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135、欣然,她是他的妻!

風玲瓏緊緊的皺著眉心,唇抿的越來越緊,一抹紅光籠罩在她的身上,她仿若陷入了沉長的夢境中,想要醒來,卻怎麽都沒有辦法醒來。

光線下,她美人骨下方的梅花漸漸張開,花瓣一片片嬌豔欲滴,中間的花蕊更是猶如在寒雪中挺立著的一般,傲骨盡顯。

“你是誰……”呢喃的聲音透著幹涸的嗓音溢出風玲瓏的唇,她的眼睛閉的越來越緊,額前更是溢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漫天的雪將整個天地都籠罩成了白色,處處白雪皚皚。

風玲瓏一個人置身在這樣的天地裏,任由著冰雪的肆虐。一陣大風吹來,將她吹的身形不停的向後退著,幾乎站不穩。這樣的大風更是席卷了天地間的雪洋洋灑灑的就朝著她席卷而來……突然,素白的雪地上出現了一滴血,緊接著越來越多,多的將雪都染成了紅色。

風玲瓏張著嘴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看著血色漸漸往她這邊蔓延,越來越快……她沉重的喘息著,向後不停的退著,可是,厚厚的雪陷住了她的腳步,讓她幾次都欲跌入雪中。

“不,不,不……”風玲瓏嘴裏不停的呢喃著,額頭的汗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不要,不要……景軒,景軒……景軒……”

歐陽景軒猛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中,他眸光如炬,淩厲而凝重。

微微凝神,淺淺的哭泣聲落入耳間。他猛然起身掀開被衾就下了榻,順手撈過一旁的長袍穿上後就往寢居外走去……

“王爺?!”值夜的人見他出來,急忙上前。

“退下吧。”歐陽景軒邊走邊說,不顧那人視線的徑自往竹林走去。

隨著人往暗格的房子越走越近,那哭聲便越來越清晰。歐陽景軒想也未想,推開暗房的門就走了進去,大步的走向甬道的近端……

“哐啷——”

破碎的聲音適時傳來,歐陽景軒眉心一處,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大,直到人站在了茅屋的門口,看著滿地的狼藉。

“啊——”藍夢蝶雙眼猩紅的尖叫一聲,一把將藤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

歐陽景軒看著她這個樣子,緊緊的蹙了劍眉,隨即走了上前……隻見一個杯盞直直的朝著他飛來,微微偏頭,“哐啷”一聲,杯盞碰到障礙物落下,摔得粉碎。

“別過來,別過來,”藍夢蝶突然看到歐陽景軒,眼睛瞪大大的,原本嬌媚的眼睛此刻已然猩紅一片,“叫你別過來,站住——”

歐陽景軒微微停頓了下步子,隨即又走了上前。

藍夢蝶開始往後退,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眼睛裏全然是驚恐,手裏握著的東西也因為用力,手指被掐的紅白交錯,“別過來,別過來……啊——”

歐陽景軒突然出手點住了藍夢蝶的穴道,隻見她眼前一黑,身體一軟……落在了他的臂彎裏。

福東海正好趕了過來,微微吃驚的看著歐陽景軒,“爺兒……”王爺一向心疼姑娘,經過兩年前的事情後,更是噙著愧疚,平日裏都任由著她發病的時候鬧,怎麽今天……今天點了姑娘的穴道?這樣的血液暫時逆行,對姑娘的身體不好。

歐陽景軒斜睨了眼福東海,徑自一把打橫將藍夢蝶抱起,放到了床榻上。先是拿出凝香丸喂了一顆給她,隨即取出金針,將方才因為點穴而逆行的血疏通開來……

福東海沒有動,也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總是要讓她明白和麵對的,”歐陽景軒突然淡淡開口,聲音在靜縊的空間裏,就算很輕,卻依舊讓人凝重,“本王可以照顧她一輩子,可是……她的心呢?”他給不了任何了……不是因為她是殘破的身體,而是他沒有辦法給了。

