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再見納蘭安

夏安想要血邪子死的原因很簡單,她是一個被迫侍奉席枕,多年之後依然沒辦法釋懷,也沒有因恨生愛的正常的想要殺掉自己的師父的弟子。

不過讓白七有些驚訝的是,夏天縱竟然知道整件事情,他為了拉攏血邪子,直接犧牲了自己的女兒,對整件事情采取了冷處理,甚至暗中幫助血邪子,勸誡夏安。結果,夏安連同自己的這個父親也恨上了。

她不但希望血邪子死,甚至希望,夏天縱連同整個半分宗一同滅亡。

當年的夏安也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至於到今日變成了一個令人生厭的肥婆,是因為修煉功法出了岔子,不過這個岔子是夏安她故意出的,目的是為了擺脫血邪子對她無盡的**。

血邪子雖然年齡很大了,但是品味從沒有變化,他是一個專一的人,從他八歲一直到今天的九百八十八歲,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

夏安的計策很成功,自己變胖之後,血邪子就對她失去了興趣,原本備受“寵愛”的弟子也變成了避之不及的一個人。

至於夏安嫁給李士林,也是夏天縱一手操縱,當年的李士林隻不過是半山城李家的一個侍女的兒子,是李家家主一夜風流的產物,負責養馬。

某一天,李士林跟夏天縱相遇……就有了後來養馬小子逆襲,幹掉欺淩他多年的家族,自己登上城主之位的勵誌故事。

不得不說,夏天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梟雄,將自己女兒的作用發揮得淋漓盡致,即使在她失去了血邪子的寵愛之後,依然成功用夏安套住了李士林。

但是他敗也敗在了自己的冷血無情之上,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這些年做夢都想著置自己於死地。

當然,如果他一直囚禁著夏安,說不定還真的能留出足夠的時間,想出一個方案。再不濟,整個宗門搬掉好了,畢竟中嶺那麽大。隨意一座山脈的支脈都有可能覆蓋方圓近千裏的範圍。

等東臨學院的導師發現韓大力他們許久都沒有回來,再派人來找的時候,他們早就逃之夭夭了。

雖然要舍棄半山城的收益,但是跟性命比起來,這些就不重要了。

夏天縱當斷即斷的梟雄性格,未必不會做出這樣壯士斷腕的行動……可惜,暗中還有一個白七。

從夏安那邊出來,依然是深夜了,但是白七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繼續深入,潛進了半分宗的後山的牢房內。

其實這算不上真正的牢房,這些建在石壁之內的房間,主要是為了長老閉關和處罰弟子,思過的作用。

不過有了血邪子下了的道術,那這些房間也就成了真正的牢房了。

牢房內,納蘭安和另一個人被關押在了一起,本來按照夏天縱的想法,是一個個單獨關押,但是房間不足夠。

再加上,納蘭安又是女子,夏天縱就沒有多注意,就把她跟別人關押在了一起。

話說那跟納蘭安關在一起雲羽樊,即使在現在危機無比,性命掌握在別人的手上的情況下,他還是忍不住心神蕩漾。

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滿口盡是納蘭安身上的清香,房間並不大,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遠。

原本正在修煉的納蘭安突然睜開了眼睛,問道:“雲羽樊……”

雲羽樊一愣,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剛才準備稍微靠近一點納蘭安,沒想到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怎……怎麽了?”過了一會兒,雲羽樊才反應過來。

“有沒有聽到腳步聲?”納蘭安微微測了測耳朵,仔細傾聽。

雲羽樊站了起來,透過門上的小孔望向外麵,仔細看了一下,道:“沒有人。”心裏有些忐忑,是不是納蘭安發現了自己的輕薄,不對,是準備輕薄的行為,故意出言提醒自己。

“剛剛明明有聽到。”納蘭安皺了皺眉頭,又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大概是錯覺吧。”

雲羽樊鬆了一口氣,不管是不是錯覺,納蘭安沒有發現自己的行為就好,剛剛放鬆下來,就聽到身後傳來誇獎他的聲音——不過,不是誇獎他的,而是誇獎納蘭安。

“很敏銳的感知。”有人這樣說道。

雲羽樊猛然回頭,納蘭安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黑袍人。

“你是誰?”雲羽樊大驚,運氣真氣,一把火紅色的長劍就出現在了手中,上麵好像覆蓋了一層火焰一般,周圍頓時熱浪滾滾,看樣子他修煉的應該是火係的功法。

房間內本來就空間不足,此事又加上了一個人,納蘭安根本沒辦法跟身後之人拉開距離,因為她前麵不足三步的位置,就是雲羽樊。

“不過,這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納蘭安一時間有些走神。

納蘭安沒有反應,雲羽樊頓時投鼠忌器,這裏本來就空間狹小,雖然自己凝出了長劍,卻是根本施展不開,說不定三兩下就會傷了納蘭安。

“我來幫你們……”那個黑袍人對於雲羽樊的長劍視而不見,語氣輕鬆無比。好像雲羽樊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威脅一樣。

