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羽寒和卓雲飛二人之間積怨已久,從小卓羽寒便力壓後者一頭,如一座大山壓在卓雲飛的頭頂,仿佛有卓羽寒的地方,他便黯然失色,永無出頭之地。卓雲飛乃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一直以來不滿屈居人下,對卓羽寒心生怨念,不過苦於沒有機會,揚眉吐氣罷了。
天賦測試,是卓羽寒人生一個重大的轉折點,從天才一朝喪敗成了廢物,卓雲飛卻脫穎而出,終於揚眉吐氣,十二年的怨念化為滔滔怒氣,施加到了卓羽寒身上。
在二人不斷的交鋒中,卓雲飛非但沒有占到什麽實質的便宜,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卓羽寒壓製。一口惡氣充塞在卓雲飛胸中,不吐不快。此時此刻,卓雲飛心裏除了一雪前恥,便別無他法。仇恨讓他已經接近瘋狂,入魔,若是得勝,即可擺脫內心的桎梏,瑕疵,衝擊武道境界,若是失敗,卓雲飛也必將散失武道精神,意誌崩潰,永無再大的成就。
天堂和地獄,就在勝負之間。
“好!家主,就以我手中的權職作為抵押吧。”大長老聽卓雲飛的話,老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堅決,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他也相信,卓羽寒就算再厲害,也是赤手空拳,怎麽敵得過卓雲飛。
“如此,那便準了。不過此時天色已晚,不如明日辰時三刻,在內院演武場比鬥,屆時可以叫家族所有人前來觀戰,見識一下家族青年一輩的實力。”
卓問天心裏早有了計較,就等大長老答應下來。卓問天幹脆的揮了揮手,拍板決定了比試的時間,地點。“你們二人可有意見?”
“全憑家主定奪。”
卓羽寒和卓雲飛二人同時走到大殿中間,對著卓問天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異口同聲的答道。
“卓羽寒,明日,我不會再留情。等著變殘廢吧。”二人低頭之時,卓雲飛陰笑著對卓羽寒小聲說道,語氣中殺氣凜然。
“嗬!你何曾留情過?有本事,就來吧,我接著。”卓羽寒翹了翹嘴角,不慍不火的說道。
“好了!都下去好生休息吧。羽寒,你且陪同韓姑娘隨意去家族逛逛,明日準時到場即可。”卓問天揮了揮手,走下座位,拍了拍卓羽寒的肩膀,傳音道:“明日切不可掉以輕心。卓雲飛也不是易於之輩。不要讓伯父失望。”
卓問天不動聲色的提醒了卓羽寒一句,隨即對著韓熏衣點了點頭,道:“韓姑娘,請!”
“卓城主客氣。熏衣多謝卓城主成全。”韓熏衣微微點頭道。
“韓姑娘不必言謝。其實卓某心裏也是萬分不願意羽寒離開啊。哈哈……希望韓姑娘日後多多照拂小女慕煙即可。”卓問天大方的笑了笑,絲毫不掩飾對於卓羽寒的不舍。
“這點無需卓城主掛心,熏衣隻會照顧慕煙。”韓熏衣說完,轉過頭來拉住卓羽寒的手,溫柔的說道:“羽寒,陪熏姨四處逛逛,也講講這三年你是怎麽過來的。”
“嗯!”卓羽寒點了點頭,隨即對著卓問天拱手道:“伯父,羽寒先行告退。”說罷,便不再停留,和韓熏衣一起走出大殿,卓雲飛在他身後,眼睛如毒蛇一般,死死盯住卓羽寒,嘴角掛起一絲陰冷之意。
卓羽寒和卓雲飛二人將於明日辰時三刻在演舞台比武之事,很快就傳遍整個卓氏家族,沸沸揚揚。眾人聽聞此消息,有的驚疑不定,有的皺眉沉思,有的暗笑卓羽寒不知死活,還有人卻暗自竊喜,幸災樂禍,打算坐山觀虎鬥。
卓少白此時心裏便是暗自竊喜。他也是七星體質,不過由於父母隻是卓家最為低級的族人,沒有*,沒有勢力,隻好巴結討好卓雲飛。
“雲飛,明日我們一定去為你助陣,打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族廢物。”卓少白心裏雖然竊喜,不過表麵工作還是必須的,跟著卓雲飛身後,獻媚的奉承道。
“我還需要你們助陣?笑話!一個卓羽寒我都收拾不了,還憑什麽做你們的老大。”卓雲飛走到練武閣中間的場地上,對著卓少白夠了勾手指。“上來陪我過兩招。”
