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可采蓮,
蓮葉何田田?
魚戲蓮葉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西,
魚戲蓮葉南,
魚戲蓮葉北。
美女相招,怎麽我也得給麵子,我趕緊起身走出了教室。
蔣婷婷看起來一副非常焦急的樣子,見我出來,趕緊拉著我:“域逸誠,我奶奶在家生病了,你能現在陪我回去一趟麽?”
心中苦笑,這種事情怎麽會找到我頭上,現在複習這麽緊張。你們班那麽多男生,找誰不行,非得找我。
可是話說回來,自己欠了人家那麽多人情,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一個大男人,怎麽也是覺得心裏難受,現在也算是個機會報答一下吧。再退一步說,老人生病,自己也不能袖手呀,這點意氣咱還是有的。
二話沒說,爽快地道:“沒問題。”轉身跑進教室裏,跟班頭打個招呼,告訴老師一聲,我有急事,出去一下。說完也不等他回答,扭頭走了出去。
看著蔣婷婷,說:“咱們走吧。”
蔣婷婷看著這個男生,眼裏有一絲光閃過,這才象個真正的男子漢,不是平常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敢做敢擔當才是好樣的,自己還真沒看錯他。
出了教學樓,正想去騎上自行車,可是又一想,生病可耽擱不得,幹脆打車去得了。看蔣婷婷著急地跟在後麵,我一把拉過她的手,往校門外跑去。
蔣婷婷好象吃了一驚,反射姓地稍用了一下力,沒有掙脫。看人家並沒有注意是在拉著一個女孩子的手,而隻是想趕緊走。也就不再用力,聽任我拉著她向外麵跑去。一不留神,又用上了超速度。蔣婷婷也是心中暗處感激,並沒有在意這什麽會跑得這麽快。
到了車上,我由於慣姓,順手把她拽進車裏,還是沒有立刻把手放開,把那又嬌嫩的小手攥在了自己手裏。
蔣婷婷覺得自己滿手心都是汗了,可是這個人還是不把她的手放開,又不好強掙脫出來。隻得蚊聲道:“域逸誠,你-你――”
回頭一看,隻見蔣婷婷的臉都好了,還沒明白過來什麽意思,“怎麽了?”
見她低頭看著兩人的手,這才醒悟過來,趕忙把手放開,可是蔣婷婷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手一下子失去了依托,“啪”地一聲落在車座上。
兩人同時鬧了大紅臉,我順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下兩人更是尷尬,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蔣婷婷的小臉紅了半天,都沒敢抬起來,待會跟我說話的時候,還是低著頭。
她慢慢地給我說了什麽情況。她的爹媽應酬多,忙地很,這幾天老爸出差去了京城,老媽也去省城開會了。
平時都是她跟姥姥在家,可是現在她得住在學校裏,很多時候都剩下老人自己在家。今天吃了晚飯後覺得不舒服,躺了一會兒,覺得更難受,她也找不著別人,隻對婷婷老師辦公室的電話有印象,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蔣婷婷這才非常著急,因為姥姥平常是很能忍的,一般情況不會打電話的。又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不知為什麽一下子想到了我。
我心道,這種事情叫老師幫忙不是最好麽。可是也不能說出來,否則不成推卸責任了。
十多分鍾後,就趕到了她們家。局長家住的就是不一樣,獨門獨院的。可這也不好,連個鄰居也沒有,老人住在這種地方肯定覺得沒意思。
隻見一位老太太躺在床上哼哼,捂著胸口說悶得慌。我正想與婷婷一起過去,隻見老人衝她做了個手勢。蔣婷婷就說讓我先等一會,自己走了過去。
一會,婷婷過來對我說,原來老人大小便失禁了,不好意思讓我過去,她平時是很愛幹淨的一個老太太。還說頭暈,胸痛的厲害。
蔣婷婷搓著手問我怎麽辦,兩人都是高中生,沒見過這種陣仗。我忽然想到了晨姐,她不是內科大夫麽,打個電話問問她吧。
抓起電話,打個過去,把老人的情況跟她說了一下,問該怎麽辦。晨姐一聽就急了,說別是心髒的問題,快把她送到醫院來吧。我正在病房寫病例呢,到時我在急診科等著你們。晨姐這個住院醫還是很辛苦的。
打的不太合適了,打通了120,一會兒,救護車把我們拉到了人民醫院的急診科。
晨姐已經穿著便服等在那兒了,廢話不多說,立即陪同急診科的大夫作各種檢查,一會兒做出來心電圖,考慮是心肌梗塞,要住院治療。又做了心肌酶譜等各項檢查,沒等結果出來,老人已經有點委靡,意識也不太清醒了,急診科的大夫就要求立即住院。
蔣婷婷和我都傻眼了,畢竟象這種陣勢都沒經過,雖然我也是住過院的人了。兩個人的口袋裏加起來也沒有多少錢。
晨姐看我們倆個人不知所措的樣子說:“你們倆個還楞什麽呀,沒有錢明天叫你們這大人來交就行了,先住院治療吧。有什麽問題我來幫你們解決。”
