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男孩的熱情感染了秋葉,接過麵包,秋葉親切地摸了下男孩的頭:“謝謝。”

男孩咯一笑,聲音清脆,跑到遠處又大喊:“一會再送湯來。”

秋葉也笑著向他揮手。

拿出一塊麵包啃了一口,雖然是粗麥的,可麥香芬芳,蓬鬆可口,說不出得美味。

“嗯,好吃啊。”秋葉驚喜道,“你嚐嚐。”

鳳起好笑道:“你這是餓壞了吧,所以連麵包都覺得好吃。”

“真的,你別不信,真的好吃,跟學校的不一樣。”秋葉撕下一小塊送到他嘴邊。

鳳起眼波微動,舌頭一卷把麵包卷進嘴,又順勢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你這家夥又趁機。”秋葉斜睨。

鳳起宛然,嚼了幾口麵包,神情微變,這麵包果然有種獨特的糧食香味,顯然使用的原料極好,隻有在種植場裏精心控製培育的糧食才會有這麽天然純正的味道,一般都是特貢皇室的。

奎瑟星如此富足,竟然能購進這麽高端的糧食,做成麵包款待陌生人?似乎不像,那是為什麽?

秋葉把一籃子麵包放回屋子,又跑了出來:“我們去逛逛看看?”

奎瑟星與秋葉去過的其他星球截然不同。

這裏的房屋不高,雖然陳舊簡陋,但十分幹淨整潔,每家每戶門前都栽有樹木,枝葉繁茂綠蔭如蓋,屋後均有花圃,多是易活草藥,藥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遠處便是農田,阡陌縱橫,麥浪滾滾,沉甸甸的麥穗金黃遍野,偶有老式的農用機器人。夕陽西下,遠處的山巒籠罩在淡淡的霞光中,氣象開闊。

分明是一派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美景。

秋葉站在田頭,呼吸著泥土青草的淡香,心情舒朗,他舉目眺望遠山,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心生向往,仿佛那青黛色的山裏有什麽東西在召喚他。

鳳起手捧麥穗,細細查看許久,拂去塵土,與秋葉並肩而立。

“袁老大邀請你入夥呢。”秋葉衝鳳起眨眼。

“你動心了?”

“要不是為了當煉金師,我還就真想在這裏呆下去了。”

“你要是喜歡這裏,以後會有機會來的。”鳳起淡淡道,“我們再往前走走。”

兜兜轉轉逛了一圈,兩人開始往回走。

剛走到街口就聽到一些喧嘩,幾個男人齊力抬著一個受傷的男子走來,那個叫木南的小男孩也跟在邊上幫忙,雖然跑得很急,但步伐穩健。

“小心點!讓開!慢點抬過來,不要碰到他的腳!”一個男人架著頭部那頭的擔架吆喝。

受傷的男子腳被什麽東西砸傷了,已疼得昏厥過去,整個小腿血肉模糊,碎骨刺穿了皮肉。

是很嚴重的外傷,但隻要有良好的醫療條件問題不會很大。可是秋葉瞅了一眼,心下奇怪,看那人的樣子像是摔傷或者被石頭之類的砸傷,但他的小腿上又有綠色的屬性光纏繞,那是被煉金能量所傷才會有的現象,這就十分不合常理,到底是意外還是被煉金師打傷?

“快把治療儀搬來!”有人喊。

但是立刻又有人說:“不行的,他是在鷹山摔下來的,治療儀沒用。”

“那還不去把白醫生請來?”

“白醫生跟袁老大他們在開會!”

“去請請看啊,不要廢話!你看他這血流的!”

“我去請白醫生!”木南脆生生的聲音在一群粗漢子中尤為清亮,他嬌小的身體擠出人群,一溜煙跑遠。

秋葉在邊上看著他們把受傷的男子抬進一間屋子,對鳳起輕聲道:“好奇怪啊。”

鳳起頷首,雖然他看不見屬性光,可也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些端倪:“去幫一下忙。”

秋葉會意,幫忙還是其次,重要的是趁這幫忙的機會,探一下這些人的古怪。

他當即拿了瓶藥擠進人群,一臉擔心地說:“他傷得好嚴重啊!我這裏有瓶藥你們先給他洗洗傷口!”

屋裏的人都靜了下來,警惕地盯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

“是我自己煉化的,對清除能量汙染很有效,相信我。”秋葉露出無害的表情。

可能是因為秋葉年紀輕,而且的確看上去很誠懇的樣子,大家並沒有太大的敵意,但還是沒敢接藥,畢竟那是藥啊,在沒有醫生的情況下誰敢亂用?