“爺兒,”福東海輕聲道,“姑娘如今的情況,恐怕……就算清醒的時候明白,事後也是不明白的。”姑娘一旦發病,偶爾他還行,可是,多數姑娘隻認爺兒,也隻依賴爺兒。

“不明白,隻是不想明白……”歐陽景軒探手,撩開藍夢蝶額前的發絲,那裏有隱隱的紅腫,怕是之前摔打東西的時候碰到所致,“總有一天,她都是要麵對的。”

福東海心裏仿佛壓著一塊石頭,沉重的不得了……先不要說爺兒的心思,就算日後,爺兒登基,後宮給姑娘一席之地,卻也沒有辦法如現在這般照顧,也許……爺兒的想法是對的。

歐陽景軒拔掉了金針,讓福東海打了外麵的泉水過來,親自擰了帕子給藍夢蝶擦拭著臉色的汙漬,動作輕柔中透著些許無奈。

“大哥的府邸如何了?”歐陽景軒放下帕子問道。一天都想著、等著風玲瓏,卻是一點兒別的心思都沒有。

“已經竣工了,”福東海的聲音亦是小兒輕,生怕驚擾了榻上安睡的藍夢蝶,“皇上親自題了匾額,坊間盛傳皇上屬意大皇子入主東宮。”

“嗯,也是應該……”

福東海抬眸看著歐陽景軒,不明白他這應該是皇上應該屬意大皇子入主東宮還是應該坊間如此流傳。

歐陽景軒起身,緩步出了茅屋……外麵月色靜好,泉水叮咚,有著不同於外間的安詳。

“爺兒,”福東海問道,“是不是應該行動了?”

“不,在等等……”歐陽景軒開口,“現在動手,父皇會有所警覺。”

福東海不解的看著歐陽景軒,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如今出手,不應該是最佳時機嗎?

歐陽景軒抬了眸,看著墨空上的彎月,菲薄的唇輕啟的說道:“父皇這一輩子,習慣了掌控,這樣的人……都有一個通病,”他落了視線在泉水中,被微風吹得起來漣漪的水,“那便是疑心病重。”

福東海看著歐陽景軒,月色傾瀉而下,落在他的身上透出落寞……當年娘娘走的時候,幾乎什麽都沒有留給王爺,王爺如今能對娘娘念想的便隻有他扇子上,那娘娘親自做的扇墜兒,還有王爺出了未央宮時,帶出來的鮫人淚。這麽多年來,王爺身邊隻有皇上,可當這些發現原來都是幻影,都是泡沫的時候……

“雖然目的相同,可是……本王不能主動!”歐陽景軒菲薄的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嘲諷,狹長的鳳眸輕眯之際,寒光乍現!

風玲瓏感覺渾身脹痛的厲害,她努力的想要掙開眼睛,卻眼皮沉重的不得了。

有什麽東西毛茸茸的掃過臉頰,風玲瓏眼睛沒有睜開,隻是抬手一把撈過在頸項中嬉戲的靈寵往旁邊一扔……頓時,“吱吱吱”的聲音傳來,犀利的不得了。

風玲瓏猛然驚醒,她瞪著眼睛看著床幔,就這樣怔愣在那裏動也不動……直到靈寵又竄了上來,她才猛然回過神。

“吱吱——”靈寵一改了前幾日的慵懶和無力,仿佛一下子變的精神奕奕。

風玲瓏起身,看著靈寵直起小身子,兩個小前爪子蜷縮在身體上,一雙紫溜溜的眼睛扇動著盈光,“寵兒,你沒事了?”

輕咦的聲音有著不確定,風玲瓏見寵兒竄上躥下的樣子,頓時嘴角上揚了一個舒心的弧度,“沒事就好……”

“吱吱吱……”靈寵歡快的來回竄動著,那樣子,甭提多活躍了。

風玲瓏看著它,視線來回的移動著,漸漸的,她感覺到靈寵仿佛比之前猛然大了一圈兒……

“主子!”丫頭端著銅盆走了進來,“您醒了?!”

