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火種晶源 第二章 奇穴論道
神陣中的奇異星球並不大，周珊被鋒塵落攜帶著飛行，很快就來到了星球的另一麵。
隨著鋒塵落漸漸放低飛行高度，周珊發覺前麵的地勢竟然有些變化，原本平坦的地麵有逐漸向下傾斜的趨勢，就好像要進入一個巨大的盆地一樣。
突然周珊感覺到周圍的靈氣似乎稠密了不少，當即用神念掃過，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之色。
而此時鋒塵落也終於將速度微微放緩，微笑著向周珊說道：“是否察覺到此處的不同？”
周珊點了點頭，驚疑的說道：“不錯，之前我還在奇怪，此處地方雖然靈氣異常充裕，但卻沒有感覺到大哥所說的哪種至純至淨接近本源的能量，可就在剛剛進入此片區域，我終於感覺到了，而且似乎還有越來越強烈的趨勢。”
鋒塵落哈哈一笑道：“馬上你就明白了！”
說話間鋒塵落帶著周珊已經完全進入了盆地，而原本隻是略微傾斜的地勢好似出現了一個斷層，整個向下突然變得陡峭起來。
但奇怪的是從斷層開始一直到盆地的底部，整個地勢下凹異常平滑，就像被一口巨大的圓形鐵鍋強行按下後再取了出來一般，除了那斷層處略顯突兀外其它整個平整的一點也不像是天然形成。
最讓周珊意外的是整個盆地中央的最下方，如同鍋底狀的場地中竟然有一個直徑約莫兩三米的深洞。
而隨著二人的不斷靠近，周珊感覺到那股至純至淨近乎本源的能量也變得越發強烈。
周珊不斷的打量周圍的環境，最後盯著鋒塵落，驚疑不定的問道：“這該不會是大哥你的傑作吧？”
鋒塵落帶著周珊在洞口停住身形，笑眯眯的說道：“我就猜到老弟你會這麽想，這裏的地勢的確是被高手轟擊而成，不過卻不是我，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那布陣隱藏此處星球的人吧！此人不但在陣法禁製上的造詣超凡入聖，本身修為也是同樣驚人，估計與我應在伯仲之間。”
周珊聞言不由訝異道：“這陣法造詣方麵看外麵的神陣還可揣摩一二，但其本身真實修為的深淺大哥又是從何看出的？別告訴我隻憑這處轟擊而出的凹地，這種程度我想任何一個大神級高手都能做到。”
鋒塵落淡淡一笑，瞥了一眼那前方的深洞，道：“這一點，老弟隨我進入此洞就會知道。”
鋒塵落說罷，身形一躍，率先向那深洞跳了進去，周珊見狀連忙跟上。
進入深洞後周珊隻覺原本感覺到的那股至純至淨的靈能越發變得濃烈。
深洞垂直向下，鋒塵落的速度並不快，周珊緊隨著他的身後向下潛去。
漸漸的周珊發現洞壁的岩石由開始的星星點點，慢慢出現大片大片的結晶，周珊知道這因為岩石長時間被濃密的靈氣侵蝕形成的晶石。
而隨著二人不斷的深入，晶石的品質也在不斷的提升，由開始的中上品，慢慢過度到上品、極品。
洞很深，但是並不黑，四周的晶石閃爍著流光異彩把洞裏照得光怪陸離。
待到二人落到洞底之時，原本的岩石洞壁已經完完全全被晶石所取代，變成了純粹晶體構成的晶壁。
而此刻周圍充斥的靈能幾乎凝結成實質，周珊甚至能感覺到身形都有被凝滯的趨勢。
“怎麽樣，這裏的晶石品質沒得說吧！不過能收取多少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在洞底站定身形後鋒塵落笑眯眯的說道。
看著晃眼的晶體洞壁，周珊有種置身夢幻般的荒謬感覺，聽鋒塵落說罷他伸手試著向晶壁抓去，隨著一陣刺耳的“嘎吱吱”聲響起，周珊頓時臉色微微一變，驚呼出聲：“這麽硬！”
鋒塵落嘿嘿一笑道：“現在知道我為何能揣摩出弄出此地之人修為不下於我了吧！”
周珊驚疑不定的看著閃亮的晶壁，半晌眼中忽然射出兩道刺目精光，道：“竟然連神識都無法穿透，這晶壁不簡單，相比起來其中蘊含的靈能反倒變得不重要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晶石，堅硬程度幾乎可以和神器媲美！我再試試！”
周珊說罷飛出一團金光，化作一隻金色的爪子，那是戰缺化形而成的，他嚐試著用神器來破開晶壁。
