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往常過年,從年初一到年初五,太子和太子妃都是要進宮領宴,至於府裏其他的嬪妾,則視情況帶上一兩個。

而今年麽,太子自然還是要進宮領宴的,而且還要唱主角。因太子妃和徐鶯都懷著孕,太子便幹脆集體給東宮的妃妾都告了假,反正如今皇帝連國家大事都是全權交給太子了,東宮幾個妻妾來不來赴宮宴的事,還不是由著太子折騰。

而往年,宮宴時太子的主要職責便是和其他兄弟一起代皇帝給各位大臣敬酒,而今年,嗬嗬,不用皇帝代太子敬酒就不錯了。而領宴的百官,往年還能將太子僅當成太子,但今年,他們看到的可不僅隻是個太子了,就是皇帝敬下酒來,他們怕都不敢接。

新年的宮宴,皇帝隻在大年初一的那天出現了一下,但看著自己身邊冷冷清清的,加之身體不好,沒坐多久就覺得好生無趣的離開了,接下來的幾天便也都全權交給了太子。

太子覺得,這是他自出生以來,過得最揚眉吐氣的一個新年。每日從宮中回來,連腳步都是輕快的。

徐鶯不曾進宮,不知道宮宴時內外命婦那邊的情形如何,隻聽聞今年是蕭貴妃在招待。但如今蕭貴妃是丈夫失勢,下一任的皇帝又不是自己的親兒子,招待起來也沒有什麽底氣,新年宮宴便過得頗有些冷淡。

過了春節,轉眼就是十五。

徐鶯的這一胎很會挑日子出生,正好在十五那日中午發動了。徐鶯已經生了幾個孩子,生起孩子來駕輕就熟,這一次連參湯都沒有用,一口氣順順溜溜的,在十五那天的晚上就將孩子生了下來。

是個大胖的小子,出生的時候比他的姐姐和哥哥都重,整有七斤六兩重。生出來的時候產婆笑眯眯的跟她道:“還沒見過個頭這麽大的孩子,卻生得這麽順溜的,可見娘娘是個有福氣的人,神佛都在保佑。”

這裏麵自然有奉承的成分在,但說的卻也是實情。

自來小皇孫出生的時候,為了尊敬皇帝之意,都是要請皇帝賜名的,像大皇孫二皇孫等人,包括四皇孫等孩子都是皇帝賜的名。而這一次太子很興奮,終於可以輪到他親自給兒子取名了啊。

當然,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太子還是十分恭敬的去跟皇帝報了這個喜訊,然後恭請皇帝賜名。

不過皇帝也很上道,哪裏不明白太子隻是做表麵功夫,便道:“你自己的兒子,你自己取名吧。”

於是太子想了兩個晚上,從幾個字裏麵劃出了一個字。

晗,寓意天將明,迎接美好的清晨,希望到來之意。

於是,東宮的五皇孫在出生第三天的時候有了名字,李晗。

三郡主對這個弟弟一直很期盼,自五皇孫出生之後,每日拿了糕點來看他,但趴在他的小床上,看著他半天不睜開眼睛,隻會吃了奶便睡,睡醒了便要哭著要找奶喝,拿糕點喂他,還要被奶娘說小弟弟現在還吃不了糕點,要長大點才能吃後,便對他失去了興趣,然後繼續找四皇孫玩兒去了。

三郡主和四皇孫的感情現在越來越好,雖然兩人也常吵架,常常互相來徐鶯和太子麵前告狀說對方不好,但一天不見,卻會念叨著了,有了什麽好東西也會吩咐給對方留一份。

當日三郡主說不喜歡弟弟的事一直在徐鶯心裏留著一個疙瘩,雖然後來兩人和好也一起玩,但徐鶯隻怕三郡主是為了討好父母才勉強如此,直到現在,徐鶯心裏的這個疙瘩才慢慢解開了。

