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往事
“你已經看了殺氣訣，想置身事外就沒那麽容易了。”齊升說道。
白七皺了皺眉頭：“什麽意思？”
“齊家的人會追殺你的。”
“就因為這本殺氣訣。”白七道。
“沒錯，就是因為這本殺氣訣，你看完了整本書，就站在了齊家的對立麵，齊家人是不可能讓這本書外流的。”
“哦。”白七答應了一聲，然後很瀟灑的轉身。
齊升再一次愣住了，跟白七見麵以來，她已經感受到了這個人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這個世界的規則，規矩，讓人束縛住的條條框框對他根本就沒有用。
顧順水他不在乎，八大世家他也不放在眼裏，這兩個在其他人看來都是龐然大物，需要自己去討好，去拍馬屁的存在，他完全都不在乎。
這個男人自由，做事情隨心所欲。跟自己這些人不一樣，跟被各種院規，被各種世俗規則束縛住的人不一樣。
“等一下。”齊升終於反應過來。
“還有什麽事情？”白七有些不耐煩了。
“我想請你幫忙。”齊升突然生出一個有些瘋狂的念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生出這個想法，但是就好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般，就這樣出現了，沒辦法阻止。
很多年以後，迷天盟七聖之一的齊升對人說，這是那一天她唯一正確的決定。雖然現在看來極為瘋狂。
“哦，齊家人還要找人幫忙？”白七道，八大世家到底是怎麽樣的存在，白七並不是很清楚，但是用牛Ｘ來形容總歸是沒有錯的。
齊升搖搖頭，坐了下來，慢慢開口，說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有興趣聽一下嗎？”
“沒有。”白七拒絕地很快速，絲毫不留情麵。
自己惹了一個破天武帝，努力提高修為才是正途，哪有時間聽齊升講一個什麽很長的故事。
“還是聽一下吧。”房間外有人開口，七殺慢慢走了進來。
“咦，你沒事了？”七殺在一個時辰前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居然能隨意走動了。
“海納百川是破天丹藥，可起死回生，白骨生肌……”七殺說了一下白七給她喂下的丹藥的效果，雖然誇張了一點，但是也算差不多了。
“好吧，那你說吧。”既然七殺都出現了，那就聽一下那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好歹給七殺點麵子。
“好……”齊升剛剛開口。
“等一下。”
“怎麽？”被白七打斷的齊升顯得有點有氣無力。
“長話短說，我很忙。”
“……好。”
齊升和七殺是一對雙胞胎，來自八大世家之中的殺手家族——齊家。但也算不上真正的齊家人。她們一脈隻是齊家的旁支，而且是屬於那種極度沒落的旁支，連齊家的宗族的一些仆人地位都比她們一脈要高。
不過一家人和生活在一起還算幸福。除了父母會去執行一些暗殺任務，讓七殺姐妹和她們的爺爺擔心之外。
可惜這個世界上越是擔心的事情就越容易發生。一天，七殺的父母出去任務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隻剩下了一個老頭子和兩個年幼的孫女。
“接下來是不是你們居住的地方會被占走之類的？”白七問道。
大家族內肯定充滿了鬥爭，別說七殺她們這樣已經衰落的旁支，就是直係衰落，也會受到眾人的打壓。痛打落水狗，又簡單又沒有危險，誰不會？
“是也不是。”七殺接口，言簡意賅，不過也太簡單了一些。
白七隻好把目光投向齊升，七殺這人半天說不了一句話，雖然白七有恩於她，但是也不指望她跟自己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麽。
“接下來就是那本殺氣訣惹的禍了。”齊升說道。
“你給我看的那本。”
“沒錯。”齊升繼續說道。
七殺等人的確被逼迫要搬出原來的院子，不過也算沒有趕盡殺絕，那些所謂的親戚還是給了爺孫三人另一個更加糟糕的落腳地。
無力反抗，那就隻能承受了。不過七殺他們在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了這本不知道在這個老房子封存了多少年的殺氣訣。
消息傳來，那本破天級別的殘破功法很快就被拿走。不過七殺的爺爺有些不甘心，因為按照齊家的規矩，七殺兩姐妹是有資格學習這殺氣訣的，畢竟是從他們的祖屋之內發現的功法。
可是又有誰會理會一個糟老頭所說的事情呢，即使他是現任家主的大伯。
隱忍多年的老頭終於為不公正的待遇爆發，他夜入齊家藏書庫，盜走了殺氣訣，展現出了極強的實力，將守閣人打傷。帶著七殺和齊升逃亡。
在一次次追殺之中，本來就透支生命的老頭油盡燈枯，留給兩個孩子的也隻有這一本殺氣訣了。