晶壁的硬度周珊心中已經有數，但他依舊不確定戰缺的作用能有多大，他試著揮動右手，金色的利爪飛出，無聲無息地陷入洞壁。
隻聽“哧叭”一聲脆響，利爪觸及的晶壁出現了一絲細小的裂痕。
周珊大喝一聲：“碎！”
“劈啪”
又是一聲脆響，一塊巴掌大的晶石已經落被金光利爪硬生生從晶壁中抓了出來。
旁邊的鋒塵落見及此狀不禁微微動容，小聲驚歎道：“好家夥，有極品神器就是不一樣！”
可鋒塵落話聲還未落下，突然一陣“嘎吱吱”的聲響，周珊剛剛到手還沒拿熱的晶石竟然整個碎裂開來。
周珊看了看滿手的碎晶石，頓時一呆，接著滿臉苦笑將手一攤，道：“大哥你是不是玩我啊！就這晶壁的堅硬程度，要在其中挖取晶石，簡直就不是人幹的事！就算有極品神器也不行，這晶石實在太奇怪了，一脫離晶壁的整體，質地就下降得離譜，根本經不起神器的威勢！”
鋒塵落往周珊手中的碎晶石看了看，撇了撇嘴，道：“我從來就沒想過你能在這裏收取晶石，我原本的意思是此洞的中間部位，那兒的晶石品質不錯，收取起來也不太困難。誰知道你這家夥仗著一件極品神器竟然硬是破開了此處的晶壁，要知道我以前用上品神器在這裏也隻能慢慢的削磨！你看看洞壁及地上的痕跡就知道了！”
周珊聞言向洞壁及地麵看去，果然如鋒塵落所說，在洞穴的地底以及洞壁上有著很多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痕跡。
周珊心中一動，眯著眼睛盯著那些痕跡看了片刻，道：“除了大哥之外，還有其他人也曾在此處削磨過？”
鋒塵落淡淡一笑，道：“老弟眼光不錯，洞壁上那些較淺的痕跡在我第一次來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周珊點了點頭，道：“如此看來，這先來之人修為確實不凡，但如果隻看這些痕跡，似乎比起大哥來應該還有所不如吧？”
鋒塵落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一點老弟就錯了，要知道此處地方非同尋常，別說是先我留下的那些痕跡，就算是由我所為而來的那些，經過長時間的風化和靈能的不斷滋長，都已經變得淺顯異常。而且此人能將這個洞穴開挖到如此深度，單憑此點就足矣說明其修為的不凡，不過從其所為及遺留的痕跡來看，應該又未達皇級，所以我才說他的修為應該與我在伯仲之間。”
周珊聞言點頭不語，暗歎自己看待事物還是過於表麵，比不得鋒塵落看得深遠全麵。
微微沉吟了片刻，周珊忽又略帶疑惑的向鋒塵落問道：“大哥既然曾在此處削磨開挖，可為何卻又罷手？”
鋒塵落聞言苦笑道：“你以為我像你一般有戰缺這樣的極品神器在手啊！如果可以，別說是我，那先來之人也不會在開挖到如此深度後止步。”
“此處地方當真怪異，連神識都無法看透，想我當年初見此地，也曾想要繼續前人未完之舉，挖開看看這下麵到底蘊藏著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竟然會令得此處所至靈能如此驚人。可結果在嚐試了幾天後我便直接放棄。”
“因為以我的修為加上上品神器，在這洞中日夜不停的開挖，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磨了數日，這洞底地麵深度幾乎沒怎麽變化！”
“在那以後我便再未想過要去開挖之事，這次如果不是老弟，我也沒想到戰缺這件極品神器竟然能夠破開此處的晶體。哎……如此看來我還是有必要去弄一件極品神器！待此處事了，說不得要去找找天工那老家夥了。”
其實極品神器以周珊現在的製器修為也能煉製，隻不過能煉製和煉製出卻是兩碼事。
其它不說，隻是煉製極品神器所需的材料就非同尋常，這一點隻看周珊的幻星劍經過不斷的重煉，不斷的升級，最後還是在集齊五屬極性物質，五行齊聚的情況下再經由周珊的靜寂血脈加持，吸納神劫之力後近乎極限的提升神器品質，經連續的七重神器劫洗禮，最終才好不容易晉升極品神器之列就可知一二。
而除了最根本的材料外，其它比如製器之人本身的實力、製器的修為等等諸多方麵，天時、地利、人和可說是缺一不可！