太子給五皇孫辦了一個洗三禮,廣發請帖,辦得極為熱鬧。洗三的時候,徐田氏帶著徐鸞也來了。

徐田氏看著健康紅潤的五皇孫,對徐鶯鬆口氣道:“這下好了,多一個孩子,你在東宮的底氣也足一些。”

而她還有一層沒有說出的心思是,太子眼看著就是皇帝了,到時候封賞後宮排份位,論的是孩子、娘家和資曆。徐家這個娘家徐鶯暫時還靠不上,論資曆她在東宮反而是最淺的,能比的就隻能是孩子多了。至少暫時來說,徐鶯生的孩子是最多的。

母女兩人討論了一下育兒經,徐鶯又讓三郡主和四皇孫出來拜見外祖母和姨母,然後兩人便說起了徐鸞跟孟二少爺的親事。

徐鸞和孟文碩的婚期定在二月初二,這婚期在年前就是已經定好的。孟文碩過了年就十九了,徐鸞也是十七了,兩人年紀都不小,婚事不好再拖。加上孟文碩八月要下場秋闈,怕接著明年也要試水春闈,孟家是想盡快解決了孟文碩的終身大事,然後讓他安安心心準備科舉的意思。

徐鶯原還想著徐鸞成親的時候,親自去給徐鸞做臉的。徐鸞上頭沒有公婆,但有一個長嫂看著不像是好相處的。

自來長嫂如母,孟宋氏嫁進孟家的時候孟文碩年紀還小,孟文敷忙外頭的事對這個弟弟的照顧有限,孟文碩幾乎算是孟宋氏照顧長大的,於情於理孟文碩要將孟宋氏這個嫂子當成半個母親來對待。所以徐鸞過門後,對孟宋氏便不能像對待普通的妯娌。

年前徐鸞和孟文碩婚期定下來後,按理是要將孟文碩身邊的一個通房打發出去的。但孟宋氏卻提出道:“……但那丫頭喝多了湯藥壞了身子,若此時將她打發出去實在有損陰德,我看不如將她留著。她以後生不了孩子,又是個老實本分的,左右礙不了二小姐什麽,不過是多賞口飯的事情,親家就當積分善德了。”

談婚論嫁的事不能孟大人一個大男人出麵,孟家自然是孟宋氏出麵,那些話是討論嫁妝的時候,孟宋氏當著媒人的麵跟徐田氏說的,徐田氏當時就氣得差點甩袖子走人。

孟宋氏當著媒人麵跟徐田氏提出來,根本就是在逼迫她答應。人家說了那丫頭喝多了湯藥壞了身子生不了孩子了,她是為了誰才喝壞了身子的,是為了孟二少爺,若是這種情況下徐田氏不答應下來,那便是顯得徐家刻薄不善了,徐鸞還沒進門名聲就先不好聽。

若是答應下來,哪個當母親的不希望女兒進夫家門後跟女婿和和□□的,有這個一個自小伺候丈夫的通房在旁邊刺女兒的眼,還怎麽和和□□下去。

何況她說是喝壞了身子生不了孩子,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徐田氏用心女兒的婚事,又怎麽不會去打聽孟文碩的房裏事。她可知道,孟文碩於女色上並不上心,跟通房同房的次數一個月也數不上三次,這都能喝壞身子,其他府上那些拿湯藥當飯吃的同房妾室都不用活了。萬一等徐鸞進門後,那個丫頭的肚子又鼓了起來,孟宋氏一個大夫誤診倒是糊弄過去了,於徐鸞來說,卻是一輩子都戳心窩子的事。

徐田氏從這事上也看明白了,這位孟大夫人對他們家懷有敵意。偏偏這還不是普通的嫂子。徐鸞進門後要當半個婆婆來侍奉的長嫂。

不過好在孟大人是個明白人啊,當天就將那丫頭打發了,又將孟宋氏訓斥了一頓。

孟文敷也氣啊,明眼人都能看清楚現在是什麽情形,皇帝大勢已去,太子會登基已經成了定局。這種時候,主動跟徐家搞好關係還來不及,偏偏孟宋氏嫌跟徐家的關係太好了。還常自詡是侯府嫡女呢,這點明白勁都沒有。