要不是有晨姐幫著,還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到什麽地方辦事都是如此,當初我陪雯雯媽媽貸款也是靠了婷婷媽幫忙,不是一個純經濟的年代,沒有人給你說話,你就得等著。
現在的國情就是如此,大家都明白,要是婷婷的爸、媽在家,這種事情也不需要我們來做什麽,自會有人做得好好的。話不多說,把婷婷的姥姥送到了心內科病房,住下了院,用上了藥物,做上了各種必要的治療,倆個人這才鬆下一口氣來。
一切都由晨姐陪著我們,押金也沒交。看著姥姥躺在ICU病房的床上,這時老人已經睡過去了,也不知道是用藥的原因,還是有點昏迷。我和蔣婷婷大眼瞪小眼,兩人各有自己的心事,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蔣婷婷對著晨姐,也不知道怎麽用言語來表達,感謝之情溢於言表。隻是連聲的說道姐姐,太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可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說畢,眼眶中有點晶瑩的東西在閃動,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對晨姐來說,這自然算不上什麽,稱得上是舉手之勞,可對蔣婷婷來說就不是一件小事了。還是晨姐大方,說道:
“是小誠的同學麽,姐姐幫這個忙也是應該的,隻要老人沒事就好了。小誠,病人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你先陪這位同學在這兒陪一下子,休息一會,這兒也用不上你們做什麽。”
又回頭對我道,小誠,姐姐那邊的活還沒有幹完,我先過去做完,一會再過來。看看你們有什麽事,就趕緊過去找我,找電話也成,好吧。
衝婷婷打個招呼,說小妹妹你不用緊張,送來的比較早,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現在這種病人很多的,姐姐呆會兒再過來。
我趕緊起身,:“晨姐,我送送你。”蔣婷婷也送到了病房門口,畢竟不放心姥姥, 我對她說你在這兒看著,我把晨姐送過去馬上過來,就趕忙回去了。
晨姐所在的病區,也就是我上次住院的地方,就在心內病區的對麵。出了門,她自然地挎起我的胳膊,我也是感謝不已,說這次多虧了晨姐了。
她抬頭看著我,微笑地調侃道:“我們小誠什麽時候嘴變得這麽甜了,你的這個同學長得很漂亮嘛 。”
一句話說得我臉都紅了,呐喏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道同學之間互相幫忙,漂亮不漂亮跟我有什麽關係。
看我害羞,晨姐笑得更開心了,說道:“姐姐跟你開玩笑的,看你急的,別是真有什麽事吧。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的,姐姐還能真管你嗎?”
這下真是著惱,更讓我不知所措,“晨姐,不跟你說了,我回去了,你光打趣我。”
挽著我的胳膊稍用了一下力,“你著什麽急,這麽急著去陪你的女朋友?好幾天沒跟姐姐在一起了,多說一句話都不成。當心我告訴了雯雯,讓她跟你吵架。”
我倒,碰到這麽個姐姐,還真是沒轍,乖乖地讓她拉著胳膊,陪她回到了值班室。
看我還是不抬頭,又存心逗弄,“怎麽,幾天不見姐姐,連要說的話也沒有了。”
“晨姐,你這是幹什麽呀。還是快做你的工作吧,待會再幫我們看一下病人。”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不逗你了,看你一個大小夥了臉紅成這個樣子。過會姐姐再過去陪著你們,好了吧。”說完,親熱地用手拂弄了一下我硬硬的頭發,輕聲道:“乖,快去吧。”
我的心情這才放鬆下來,這個晨姐麽才是真正可愛,趴到她耳邊輕聲道:“還是得謝謝你,我的好姐姐。”
就你嘴甜,晨姐又嗔怪了一句,把我推了出去。
回去一看,蔣婷婷還坐在床邊抹眼淚。想不到這個在學校裏叱吒風雲的小姑娘,還有這麽柔情的一麵。
看我進來,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伸手擦去臉上的淚花。“域逸誠,這次幸虧有你幫忙。對了,這位姐姐是你什麽人,對我們可真好。要不是她,我可真―――”說著,又回頭看了一下仍然在昏睡的姥姥,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沒有接她的話茬,隻是對她說,得趕緊通知你的父母呀,要不咱們明天還得上課呀,再說明天也得交住院費,他們明天能趕回來麽。
蔣婷婷一聽,才想了過來,剛才隻顧得自己緊張,把這些事情都忘了。不是逸誠考慮比較周到,總不能明天也不上課吧。
到了外麵去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怎麽樣,回來也沒跟我說什麽,倆個人呆坐著,蔣婷婷也不說話了,想讓我回去又不願自己一個人在這兒,不讓我回去吧,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幹脆不吭聲了。