若非極品難求，周珊也不會迄今為止僅僅隻煉製出幻星劍一件而已。
而鋒塵落找天工有什麽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周珊也卻曾記得在初見鋒塵落時，他曾向天天提過，要向天工討要其曾經許諾過的極品神器。
因此之故周珊當然也不會再多事攬上身，畢竟極品神器不比其它，不是說煉製就能煉製的，更何況周珊此際已經欠著鋒塵落一件極品神衣還不知何時才能兌現呢！
心念及此周珊滿臉堆笑道：“大哥要找天工，可要記得帶上小弟，我也很想見識下聞名神界的製器大師的風采！”
鋒塵落啞然失笑道：“還風采呢，我隻怕你見了這老家夥後別失望才好！想當年他隻是許諾一件神器，便幾乎掏空了我所有的材料，否則那天冰縷凝也不會隻剩下這一點了！說實話，如非必要我實在不願見他！”
看著鋒塵落說話之間臉上流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周珊在訝異那天工手段不凡的同時，忍不住出聲倜侃道：“沒想到天工竟然有此手段，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吃大虧了，同樣是一件極品神器，才拿了大哥你這麽點好處……不，這天冰縷凝本來就是用來煉製神衣的，我根本是沒有任何好處可言！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鋒塵落聞言一愣，笑罵道：“你小子還拿我開涮，不過我反正也拿了你不少好處，也不在乎多這一點兩點！這若是換成其他人，我還得考慮考慮呢！”
周珊聞言露出一個會意的微笑，他知道像修煉到鋒塵落這樣的境界的大高手，心境修為異常重要，所以除非是真正的自己人，否則無論對事還是待人，一般心裏是不能存下任何感激的念頭的，一旦有了就必須要消除掉，隻有心安理得才能無牽無掛地繼續修行。
所以真正修煉有成的高手，即便是麵對實在抵擋不住的利益誘惑時，也隻會憑自身的本事去獲得，哪怕即便是用強，也好過平白的不勞而獲，特別是別人恩惠式的給予就更是尤其忌諱，否則心障一生，心境出現破綻，必定對以後的修行產生影響。
而鋒塵落之所以會花大代價換得天工僅僅一
個許諾的原因，這恐怕也正是因此。
所以鋒塵落如此說法無疑是已經將周珊完全看作自己人對待，對此周珊又豈會不明白。
其實至初見鋒塵落至今周珊也沒少得過鋒塵落的好處，其它不說，隻是那三分神射的大神通 已經足矣抵得幾顆丹藥甚至是一件極品神器的承諾了。
心念及此周珊也不做作，唇角含著溫煦的微笑道：“正當如此，反倒大哥若是跟我客氣，那才是見外了！”
鋒塵落聞言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周珊，半晌方才微笑著緩緩說道：“修煉了幾十萬年，我見過的修煉者可說是多不勝數，但像老弟這樣的卻還是頭次碰到！”
“我之前一直很奇怪，為何像無憂那麽難纏的家夥對上老弟你，都變得簡直可以用乖巧來形容！”
“現在我終於有些明白了，那不僅僅因為老弟身兼多種的超凡成就，更多的原因是老弟異於常人的獨特人格魅力！”
“我想這應該和老弟的心境修煉有關係，老弟走的路子和我所見過的修煉者都不同，很奇特！隨心所欲的同時似乎又沒有去刻意的追求什麽，即便是在強勢之中也能給人一種平常而又隨意的感覺，讓人在不經意間受到影響！”
“而另外最重要的是，從老弟身上總是能不斷給人帶來意外的驚喜，仿佛任何事情隻要有老弟你的參與都將變得有趣起來，甚至就連原本枯燥的修行，亦是絕對不乏精彩！”
原本還泰然自若的周珊被鋒塵落一番言辭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撓撓頭說道：“哪有大哥說得這麽誇張，其實我和大家差不多，隻不過可能因為修行的時間尚短，所以沒有太多的執念，相應的牽絆也就少了，但若是真要說起心境修為，小弟我恐怕是拍馬也趕不上大哥的。”