“給我看看。”

就在秋葉絞盡腦汁想如何增加可信度時,終於有人給了反應,一個粗壯憨厚的男子走出人群,接過他的藥。他打開藥瓶,倒出一滴在掌心裏,手中浮現出一個煉金法陣,光芒流轉,那滴藥漂浮在那人掌心,慢慢被分解,最後化作瑩白色的光芒。

秋葉和鳳起不由得又是一驚,這是輔助係煉金師鑒別藥物的一種方法,看他運用的熟練度,基本是個初階煉金師了。實在不是他們以貌取人,但是真沒想到這個像莊稼漢一樣的男人居然是個初階煉金師,尤其是這人的指縫裏還夾雜著泥土,顯然是剛從田地裏出來。

從大煉金師級的走私犯老大,到初階煉金師的莊稼漢,這奎瑟星居然還是個藏龍臥虎之地!這星球到底還藏著什麽驚人的秘密?

“沒問題,的確是治療係藥物。”莊稼漢說。

“那就先給他洗一遍,白醫生來了處理起來更方便。”

莊稼漢動手剪開傷著的褲腿,比起他分解藥物的熟練度,處理傷口的動作明顯外行很多,秋葉主動上前協助。在眾目睽睽之下眾人也不怕他動什麽手腳,便由他幫忙。

於是自然而然地秋葉和鳳起就留在了屋子裏。

“讓開讓開!白醫生來了!”木南聲音脆亮地在門外喊,圍著的人立刻讓開了一條路。

秋葉和鳳起同時朝門外看去,微微一怔,木南扶著一個衣著普通男人走進房間。

確確實實是扶,因為那男人雙目緊閉,眼皮有腐爛後愈合留下的傷疤,他雙手向外撐,分明就是一個瞎子,但這個瞎子卻是個俊美到令人驚歎的瞎子。

常聽到稱呼相貌好看的人為“玉人”,今天秋葉一見到這個白醫生,腦子裏就蹦出玉人這兩個字。這白醫生眉如墨畫,麵若朗月,臉頰輪廓清晰柔和,皮膚光潔白皙,身材挺秀修長,看不出年齡,雖然他的衣服是最普通的輕便薄衫,甚至和那些莊稼漢都沒有什麽太大兩樣,但穿在他身上偏偏就優雅從容,人淡如菊,一頭淺金色的長發在腦後束起,整個人好像在泛光,給人一種純潔無垢的聖潔感。隻可惜他是個瞎子,就如同斷臂的維納斯令人扼腕。不過即使他無法視物,依然神情淡定,絲毫沒有一般盲人惶惶無依之感,“是不是蘭斯洛在鷹山受傷了?扶我過去看看。”白醫生說。

木南乖巧地扶著白醫生走到床邊,白醫生摸著床沿坐下,像是感覺到屋裏人太多,空氣潮熱不流通影響治療:“你們都到外麵去等吧,這裏交給我,請大家放心。”

一群人連忙爭前恐後地擠出房間守在外麵。

秋葉自告奮勇:“我來幫忙,我會點醫術,你們好像也沒有其他醫生來。”

白醫生臉微微一偏,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木南解釋道:“他是袁老大帶回來的人。”

白醫生了然點頭,又問:“是哪一個?黑頭的還是金頭發的?”

“黑頭發的。”

白醫生眉毛輕輕一挑,似是有點意外,對秋葉的方向說:“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秋葉被他挑眉這一好看的小動作迷得花了一下眼,鳳起碰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啊,沒關係,舉手之勞。”

木南帶著白醫生的手送到傷著的腿上,他的手懸停在斷腿上方,掌心中浮現出白色純淨的光芒。

這是光係特有的屬性光,他果然是個治愈者!

白醫生檢查了一下,疑惑道:“嗯?傷口清洗過了?”

“是我,我怕耽擱太久對傷口不好,就用藥物先進行初步清理,有問題嗎?”秋葉連忙解釋,因為他聽說有些治愈者會不喜歡人插手幹預他們的治療。

白醫生朱唇輕啟:“沒有問題,做得很好,謝謝。”

被他這麽一謝,秋葉竟然臉紅了,暗自竊喜了一會,鳳起在一旁瞪眼都沒看見。

白醫生吩咐木南幫忙拿了一些藥品,徹底清創,驅散傷害性煉金能量,用治療儀製造無菌環境,通過直接腦部連接進行腿部手術,秋葉和木南在邊上打下手,忙碌了好一陣。

好不容易忙完,白醫生一邊清洗雙手一邊和秋葉說話:“謝謝你幫忙。”

“不用那麽客氣。”

“你也會治愈係術法嗎?”

“不,我不是光係的,我是輔助係的,我不會治愈係術法,我就是跟我室友學過點外傷包紮技術,應急用。”

“這樣啊。”白醫生笑容溫和,“其實你說不定可以試試呢?”

