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安陵等著,大禍臨頭
灰蒙蒙的天飄著小雪,放眼看去,入目那重疊起伏的山巒已經換下了綠衣,滿山的枯敗蕭索。樹掛枯枝,敗葉鋪地,林中偶可見幾團雪白堆砌。狹窄的山道上,一輛並不顯然的馬車旁跟著幾個青衣壯漢,緩緩地駛在泥濘的道路上,拐過道山坳一條鋪著山石上山的小路就出現在眼前。
車夫趕緊拉了韁繩,隔著車簾朝裏麵回報道:“三小姐,去白雲寺的的山路到了。”
“小姐,讓他們上去吧。”雲竹坐在車裏,挑開車簾開著外麵下的不大卻不停落下的雪花,好心提議著。
抱著暖爐坐著的安悅笑著搖頭,把暖爐丟下,笑道:“我要親自上去。”說罷,留下驚訝的雲竹,自己鑽出了馬車。車夫擺下車凳,她提著裙角兩步就下來了。為了便於攀爬山路,她特意挑選了短些的裙子。抬首,水眸望上那在林中凹凸不平的山路,臉上有著股前所未有的堅定。
雲竹跳下車來想攔著她,安悅已經將提著裙子踏上了幾步。“小姐,你等等我。”她急了,又吩咐了留下一個壯漢和車夫一起在山下等著,其餘人都跟上。上次來紅靈山因積雪掩埋了道路,她上不去就派人拿了她的的書信去白雲寺找了凡和尚,可這次她要親自上白雲寺!
積雪化開後山路上的墊腳石都滑滑的,有的泥土甚至已經蓋過了石頭。她一不小心一腳就踏進了泥中,繡鞋上沾滿了土黃的濕泥,身子一晃向後就倒去。雲竹啊地叫了聲,雙手扯住她的手臂才幫她把身形穩住,急道:“小姐你沒事兒吧?”
這麽一折騰下來,安悅白皙的臉上已經冒出了熱汗。她氣喘地張開嘴吸了幾口冷氣,肺裏一陣陣地抽疼,秀美緊蹙用手撫了撫胸口搖頭,憋著股氣繼續朝前就走。雲竹看得滿心心疼,三小姐這是在折磨自己還是怎麽的。這山路本來就難行,又是化了雪的更是不好走,她從小嬌生慣養的就是去靈空寺上那些石階都要人扶著霸寵試用期小情人全文閱讀。
山路崎嶇濕滑,等她上去了指不定累得連出的氣都沒有了。為了讓她能好走些,雲竹悄聲讓跟來的人去弄了節竹子,給她當拐杖用。這一路,安悅走得很辛苦,幾次險些摔倒卻仍舊笑著繼續,路上更是沒有說過一句話。雲竹等人著急卻無奈,待看到山路那頭的石頭牌坊上寫的白雲寺三個字,所有人頓時都鬆了口氣。
白雲寺極是簡樸,整座寺統共也就大殿兩間,佛堂幾座,僧眾也少。安悅等人頂著一身雪花滿腳黃泥走進來時,寺內就看見有兩個八九歲的小沙彌在掃雪。小沙彌乍見來了好幾個人,看他們都穿著富貴的樣子,以為是香客上門。小聲說了幾句,一個小沙彌放下掃帚跑去通傳,另一人則上前來雙手合十打了個佛號道:“請問幾位施主,你們是來上香的麽?”
雲竹笑著道:“小師傅,我家小姐有事想請教了凡大師,也想順便給寺裏添些香油錢,還請小師傅替我們稟報一聲。”
“施主請跟小僧來。”小沙彌笑眯眯說了聲。安悅跟雲竹眼眸對視,雲竹了然點頭,用眼色指使兩個壯漢瞧瞧跟上去保護安悅。
為避免泄露行蹤,安悅在進寺前已經戴了麵紗。小沙彌帶她到了禪房那裏,恭恭敬敬地朝裏麵喊道:“大師,有位女施主求見。”
“進來吧。”屋內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她還是聽出了這是了凡和尚的聲音。小沙彌替她推開門,安悅踏步進去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將她身上的寒氣都驅趕了些。
了凡和尚盤坐在蒲團上,看著帶著麵紗的她有些狐疑。安悅二話不說,當著了凡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女施主,你這是為何?”了凡和尚驚詫,抬手示意她快些起來。
安悅搖著頭將麵紗取下,一雙眸子水汪汪的帶著悲戚道:“大師,小女子此來求大師救命。若大師不允,小女子絕不起來。”
看見露出真容的的她,了凡和尚心下又驚,臉上露出慈悲,起身道:“安施主,是不是令堂又病了?”
