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攔截血邪子

血邪子悚然而驚,他聽出來的身後的聲音來自他多年的弟子——夏安。但是以他的修為,夏安都跟到了他的身後,他怎麽可能沒有發現?

直到夏安開口了才注意到,難道自己已經慌亂到了這個地步?

不過畢竟血邪子是化神期的強者,隻不過這些日子一直擔心東臨學院,而韓真和蘭生兩人的出現又過於突然,表現的也太過強勢了,超出了血邪子的預料,讓他頗有點驚弓之鳥的意味。

慌亂不過一息時間,很快就又平靜了下來。

轉身看著夏安,血邪子冷聲道:“孽徒,你還有臉出來見我?”

站在血邪子的立場,夏安的確沒有資格來見血邪子了,她不但坑了血邪子,還坑了自己的爹,坑了整個半分宗,對了,還坑掉了血邪子本來到手的晶礦。

這樣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應該自裁才對啊!

沒想到,夏安居然還好好的站在他的麵前,她是怎麽逃過東臨學院清洗的?

“我怎麽沒臉來見你?"夏安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說不出的譏諷之意。

“孽徒!”血邪子怒從心中起,就準備一巴掌拍死夏安,反正半分宗也毀了,自己照顧了這麽多年,也問心無愧了,夏安給自己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還不知好歹,這樣的禍害留在世上也沒有什麽作用。

不過在血邪子剛剛準備動手之時,他心裏突然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又硬生生止住了動作——“夏安能出現在這裏,莫非是東臨學院搞的鬼?”

“不對,不對!”血邪子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夏安是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東臨學院那群人對於她的憤恨絕對超過了自己,怎麽可能放過她,還讓她大搖大擺出現在這裏?

“那到底是誰破壞我的道術?”血邪子心裏越發地不安了起來,這個徒弟,似乎隱瞞了不少事情……

“師父……”夏安笑過之後,臉色暮然陰沉了下來,“徒兒給你送終來了。”

“果然有鬼!”看到夏安撕破了臉,血邪子知道她肯定隱藏著什麽秘密,心中又反而平靜了下來,因為夏安就算隱瞞著什麽,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道者,自己一根手指就足夠捏死她了……還怕翻起什麽風浪來?

不過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血邪子還是絕對,現在就解決了夏安,拖得太久,東臨學院找上來可不好。

“你想殺我?”夏安突然說道。

血邪子雙眼眯了眯,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對夏安下了殺心,自然不會因為夏安突然的一句話就停止動作。

但是,他不停止也不行了。

腳下的泥土突然裂開,一道道土色的霸道氣勁碎裂了地麵,直衝血邪子而去。

血邪子不得已收回了道訣,身子倏然拔高,浮到了半空中,笑道:“原來還有幫手,怪不得孽徒如此有恃無恐,罷了,叫他出來吧,今日老夫就送你們一並上路!”

臉上雖然是一臉輕鬆,不過血邪子心裏卻並不平靜,剛才拿下偷襲來的太突然,自己也是根本沒有發現,直到腳下傳來地麵碎裂的聲音才發覺。

“想不到李士林竟然有了這等實力……”血邪子暗道,整個半分宗被東臨學院打的支離破碎,唯一能幫夏安的也隻有李士林了。

不過就算是李士林加上夏安,也依然不是血邪子的對手,說的難聽一點,他用一隻手就能捏死他們。

天元大陸,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極天武聖能夠逆行伐上,殺掉化神修士的情況。極天武聖和破天無敵之間,元嬰期和化神期之間,看上去雖然跟其他的大境界沒有兩樣。實際上卻隔著天塹。

玄天斬極天,金丹戰元嬰,這樣的妖孽人物在天元大陸的曆史之中也出現過,可是極天鬥破天,元嬰伐化神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今天,血邪子注定要遇上那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李士林”出手偷襲未成,也不再藏匿身影,從樹林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出乎血邪子的意料,出手之人並非他猜測之中的李士林,而是一個黑袍人,一個手裏拿著白色雨傘的黑袍人!

“是你!”血邪子一看白七,心裏劃過數個念頭,一下子就明白了整個事情,也知道了東臨學院為什麽會這麽快找上門來,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黑袍人在推波助瀾!

他知道東臨學院那群學生的真實身份,也知道自己的殺掉了他們,還出言提醒自己,自己怎麽就把他給忽略了?

其實也不能怪血邪子,他先入為主的認為白七是一個實力超強的前輩,再加上對他也沒有流露出一個惡意,難免會遺忘。就像一隻兔子正準備吃掉一顆毒草,一隻獅子恰好路過,提醒了一下,難道那隻兔子還會思考那獅子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圖謀?