秋葉一頭霧水:“試試什麽?”

因為還戴著電子眼睛能看的見人,白醫生笑容溫和地望著秋葉:“你長得真……好看。”

秋葉羞窘萬分,不知道應該說謝謝還是謙虛幾句,登時滿臉通紅:“你長得才好看呢。”

白醫生輕柔地笑了幾聲,好像十分開心的樣子,就像一朵白牡丹靜靜綻放在枝頭。

其實秋葉並不是個容易臉紅的人,但在白醫生麵前就禁不揍不好意思,一旁鳳起眼睛都快瞪瞎了,可礙於在人家地盤上不好發作。

“木南,你送客人回去休息吧。”白醫生道。

木南仰著頭,他對白醫生也是崇敬萬分:“那你呢?不用我送你嗎?”

“沒關係的,我自己回去。”

“你還要去和袁老大開會嗎?”

白醫生忽然情緒轉低,麵色凝重地哀歎了一聲,摘下醜怪的電子眼睛揉了揉被壓紅了的肌膚:“唉,是啊,可能還要很久。”

“是出什麽事了嗎?”木南的蘋果臉露出哀愁之色。

白醫生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柔地笑著沒有說話。

秋葉和鳳起回到住所,木南又送來點熱湯晚餐和豐富的水果。

兩人吃著晚飯,一邊談論著白天的事。

“大煉金師老大,路上隨便抓個人就是煉金師,居然還有治愈者,你說這個星球還有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這真的是個走私船隊的配置嗎?”秋葉啃著蘋果說。

鳳起若有所思:“依你看這個白醫生,是什麽水準?”

治療那種程度的煉金傷,中階治愈者就可以做到,但兩人腦中同時冒出來一個詞:大治愈者。

光能量是純淨的,是治愈的,因此當一個治愈者在給人施術時,會給人聖潔感。但當一個治愈者實力強大到了極致,光能量不受控製,自然而然地從身體裏散發出來,周身被神聖感所籠罩,那隻有大治愈者才能做到。

可事實上大治愈者隻有在教科書中才有描述,最後一位有記載的大治愈者在七十多年前就過世了,之後全帝國都還沒有一位治愈者成為大治愈者。

但是這裏居然藏著一個?

秋葉和鳳起沉默了,現在回頭再看袁大是大煉金師,已覺不稀奇了。

“還有,你聽到他們說了嗎,那個人隻是從山上摔了下來,為什麽會有煉金傷?”秋葉說。

鳳起默然無語。

“這個星球……好奇怪啊……”秋葉謹慎地措辭。

鳳起嗯了一聲,兩人再度陷入沉默。

在靜默之時,他們隱約聽到了一卸樂明快的音樂聲和爽朗躊的笑聲。

“哪裏在放音樂啊?好像很歡快的樣子啊。”秋葉少年心性,好奇地在窗口張望。

兩人尋著聲音而去,找到了一間小酒館。

麵積不大的小酒館裏竟然擠著幾十個人,不少是白天街上遇到過的居民。他們喝著啤酒,臉上掛著肆意的笑容,拍著桌子鼓著掌,伴隨著歡快愉悅的手風琴聲,鵑地跳著舞。女人的長裙翻飛,男人的帽子揮舞,他們兩兩勾著胳膊,馬靴踩出富有節奏感的步點。

不想在這個小小的地方,能看到如此快樂地享受生活的一群人,以最質樸的方式釋放心情。

一走進酒館似乎就受到這愉快氣氛的感染,笑容情不自禁出現在臉上,身體不由自主地要跟著舞動起來,他們的舞步簡單極富動感,看幾次便能學會。

鳳起瞥了眼幾乎要扭起來的秋葉:“是不是很想去跳?”

“不行哦,我四肢不協調哦。”秋葉假裝矜持。

人群裏小小的木南也混在裏麵,玩得不亦樂乎,他一看到秋葉他們便笑著撲過來,拉著秋葉下場:“你們也來跳啊,很簡單的,我都會跳。”

秋葉拗不過他,很快被拖進人群,酒館裏的人一看到秋葉紛紛圍了上來在他身邊跳舞,秋葉想逃都逃不掉。

鳳起要了一杯啤酒,坐在角落裏,微笑地看著舞池裏窘迫的秋葉。

但秋葉很快適應了節奏,跺腳,跺腳,轉身,跺腳,跺腳,拍手,簡單的動作展現出內心最深處的喜悅,輕快的舞步跳出他們的熱情和開朗,對人生的滿足,對生活的讚美,一切美好,寫在他們臉上,秋葉燦爛地笑著,與他們融為一體,仿佛他天生屬於這裏。