“不,是那個妖孽要為禍相府,相府幾百條人命想要活著都得看她的臉色,求大師救救那些無辜的人吧。”安悅泣不成聲,執著著地跪著不起。“不瞞大師,我大哥之所以會落得被通緝的下場也是她害的。如今她看我們不順眼,府中人人自危,都不知道過了晚上還能不能瞧見明天的日光。大師,小女子知道您一定有辦法收了那個妖孽。我求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吧。”
她的哭聲好不悲切,聞著也被勾得心酸。了凡和尚枯老的麵容染著凝重,道:“安施主不要著急,你且跟老衲說說口中所指的妖孽是什麽?”
安悅淚眼婆娑,拿著手帕拭著淚,抽噎道:“大師還記得上次去相府,在花園中跟你說過話的女子麽?就是她,她是爹爹的六女兒——安陵。她曾經得過一場風寒,大家都以為她沒氣了就把她弄出去埋了。誰知三天後她卻回來了,除了模樣沒變什麽都變了。以前的她善良得連隻螞蟻都不願意踩死,然而我爹爹有個身懷六甲的姨娘就是被她害死的,那可是一屍兩命啊。小女子還在桐封王府的九九消寒宴上親眼看見她拿著簪子兩下就把人殺死了。她太凶殘,城府又深,整個相府幾乎沒人敢跟她反著說一個不字。”
“娘親曾覺得她不是原來的安陵,是被人頂替的,可她身體上的痕跡跟安陵從小到大的傷疤印記完全一樣。小女子左思右想,覺得她要真是安陵那也肯定被妖魔附體了,不然怎麽會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她回來的那段時間,炎京都在傳孛星的事。小女子不懂天象,可也在書中看過亦聽父親提過,孛星是災禍是邪惡。說不定,她就在那時沾了不幹淨的東西。”
她說話間,臉色已經灰白無血,水眸中充滿了驚懼害怕,雙肩輕輕地顫著,似極害怕的樣子。
了凡和尚撥動著念珠的手指頓住,雪白的胡子猶如衰敗的草在風雪中飄搖,臉上帶有急迫朝安悅問道:“安施主,你說她是在孛星出現那晚活過來了的?”
“是網遊重生之邪騎傳說。”安悅垂頭聲音低低的,眼中卻劃過狠毒。照她回相府那天當著十皇子所說的話,就是在孛星出現那晚在亂葬崗轉醒的。不過她倒沒有真正想魚璿璣被妖魔占了身體之類的,隻是覺得要是有聞名天下的高僧佐證魚璿璣是妖孽,那她就可堂而皇之把魚璿璣趕出相府,再派人將她抓到秘密處好生折磨,這樣才能報她心頭之恨。
為了顯示她的誠心,也側麵告訴了凡這個妖孽是如何迫害她這位相府嫡出小姐,害的她大雪天的跑到這裏來求救,她不顧山路險滑徒步上山。這滿身的雪還有濕漉漉的裙子和腳上的黃泥,統統都是證明。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了凡撥動著念珠,眸光悲憫地搖頭。“孛者邪佞,天意麽?”
生死有道,天下間借屍還魂者甚少,一些乃前世福緣所致,有的則如她那般借天象而生。那滿含殺戮的眼,渾身散不去煞氣的又怎會是個平凡人?她的存在注定是要掀起陣陣血雨腥風,可憐無辜之人怕是要受牽累了。
“大師,您一定有辦法救我們的,對不對?”安悅哭得更悲戚了,美麗的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如被雨後綴著露珠的嬌花,一見楚楚動人二見美人垂淚哪有狠得下心拒絕的。
不過,眼前這景象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了凡和尚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力。他撥動念珠搖了幾下頭,歎氣道:“安施主,你且回去吧。”
“你不準備就我們了麽,大師?”安悅急了,罩在袖中的手狠狠在腿上一掐,痛得她臉都快扭曲了,眼淚更是簌簌直滾。“大師,出家人慈悲為懷,你怎可見死不救?”邊說,埋下頭就往地上磕。
“求求你救救相府幾百口人吧。”
“安施主,有的事強求不得,你請回去吧。”高門大宅向來爭鬥不斷,他是方外人不該攙和紅塵事。魚璿璣的命也是命,她兩度為人許是被心中悲苦所困才有殘戾手段,他怎可聽信片麵之詞就置魚璿璣於死地?
