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209、若琪的秘密,震驚!
所有人都在等,葉夢菡等妃嬪都暗暗噙了看好戲的心情等待著。不管歐陽若琪有沒有被罰,可皇上等下開口的話,將會代表著他偏向哪裏。
風玲瓏一直保持著微福的姿勢,這麽久已然身體有些酸,可是,就算如此,她卻一動不動的垂著視線,等待著歐陽景軒的話。
歐陽若琪瞪了眼蝶夫人,隨即看向風玲瓏,心下一惱,上前一步就說道:“皇兄,今天的事情是若琪不對,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若琪身為公主,舉止卻有失妥當,皇兄罰若琪吧……”
風玲瓏微微顰蹙了秀眉,不等歐陽景軒開口,便說道:“公主在臣妾宮裏,到底是臣妾失了妥當……”她聲音就好像無風的湖麵,平靜的讓人聽不出她聲音深處的情緒,“皇上罰公主,到底對公主大婚不好。依照臣妾看,這罰……就由臣妾代了,也好給媚嬪妹妹賠罪。”
媚嬪臉色一僵,隨即說道:“皇上,臣妾並無大礙……公主已然知錯,臣妾不敢追究!”
風玲瓏暗暗擰眉,星眸一沉後恢複平靜,卻也不再說話。媚嬪看似不想追究,可話語裏的意思卻已然表明了怒意……這在場的人,誰不聰明,豈會聽不出。
“陽爍三日後大婚,朕就算想罰,也要看了少府的麵子……”歐陽景軒冷冷的看了歐陽若琪一眼,就在歐陽若琪想要說話的時候,淡漠說道,“玲瓏身為皇嫂,又是在你宮中,若琪行為你便有管教之責……這樣吧,罰了未央宮半年的俸祿。”
不管大家滿不滿意這個懲罰,可是,最終的結果是罰了風玲瓏。對於此刻在場的大部分主子來說,各個都是心滿意足的。
“是,”風玲瓏不卑不亢的應了,“臣妾謝皇上寬容。”
霂塵暗暗蹙眉,麵色卻不表露半分。這個是她選擇的路,她傷心他陪著痛,她開心他遠遠替她高興……可是,他卻不能再在她的路上駐足!
一場看似鬧劇,實則牽扯太多的事情就這樣過去。歐陽景軒仿佛要安撫風玲瓏被罰一事,便留在未央宮用晚膳,葉夢菡等人和歐陽若琪、霂塵都退出了未央宮。
方才,是蝶夫人聽聞歐陽若琪和托鄂什霂塵去了未央宮。別人知道的多不多她不清楚,可是,她卻知托鄂什道霂塵和風玲瓏之間的一些事情。不管今日有沒有什麽,總是要去了才“放心”。
本來是為了抓住風玲瓏和霂塵之間的把柄,一方麵毀了風玲瓏的同時,也可以讓歐陽若琪驕縱的性子的有所收斂。可是,還不曾有開場,就被歐陽若琪無巧不巧的將注意力拉偏了……
歐陽若琪負氣的坐在公主殿的台階上,微微西垂的太陽映照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氣氛的身影……
白芷微微搖了下頭,吩咐人去給歐陽若琪倒茶,“公主,今日的事情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輕歎一聲,“如果不是公主這一出,怕是就算我們出現的及時,貴妃娘娘的聲譽也是要被人詬病的。”她見歐陽若琪仰頭看行她,淡淡一笑的頓了身子不讓她看的太累,“公主想啊……這流言多數都是捕風捉影,如果今天不是媚嬪娘娘被公主的水燙到,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了,豈不是回頭這謠言就起來了?”
歐陽若琪嘟嘴,“可是,我們之前不在,就算梅子身形快的入了屋,難保她們不會說三嫂。”
白芷一笑。“不會……”見歐陽若琪疑惑,她笑著說道,“皇上來了,也罰了貴妃娘娘,因著公主你的行止不當。若是有人說娘娘什麽,豈不是讓皇上難堪?”
歐陽若琪頓時反應過來,“對啊!”她眼睛一亮,“也幸好三哥來了,要不……以後還是個說不清,對吧?!”