“雲飛,我怎麽是你的對手。還是不要比了吧!明日你不是要和卓羽寒比武麽?還是養精蓄銳為好。”卓少白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吞吞吐吐的說道。他可是知道卓雲飛的性格,說是過招,那可是往死裏揍,毫不留情。上一次,一個家族子弟以為說了一句卓雲飛不喜歡聽的話,直接被打斷了雙腿,直到現在還躺在床上養病。
“屁話!對付一個廢物,我還需要養精蓄銳?你難道也認為我打不過他?你信不信,我一個手指頭就可以弄死他。你信不信?”卓雲飛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化成猙獰,跳下武台,一把抓住卓少白的衣服,惡狠狠的說道。
“雲飛……我……我信!我信!卓羽寒那個廢物怎麽會是你的對手。”卓少白被嚇得不輕,趕緊跪下哀求著說道。
“哼!起來吧!我量你也不敢!放心,我隻有分寸,不會打傷你。”
卓雲飛自從被卓羽寒打斷了雙腿過後,心理就變得極度扭曲,隻要有人令他不悅,就打斷對方的雙腿,邊打邊喊著卓羽寒的名字,可想而知,他對於後者的仇恨到了何種地步。見卓少白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卓雲飛心裏說不出的愜意,他就是喜歡這種高高在上,主宰別人生死的感覺,恍惚中,他幾乎看見明日卓羽寒就這般跪在地上求饒。
“多謝,多謝雲飛。”卓少白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站起來。
另一邊,卓慕淸一個坐在自家院落的台階上,雙手托著香腮,目光迷離,看著遠方。俏麗的臉蛋上,還有著五個淡淡的指印尚未消退。
“羽寒哥哥,我真的錯了嗎?我不該貪慕虛榮,不該趨炎附勢,不該狗眼看人低。若當初我不那樣對你,我也不會有如今的下場吧。”
卓慕淸望著遠方,眼神空洞,朱唇微啟,低聲呢喃著,說道傷心處,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一滴滴滑落在地上。
“清兒,地上涼,坐地上別著涼了。咦……你怎麽哭了?你臉上的指印是誰打的?告訴娘,娘替你做主。”一個麵容姣好,身穿綢緞衣裳的婦女出房門,看著哭泣的卓慕淸,趕緊攬入懷中安慰道。
“娘……”卓慕淸撲入美麗婦女的懷中,放聲痛哭起來。發泄著心裏的委屈。
“清兒,究竟怎麽了?誰欺負你了。你讓雲飛替你出氣啊!”美貌的婦女拍著卓慕淸的後背,疼惜的說道。
“娘,你別提他了。女兒就是被他打的。”卓慕淸抬起頭來,搖了搖頭,淚眼婆娑的哭訴道。
“什麽?雲飛居然打你?他不是一直很喜歡你嗎?不行,娘要去找他評評理。”婦女聞言,震驚的說道,語氣中有著絲絲怒氣。
“別去!娘,雲飛根本就不喜歡我,一切都是假的。他對我好,不過是為了報複羽寒哥哥。都怪我,貪慕虛榮,趨炎附勢,都怪我!嗚嗚……”卓慕淸拉緊婦人的手哭訴著。
“可他也不能隨意打你啊!你現在是他的人了,他不能棄之不顧,走,娘帶你去家主那裏評理。”
“沒用的!娘!他肯定會說是女兒自甘下賤,失身於他,家主也評斷不了。為什麽?為什麽我當初瞎了眼睛,要是跟著羽寒哥哥,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卓慕淸現在已經徹底看清楚了卓雲飛,知道自家是有理說不清。況且自己母女二人,怎麽鬥得過大長老呢?
“哎!我們母女怎麽這麽命苦。卓羽寒,卓羽寒乃是家族廢物,如今自身難保,你跟著她,還不是一樣遭罪嗎?清兒,也許雲飛隻是一時說氣話,氣消了就沒事了。你想開點!”
婦人也跟著流淚,搖了搖頭,安慰著卓慕淸。
“娘,你根本就不知道事實。當初就是你挑唆我遠離羽寒哥哥,現在才落得如此下場。廢物,廢物!羽寒哥哥不是廢物!明日羽寒哥哥要和卓雲飛在演武台比武,你就會知道當初是我們瞎了眼,羽寒哥哥早已經今非昔比了。”
卓慕淸說完,不再理會婦人,捂著嘴巴跑進房中去了。隻留下婦人站在院中,獨自呢喃:“卓羽寒要和雲飛比武?他瘋了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