其實孟宋氏也不是看不明白,不過是心裏堵著一口氣罷了。那種恨不得情敵倒黴,結果人家不僅沒有倒黴日子還過得越來越好,自己甚至要去巴結她的心裏,孟文敷又怎麽明白。

不管如何,徐鸞和孟文碩的親事還是順順利利的定下來了。

徐鸞的嫁妝徐鶯是早就準備好的了,整整兩萬兩的嫁妝,就是公侯家的嫡女出閣也差不多是這個數了。徐鶯打聽過,當年孟宋氏出閣也就是這個數。按說徐鸞是弟妹不好越過孟宋氏這個長嫂去,徐鶯本也打算將禮數做全的。隻是通**件,讓徐鶯覺得應該給孟宋氏一個警示,雖然沒有讓徐鸞的嫁妝越過她的去,但也持平了。

徐鶯其實也能猜測到一點孟宋氏的心思,若說他和孟文敷真有點什麽,她或許還會心虛愧疚,但他們兩無論身還是心都是清清白白的,她憑什麽容忍她在那裏作啊。

徐鶯對徐田氏道:“等到鸞兒成親那日,我還沒出月子,就不去了,但我會讓芳姑姑代我去一趟。”

徐田氏道:“什麽事能比你坐月子重要,你好好坐月子就是。”

而後母女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徐田氏逗了逗五皇孫,然後便帶著徐鸞離開了。

等送走了徐田氏和徐鸞,徐鶯又在床上坐了一會,接著看到外麵有影子晃動,接著三郡主清清亮亮帶著憤岔的聲音傳來:“花燈是我的,濂哥兒給我的,為什麽要給她。”

說著簾子一晃,三郡主從外麵走了進來,後麵跟著芳姑姑和劉淑女。

徐鶯看著三郡主噘起的小嘴,一副不平的模樣,不由問道:“這是怎麽了,誰欺負我們三郡主了?”

三郡主憤憤的坐到了她旁邊的椅子上,扭著頭不說話。芳姑姑開口道:“是三郡主和五郡主在花園裏,因為濂公子的花燈吵起來了。”

徐鶯皺了皺眉,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芳姑姑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三郡主在寧國長公主府住了兩年,跟長公主的孫子楚濂感情好。哪怕後麵三郡主回了東宮,楚濂也時常會來東宮找三郡主玩,送個吃的玩到東西,無論什麽楚濂見到什麽覺得好的,都會親自送一份東宮來給三郡主。

前兩日是元宵,元宵又稱花燈節,長公主府的工匠做了許多花燈掛在府中,楚濂看中了兩盞,一盞是兔兒燈,一盞是南瓜燈,今日興衝衝的送了來給三郡主。兔兒燈是給三郡主的,南瓜燈是用來討好四皇孫的(主要是四皇孫霸道,霸占著三郡主不讓她跟楚濂玩,南瓜燈是用來賄賂四皇孫的)。

三郡主對楚濂送來的東西自來都是要先嫌棄一番的,這次也一樣,便說我家的燈比你送的這個兔兒燈要好看。楚濂說不信,然後三郡主便帶了楚濂去花園看等——元宵節的時候,東宮也是準備了花燈掛在花園的樹上的,這時候還沒取下來。

三郡主帶了楚濂去看燈,然後很驕傲的跟楚濂道:“看吧,我家的燈比你家的多,也比你家的好看。”

兩個小孩子為誰家的等好看爭執了一番,在楚濂有意相讓的情況下,三郡主爭贏了。三郡主很高興,收了楚濂送的兔兒燈,然後牽了楚濂的手道:“我母妃又給我生了一個小弟弟,我父王說長得跟我可像了,我帶你去見我的小弟弟。”