白芷點點頭,笑著說道:“好了,公主喝口茶然後小憩會兒,晚上還要去永福宮用膳……公主這樣子,怕是太後又要嘮叨了。”
歐陽若琪撇嘴,“今天出了這事兒,母後肯定要念叨我。”她起身,“你就去給母後回個話兒,今兒個我不過去了……”不等白芷開口,她就佯裝好困的打了個哈欠,“啊……好困,本公主這一覺怕是要睡到明兒個天大亮了。”
“公主……”白芷手裏端著茶看著歐陽若琪裝作聽不見,進了寢宮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下,隨即搖搖頭輕歎一聲的給旁邊的宮女說道,“你去永福宮給太後回個話,就說公主勞累歇下了,說是明兒個大早去給太後請安。”
“是!”宮女應了聲,福身後離開。
適時,就見歐陽若琪扒著門露出頭,抿嘴笑著看向白芷,“白芷,就你對本公主最好了……哈哈……”笑聲的傳來,哪裏還有歐陽若琪是身影?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馬上新曆年,西蒼的天氣大好,就算到了晚膳時分,卻也沒有絲毫的涼意……微風輕拂過麵,反而讓人有種舒逸的感覺。
歐陽景軒和風玲瓏沒有在屋內用膳,而是伴著夕陽在九曲橋中央的涼亭裏用。小豆子和梅子等人都遠遠侍候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給二人留了空間,卻又不會有吩咐的時候來不及。
歐陽景軒給風玲瓏布了菜,就好似夜麟國的時候。隻是,如今的二人之間氣氛尷尬,少了當初明明形勢險峻,卻心思輕鬆的境界。
“看你瘦了……”歐陽景軒放下筷箸,“你蛇毒未清,身子本就不好……若琪的事情,讓禮部和司禮監去操心,你也不要事事親力親為。”
風玲瓏淺笑,“若琪是二哥的嫡親妹妹,你又自小寵著……我被她喚一聲三嫂,自是要當自家妹子的。”
二人開了口,仿佛氣氛緩和不少。歐陽景軒看著風玲瓏問道:“這氣色……”他微微蹙眉,“福東海這些日子沒有送湯膳過來嗎?”
“有!”風玲瓏星眸閃爍,“每日都送……就是最近花樣少了,吃著有些膩味。”
“嗯,這在宮裏,到底不比王府……”歐陽景軒仿佛有些苦惱,“要不,我還能給你變下湯膳。”
“你如今是一國之君,這膳房還是不要進了……”風玲瓏微垂了眸,落在麵前小蝶上,這些都是她愛吃的東西,這人和她相知相惜以來,倒是將她的喜好摸了個透徹,“你明兒個有空嗎?”
“嗯?”歐陽景軒輕咦。
風玲瓏抬眸看向他,“若琪大婚,便要和霂塵回堯乎爾省親……臣妾想著,到底是情厚,明日想著將她二人和幾位王爺請了到未央宮小聚……臣妾許久不曾動手入廚,倒是有些手癢了。”
“你這是邀請朕?”歐陽景軒挑眉問道。他見風玲瓏含笑點頭,心知應該拒絕她,可是,話到了嘴裏卻成了應允。
什麽時候,他才能拒絕她偶爾的要求?明明知道對她不好,甚至……一次的妥協他將要做出更多的傷害,卻偏偏他沒有辦法拒絕。
伴著夕陽的沉澱,二人許久不曾如此單獨相處,不僅僅是風玲瓏,就是歐陽景軒也是珍惜著此刻,不想因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打破了和諧。就許他偶爾貪心一下,貪心他和她的片刻時光……
小豆子回頭看了眼,亭子內,歐陽景軒親手為風玲瓏盛了湯,他仿佛在這刻能夠看到皇上眼底的珍惜。就算如此,仿佛都要深深的將他和梅主子的一切刻在腦海裏……帶著心酸堵塞的心情硬生生的收回視線,看著前方,鼻子猛然被什麽東西蟄了下,酸澀難當。
梅子看了眼小豆子,淡漠的問道:“豆公公仿佛不太喜歡皇上和主子在一起……”
喜歡?嗬嗬……他喜歡,怎麽會不喜歡?爺兒心裏都是梅主子,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和梅主子在一起,他怎麽會不喜歡?可是……這樣的喜歡,卻終究是悲傷,又讓他如何喜歡?
梅子見小豆子沒有回答,也就沒有繼續問。她的生命裏隻有主子,從不知情滋味,她不懂皇上和主子之間的感情如今是何,她隻知道……主子現在不開心。
晚膳過後,歐陽景軒並沒有著急走,隻是問道:“剛剛用完膳,你陪朕去禦花園走走吧?!”
