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始 風起天訣 038 夜晚會審,威勢逼人
炎京丞相府門外一對石獅猙然佇立,朱門紅柱門庭威嚴。簷下一竄燈籠光火明亮,將牌匾上鎏金的丞相府三個字照的金光閃閃,異常耀目。
魚璿璣從軟轎中出來,迎上白逍自以為風流逼人的笑容,道:“已經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小阿陵,這都到你們相府門口了,也不請我進去喝杯茶。”白逍一聽她話,嘴巴一撅很是沮喪。在白家別院把傷處理好後,白逍不放心她自己回去這才親自送她。原本也沒想進去,可她竟直接開口趕人,這讓他多少有些氣悶。
“你確定要進去喝茶?”魚璿璣秀美挑起,眸中閃過幾許玩味。這時,原本緊閉的相府大門突然打開,幾個侍衛打扮的人湧出來。不知誰喊了聲“六小姐回來了”,其他人二話不說氣勢洶洶跑過來將他們圍住。
白逍搖著他新換的描金骨扇,眼珠子咕嚕在這些人中間一轉,小聲道:“看來我真的進去喝杯茶了。”
魚璿璣抿嘴,眉心朝中間一擠,也搞不清楚他們這是要唱哪出戲。為首的那人上前,昂著頭趾高氣揚地道:“相爺吩咐,若是六小姐回來著令我等押六小姐前去正廳。”說罷朝身邊人使個眼色,幾個高大的男人圍過來,作勢要押解她進去。
“滾!”陌生的氣息靠近,墨玉眸中立即結出寒冰,一寸寸不斷地蔓延著。她冷然傲立,纖瘦的身子挺直如鬆,渾身散發著迫人的寒氣。眼眸橫過,帶著一片肅殺侵襲。“既然相爺有請,本小姐自然會去。”
嘴畔一抹諷笑,往前兩步,攔路的侍衛被她的淩氣所懾呆滯地退開。魚璿璣廣袖一甩,昂然朝相府內走去。有一霎愣滯的白逍回過神來,眼眸一亮衝上前去,大叫道:“小阿陵,等等我。”
相府正廳,所有的燭台燈籠全都被點亮,明晃晃如白晝般。主座上,安祿正襟危坐接過丫鬟送來的茶,垂首淺呷。大夫人拿著手帕坐在一側,端莊的臉上看不出神情。左右下首分別坐著各院姨娘和各房的公子小姐,大多數人都無精打采地喝著茶,偶爾有兩個小聲地說兩句話,氣氛頗為壓抑。
“相爺,碧瑤閣近身伺候一幹人等皆跪在廳前,請相爺示下。”安順從敞開的三扇門中間的一扇進來,拱手回稟。
“哼!”安祿將手中的茶盅往桌上一杵,茶水茶葉濺出來沾了大半桌子。小眼睛眯眯沒擋住那破眼而出的陰沉,喝道:“安陵不請母命私自出府,這些奴才竟無人稟報,幫著那孽女隱瞞。現在天黑未歸,有失我相府千金的名聲。安順,吩咐下去,每個人各打三十大板。”
“相爺,六小姐的貼身丫鬟拒霜已經打了二十大板了,是再補十板子還是重新打三十板?”本該退下的安順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再度問道。
“管家你年老耳背了是不是?按照爹爹的話當然是重新打三十板子!”坐在安悅下方的安晴一雙眸子瞪著外麵跪了一地的人,不滿地喝道。
“晴兒!”安祿板著臉,語氣中夾著怒氣地瞪了她一眼。
安晴被瞪,突然拿著手帕抽泣著,跪在了廳中央,哭訴道:“爹爹,你可要給晴兒做主。晴兒之所以會在禦宴前發癲狂都是安陵搞的鬼,後來晴兒找她理論她差點就把晴兒掐死了。這事是三姐姐親看眼見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三姐姐。”哭聲悲切,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蔡姨娘眼見愛女哭成那般,離座跪在安晴身邊,眼眶紅紅朝安祿道:“相爺,晴兒個性雖然莽撞但從不撒謊。那日她被三小姐扶回清心閣,妾身去看的時候發現她脖子上有一大圈淤青。妾身本想著六小姐無母教養,也不願將此事鬧大。可今天晴兒不過說了幾句話就被拒霜推倒在地擦傷了手臂,妾身實在無法忍受這惡奴欺主,還請相爺換晴兒一個公道。”
“悅兒?”安祿目光轉向安悅,語氣溫和得多。
安悅起身回道:“悅兒那天的確看見六妹妹掐四妹妹,也是悅兒送死妹妹回清心閣的。”
“這孽女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安祿怒不可遏,吩咐道:“安順,把推倒晴兒的丫鬟給本相狠狠打!”
“是。”安順轉身走出廳中,站在門口朝著一幹侍衛道:“相爺吩咐,每人各打三十大板。”
“嗚嗚,不要啊,”
“相爺饒命啊,相爺……”廳外,丫鬟們因害怕而哭泣起來。五大三粗的侍衛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模樣,拖開按著,手中的板子就朝那些丫鬟身上落下,廳外頓時響起了板子打在肉上的悶聲和丫鬟們的慘叫聲。
“住手!”一聲輕叱聲突兀響起,好像有一團絳紫色的煙雲在燈光迷離中飄過,接著砰一聲巨響,兩個侍衛撞破門扇飛進廳中。絳色的披帛如蛇般緊緊纏繞在一臉吃驚的安順的脖子上,他眼中看見的正是滿身冷冽的魚璿璣。
“我的人也敢動,活得不耐煩了!”冰涼的話語從嘴裏蹦出,隻看她腳一抬安順來不及呼叫身體就砸在了地麵的青石板上,吐出一口血來昏迷不醒。正在行刑的侍衛和哭叫的丫鬟們看見這一幕,嚇得僵住了所有動作,廳內廳外一片寂靜。
魚璿璣慢條斯理地手上的披帛收起搭在胳膊上,轉頭看著被壓在板凳上的雲姑,淡聲詢問:“雲姑,你沒事吧。”
“小姐,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被打了幾板子的雲姑看見突然出現的魚璿璣,老眼中滿是淚花,忙爬起來。
“把她們都帶回碧瑤閣!”命令的語氣帶著不為人知的淩厲,周身盡是冰雪霜華。長長眼睫下一雙墨玉瞳中泛著氤氳黑氣,對上簷下燈火映射出奪人心魄的猙獰嗜血。
饒是雲姑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她,心中驚悸忙著朝碧瑤閣的丫鬟們招手,而那些侍衛攝於她的威勢不敢有所動作。
“孽女,你好大的膽子!”從最初的震驚中緩過來,安祿啪一拍桌子對著門口的魚璿璣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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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了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