然後兩人回來的時候,正好遇上了由奶娘牽著也出來看燈的五郡主。五郡主見到三郡主手上的兔兒燈,便指了它道:“我要這個。”

三郡主雖然麵上嫌棄楚濂送的兔兒燈,但心裏還是喜歡的,加之兩人平常見麵少,姐妹之情淡薄,三郡主怎麽肯給,便道:“這是我的,濂哥兒送給我的,你要,那你讓你奶娘從樹上取一個給你。”

五郡主人小,平常又讓趙嫿和奶娘縱著,性子頗有點霸道。見三郡主不肯給,便要上來搶。又有五郡主的奶娘在旁邊幫腔道:“三郡主,您是姐姐,不如將花燈讓給妹妹?”

三郡主不敢推她,隻好將花燈舉著不肯給,一邊說著:“這是我的,你不準搶。”

楚濂哪肯自己送給三郡主的花燈讓別人搶走,將搶東西的五郡主抱到一邊,舉著拳頭威脅道:“這是我給昕妹妹的,不是給你的,你再上來搶,小心我揍你。”

五郡主聽得縮了一下,接著頓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徐鶯和趙嫿不和,趙嫿院子的下人和徐鶯院子的下人本就有些互相看不順眼,五郡主身邊的奶娘等人一聽五郡主哭了,聞言便先嚷起來道:“三郡主,您怎麽能欺負五郡主。”

三郡主身邊的人哪裏肯認,反駁道:“你那隻眼睛看到三郡主欺負五郡主了,明明是五郡主霸道。”

兩邊爭來爭去,爭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是趙嫿和芳姑姑及聞訊來的劉淑女來將五郡主和三郡主各自帶走。

徐鶯覺得有些腦瓜兒疼,怎麽自己這邊無論什麽事都能跟趙嫿扯上關係,真是陰魂不散呐。

三郡主還在繼續碎碎念,道:“那花燈是我的,濂哥兒給我的……”

徐鶯拉著她的手道:“我知道了,花燈是你的,濂哥兒給你的,不會讓人拿走了它的。”

說著又問道:“濂哥兒呢,回去了嗎?”

劉淑女道:“在外麵呢,大概是怕你罰三郡主,所以一直不肯走。”

兩個小孩子吵架,大人大都是懲罰大的那個的,楚濂大概也是清楚。

徐鶯點了點頭,讓人帶他去隔壁的屋子吃東西。三郡主繼續碎碎念:“花燈是我的,濂哥兒給我的,才不給她……”

徐鶯被念得耳朵都要起繭了,懶得理她了。劉淑女在旁邊道:“妹妹,這件事還該讓人去跟殿下說一聲才是。”

徐鶯明白劉淑女的意思,三郡主是大的,五郡主又哭了,三郡主是錯也錯,對也錯。總要先跟太子說一聲,免得被人先告狀,讓太子對三郡主的印象不好。

但徐鶯是相信太子的,不會因為別人三兩句話就挑撥得了的。何況還是趙嫿的人去告狀,先就減了三十分的印象分。

而另一邊的西院裏,趙嫿用熱水帕子替女兒抹著哭花的臉,開口對她道:“母妃是怎麽跟你說的,見到你的哥哥姐姐們,哪怕心裏不喜歡麵上也要友好,為什麽還要去搶你三姐姐的花燈。”

五郡主本是想在母親這裏求安慰的,結果如今還被訓斥了一頓,越發傷心了,邊哭邊道:“我也想要花燈……”

趙嫿道:“府裏沒有花燈嗎,為什麽非得要那一個?”