“一個複仇的故事……”白七說道，“那你們呢，按照道理來說，你們不是應該相互扶持，然後變強，滅掉齊家嗎。為什麽會反目成仇？”
“她放棄了複仇。”七殺冷冷地看了齊升一眼。
“放棄仇恨？七殺，你永遠都是一個白癡，你要自殺但是別把希望給毀了！”齊升厲聲嗬斥。
“哼！難道跟你一樣當一個縮頭烏龜！”七殺聲音也高了起來，白七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情緒激動的樣子。
“能活下去才有希望，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齊升盯著七殺，無比冰冷道，此刻她倒是更像七殺，“上次若不是千麵人恰好救了我們，你以為我們還有機會在這裏爭吵。而你，害死了他！”
“……”提到那個千麵人，七殺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故事真的很長啊。”白七有些感歎，兩個年幼的小姑娘，在天元大陸怎麽生存，恐怕跟那什麽千麵人有關，而那個千麵人似乎也死在了齊家手裏。
還真是舊仇未報，又添新恨啊。
白七終於可以推斷出兩人反目成仇的原因了。
向齊家複仇肯定都是兩人的希望，但是在過程之中出現了偏差，依照七殺偏激的性子。肯定是殺上齊家，很可能她就這麽做了。結果沒報仇成功，反而搭上了千麵人一條命。
而齊升則是沒有，她或許選擇隱忍，或許選擇放棄，白七不清楚。
“所以你為了阻止七殺亂來，就準備把她給廢掉？”白七開口問道。
齊升點點頭：“她太衝動了，第一次是千麵人，第二次將我們辛苦培植的一丁點勢力全部敗光。我們改頭換麵加入東臨，她居然還要對付齊家，我沒辦法，隻能將她打落到外院。
為什麽你就不死心呢？那我也隻好讓你徹底死心了……”
齊升最後一句話是對著七殺說的。
“那你呢，永遠躲在這裏當縮頭烏龜嗎？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七殺說道。
“不是連累，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即使親手廢掉你，我也不願意看著你去送死！”齊升聲音低沉無比。
七殺一愣，齊升一直反對她的複仇，她以為她是擔心，是害怕，她看不起齊升。她覺得自己這樣才對得起爺爺，對得起父母。
“齊家有多強，你一個玄天武尊，去對付齊家？可笑！”齊升冷笑了幾聲。
七殺也不知道此刻的心境，她本來應該恨齊升的，她阻止自己報仇，把自己趕出內院，甚至廢掉了自己，可是為什麽這個時候卻恨不起來？
好像很久以前，很久了吧，她抱著自己說不要害怕，忘記了，忘記了就好，所有的都由我來背負就行了。為什麽會忽然記起這個呢……不是應該已經全部都忘記了嗎？
“那你是要我幫忙滅了齊家？”白七問道。
“怎麽會，齊家不是隨便一兩個人可以撼動的，即使你是破天武帝也未必可以滅掉齊家。”齊升搖搖頭。
“那你要我幹什麽？”白七有些奇怪，齊升是徹底放棄了報仇？
“別讓她幹擾我。”齊升指著七殺，“你既然救了她，我也沒辦法再阻止她了。不過還是保留一點最後的希望。”
“你可以放任她去報仇，你不去就可以了。”白七說道。
“這個笨蛋隻會送死。”齊升對七殺不屑道。
“你的化升會又好到哪裏去，還不是照樣不堪一擊？”七殺開口反駁。
“實力可以慢慢提升，化升會至少有一半隻忠誠於我，隻要我離開學院，他們就是最完美的死士。”
七殺看了看白七，又看了看齊升，突然向白七跪了下來。
“我去，這是幹什麽？”白七一愣，七殺心高氣傲，居然莫名其妙就跪下了。
“我七殺從此以後就是你白七的影子，永不背叛。”七殺說道。
“要我對付齊家？”白七問。
七殺搖搖頭：“齊家我會自己動手，我隻需要變強。”白七再進入內院之前勉強跟自己打個平手，還是在四人混戰的情況下。
而現在，七殺絲毫不懷疑白七可以輕鬆擊敗自己。
“行。”白七歪了歪腦袋。“好歹你吃了一顆海納百川，我什麽都沒有回報，也會不甘心的。”
“等一下。”另一邊的齊升居然也跪了下來。
“我也是。”
這個白七的確有著獨到之處，自己和七殺的秘密是不能公之於眾的，既然如此，那就抓住這個唯一的機會吧！
“隨便你們。”白七想了一下，徑自離開。
七殺和齊升麵麵相覷，這個應該算是答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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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送上～～
小樓一章3000多字，
本來想三更，不過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要不把6000字分開發，這樣三更，顯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