風玲瓏收回打量靈寵的思緒,點了下頭,在丫頭和隨後走進的冬雪的伺候下更衣梳妝洗漱,靈寵就不停的在她身邊繞來繞去,仿佛要將這些天沒有發泄掉的精力通通甩出來一般。

丫頭見靈寵好了,開心的就去找了堅果過來,靈寵開心的用兩個小前爪子抱著就啃了起來。

“啟稟王妃,”這時,一個院內伺候的丫鬟走了進來,“陽爍公主來了。”

“三嫂……”

丫鬟的話還沒有落下,嬌俏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就見歐陽若琪提著裙擺飛快的奔了進來,由於衝力,身上的大氅就和一道雲曼一樣鋪就在身後,頭上的環佩更是“叮當”作響,給清晨帶來一抹歡快。

白芷跟著後麵急急跑來,明顯的有些氣喘,進了屋,暗暗吞咽了下,“奴婢給王妃請安。”

“免了……”風玲瓏笑著上前,牽過歐陽若琪的手就往軟榻邊的暖爐走去,“怎麽大清早就過來了?來的時候也沒有多穿一件,這清早的看著陽光甚好,可寒氣重!”

“嘿嘿,”歐陽若琪開心的膩笑了下,“我是跟著二哥出來的,二哥去了大哥外麵的府邸,我就來找三嫂了……”說著,嘟了嘴,“這幾天,母後看我看的好緊,我都沒有時間出來……”

“沒有時間?”風玲瓏輕咦,眉眼間都是笑意。

“三嫂……”歐陽若琪嘟嘴喚著風玲瓏的手,見她笑著,她也扯了嘴笑了起來,嬌俏的臉上的兩個酒窩深深的顯現了出來,可愛之極。

風玲瓏心知她平日偶爾出來一小會兒,多數是去了簫悅樓,希冀著能看到霂塵,“用早膳了嗎?”

歐陽若琪搖頭,撒嬌的說道:“我從禦膳房帶了小點過來,和三嫂一起吃。”

這是,風玲瓏方才注意到白芷手上的食盒。

白芷和冬雪將食盒裏的東西擺放到桌上……珍珠水晶餃、珍瓏燒麥、冰糖燕窩……以及一些特色的小點,各個精致的讓人垂漣欲滴。

“昨晚就聽二哥要出宮,我就早早的讓禦膳房準備了,”歐陽若琪將水晶餃放到風玲瓏麵前的小蝶裏,“三嫂,你嚐嚐,可好吃了……”

風玲瓏淺笑的點頭,夾過吃了口……皮薄肉鮮,入口即化,鮮美的汁液更是隨著輕動就蔓延了味蕾,夾雜著一點兒甘甜的氣息。

“這個餃子……”風玲瓏疑惑的微微顰了下眉。

歐陽若琪眼睛裏閃過一抹光,但被滿眼的笑意掩飾了,“二哥最近開了藥膳給父皇和母後,說是驅寒的,我就讓禦廚也放了些……”

白芷看著歐陽若琪,暗暗翻著眼睛,她們家公主什麽時候撒謊撒的這麽溜?

大皇子府。

大皇子歐陽靖寒和丞相嫡女蘇頤的大婚將在七天之後,府邸已經全部修葺完畢,在東城繁華之地,離皇宮僅有三裏。

雖然還沒有到大婚,可是,一大早的,眾臣下了早朝後,就相約來看了大婚的府邸,各個臉上笑顏打開,到成了冬日裏的一道風景。

歐陽靖寒為人本就冷然,雖然眼見著大婚,可是,半點兒高興都沒有看出來,眾人也早已習慣,倒是歐陽鈞悎在府裏招呼著前來的人,仿佛七日後大婚的是他一樣。

歐陽泓鈺倚靠在蕭瑟光禿的樹幹上,看著滿院的山茶花開的嬌豔,嘴角不由得透了眸冷然。

“五哥,五哥……”歐陽玉琮遠遠的跑來,“看到三哥了嗎?”

歐陽泓鈺斜睨了眼,冷冷說道:“沒有!”

