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一口氣飛出了四五十裏,花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樣子,可卻碰上了三五波的神識試探,比先前的厲害上許多,暗暗心驚,恰好看到前麵有家客棧,就順勢在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地點落下,在騎牛過去。
白氏看了看天色,還早得很,就問道:“我們不趕路了嗎?”
“娘,你不知道,長安城不愧為我們大漢朝的帝都,光是外麵就隱藏著無數高人,您兒子剛才就被警告了呢。”張敬道:“反正我們又不趕時間,還是讓大青牛辛苦一些好了,反正他的速度不比千裏馬慢。”
“啊,那你沒事吧?”白氏一個婦人,素來敬畏官府威儀,天子權重,聽這麽一說,頓時有些惶急道:“我兒現在是神仙中人,百無禁忌,但想來天子也必有神人庇護,既然告誡我們不要在空中飛,那還是不要觸犯的好。”
張敬不以為意的輕應一聲,牽著牛走到那家客棧前,就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胖子領著群夥計和幾名美女,正在門口翹首以待,看到他過來,那胖子就連連擺手,厭惡道:“去去去,今天本店不招待你們這些泥腿子,快把你的牛牽走,別在這裏亂拉牛糞,汙了我的地麵。”
大青牛不滿的嚎叫起來,他是那麽隨便的精怪嗎?
胖子旁邊一個打扮的楚楚動人的小美人,作聲苦道:“爹,王公子到底什麽時候來啊,我望得脖子都快斷了。”她穿著一件荷色的羅裳,薄而透明,裹著那剛發育的小身子顯得十分玲瓏有致,隱約間還能看清她內裏穿著的雪白肚兜。
不少夥計都偷偷的張望著她的身子,暗流口水。她也不在意,更連看都懶得看張敬一行,直朝她老爹訴苦。另一個跟她生得十分相像,仿佛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婦人,隻是身材要火辣,成熟上許多,嬌滴滴道:“是啊,老爺,我看王公子一時半會是沒可能來的,我們幾個在這裏苦等下去,令容顏憔悴了些,可就不妙了。”
“對對,還是夫人想的周到,這樣你們先進去休息,喝點甜水,補補妝,弄得漂亮點。等到王公子的馬車到了,我在派人叫你們,務必婀娜娉婷的出來讓王公子眼前一亮。”那胖子擊掌道,說得眉飛色舞,轉眼看到張敬還停在那裏,頓時不高興了:“你怎麽還不走,難道要我叫人轟你!”
張敬冷哼一聲,暗道這個胖子可比四海客棧的老板可惡多了,德行更是不堪,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王公子的客人,先來告訴你們一聲,馬車隨後就到,你們趕緊準備好。還不安排兩間上好廂房,準備酒菜供我們享用。”
那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就你一個騎牛的,居然說認識王公子,我還說我認識太子太師丹忠大人呢,誰信啊!”正眼一打量眼前青年的容貌,豐神俊朗,自然而然的透出一股飄逸,那裏像是放牛的牛郎?在看到牛背上的白氏,頓時驚為天人,比他那**入骨的婆娘還美豔上十分,這那裏是普通男女。
暗悔之前眼高於頂,把人看輕了,那胖子拿得起放得下,綠油油的帽子都能親自戴到頭上試試滋味,連忙自打嘴巴子,含糊不清道:“該死,該死,我這雙狗眼居然沒看出兩位是王公子的貴客,快快,裏麵請。”
那個正要回屋休息的小美人,聞言回頭一望張敬,雙眸就是一亮,臉頰上現出兩朵桃花般的暈紅,柔聲問道:“喂,你說王公子真生的閉月羞花,連我們女人見了都要嫉妒嗎?”
“他等下就到,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張敬扶下白氏,懶得理會這個花癡,當頭朝客棧裏麵走去。
“喂喂,其實你長得不錯,但跟王公子比肯定是要差一點,你不要自卑啊。”
……
官道上,十六匹健馬拉拽的馬車滾滾向前,周圍跑著許多騎士,策馬揚鞭,不敢落後,個個跑得大汗淋漓。馬車裏麵的人卻更心急,紅衣婢女雪膚心急難耐,也不說一聲,就徑自掀開車簾朝外張望,突然就看見前麵不遠處就有座客棧,又是驚喜,又是惶恐,不知道未來命運如何?
“公子,前麵就是客棧,我們是不是在這裏停下來?”
王曼一聽立即跳了起來,他的心中也是十分複雜,既希望那人是飛行絕跡的仙人,又不希望不是,畢竟那個豔光四射的婦人,世上難找。正左右為難間,聽到揭開答案的地方到了,任他多強的定力,也坐不住,招呼一聲跳下疾馳的馬車,使出‘萬裏飛鴻’的腳法橫飛過去。
雪膚緊隨其後,接著是青衣婢女小琴,其他各人都展現出了超凡脫俗的武功修為。
那胖子先是見到馬隊聲勢顯赫的開來,高興不已,馬上讓一個夥計去把女兒、婆娘、美妾都叫出來。沒想到卻看見許多武林高手從馬車裏直飛過來,直覺以為王家公子遭了不測,這夥人要殺人滅口!慌忙要躲避,已被王曼王公子一把抓住,質問道:
“說,你們這裏是不是有一位騎牛的公子,牛背上馱著一個美婦人?”
“有有有,大王啊,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他們可沒關係,不要殺我啊。”胖子大哭,小眼珠卻滴溜直轉,想著怎麽逃得一命。
“呼!”王曼王公子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消化掉這個消息,臉上重又出現從容自信的笑容,放開胖子,寬慰道:“不要怕,我是王家公子,以後你有什麽難事,盡管來找我。”
雪膚等幾個婢女隨後落在客棧門前,恰好聽到胖子的話,真真又驚又駭,又各自慶幸,幸好還沒來得及采取什麽行動逼奸那個婦人,不然就有難了。
“快帶本公子去騎牛那位先生那裏。”王曼整整衣冠,命令道。
“是是是。”那胖子覺得今天的事蹊蹺至極,不敢怠慢,連忙往裏麵引路,當頭就見到他的婆娘帶領著女兒,美妾風風火火的出來,要施展美人計,慌得他連連擺手,叫這一群鶯鶯燕燕先躲到旁邊,等下在相機行事。
他那婆娘既嫵媚多情,又眼尖嘴滑,看到手勢,雖然不知道那裏不對,卻還是帶領群美躲避。偏生她的女兒,穿荷色衣裳的小美人驕縱慣了,雙眸早就炙熱的在尋找王曼的身影。等真正看到的時候,雖覺十分俊俏,但跟那個牽牛的男人氣質上似乎還差了一籌,未免失望,脫口道;“你真是長安四公子之一的王曼王公子,怎麽還比不上那個牽牛郎?”
話才出口,她的母親就臉色大變,連忙掩住了她的小嘴;“嗚嗚……”舉家惶恐。
王曼眼神一縮,旋即恢複正常,謙虛道:“王某不才,怎麽能和那位先生比較,姑娘真是抬舉我了。”四處一望,大廳中卻沒找到人,知道必在樓上,連忙輕手輕腳,恭恭敬敬的沿著樓梯走了上去。
張敬正和白氏在靠窗的桌邊,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喝茶,看到他上來,也不說話。
換了旁人,王曼王公子早就震怒,此時卻眼也不敢抬,躬身下拜,推衣解食,隻差共榻同眠的拉攏張敬。晚間,還把那七位美貌婢女推到張敬床邊,供他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