開了……待二人走遠後,歐陽景軒方才緩緩下了閣樓,手上的竹笛卻是已經做好,也取代了從小到大那不離身的折扇。

歐陽景軒下來的時候已然褪去了麵上的易容,一雙狹長的鳳眸隨著每下一階樓梯,看著離墨便深邃了一分……他想過很多,卻從來沒有想到,離墨這樣的人會喜歡上玲瓏。雖然,他明白,玲瓏身上有著的東西,總是可以淡淡的吸引到任何人。

和歐陽景軒五年後第一次見麵,不同於以前二人的立場,此刻到有些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日昭和西蒼的休戰,離墨也預知了這一天的到來和開始……和歐陽景軒相交兩年有餘,不能說對這個人全然了解,卻是五成以上還是能夠知曉的。更何況……之於風玲瓏,歐陽景軒並沒有瞞過他什麽。

非要說愧疚,便也是他信任他,將玲瓏交給他,而他卻帶走她五年有餘……隻是,之前的玲瓏已經歿了,如今的玲瓏已非當初。

到底是他自私的留了玲瓏在身邊,還是他千年前逆天而行的等待,隻為這一刻……就算是他,竟是也已經分不清楚了。

歐陽景軒和離墨二人在一樓的大堂要了壺茶,鄉野的地方,倒也沒有什麽好茶,幸得是新茶,倒也入得了嘴。

“不問問為什麽?”離墨輕倪了眼歐陽景軒,隨即視線垂下的同時,正好看到置於桌上的竹笛,看那開口,便知道是新的。

歐陽景軒菲薄的唇角一側輕輕一勾,淡淡說道:“你做事……別人又能問得了什麽?”心中有怨,可是,他到底不是個性子外漏之人。

離墨亦是淺笑了下,隻是緩緩說道:“救她,我用了三年……”

歐陽景軒沒有說話,隻是淡漠的看著離墨。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問道:“玲瓏才是你一直要找的人吧?!”說是問,可是,他已經肯定。

如同離墨對他,他之於離墨來講,亦是了解了五六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引起離墨如此上心,就算是霂塵,怕是縱然有著頗為不一般的關係,也不能讓離墨如此以待。

如果說,離墨開始就喜歡上了玲瓏,他相信。隻是,因為這份喜歡,而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卻不相信了。

“無意間從蝶兒那邊聽聞,你對她的一切……仿佛也隻是因為你無意間得知了她身上那梅花胎記……”歐陽景軒靜靜說道,聲音裏沒有太多的情緒,“開始想不明白,那日去見玲瓏,你在身邊也是想不明白……這些天靜下心來想想,倒也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了。”

雙方都是聰明人,可以說,某種程度上如今是亦敵亦友……敵,隻不過是站在風玲瓏的事情上。友,卻是除了風玲瓏外,二人始終還是相知相惜的知己。

“她是我要尋找的人……這確實是我花了很久來救她的主要原因。”離墨的眸光漸漸的便的深邃,“可是,兩年多的朝夕相處……”他停了話,嘴角一抹歐陽景軒從未見過的澀然漸漸隱現了出來,“我如今倒是不是隻是念著她曾經在我腦海深處的東西,就僅僅因為和你同心罷了。”

這不知道是可悲還是渡不過去的劫數。

開始非要尋她,那是藏著千年前的愛和悔恨……而如今,縱然不是千年前的糾葛,他卻僅僅已經變成了單純喜歡上如今的她。

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她,始終是他的劫。

風玲瓏看著歐陽沅忙前忙後,也不假人手,那動作有些笨拙,卻顯然是想要盡力做好,“你從來不曾做過這些,到也願意。”

歐陽沅一臉淡然,老神在在的說道:“雖然我不是第一個給你做這些的,但是,我想做了後,你能記住我……”

“……”風玲瓏微微顰蹙了下秀眉的看著歐陽沅,如果此刻麵前的不是一個孩子,她斷然以為,她又要虧欠了一份真情。

“你也別太大負擔,”歐陽沅將倒好的茶放到風玲瓏麵前,“自然點兒相處就可以了,我隻是想要這樣做,也不是非要你心中一定念著。”說得簡單,縱然他情緒不夠,可此刻還是有種瑟瑟的感覺。不過,他覺得這是好事,有感情了,還有母後了,他賺到了。

隻是,他想過那麽多有可能母後活著的情形,卻也想不到,母後根本不記得他……不過沒有關係,從此刻記住就可以了。

“你喝喝看,怎麽樣……”歐陽沅漆黑的眸子看著風玲瓏。

風玲瓏垂眸倪了眼麵前歐陽沅親手沏的茶,隨即朝著他淡笑的點點頭,抬了杯子置於唇邊,淺淺的啜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