“好,好,好!”血邪子看到白七,臉上先是詫異,繼而又是麵露冷笑,連道三聲“好”字,不過任誰也都看得出來他是在嘲諷。

“去死吧!”

正當夏安以為血邪子還會說些什麽的時候,他的表情突然一變,從原來的陰冷變成了猙獰!

白七腳下一道血光閃過,一道破破爛爛,好似桌布一半的血色綢緞將白七整個身子瞬間包裹。跟當日殺死東臨學院其中一人的道術如出一轍。

夏安腳步一點,一下子退開了數十米遠,以她的體型,能在瞬間在茂密的樹林之中退出如此多的距離,也是殊為不易。

夏安沒想到血邪子突然就動手了,這招“血色撩人”是血邪子常用的道術,卻不代表弱,反而是可怕無比。至少在夏安的記憶之中,她從未見過被這招纏繞上整個身體,還能活下來的人。

“想不到是一個銀槍蠟頭!”夏安心裏暗道一聲,卻抱著一絲僥幸的心裏,沒有立刻逃之夭夭,能破開血邪子困住自己的道術之人,再弱也不會一招敗北吧?

一招製住眼前的黑袍人,血邪子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心裏反而凝重了起來。

果然,那包裹住白七的血色綢緞突然碎裂,風風揚揚地落了下來,化作一縷血色的煙霧,消失不見……一同碎裂的還有白七黑色的寬帶外袍,露出了裏麵的黑色勁裝。

長長的下擺和白色的頭發一起無風自動,手中的雨傘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柄黑色的短劍!

夏安被白七暮然見爆發出來的狂暴氣息逼退了兩步,心裏卻是一陣狂喜,原本以為是個裝腔作勢之人,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的實力!

眼前那白發之人背對自己,看不清麵貌,但是散發出來的狂暴的氣息,卻絲毫不下於血邪子!

“哼!裝神弄鬼!”血邪子的心裏反倒鎮定了下來,白七的身上狂暴的氣勢雖然駭人,卻也並不讓他害怕,而反讓他判斷了出來白七的實力,應該跟自己在伯仲之間!不對,這波動不穩的修為,甚至應該還弱於自己。

原本以為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原來也隻是一個跟自己實力差不多之人,血邪子自然放心不少。

不過現在卻也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他要快點解決眼前這個攔路虎,以免引來了東臨學院之人。

東臨學院來的人可不是什麽易於之輩,那數百道從天而降的清光,血邪子可不覺得自己能夠在這清光之下全身而退。

“速戰速決!”血邪子張口吐,口中血光乍現,一杆血色長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正是他的本命道器。

不過當他右手握上血色長幡,還沒來得及使出道訣之時,白七的身影在眼前瞬間消失!

血邪子雙目情不自禁地瞪大,右手的血離幡猛然向後一捅,跟白七手中的黑色短劍撞擊在了一起。

一陣波紋從兩人之間擴散而出,血邪子直接被震落到了地上,白七則拋飛到了高空,翻滾幾下,穩定了身形,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血邪子看到手中的血離幡被白七一件崩潰出了一個口子,心疼不已。

這幡本來就不可能跟刀劍似的,可以用來硬碰硬的本命道器,白七所用的紅袖劍是雲重子拿出來,本已是上品,又被逸塵重新煉製了一邊,如果直接對上血離幡,還沒有優勢的。那兩位老人家可就太丟臉了。

不過心疼歸心疼,血邪子卻是露出一絲冷笑,那把黑色的短劍,此刻已經被自己的血離幡給汙染了吧,馬上要成為破銅爛鐵了!

正這樣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紫黑色的劍芒,一擊之後,那白發之人,似乎根本不需要回氣,竟然又再度攻來。

不過血邪子又豈會怕了他?手中的長幡一抖,上麵延伸出數條血鞭,瞬間纏繞上了紫黑色的劍芒,一陣古怪的血霧冒出……

以往無堅不摧的無相指劍劍氣竟然在這血鞭的纏繞之中消失殆盡!

血鞭摧毀劍芒之後,直衝白七的腦袋,放佛在下一息就能將其洞穿一般。

白七雙眼眯了眯,腳步一轉,從一個無比古怪的角度閃過了血鞭的強大攻勢,從右側接近了血邪子,左手捏作劍訣,再度點向血邪子!

血邪子冷笑一聲,又是劍氣?劍氣再銳利,又怎麽能割開自己無形的“血獄汙血”?

身子不閃不必,手上捏出一個道訣,血離幡之上突然湧出無盡血海,要將白七吞沒於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