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潤如酥,
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
房門打開,進來了兩個身著高爾夫球衣的人,其中一人自然是祁伯伯了。另一個穿著一身雪白的球衣,也是身材高大,顯得精明強幹,卻是並不相識。
順手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毛巾,擬去額上的汗水,指著祁晨姐,道:“黃市長,這位是小女祁晨,想必你是見過的。”
黃市長,這位居然是我們的黃副市長呀,可見富商交高官,果然不錯。
“當然,祁大醫生麽,當然認識,我這個做副市長的,還沒有那麽官僚。”
又指著我道:“這個小夥子你可能沒見過,是祁晨的朋友域逸誠,還是個高中學生呢。”
“域逸誠,聽這名字很熟悉呀。對了,你就是那個上次計算機得獎的小夥子吧,我還記著你呢。”說著,就向我伸出手來,“你好,高材生,你可是我們市的驕傲呀。”
想不到他竟然會想著我,我可沒記得什麽時候見過他呀。
當官的人就是厲害,腦子好使,象我這樣一個小人物竟然也能記住,不錯,得學著點,就這一句話就能讓人覺得一下子距離近了好多。
趕緊伸手去握住他溫熱的大手,覺得他的心裏異常平靜,我感覺不到他心裏在想什麽。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黃市長您說笑了,您真是平易近人,一個小小的學生,也能讓您記得。”
黃市長回頭對祁伯伯笑道:“老祁呀,看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才知道我們的確是老了。”
晨姐插言道:“黃叔叔您太客氣了,你現在正是前途無量呢,我爸爸還想您能夠步步高升,指望著跟在您的鞍前多發點財點呢!”
祁伯伯哈哈一笑,對黃市長道:“看這孩子說的,走,咱們先去換一下衣服,回頭再來吃飯。”
說話間兩人走了出去,晨姐對我說道:“看不出啊,我們小誠還挺會說話的。”
我趴過身去,悄聲對她說:“我也看不出來,晨姐還挺會拍的嘛,一點也著痕跡。”
“去你的。”晨姐在我肩上輕輕一推,也悄聲道:“見什麽人說什麽話嘛。”
這時祁伯伯和黃市長也換好了衣服回來,服務員就把菜慢慢地上了來。他們兩人要了一瓶什麽酒喝了起來,反正我是沒見過的。
至於菜麽,看他們倆個都吃得津津有味,我卻沒嚐出什麽好來,差不多全是素菜不說,還清淡地很。
祁伯伯和黃市長聊得看來很不錯,一瓶酒不知不覺中已經進去了。我和晨姐隻是在一旁聽著,也不插言。
第二瓶酒打開後,兩人的話慢慢就扯到了正題上。隨著祁伯伯慢慢地有策略地打聽著,黃市長的思路也開始活躍起來,看樣,這酒還真不是什麽好東西,連這麽一個嚴謹的人也在酒後開始有更多的想法。看來以後自己要開車時還真不能喝酒,否則,就算自己感覺清醒,也會手下沒譜的。
但他畢竟是個自製力很強的人,即使有了酒意,說話間也是口風很嚴。“老祁呀,你不知道,這裏麵好多事情都是上麵定的,我一個小兵也不了解其中的原因呀。”還真是個狐狸級的人物。
我看了看晨姐,眨了眨眼下,她也看了看了我,笑著搖搖頭。“黃叔叔,您這話說的,您是主管城建的市長,什麽事情還不是您一個人說了算了嗎?”不失時機地奉承了一下,順便把副字也去掉了。
下麵他的話我就不仔細聽了。他的心裏已經起了波瀾。這做官的一為求升遷,一為求發財。象他這種年齡並不大的,自然是想如何有機會高升啦。
明年開春就要調整領導班子,現在的市長、書記年齡都不小了,尤其是市長,明年就要挪個位置了,他自然希望自己能夠扶正。這樣的話,劉書記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劉書記那次曾經跟黃副市長說過,他一個姓許的戰友是省組織部裏的顯要,自己年齡大了,也不再有什麽機會啦,隻希望能夠功成身退。當然會幫小黃美言的。但言語中明顯地顯示,前提就是想法子把這個工程搞下來,他的一個親戚在鄰市也搞了一個建築公司,如果大富集團不參與,把握就大的很,因此暗示這黃市長如果不允許本市的企業參加,好創造機會。
因此有了這麽一層,黃市長雖然與祁大年關係不錯,也不得不把他犧牲了,因此他言語之間都是非常含糊,對他來說,仕途比什麽都重要呀。
看來這一切,不僅是劉阿玉在從中作梗。想必一個做市委書記的也不會因為兒子的一點感情小事,就這麽輕易放棄自己的聲名,更重要的是利益驅使。因此,要想搞定一切,就要從黃市長的前途上做文章了。
我明白了。
一頓盛筵就這麽在大家的虛與委蛇中盡歡而散,我也得到了想知道的原因。
事後,我把從黃市長心裏偷窺到的東西寫了一份記錄,給了晨姐,讓他交給祁伯伯。至於能不能從中獲得什麽好的結果,就非我所能知也,以我目前一個高中生,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艸作。所能給出的建議,就是如何能找到一個楔入點,讓這位市長大人知道他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仕途,說不定還能因為扶持本地企業,得到更大的機會。
能做的我已經做了,還是回到正題上來,我畢竟是個學生,得好好學習。黃班告訴大家這次全省的摸底考試將比往年稍有提前,也就是說期末考試將有所提前。讓大家早做準備,當然考試過後,盡管比高一、高二提前考完,也會按照先例,高三是不可能多放假的,能在春節前兩天回家就不錯了。
我的手機號碼隻告訴了幾個人,所以知道的人很少,也沒有多少人給我打電話,也能落個清閑。這天,突然我的手機上顯出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想了想,還是到教室外頭接了。猜猜是誰,是許洋姐姐。她還是沒變樣子。
照例是她的招牌笑聲,“小誠,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給姐姐我匯報一下呀?”