鋒塵落不以為然的搖頭，臉上更露出少有的嚴肅，道：“老弟勿需自謙，心境修煉這種事情雖有高低之別，但在不同的修煉者之間實際上並不存在絕對的可比性。”
“因為心境修煉不同其它，乃是立足於修煉者本身心性！而不同修煉者因為本身心性的不同，在其影響下各自的根本立足點和追求的方向也必定會不盡相同，所以心境修為的高低通常最多隻能在某方麵做出比較片麵的比較，除非境界實在相差太遠，否則嚴格說起來沒有誰就一定高過誰的。”
“拿些比較常見而又極端的來說吧，有的人向善，求仁；有的人為惡，行狠；有的人用情，博愛；有的人淡漠，絕情……等等因人而異，心境修煉所追求的方向自然也就不盡相同。”
“但也正是因此，即便是在某方麵高一點，可也並不代表其心境修為就一定高出這方麵不如者。”
“當然我所說的這些情況都偏向於極端，人性最初的複雜導致心境修煉的方向不可能如此極端並且單一，向善求仁者也會存在為惡行狠的一麵，也會有情、也會淡漠。”
“所以除了極個別天生的變態外，大部分修煉者的心境修煉都應該是一個兼顧各方的整體提升過程，隻不過通常都會在本性的影響和驅使下逐漸形成一個最合適自己發展的側重方向。”
“當然，當一個人若是在修煉了成千上萬甚至幾十萬年後，無論起始立足點和追求的方向為何，其各方麵綜合心境修為也必將達到一個超乎常人的程度。這也是修煉者邁入神級的一個重要標誌。”
“但至此心境修為依舊因為各自立足點和追求方向的不同，最多隻能做出些片麵的比較。若要說心境修為到達何時才算真正具備了一點可比性，那麽勉強算來隻有是在小神級這道檻上。”
聽到此處，周珊心中一動，忍不住出聲道：“是因為內神劫？”
鋒塵落點了點頭，一笑道：“不錯，正是因為成就小神級有內神劫這道檻，它在一定程度上可說是直接作用於心神，凝神星、聚神境，小神級的根本皆在此劫之內成就，所以勉強可算是綜合衡量心境修為的高低的一個關鍵，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突破小神級甚至比大神級的突破還要關鍵些。”
鋒塵落說罷微微一頓，又繼續道：“由上可知心境修煉根本沒有任何定式可言，並且也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而單一的發展提升。”
“但無論是何種追求的心境修煉，其最終脫不開兩個大方向，那就是通常未入神級的修煉者所說的‘魔’與‘道’！而這也恰恰正是道、魔之分的本質所在！”
聽到此處周珊心中早已經是激起漣漪層層不能自已，他眼中放光道：“大哥的意思是道、魔本無分，差別隻在心之所向，其在內而不在外，不在功法，而在心境。”
鋒塵落嘴角逸出一縷欣悅飄然的笑意，頷首道：“事實本當如此，但道、魔之分由來已久，發展到現在又豈會是如此簡單而已？”
周珊聞言撓撓頭，問道：“那是怎樣？”
鋒塵落淡淡一笑，道：“你方才所說道、魔本無分，差別隻在心之所向，其在內而不在外，不在功法，而在心境。這一點確實沒錯，但如果僅僅以此來詮釋道、魔之分，卻是不夠！”
“因為從最初有道、魔之分到現如今，經過無數的發展演化，已經再也不是簡單的幾句話能說清道明的了。”
“不過說到底道、魔之分的來由卻是源於不同心境所向，但經過後來的發展演化它早已繁衍涉及到修行以及與之相關的各個方麵，以至於即便是入得神級的修煉者也脫不開它的影響。”
“功法、法器這類具體的根本無需多說，甚至就連現在大部分修煉者所遵循的修煉體係，也是沿這兩條大的主幹所成，而最終發展到現在漸漸偏離甚至是背棄修煉的本質！”
“所有修煉者都知道境界與修為是修行當中永恒不變的定式，二者的關係應該不用我再多說。”
“但現行的兩大主幹修煉體係，卻明顯因為道、魔之分而使之趨向兩個極端，這一點尤其表現在修入小神級之前的修煉者身上。”
“即便大家都明白二者關係相輔相成、牢不可分，可依舊不免陷入片麵的追求之中。”
“修煉、修煉，內修而外煉，向道者偏內修而輕外煉，向魔者則反之。這倒也就罷了，最錯的就是在境界的提升上，二者同樣因為理念的不同出現心境修煉使之增長和以力為修強行帶動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