“好。”風玲瓏應了聲。
歐陽景軒示意冬雪拿個披風跟著,怕等下入夜風寒,風玲瓏如今身體抵不住那寒氣。
二人微微錯開半步出了未央宮,一路往禦花園行去……風玲瓏還記得第一次入宮的時候,他們先來了未央宮方才去的攬月閣。從這裏去攬月宮,必然是要經過禦花園的……那個時候,秋月正好,禦花園內花開的也嬌豔,隻是,卻行色匆匆,無暇欣賞。
如今二人漫步在這小徑中,一片蕭條中微微透了嫩綠,卻也不明顯。迎春花也已經幾近凋零,沒有初開時的豔麗和清香。
夕陽的餘暉最後星點也隱沒在了皇城的彼端,仿佛沒有片刻的功夫,天色就暗沉了下來……
一路上,風玲瓏沒有說話。這裏比不得在未央宮,她和這人到底拘謹了不少……雖然,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如今不必忌諱了,反而在避嫌,不如當初不避諱時來的輕鬆。
風玲瓏突然停了腳步,她眸光怔怔的看著前方……看著那些梅樹,她努力搜尋著過往來禦花園時,有沒有見過。
“那些仿佛是新種的……”風玲瓏微顰了秀眉說道。
“嗯,朕讓福東海種的。”歐陽景軒也看向那幾棵梅樹,不多,隻有四株。玲瓏入府之時,是初四,他們心相交也是初四……甚至,他去夜麟國接她,也是初四。一直覺得巧合,如今卻討厭這個日子……仿佛,總是寓意著不詳。
可是,無巧不巧的……那塊地方,隻能夠種下四棵梅樹,是命運還是天定?
“本想種些紅梅,”歐陽景軒收回眸光看向風玲瓏,鳳眸深邃的凝著她說道,“卻在想,你就是紅梅,朕又何必讓這些外物擾了你的豔麗?”話落,他視線若不經意的倪了眼風玲瓏的胸口,那裏……因為情動而盛開,因為他和她**而綻放。
花開甚好,可是……終究要凋零嗎?
不,他不許!
風玲瓏,我做如此多就為了讓你活下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帶走你!
感覺到歐陽景軒身上漸漸彌漫出來的戾氣,風玲瓏暗暗皺眉,一雙星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怎麽了嗎?”
歐陽景軒收回不受控製的戾氣,淡然的朝著風玲瓏搖搖頭,說道:“沒什麽……朕自是希望,這花不凋零,可有辦法而已。”話落,他抬步繼續往前走去。
風玲瓏站在原地看著歐陽景軒的沒背影,星眸噙著疑惑……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卻想了,甚至……說了出來?!
“梅主子,請!”小豆子輕聲提醒。
風玲瓏看了他一眼,抬步跟了上前,淡淡開口:“沒有不凋零的花……不過,花開嬌豔,哪怕曇花一現的美麗,終究留在了想要留住的人的心裏,不是嗎?”
歐陽景軒停住了腳步,偏身看向風玲瓏……風玲瓏也看向了他,嘴角含笑,美的讓人在漸漸入夜的情景下,變的似夢似幻,讓人想要抓住,卻仿佛眼前的隻是幻影……隻能如她所說,在花開最豔時,深深的刻在心裏。
“不,”歐陽景軒輕啟薄唇,“朕便要讓這花開最豔時,停留在那刻!”
“唉……”歐陽若琪雙臂撐著窗欞上,手撐開如花瓣一般拖住下巴看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不停的歎息著。
宮裏侍候的宮女相互看看,一個個麵露懷疑的又看向歐陽若琪,仿佛……那個一向沒心沒肺,幾乎很少歎息的公主今天如此唉聲歎氣的,實在是讓人覺得氣氛詭異。
白芷端了茶點進來,看著歐陽若琪的樣子不由得抿唇而笑,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她放下茶點,看著歐陽若琪說道:“公主,這晚膳不去永福宮用,你也不吃……奴婢給您做了些平日裏你愛吃的小點,不如吃點兒吧?”
歐陽若琪有些悻悻然的放開手起身,看著外麵又是一聲輕歎方才轉身去了鼓桌,有些懶懶的坐在鼓凳上,看著白芷給她布著小點,她喏喏的問道:“白芷,我這樣是不是不對的?”
“嗯?”白芷將小點放到歐陽若琪麵前,“公主指的是什麽?”