安悅心裏涼涼的,氣得在自己腿上狠狠抓了把。本以為這老和尚慈悲心腸,她以幾百人命相迫他定會幫她除去魚璿璣,看來自己還真高看這老和尚了,做事縮頭縮腳就怕自己得罪魚璿璣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她抬起頭滿臉失望地道:“還以為大師是救濟天下普度眾生的高僧,原來是小女子弄錯了。”
袖子在臉上橫過擦去滿臉淚水,霍然起身毫不猶豫地就朝外麵走去。她跪久了雙腿還麻著,走路的時候還有些顛,卻毫不影響那走路的速度。了凡和尚在合十雙手,垂眸閉眼念著佛語。守在門外的小沙彌看怒氣衝衝而走的安悅,走進來又瞅了瞅了凡和尚,不解地問道:
“大師,孛者邪佞是什麽意思啊?”他在門外聽了半天,對他們的話不是太了解。約莫知道,那個走的女人家裏出了怪物,想請了凡和尚幫忙,他卻讓她回去,才有了剛才不歡喜的一幕發生。
了凡和尚摸了摸小沙彌光禿禿的頭頂,慈祥道:“有人借邪惡的力量重新活了,要做危害他人的事。”
“那個人之前是不是已經死了?”小沙彌懵懂地問。
他點頭,嗯了聲。
小沙彌摸著自己的耳後,嘟著嘴又問:“那她(他)就是壞人了,為什麽大師不幫助大家消滅壞人呢?壞人都好凶的,我爹娘就是被壞人殺死的。壞人太壞了,大師你怎麽不教教那個施主怎麽保護自己不被壞人傷到啊?”
保護?了凡和尚噤聲思索著,人無傷虎意,虎有吃人心。他看得出那重生的女子是個狠辣的人,他即使不出手傷她性命是否也得提防著,讓她不要傷害無辜?
安悅下山來,臉色一直不怎麽好,雲竹他們也不敢問。天色暗了下來,車夫加快了馬車的速度期盼著
在城門關閉前趕回炎京蜜愛潛規則最新章節。
這一路,雪又大了,時不時地吹起車上的簾子將雪花吹進車裏來。雲竹擔憂地問道:“小姐,你會不會很冷?”她的披風由髒又濕,上車前被她很嫌惡的丟在了白雲寺外的山道上。因紅靈山和炎京相距並不是太遠,原本計劃著差不多天黑就能回炎京所以沒有備著其他的防寒衣物,可她丟了披風人在馬車裏凍得手腳發涼。
“還要多久才能回去?”安悅沒管自己身上的冷,張著發青的嘴唇問道。
“再有半個時辰就好了。”雲竹晃著腦袋在外麵看了下,回道。
安悅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車子裏,笑得詭異。“告訴車夫,去太傅府。”沒了他了凡和尚她照樣能毀了那個害得她痛苦的女人,安陵,你的大難將來了!
紛紛大雪從天而降,洋洋灑灑鋪了滿城,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整座炎京都變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蘇老太傅在襄惠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官任太子少師,後來幫襄惠帝奪權穩固了太子的地位。襄惠帝登基後,就封了他為太傅。如今,老太傅已經年有七十八,特被襄惠帝準許在炎京頤養天年。蘇家的子孫出眾者在翰林院任職,也有在各地任文官的,雖沒出什麽權傾一時的人物但勢力也不容小覷。
因天氣寒冷就早早地吃了飯,蘇老太傅近來身子也不是很好,喝了藥後就準備睡覺了。下人剛伺候著脫了件衣服,就有人來報說相府的三小姐求見。蘇老太傅一聽是愛女的女兒來了,精神起來叫他們趕快把人請進來。
隻是,看見頂著滿身雪臉唇發白的安悅,蘇老太傅著實給嚇了跳。“悅兒啊,你這是怎麽了?”除了雪,腳上的泥巴還沒幹,狼狽不堪。
“外公。”安悅小跑上去,抱著蘇老太傅的腿就哭了起來。熱滾滾的眼淚很快就沾濕了他的膝蓋,安悅什麽也不說就是一個勁兒地哭。
蘇老太傅有些受不住地晃了晃身子,下人要來扶著被他伸手拒絕了,揉揉頭道:“悅兒你別哭了,外公頭疼。有什麽委屈你直接說,外公給你做主。”這外孫女跟他最疼愛的寧兒年輕時候特別像,她這一哭他心裏就堵得慌張。
“外公。”安悅製住哭聲,抽泣著。“外公,你可要救救娘親,弟弟和悅兒啊。”
“你們怎麽了?在相府過得不好?”蘇老太傅一聽就急了,他那寶貝女兒和外孫孫女難道在相府被人欺負了?
一手擦著淚,吸著鼻子委屈道:“外公您難道不知道麽,相府出了事爹娘他們現在一個癱了一個瘋了。”
“什麽?”蘇老太傅太過激動,一口氣提不上來頓時大喘氣痛苦難耐。安悅被這突然一幕嚇呆了,下人們趕緊把他扶好給他拍背順氣,同時又滿是不滿地朝安悅盯了眼。蘇老太傅年紀大了身子本就不好,相府出事的事他們都是瞞著的,就怕把他給嚇得更病了。誰曉得安悅一來就說了出來,真是要折騰死他們這些下人是不是?