這歡樂也充溢了鳳起的心間,如此熾熱的美好。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這麽淳樸純真,用善良的一麵來對待他人,他甚至認為袁大根本就不需要幹什麽危險的走私生意,單憑這個星球本身的生產能力,就能自給自足。

忽然鳳起想起秋葉白天隨口提起的,要不是為了當煉金師,還就真想在這裏呆下去了。

如果可以的話鳳起何嚐不想就這麽心無旁騖地簡單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隻要能和心愛的人相擁而眠,什麽帝國,什麽皇權,根本就不是那麽重要的事。

可是這一切美好都是短暫的,是流於夢幻的。

在所羅門帝國的華美外表下,太多地方已腐蝕殘敗,汙穢橫流,龐大的帝國搖搖欲墜,日漸分崩離析,魔龍人神出鬼沒虎視眈眈,離他們對人類全麵發起進攻的日子並不太遙遠,多少無辜的人橫死,多少隻是渴望一份安寧的人流離失所。

還有這個袁大,他究竟是如何走上叛軍道路的,至少從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頭緒。

鳳起思索著,灌了一大口啤酒下去。

不過這輩子至少比上輩子好,上輩子的這個時候,自己還在混亂肮髒的巷頭巷尾遊蕩,為了能讓自己和弟弟吃一口飽飯而與人爭得頭破血流。這輩子有了前世經驗的積累,不必為溫飽憂慮,能有意識地結實一些人,未來的計劃更加周密長遠,更重要的是,身邊還多了一個人。

想到這裏,鳳起的視線又落在人堆裏的秋葉身上,笑意浮現在眼底。

這時又有幾個人悄無聲息地走進小酒館,是袁大還有他的幾個船員手下。

也許是一整天都在商討什麽重要的事務的緣故,他看上去有些疲憊,不過一看到歡歌暢舞的人們,他胡子拉碴的臉上又露出粗獷的笑容。

有幾個人看到他,要喊他,他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打擾到大家,也有人直接送上了一大杯一大杯的啤酒。

袁大口渴似的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看見了舞池裏的秋葉,眯著眼笑了一會,隨後又看見角落裏的鳳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舉了一下酒杯。

鳳起平靜地舉起酒杯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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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秋葉和鳳起早早地醒來,清晨的空氣尤為清醒涼快,令人舒爽痛快。

其實自從被綁架後,秋葉一直被逼保持精神緊張,身體也始終處於能量高度消耗狀態,都還沒能很好地恢複過來。可現在秋葉叉腰站在門口,呼吸著清甜甘爽的空氣,體內所有的濁氣都一掃而空,精神飽滿,活力十足。

“秋葉哥哥!”木南從對麵自己家裏跑出來,手裏端著早點。

早餐是清粥配小菜,還有幾個饅頭,雖然簡單,可聞起來便有股食物本身的香味。

木南年輕的媽媽在對門口衝他們點頭微笑,秋葉稍稍欠身表示謝意。

秋葉和鳳起吃著早飯,木南趴在桌子上,睜著他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們吃。

秋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遞過一個饅頭:“木南你是沒吃早飯嗎?給你。”

“我吃過啦。”木南瞧不上這個饅頭,繼續眨巴著眼,“快點吃啊。”

秋葉被催得難受:“你有事情?”

木南眼睛忽閃忽閃,期冀地湊在他們兩個麵前:“你們兩個是煉金師嗎?”

秋葉和鳳起對視一眼,算是嗎?論實力應該算是了,但是還沒有得到煉金師協會承認,不過他們也並不媳什麽協會的承認:“應該是吧。”

木南驚喜道:“快吃快吃!吃完我們去比試一下吧!”

“咳咳咳!”秋葉被嗆到了,搞了半天原來是他對煉金師感興趣,不過木南熱情可愛,秋葉很是喜歡他,不忍拂他意,就摸了一下他的頭,笑眯眯道,“好的,等我們吃完就陪你玩。”

也許是這個玩字,觸動了木南的神經,他撇著嘴說:“什麽玩啊,是比試啊!你們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我告訴你們,我也是煉金師啊!”

秋葉想笑,可瞬間忍住,在見慣了這個星球一係列不同尋常之處,不敢隨便輕視。

“你也是煉金師?”秋葉試探著問。

“當然啦,我的精神強度有84呢!”木南驕傲得揚著小脖子。

“咳咳咳!”秋葉又被嗆到了。

84的精神強度,如果是真的話,那放在帝國貴族中間,也是相當高的。

“不信嗎?”木南撅著小嘴,拿起勺子,“我給你們看看!”

小小的手中,法紋凝出,勺子逐漸扭曲變形,拉長成了一根細長金屬棍。

這是戰鬥係的基本術法,雖然不太均勻比較粗糙,變化速度比較慢,幅度也比較小,但他隻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啊!

一塊饅頭從秋葉嘴裏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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