“二者一個消極迂腐；一個急功近利，雙雙卻又各執一方，自以為是！久而久之便是連修煉之功法也受此影響，不斷‘修正’偏離正軌，再也無法回歸境界與修為二者相輔相成、平衡共進的完美修煉之法。”
“如此一來直接導致二者在修煉上出現各自不同的弊端！”
“首先向道者，因為首重境界，其次修為，修煉之時往往偏向心境修煉，講究以境界指導修為使之增長。”
“本來體悟更高的境界對本身的修煉確實大有裨益，可一旦溺於其中將之視為必須就反倒成了束縛變得迂腐，必將直接導致修為進展偏於緩慢。”
“如此在平時的修煉當中雖然不慮境界太低駕禦不了修為的增長，但卻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另一個弊端。”
“向道者一味追求更高的境界，殊不知功所不到，便妄圖先行把握未知的更高境界，何以能夠不出現偏差虛浮之處？如此一來必然導致其在每當突破一個大境界之時便要因為這種修為與境界之間的偏差，進行一個穩固境界的修煉，以彌補修為與境界契合不夠的弊端。”
“這要放在平時也沒什麽，可一旦若是遇到渡劫這樣的關鍵時刻，卻極其容易暴露出其弊端，嚴重的甚至直接導致渡劫的失敗。”
“也正是因此，向道者平時修煉看似穩健，卻每每在渡劫這一關口難以逾越，一個不好就是劫下身殞，久而久之更將渡劫視為修煉途中的最大威脅，有了十渡九滅這一說法！”
“而也正是因此之故，修煉者都希望能夠觀摩別人渡劫，從中得到體悟，進而加大自己將來渡劫的可能。”
“而魔道修煉者就更是不用多說，其以力為修，修煉一味追求功利，雖然修煉速度極快，但哪怕便是在平時的修煉中也容易出現岔子，一個不妥就有走火自暴之慮！”
“不過有一點，也許是久於憂患亦或是本身實力強橫之故，在很多時候，魔道修煉者渡起劫來成功率竟然也不比向道者低。”
“所以二者雖然各走極端，但並不存在絕對的對與錯，孰優孰劣實在不好妄下定論。而且修煉之路千條萬選，既有背道而馳自然也有相互交集，實非簡單幾句話所能道破，我也隻是根據兩大主要方向概括而言罷了。”
“另外這些情況隻在剛剛修煉不久的修煉者身上才會比較凸顯。隨著修為境界的不斷提高，特別是在邁入小神級以後，這種道魔之別已經變得不再重要，區分也不再明顯。”
“而像修煉到我們這種程度的人，早已不再拘泥於此，談這些東西基本上已經意義不大，隻不過因為最初所走的修煉之路不同，雖然是殊途同歸，但依舊還是會存在一定區別而已。”
有關心境修為和修為境界的關係，乃至道魔之別以及二者修煉的不同，這些話，周珊從碧閑、無憂等師長前輩口中也聽到過相似的語意，但能如此痛快淋漓，酣暢透徹的從其根本來進行闡述，無疑當以鋒塵落為最。
在聽完鋒塵落這一番闡述之後，周珊隻覺很多以前一直模糊不清的東西，好似被滌蕩一清，萬般理順。在認知上，以前蘊藏在天地、識海中有形與無形的感悟，都再也不似那鏡花水月、渺然無蹤的猶抱琵琶半遮麵之感。
特別是在周珊聽過鋒塵落有關向道者修煉弊端存在渡劫這一關口之說，更是讓周珊深以為然，並隱隱覺得下界修真功法確實存在很大的問題。
修真者其修煉追求的目標乃是達到仙道，這明顯是向道者的極端表現，而修真十一大境界中的渡劫期，這一境界和其它十個境界完全不同，其間似乎少了修煉的過程，從合體後期步入渡劫期就要直接麵對天劫的洗禮，以尚未平衡的境界與修為就去渡劫，如此一來無疑就導致了修真者出現十渡九滅的極低渡劫成功率。
正在周珊暗自思量之際，鋒塵落突然輕咳了一聲，道：“嗬嗬，說著說著就說遠了，以老弟你的修為境界，這些道理應該早已看透，而道魔之分的本質所在也應一點就明。”
“不過老弟的心之所向明顯無分道魔，完全隨心，所以並不關注此點，這比起我亦道亦魔，但求隨性來，雖然二者都是不拘於心，但卻無疑又高了一籌。”
“好了，別再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是趕緊借助此處的靈能療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