安悅驚後慌裏慌張地拉著蘇老太傅的手,又要哭出來了。“外公,對不起,悅兒不知你身體這麽差。”
“沒事。”緩過來的蘇老太傅揮手讓下人們退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雙眼渾濁還有不適地問道:“寧兒她為什麽會瘋了?”
“娘親不是真的瘋了,是被人下毒長期被噩夢所擾,一受刺激就……”安悅泣不成聲,“悅兒找了了凡大師給娘親看了病,隻要好生調養以後會好的。可是,就怕以後好了還是會遭人傷害。”
“悅兒,你別給外公吊著話了,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聽聞愛女瘋癲,他真是急火攻心——難受啊。
“爹爹的六女兒安陵,也是十皇子未來的側妃,因為娘親以前對她們母女不好,她就在娘親常用的熏香裏下毒,讓娘親飽受噩夢之苦全能奇才。更甚者,她還在爹爹的床上放了很多雙死人眼睛,爹娘他們去休息發現了那個,才會癱了瘋了。”安悅越說越“傷心”,眼淚啪啪啪地掉個不停,就像是流不盡似的。
“安祿怎會這樣教女無方?”蘇老太傅聽得心口發涼,滿臉的陰戾。
安悅抬頭,半說半哭道:“其實這也不怪爹爹,實在是安陵太狠毒了。娘親之所以不待見她們母女完全是因為純弟被毒傻的事,換做是旁人肯定費盡心思殺了她們了,哪容得她活到現在成為皇子側妃?”
“寧兒就是太善良,哎。”蘇老太傅狠狠地錘了旁邊的小桌一把,痛心道:“這樣的惡女留在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會遭殃,還不如早死了幹淨。”
“外公,悅兒就是來求您這件事的。”安悅移開一步跪直身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請外公一定要成全。”
“好孩子,快起來,隻要你說的外公都答應你。”蘇老太傅滿心滿眼的心疼,彎著腰親自把她扶起來。
“悅兒想的很明白,安陵隻要活著我和娘親弟弟遲早死路一條,所以悅兒隻有狠下心來跟她做個了斷……”她忽然將聲音壓低,靠近蘇老太傅,在他耳邊細細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悅兒想得很好,隻是這樣會牽扯到相府,對純兒的將來不好。”蘇老太傅直言不諱,他一開始就不怎麽喜歡安祿,要不是他的寧兒執意要嫁安祿他怎麽也不會答應。要是相府失了勢,安純進入仕途難免被人輕賤。
安悅嘟著嘴撒嬌道:“不是還有外公嘛,外公一直都是我們最重要的倚靠。”
“你這小甜嘴兒跟當年的寧兒一個模樣。”蘇老太傅被她嬌嗔的模樣逗笑了,心裏也跟著舒暢起來。
“悅兒是娘親的女兒,跟娘親一樣沒什麽奇怪的。”安悅斂著眸子,佯裝惴惴不安道:“其實悅兒心裏怕這事連累到外公。”
蘇老太傅因她的“懂事”感到欣慰,拍著她的手道:“悅兒放心,外公會交代他們做的小心謹慎些,不會有事的。這個惡毒的女人先害了純兒癡傻,現在又下毒讓寧兒瘋癲,跟她死去的母親還真是相似。就算你不說,外公也咽不下這口氣。你說的不錯,留著她在身邊你們娘三兒肯定沒好日子過。”
“可這樣也算悅兒殺人了。”她低著聲音,似有些自我責備的意思。
“哼,殺了該死的人那是件功德。”蘇老太傅輕聲安慰道,“我們悅兒永遠都是善良純潔的,再說這次外公也不會讓你插手,你的手不會染上血腥。”
“那外公看什麽時候動手合適?”事情快要達成,安悅忍住狂跳的喜悅,睜著眼問道。
蘇老太傅捋著下頜的胡須,眼中劃過狠辣,信心滿滿道:“放心,很快的。”
安悅笑著點頭,這次她是出自內心真的笑了。安陵,你的死期快到了。
------題外話------
有的童鞋可能覺得這章廢話了,等真的陰謀出現的時候一筆說出,這是她怎麽怎麽安排的就好,何必這麽長篇大論地說?
其實,我想說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是陰謀家,都是後天所致。三十多萬的文裏,安悅這個角色跟很多文裏的凶狠嫡姐不一樣,她玩弄手段卻沒真害死人,她看得懂情勢懂得何時該進該退來保全自己。當然,她如今變得狠毒裝可憐騙了凡和蘇老太傅對付魚璿璣,這就是正在炮灰的進化中。真的好炮灰不是像安晴那樣被人當槍使了還沒覺悟,有心機城府,還得有旺盛的生命力來做各種惡毒的事情,以博諸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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