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臨
“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回到後殿,白麟閉目沉思。
雖說帝王心術和廟堂之爭都是平衡和妥協的藝術,直白點來說,就是傳說中的和稀泥。但是四侯這種高高舉起,卻又輕輕放下的行為依然讓白麟有些費解。
這件事完全可以弄得更大一些,逼迫自己和仙霞門再讓步,而不是交出幾個底層弟子完事。
白麟都有些費解,更不用說澹台雲天了,不過他費解之後,也就不去管他。此人行事詭異,卻又直指本心,除了對他計劃有影響的事情,其餘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回到仙霞門之後,他匆匆交代了一下事情,也不理會眾位長老的震驚,再囑咐一番,立刻再度閉關。
“刑長老……大玄欺人太甚!”不過總有人認為四侯此舉是欺人太甚的行為,掌門一走,立刻提出了抗議。
刑長老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跟門下弟子說,以後行事切不可如此魯莽,定要好好約束他們的行為!”
聲音雖然不大,語氣卻是斬釘截鐵。
“刑長老這話是什麽意思?”呂雙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滿地問道。
“這些弟子過於目中無人了,是應該收斂一些了。”刑長老說道,“傳令下去,一月之內,仙霞門弟子不得外出,全部給我待在這裏!”
諸位長老一愣,紛紛詢問:“刑長老,這是何意?”
“韜光養晦。”刑長老揮了揮手,也離開了。
“哈哈哈……”刑長老一離開,呂雙突然大笑起來,“刑長老老了,太過於小心了,大玄能把我們仙霞門怎麽樣,我們可是有恩於他們。”
“呂長老的意思是……”有人問到。
“別理會,該幹什麽就幹什麽,我們修道者逍遙天地,難道還要受這區區大玄皇朝的律法約束不成?”呂雙一臉倨傲,講話卻有幾分道理在其中。
“呂雙長老所說極是。”不少長老紛紛點投讚同。
不過也有一些人並不同意,卻也沒有反駁,盡數離開,告誡其門下弟子最近要收斂一番。,切不可狂妄自大下去,特別是別撞到了四侯的手裏,不然不好收場。
皇宮內----
“原來發生了這麽多事啊。”聽完白七的講述,白寒摸了摸腦袋,顯得有些暈暈乎乎。盡管白七掩蓋了其中不少的事情,但是白寒聽得依然有些膽寒。
“哥,那你回來之後會不會走了?”白寒把腦袋擱在白七的肩膀上,低聲問道。
“會。”白七淡淡地說。
“又要走?”白寒抬頭,驚訝地看著白七,她以為這次回來,白七就不會再離開了,幾個人又會恢複到以前的狀態,可以在一直在一起。
“嗯。”白七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能不能帶我一起去?”白寒雙目一亮,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
“不好。”白七拒絕。
“哥……帶我一起去嘛……我整天在皇宮內,無聊死了。”白寒不依,抱住白七的手臂,不斷搖晃著,企圖使用撒嬌手段讓白七屈服。
說來也怪,當年白七更多得像她弟弟,但是今天一見,白寒心裏卻已經把他當成了哥哥,最大的依靠。
“不行。”白七絲毫不為所動,依然拒絕。
“不要嘛……我會很乖的,不會給你添麻煩,我保證。”白寒舉起一隻手,信誓旦旦地說道,“而且我保證,不會亂花錢,看見喜歡的東西,頂多……頂多買其中的一部分。”
從小時候開始,白寒就有一個毛病,就是亂花錢,而且花錢如流水,看見喜歡的東西就買,順眼的也買,甚至不順眼的也買,買回來一直盯著,企圖讓自己看著順眼起來,連白玄看了都有些頭痛。
白寒自己也深知這個毛病,不過她是公主,白玄雖然頭痛,卻極為寵愛她,久而久之,白寒也就改不了這個習慣了。
“你可以買。”錢這方麵,向來不是白七擔心的問題。
“那為什麽不帶我一起去?”白寒繼續撒嬌,她知道白七所說的可以買,意思並非指錢的問題。
白七沒有回答,小院的大門突然一下子撞開。
與此同時,保護白寒的那個虎衛----樂天也是突然出現,擋在了白寒的麵前。
“白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後宮私會男人。”一個很動聽的聲音,但是語氣卻是透著尖酸刻薄,讓人聽了就失去了好感。
隻見一個身著華麗宮裝,頭戴鳳儀的女子,走了進來。
此女長相不俗,頗為美麗,不過臉上卻掛著一絲冷笑,讓人看去便心生刻薄之感,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