“母後讓我去用膳,我怕她訓斥便不去……”歐陽若琪看著那些平日裏最愛吃的小點卻著實沒有胃口,“三日後大婚,以後我便要在宮外了,入宮陪母後的日子也不多……而且,婚後我要和霂塵一同回堯乎爾,這新曆年我也無法在宮裏過了……”說著,她越發傷感起來,“這還是我從出生以來,第一次不在宮裏過。”
歐陽若琪聳拉了肩膀,抿了下唇囔囔的說道:“我不該任性,你說……是嗎?”她抬頭看向白芷,仿佛在尋求著慰藉。
白芷看著歐陽若琪,鼻子微酸。她的公主長大了,是真的長大了……
“公主,天下父母心……”白芷的聲音微微顯了囔,“太後平日裏對公主嚴厲,可是,卻十分的疼愛公主……怕是公主大婚了,太後也會不習慣沒有公主的新曆年。“
白芷這樣一說,歐陽若琪越發的難過起來,她扇動了下睫羽,然後問道:”白芷,你說……我這會兒去永福宮,還晚不晚?”
白芷淡淡一笑,搖搖頭說道:“怎麽會晚呢……公主不管什麽時候去見太後,都不會晚,奴婢心想,太後也不會覺得公主晚。”
歐陽若琪頓時瞪了眼睛,眸光晶亮而閃爍著希冀的光芒。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由於用力過猛,凳子都踉蹌了下倒在地上。
她回頭看了眼,也顧不得的說道:“那我這會兒就去……”說著,便說風就雨的提著裙擺就往公主殿外走去……
白芷看著那粉色的身影急匆匆的,嘴角噙了抹欣慰的笑容,隨後也跟了上前。
永福宮內,總是透著一股慈祥卻又莊重的靜縊,這樣的靜縊並不是說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而是從內心散發出來的……
宮女們陸陸續續的將晚膳剩下的食物陸續的撤了下去,不過須臾,桌麵上已然沒有了食物,並奉上了一盞茶。
蘇婉儀今天吃的很少……她知道歐陽若琪是怕她責怪方才尋了借口不來。這婚期也近了,她和歐陽景軒私下也說了幾次,可是,這聖旨已出,托鄂什霂塵又沒有犯什麽大事,自然這婚是沒有辦法製止了。
如今,她隻能希冀著婚後如果二人發現,托鄂什霂塵不會虧待了若琪,若琪也不會因為那事鬱鬱寡歡。
“太後,喝點兒茶潤潤吧……”桂嬤嬤見蘇婉儀愁容不展,不由得心下一歎。
蘇婉儀搖搖頭起了身,緩步到一旁的繡架旁站定,她看著繡架上的繡活兒,微微失了神……以前若琪的繡活兒慘不忍睹才能形容,想不到如今雖然不能說巧奪天工,卻也已經可以入眼了。
人總是會變的,她認為若琪怕是一輩子都拿不起女紅來,卻想不到不過數月,就已經有了這樣的造詣。
可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越發擔憂。
之前她查了若琪在奪嫡前的行蹤,雖然她那段時間忙於對付珍妃和歐陽靖寒,可是,事後問及才知道若琪總是去那錦繡坊……開始,她也沒有懷疑什麽,隻是,這次數多了,也就讓人生疑起來。
雖然她不能確定錦繡坊的東家和托鄂什霂塵有什麽聯係,可是……怕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若琪也斷然不會天天往那裏跑。
“桂嬤嬤……”蘇婉儀收回眸光,輕歎一聲說道,“你說,哀家是應該在若琪大婚前告訴她,還是……讓她自己發現?”
桂嬤嬤也十分的為難,擰著眉心說道:“怕是不管哪樣……都對公主來說,是莫大的傷害。”她一聲沉歎後接著說道,“如果大婚前告訴公主,那之前一心想要嫁給少府大人的心就會頃刻墜入冰窟,奴婢怕公主承受不了。可是,如果等大婚後,公主自己發現……怕是也好不到哪裏去。試問……一個女子天生的權利和幸福都不在了,要如何開心?”
蘇婉儀頓時擰了眉心,她一直以來的莊重在這刻突然崩塌的隻剩下為人母的悲傷,“可是,你要讓哀家如何告訴若琪,她是石女?”
“太後……”
“母後,你說什麽?”歐陽若琪疾奔而來的興奮而雀躍下笑容還掛在臉上,她整個表情僵在那裏看著蘇婉儀,“誰是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