“幫我們?”納蘭安回神,踏前一步,轉過身子,帶起一陣清香,看著白七。

“對。”白七說道。

“宵小之輩!”雲羽樊可不管這麽多,半夜三更,莫有奇妙的出現,又藏頭露尾,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一抖手中的長劍,從一個很刁鑽的角度繞過納蘭安,刺了過來。

“等一下!”納蘭安總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誰,似乎是故人,似乎又並非故人,沒想到雲羽樊突然就出手了。

白七並不驚慌,右手從寬大的衣袍之下伸了出來,戴著紫黑色指套的食指跟中指夾住了火紅色的長劍,微微用力,那長劍瞬間消散。

雲羽樊退後兩步,撞到了門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剛才那黑袍人捏碎自己的長劍的同時,從那邊傳導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逼的他不得不退後,不過他身後一步距離就是鐵門,還未等他完全泄力,就撞了上去。

看到自己的同伴受傷,納蘭安也不再管眼前之人的熟悉之感,玉手抬起,拍向白七。

原本從容不迫的白七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愣,原本行雲流水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兩人距離本來就近,竟然一下子被納蘭安一掌拍到了小腹之上。

一擊得手,納蘭安原本應該高興才對,不過她的臉色卻是越發凝重了起來。

因為剛才那一掌雖然拍到了眼前這黑袍人小腹之上,怎麽說也算得上是軟肋了,至少能擊傷眼前之人。

但是那一掌似乎並不是拍在人體之上一樣,反而像是拍在了一塊鐵板之上,其中傳來的反震之力震得自己的手掌發疼,就憑這一點,納蘭安就知道,眼前之人根本沒有受傷。

“烏金破甲……”白七張口,吐出四個字。

納蘭安一愣,原本的第二掌也停了下來,這人怎麽會知道自己使用的招式?

烏金破甲!

根本不是這個世界上的武學,而是來自另一個遙遠的時空,一代狂人燕狂徒的獨門武學。燕狂徒這個狂人,當年跟關七有過一段師徒之緣。

以關七的驚人的武學天賦,即使沒有被燕狂徒著重教玄天烏金掌,也學會了其中大半的招式。

後來玄天烏金掌的部分掌法被白七教給了七殺和齊升兩人,沒想到今天竟然在納蘭安手上再度出現,怎麽能讓白七不驚訝?

“七殺和齊升靠不住嗎……”白七腦海之中劃過一個念頭,“還是說因為其他事情,這套掌法傳了出去?”

“你到底是誰?”納蘭安也是驚訝無比,這烏金破甲,可是東臨學院一個導師新創的一招掌法,就幾個人學去,自己也是第一次使用,根本沒有在天元大陸之上流傳。

別說是這中嶺,就是風海都也沒有人能夠僅憑著自己還不純屬,似是而非的一掌,看出這招的來曆。

“我說過了……受人之托,來幫助你們。”白七也沒有在烏金破甲之事上過多的糾纏,便轉移了話題。

“你是東臨學院的學生?”納蘭安盯著眼前的黑袍人唯一露出來的下巴和薄薄的雙唇,還有幾縷白發……越發感覺到此人的熟悉……

“似乎,有些像白七?”納蘭安閃過一個念頭,又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怎麽可能,白七不是白發,而且也已經死了……”

如果白七知道納蘭安僅憑女人的直覺,就將自己的身份猜了出來,肯定不會出來跟她交涉,而是會選擇韓大力,或者皇普奇。

之所以選擇納蘭安,完全是因為白七對她比較了解,有些把握而已。

“你到底是誰?”雲羽樊被一擊震開,知道眼前之人實力深不可測,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跟著發問。

“迷天盟,受人之托,我會將你們受困之事傳給東臨學院。”白七說道。

“此話當真?”雲羽樊一聽,有些急切地問。

納蘭安倒是冷靜了很多:“受人之托?受誰的托付?”

“無可奉告……還請你們拿出晶卡來。”白七嘴角微微揚起。

“看樣子你對我們很了解……”看到黑袍人掌控一切的模樣,還說出來了晶卡,她知道眼前之人肯定是有備而來。

不是每個人都知道東臨學院還設有內院……更不可能隨便出來一個人,知道他們是內院的學生,而非外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