看著一個沒有脫離危險的病人躺在那兒,我們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坐在透明玻璃窗後的護士姐姐也是沉默不語,隻能聽見監護儀器的嘀嘀聲。
中間值班醫生又過來了幾次,也沒說什麽又走了。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再次聽見門響,這次是換上了工作服的晨姐來了,看著我們兩個悶葫蘆似的坐在那兒,微微一笑,說你們這是幹什麽呀,跟兩尊門神似的,我剛才已經去問過了,說是沒有什麽大的危險,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了。
我和蔣婷婷兩人都是不好意思的一笑,站了起來。
晨姐過去看了看老人,翻了翻她的眼瞼,回頭對我們說道:
“都快淩晨了,這兒你們也幫不上什麽忙,我們那兒還有多餘的房間,要不你們倆個跟我過去休息一會,明天還得上學呢。”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又看了看蔣婷婷。
“逸誠你去休息一會吧,我一個人在這主行了,這麽麻煩你也不好意思。”
說實話,我倒真沒覺出什麽來,一點也不覺得累,倒是看蔣婷婷可能沒有熬夜的習慣,剛才已經在不停地打哈欠。男子漢大丈夫,挺身而出吧。就說:
“我沒事的,晨姐,要不你帶蔣婷婷去休息一會吧。”
蔣婷婷再三不肯,又推讓了半天,晨姐自然知道我是不會有問題的,我的事情她心裏有數。勸了一會,蔣婷婷也實在挺不住了,跟著晨姐去了。
“這位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是跟小誠一個班的麽?”祁晨邊走邊問蔣婷婷。
“不是,我是文科班的。”蔣婷婷低著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那,小誠怎麽會跟你一起來呢。”晨姐微笑著問道,心裏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己這個小弟還從來沒有帶人來找過自己呢。
“嗯,我也不知道,隻是聽到姥姥不舒服的時候,我就想讓域逸誠和我一起來。我隻覺得他有些與眾不同,他從來也不會向我好好聽話,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到他這人特別可靠。所以一有事情的時候,就拉上他一起來了。”蔣婷婷仍是低著頭,紅著臉。
晨姐聽蔣婷婷這麽說,笑了笑,不再追問了,輕輕地拉著婷婷的手,兩人一起去她們病區的地方休息了。象這種小兒女情懷,她心裏是很明白的,隻是心中暗處道,自己這個弟弟還挺有女人緣的。當然也隻有特別出色的人才會如此。
兩個女孩湊到一起,肯定又有說不完的話了,隻是我一個人在這兒枯坐著就沒什麽意思啦。
在那兒坐了一會,屋子裏實在是靜的不行,也就有了些睡意。幹脆運會功提提神吧,好在我所修習的功法不是太拘泥於形式,隨便坐在那兒也可以行功。
靜坐一會,任由氣息在體內運轉,這次突然覺得氣息在體內大盛,遏製不住似的,比往常強了數倍。趕緊心如止水,控製體內的氣機。
收住後,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更是心明如鏡。再看床上的老人,突然覺得似乎能夠看到她體內的情形,老人心髒的形態及細微跳動都能覺得出來,似乎能夠發現她體內因為缺血而梗死的心肌在慢慢地恢複。
根據姬老給的書中所言,應該是我的功力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想不到功力竟然在這種情形下有了巨大的提升,也許我再修習下去,不可以用這種功能給人治病呢。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興奮起來。再也沒有倦意,盡管知道自己現在幫不上什麽忙,還真認真地看著床上的老人,有人看到,必會認為我是天底下最合格的陪護了。
看著看著,我的思路又集中到即將進行的期中考試上來,任憑大腦在功課中徜徉,想不到還能這樣複習功課,隻怕也是古今一人了。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老人似乎動了一下,嘴巴也在張合著,好象要努力地睜眼,要說點什麽,可終於沒有做到。我再次關注著她,覺得壞得壞死的心肌已經有近一半恢複了,看樣康複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天還沒太這的時候,蔣婷婷又在晨姐的陪同下過來了,心中有事,自然睡不踏實。我告訴她老人晚上,不用擔心。
一副非常倦怠的樣子,低聲說謝謝你了,逸誠。看到我仍然非常精神,有點驚訝,倒是晨姐不以為意。
三人坐在一起說了會話,病房門忽然打開,有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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