五郡主不回答,隻是哭得越發傷心了。趙嫿歎了一口氣,這個女兒真是被她寵壞了。

旁邊的奶娘給趙嫿出主意道:“三郡主是姐姐,理應要讓著妹妹才是,您不知道剛才濂公子恐嚇五郡主的樣子,連奴婢見了都怕,五郡主哪能不哭。這件事,該讓殿下知道才是。”

趙嫿瞪了她一眼,趙嫿的眼神陰狠,奶娘嚇得立刻不敢出聲了。

看來五郡主會變成這樣,這些奶娘也有一份功勞。看來,不能再讓這些人留在五郡主身邊了,免得她好好的孩子被她們教成了一個愚蠢隻會蠻橫搶東西的姑娘。

等哄過了五郡主之後,趙嫿將青盞叫了過來,對她道:“收拾點東西,我們等一下去西院給徐選侍賠罪。”

太子對的印象已經不好了,她如今挽回太子的印象還來不及,何況這件事一問就知道是怎麽回事,真像奶娘說的先去跟太子告狀,嫌太子對她的印象不夠差麽。太子狠下心來,讓三皇子和五郡主也離開了她也說不定。

何況她先去賠罪,越能反襯了三郡主沒有謙和禮讓之度,不友愛妹妹。三郡主是大的,在這上麵就虧了一分。

隻是等她們找好了禮物,還沒將禮物送出去,徐鶯卻先讓人來賠禮了。賠禮的禮物是十個兔兒燈,芳姑姑笑容恭敬的對她道:“我們娘娘說了,三郡主沒有讓著妹妹是她不對,我們娘娘已經教訓過三郡主了,說了下次五郡主再上來強要時,三郡主一定會讓給妹妹的,這次就請趙娘娘和五郡主不要怪罪。這些花燈是我們娘娘代三郡主的賠禮,若是五郡主還嫌不夠,我們娘娘再讓人送來,要多少有多少。”

芳姑姑將語氣加重在了“強要”二字上麵,讓人聽著不像是來賠禮的,更像是來諷刺五郡主沒有規矩的。

趙嫿惱怒得很,卻仍要打起笑臉來,說“哪裏,這次是五郡主不對,不知道三郡主寶貝那盞花燈。”

芳姑姑含笑不語,總之花燈帶到,她也就回去了。趙嫿看著那些花燈,氣了一回。

而等晚上太子回來,聽聞了這件事後,隻將這件事定義為姐妹兩個的小口角。但卻又說起伺候三郡主和五郡主的下人見三郡主和五郡主吵起來,不將兩人勸開,反而胡說什麽“誰欺負誰”,故意將事態擴大,該罰。

於是兩邊伺候的人都被賞了十大板,但照顧五郡主的奶娘除了被賞了板子之外,還被打發了出去,這樣一看,太子認為哪一邊錯得更多就不言而喻了。

趙嫿聽後又被氣了一會,她想將五郡主的奶娘打發出去是一回事,讓太子打發了出去又是另一回事。這件事五郡主做得不對,但三郡主讓楚濂恐嚇五郡主難道就沒有錯了,真是偏心得沒邊了。

無論如何,這到底隻是一件小事。於東宮的日子中,如同雁過無聲。

二月徐家送走了徐鸞,徐鶯出了月子。再接著轉眼就到了三月。

三月中旬,太子妃足月生產,產下一女,太子取名“明”,李明,是為東宮的六郡主。

這件事不知讓多少人鬆了一口氣,至少趙嫿和柳嬪是鬆了一口氣的。

礙於太子,趙嫿不敢對太子妃的肚子打什麽主意,但並不表示她想讓太子妃生出兒子。好幾次她看著太子妃圓鼓鼓的肚子時,都恨不得她能發生點事故,或者東宮的其他人會對太子妃做點什麽。太子妃若生下兒子,那也是嫡子,就算二皇孫沒了,那也論不上她兒子什麽事。

不過有人歡喜便有人憂,太子妃的母親魏國公夫人看著繈褓中的外孫女時,很是歎了一口氣。就是一向穩得住的太子妃,臉色亦是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