在她身邊,有一個神色冷漠地女子,也是虎衛中人,剛才正是她一腳踢開了小院的大門。
“皇後。”白寒踮起腳,在白七耳邊小聲說道,語氣並無恭敬之情,看樣子這個皇後跟她關係並不好。
“白麟成婚了?”白七問道。
“當然。”白寒沒好氣的點點頭,對這個“弟妹”著實沒有什麽好感。
郝連瑾看到白寒無視自己這個後宮之主,還跟“奸夫”眉來眼去,一股無明業火就湧上了心頭。
她是皇城之中新興家族----郝連家的長女,父親郝連池是新封的侯爺----安國候。跟方宇等人走的很近,屬於四侯的對立麵。
而白麟為了拉攏他,更是迎娶了郝連池的長女----郝連瑾,封為皇後,母儀天下。
但是郝連瑾心裏並無欣喜之情,倒不是因為嫁入皇家的緣故,事實上,能嫁給皇上,是她心裏的夙願之一。
隻不過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必須保持相對的純潔,不然不好母儀天下。
而且白麟也並不喜歡這個沒有什麽情緒,有些死氣沉沉的女人,除了新婚那天,意思了一番,看到郝連瑾的表現過於糟糕,根本趕不上他的那些寵妃之後,就失去了興趣,不再辛臨她了。
母儀天下的皇後反而是後宮最失寵的女人,所以郝連瑾的脾氣也是越來越壞,動輒抓住小辮子,懲罰那些妃子。
白寒雖然不是妃子,卻是後宮之中一個特殊的存在,對於郝連瑾來說,很有殺雞儆猴的效果。看看,她連皇帝的姐姐都敢隨意嗬斥,那些狐狸精,以後誰還敢在皇上麵前爭寵……這是郝連瑾的想法。
所以時不時地找一找白寒的麻煩。
今日路過此地,不想聽到了男人的聲音,頓時心裏大驚,既然大怒,最後大喜,情緒轉換之快令人驚訝,同時暗下決心,肯定要好好整治白寒一番,樹立起她皇後的威嚴。
“白寒,你淫亂後宮,該當何罪!”郝連瑾指著白寒嗬斥道,看上去神色威嚴,頭上的鳳儀卻是一動不動,連珠子也沒有變化,也不知道她如何做到這一點。
白寒不滿地看了郝連瑾一眼,怪她打攪了自己的“撒嬌大計”。而白七更是連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欠奉,一言不發。
**裸的無視,郝連瑾何時受到過這樣無聲的羞辱,立刻大怒:“給我把一對奸、夫、淫、婦拿下!”
她身邊的虎衛聞言立刻行動了起來,忠實地執行了主子的命令。
不過樂天一個閃身,突然出現在了那個虎衛的麵前,一掌拍去,勁風吹得那人的頭發飄動了起來。
那人一驚,沒想到這個神色冷漠地女人,竟有如此實力,趕緊提臂招架。
她僅僅是先天武師二重天的修為,而樂天卻有著先天武師五重天的修為,剛一接招,立判高下,那人口吐鮮血,倒飛而出,昏迷了過去。
郝連瑾一楞,退後了兩步,指著白寒喝道:“好啊,你竟然還敢出手!”
“不是我出手的好不好?”白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你身為虎衛,竟然違抗皇後懿旨……該當何罪?”郝連瑾又把矛頭對準了樂天。
樂天低著腦袋,看不清表情,對郝連瑾的話視而不見。
“好啊……來人呐!”郝連瑾大聲叫道,頗有幾分潑婦罵街的味道。
“好吵。”白七皺了一下眉頭。
“樂天。”白寒明白了哥哥的意思,立刻說道。
樂天微微點頭,突然出現在了郝連瑾的麵前,一巴掌將她扇暈。
當後宮的眾多妃子,還有一些虎衛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令人震驚的一幕----皇後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平日裏從來不亂的鳳冠歪倒了一遍,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昏迷了過去。
而長公主白寒的身邊,站在一個神色冷漠的白發男子。
白麟正在後殿之中,就有人來報,一個讓他震怒的消息,竟然有人闖進了後宮之中!
白麟好色,後宮之中除開白寒,還有少數幾個相貌普通,神色冷漠的虎衛,其餘人都是他的禁臠,此時聽到有人闖進了他的後花園,怎麽會不震怒?
立刻拋下身邊的兩個虎衛,衝向後宮……其實他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他身邊的虎衛,他們存在的象征意義大於實際價值。
白麟來到白寒的小院之中,看到一混亂的場麵,一個白發男子,站在白寒的身邊,不用說,此人就是擅闖後宮之人,心裏怒火更甚。
身子一動,毫不猶豫,一掌拍向白七,掌風寒意逼人!似乎有暴風雪在白麟的手掌之中形成。正是白家的絕學----《冰天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