“嗯?”歐陽玉琮蹙眉,“剛剛看你和三哥在一起的……”

“三哥的腿在自己身上,我管的了?”歐陽泓鈺說著,人就起了身,“我回宮了,你給大哥說一聲。”

“你,那個……”歐陽玉琮手指著,一臉的欲言又止,帶歐陽泓鈺走遠,他方才嘟囔的說道,“五哥這是和誰置了氣兒?”撇了下嘴,他有些悻悻然的轉身走了。

歐陽泓鈺出了皇子府邸後,便跨身上了馬,雙腿一夾……馬兒腹部吃了力,嘶鳴一聲,就揚了蹄子狂奔而去……卻不是回皇宮,而是去了清潭雅居的方向。

蘇頤一襲鵝黃色織錦墜地裙,外罩了一件對襟小襖,染了淡粉色蔻丹的手輕輕握著杯盞,垂著眸,嬌美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憂愁。

歐陽景軒一臉邪魅,嘴角勾著淡笑,透著不羈的啜了口茶,慢悠悠的說道:“打算一直不說話,嗯?”輕咦落下,他放下杯盞,鳳眸微挑的看向對麵的蘇頤。

蘇頤滿臉的愁容,最後化成了自嘲一笑,“景軒,”她抬眸看向歐陽景軒,“我後悔了……”說著,她眼眶微紅,美眸更是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歐陽景軒深深的凝著她,隨口問道:“然後呢?”

蘇頤看著他淡然的樣子,心下一陣悲傷,她抿了唇問道:“然後?”她自嘲的笑笑,“你竟然如此淡然的問我然後?”眸子滑過受傷的問道,“你,你難道就沒有對我有一絲的放不下嗎?”

“塵雪,”歐陽景軒的口氣平靜的讓人想要找到一絲情緒都難,“上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微微喟歎了聲,“這樣的舉棋不定……不適合你!”

“什麽叫適合我?”蘇頤突然大了聲音,“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會嫁給你,可是……可是……”

“可是最後,”歐陽景軒接了蘇頤說不下去的話,“我卻從最得寵的皇子變成了幾乎算是流放的閑散王爺……”他看著蘇頤眼中噙著的濕潤,緩緩起身,拿著折扇走到窗前,單手推開了緊閉的窗戶,眸光落在前方……遠處,紅牆黃瓦的皇宮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那樣的四方天裏,有著最高的權利,也有著最讓人厭惡的東西。

“塵雪,”歐陽景軒開口,“你我情緣本就沒有開始,一直以來,我都隻是當你做知己,你是知道的……”微微一頓,“但是,你始終逾矩了。”

淚,溢出眼眶,滾燙的滑過臉頰在嘴角蔓延開來,帶著苦澀的悲傷。蘇頤笑著,哭著,看著歐陽景軒的側顏,緩緩說道:“是我逾矩?”她的聲音有著幾分哽咽,“事到如今,你明明知曉我隻是想要你表態,可是呢?你卻放任著事情發展下去……”抽噎了下,“你明明知曉,皇上應承了這件事情,隻是想要等著你去求情,隻是這樣!”

歐陽景軒看著皇城的眸光漸漸變得幽深,就好像一口萬年的古井,讓人永遠都探測不到裏麵到底蘊藏了多少秘密,“這話,出了這個門,就不要再說了……”

“為什麽不說?”蘇頤嗆聲,之前她不知道,可是,後來進宮去見姑母,方才不經意間聽到三德子公公的話,揣測了一二後便明白了過來,因為明白,她不甘心,為什麽?為什麽他不願意要她?

蘇頤見歐陽景軒不說話,厲聲問道:“那風玲瓏呢?你和她素不相識,卻可以和皇上要了她……相比之下,難道我不如她嗎?”不管是當王爺還是參與奪嫡,她是蘇家嫡女,又和他青梅竹馬,難道……他不應該對她更加上心嗎?為什麽是那個番邦的翁主?

歐陽景軒輕歎一聲,緩緩轉身,眸光深邃的凝著蘇頤,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輕緩的說道:“塵雪,她始終是我的妻……”

一句“始終是我的妻”就像冰錐一樣戳進了蘇頤的心裏,直到後來……她站在風瀟宮外回頭再看前塵,不僅莞爾一笑,一個妻,不過如此之時,仿佛一切都釋然。

蘇頤走了,帶著抹不去的悲傷和暗恨離開清潭雅居。小豆子看著依舊立在窗口的歐陽景軒,不由得暗暗思忖著:爺兒對蘇二小姐到底是噙著什麽心思?以前在宮裏,二人走的進,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和爺兒湊成一對兒,就連蘇丞相都喜聞樂見。可現在……