“沒有呀,我沒出什麽事,挺好的呀?”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還沒有,就是你獲了一個大獎呀?”
“什麽呀,洋姐,你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有什麽關於我不在人世的傳言呢,小CASE啦,不值得一提。”
“喲,還挺謙虛。不錯呀,有長進,記住了,放寒假時我要去你們那兒玩,到時我可得好好地宰你沒商量。”
“哇,我好象就是一塊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怎麽一樣的話讓洋姐說出來就這麽磣得慌呀?”我一副很無辜的口氣。
“行了,別給我裝樣子。就這麽說定了,還有記得好好學習。聽祁晨說你成績很好,不能驕傲喲。”
“還有,有什麽事情,趕緊向我匯報,現在是不是早把你許洋姐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要不是我給祁晨打電話,還不知道你小子把手機都給配上了。行啊,你個小學生了不起。”說著話,有笑話也傳來,她自己也是壓抑不住的笑意。
“這不,看你都脫貧了,姐姐我也去掏扯了一部二手手機,你說這上研究生有什麽好的,沒有什麽人比我再窮了。”洋姐自嘲的口氣說著,不過我可一點沒聽出有什麽遺憾的意思。“記住了,隻要我還有錢交手機費以前,這就是我的號碼了。”
灑脫、開朗,這就是我對許洋姐的評價,活得非常舒服,不管怎麽樣,人家已經很開心了。
跟她交談了一番後真正開心,正在尋思著呢,突然電話又響了,看來我域某人還真忙呀。是晨姐。
“晨姐,剛才許洋姐打電話給我了。”
“是嗎?”晨姐輕輕的笑聲,“這死丫頭還真沉不住氣呢,我昨天剛告訴她的。”
“對了,小誠,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上次老爸按照你提供的線索,已經把事情擺平了。”很是開心的樣子。看來今天大家心情不錯。
“那就是說可以參加投標了。”我問道,這祁伯伯還真是有能量。
“當然了,老爸這次可高興了。回家後他提到還在公司的公關部提起了你呢,說這麽一大幫子人,還不如一個小孩管用。沒想到他這麽沉不住氣,少見。可見他有多麽在意這次的工程。還說了,事成之後,對你重重有賞呢。”
“真的,有這麽好的事,我看這賞就算了,我就心領了。對了,這事想必大費周折吧。”我還真想知道是怎麽搞成的。
“那還用說,錢肯定是破費了不少,不過這樣就好了,要再見到劉阿玉我一定得給他點臉色看看,免得他沒事就來煩我,真受夠了。好了,小誠,不說這麽多了,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告訴你。”晨姐話裏透不出的舒暢,卻就此打住了話頭。“對了,小誠,快考試了吧,記著多注意身體。”
“知道了姐姐,多謝你的關心,就你對我最好啦!”
“行了,別跟我甜言蜜語的了,關心你的人多著呢,記著晚上別熬太晚了。”
“得令。”
期末考試總算結束了,做為一個高中學生,好象任務就是在不斷地考試,如果沒有各種各樣的測驗和考試,就好象是虛度了這段時光,當然認為虛度了的可能是我們的老師,要是沒有考試就怕他們會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對我來說,考試自然算不了什麽,盡管這次是全省的統考。
更讓人開心的是考完試後,可以有一天的假期。聽到老師宣布,我收拾好東西,趕緊回家,已經有陣子沒見到老爸、老媽了,還真是想他們,沒了老媽的千叮嚀萬囑咐還真不全的人生。
已經背著手出了教室,幾個今天回不了的小子,如大可之流,非要拉著我去打一場籃球,沒辦法,盡管歸心似箭,還是得給兄弟們麵子。
結果穿好衣服出了校門之後,天已經有點擦黑了,恰是街燈未亮時。靠著路邊,慢慢地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地往家走。邊走在路上,邊思考,考試我自是非常之有把握的。但是最後這天下午的數學總是覺得不對勁,一道能力考察題以我的本事搞了半天,也沒出來一個讓人滿意的得數來。不會是此題有誤吧?
正在冥思苦想著,就走到了一條稍有些偏僻的路上,路上車輛和行人都不多。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一邊的叉路上迅速地駛出,就向我衝了過來。
靈敏的慶幸氣機使我感到了危機的存在,以異乎尋常的敏捷地把自行車甩到了路上,一個縱身跳到了路邊的花磚上,禁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回過頭去看是一輛怎樣的車,如此毛躁,莫非油箱裏加的是酒精不成。
很多的網站和論壇有了俺的文章,當然經過我的同意也不過有那麽幾家,我一直沒說什麽,畢竟大家看書在哪兒都一樣,有自己的習慣。
可是不停的有朋友說在當地發現了俺的實體書出版,這可就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可是沒有任何人跟我說過這個呀。
不管寫的怎樣,文筆粗俗也好,不大氣也好。可是畢竟在寫著,我寫作所以我快樂,可是莫名其妙地成了不知道什麽人的賺錢工具,可就讓我不太爽了。
發完這章後,我得考慮一下,到底要何去何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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