暗暗一歎,爺兒到底不如從前,蘇二小姐是丞相府嫡女,嫁給爺兒不合適,何況……府裏現在正側兩位王妃,嫁過去也是和蝶側妃平了而已,怎麽都不如嫁給如今勢頭正盛的大皇子做皇子妃。

歐陽景軒原本平靜的俊顏突然微動了下,看著樓下勒住馬韁的歐陽泓鈺微微蹙了了下劍眉,開口說道:“替爺兒擋著泓鈺……”

小豆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眼前人影一閃,歐陽景軒已經沒了人影。須臾後,樓梯處傳來響動,隻見一身青色長袍,身披同色大氅的歐陽泓鈺疾步上來……

“奴才給五皇子請安!”小豆子急忙行禮。

歐陽泓鈺看看左右,見除了小豆子別無他人,頓時皺眉,“三哥呢?”

“爺兒他……”小豆子欲言又止,爺兒隻是讓他擋著五皇子,沒有給他說去哪裏啊?

歐陽泓鈺看著他的樣子,臉色一沉,問道:“三哥之前是不是和蘇頤在此?”

小豆子暗暗咧嘴,我說我的五皇子呦……爺兒的私事我一個做奴才的怎麽敢亂加議論?!

“本皇子去王府找他……”歐陽泓鈺冷哼一聲,什麽也沒有再問的轉身就下了樓……小豆子聳聳肩,不由得自喃的說道:“爺兒是肯定不會回王府……怕被五皇子你撞著。”

果然,歐陽景軒出了清潭雅居就往簫悅樓而去,途徑了綢緞莊,他再一次止住了腳步……微微仰頭,“錦繡坊”三個字躍然入目。

聽福東海匯報,玲瓏給院子裏下人購置的冬衣的布料全是這裏買的,給他縫製的那匹雪緞亦是。雪緞如雪細膩光澤,乃是日昭國貢品之物,他卻在短短幾日便能尋得……到也不愧了坊間所講,這裏的掌櫃能搜羅天下綢緞。

收回視線,歐陽景軒朝著鋪子裏麵看去……就算是上午,鋪子裏已經門庭若市,集結了不少人。這段家的生意,到是西蒼第一人。

收回思緒,歐陽景軒拉回視線往簫悅樓走去……

與此同時,霂塵從後院走了出來,手裏抱著一匹上好的綾羅,“駝叔,將這個送去蒼軒王府,是王妃定的!”

“欸。”駝叔應了聲,接過綾羅就指派了人去王府送。隻是心裏想不明白了,那麽多王孫貴胄,為什麽王妃要的布匹,東家仿佛準備的都格外的快。

歐陽景軒進了簫悅樓後,不用指引的徑自上了二樓,到了二樓,一道清雅的聲音緩緩傳入,頓時,他停了腳步……

“此事有勞墨公子費心了。”風玲瓏聲音淡淡。

離墨鷹眸微揚,冷然的說道:“王妃行駛墨玉的權利,在下隻不過是應承墨玉給出的承諾,王妃又何必客氣?”

風玲瓏淺笑,雖然不知道離墨為什麽對她突然噙了拒意,可是,離墨為人就連三國的皇帝都不放在眼裏,她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自然入不得他的眼。

“既然如此,”風玲瓏微微一福,“多謝的話我便也不多說了,告辭!”起身,便打了個旋身,就往外走去……

“王妃!”離墨突然開口。

風玲瓏停了腳步轉身,星眸平靜的看著離墨,“墨公子還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離墨說著,臉上卻沒有半分恭敬,“在下隻是想要知道,王妃墨玉還有一次行使的機會,為何王妃不直接要求在下遂了心念?”

“心念?”風玲瓏輕笑,星眸灼灼其華的看著離墨,“墨公子認為我有心念?”

離墨鷹眸微凝,隻是淡淡開口:“保得風部落周全……在下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他的話落,回廊甬道上的歐陽景軒鳳眸也凝了起來,他視線看向前方,雖然什麽都看不到,卻依舊看著……甚至,屏住了呼吸,等著風玲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