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遲,是不是正在做那種勾當。”聽筒裏傳出的是雲希的聲音,真叫粗魯。

真叫人想像不出,一家欣欣向榮的餐飲企業就是在她的帶領之下不斷發展壯大的。

“哇,希希你真是太有想像力了,是不是很想呢?”聽她這麽肆無忌憚,我偏要顯出光風霽月的樣子。

盡管她和晨晨承認了彼此的存在,但象她那樣直白,卻不是我的風格。

“賴皮,還不承認。你的聲音一聽就能聽得出來的。”雲希的聲音大的嚇人,連躺在一旁的晨晨也能清楚地聽到。

她捂住嘴巴,衝我擠擠眼睛,又咧咧嘴。似乎在嘲笑我,表情又似不甚滿意。

我唯有報之歉意的一笑。

“聽說祁晨來南辰了,你們是不是正在一起呀,我現在打電話會不會打擾了美好的氣氛?”雲希聲音膩膩的,一種說不出的曖昧。

她的消息還真靈通,這聽覺也夠靈敏的。如果兩人正在一起,她大概也能猜出現在正進行的運動。

我正想怎麽說才好,她已經耐不住:“好啊,那就是承認了。是有膽子就告訴我在什麽地方,我過去找你,非要抓個現行不可。”

我嚇了一跳,以她的姓子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晨晨偷偷在在一旁做了半天的深呼吸,想是等平靜下來。

這時,她從我手裏把手機搶了過去,讓聲音聽起來是從別處剛走過來:“你好啊雲希。是誰惹了我們杜大小姐,說話這麽大聲音。”

晨晨平靜的聲音傳過去,雲希的氣焰有所收斂,換上了驚喜的口氣:“祁姐姐,真的是你啊。都怪這個死誠子,你來了也不說一下,這麽久不見了,怎麽也得好好接風啊。”

“噢,我來得匆忙,也知道你總是忙得很,我讓小誠暫時別說的。”祁晨的聲音親熱中透著穩重,也顯出大姐的樣子,“想等安頓好了,再請你一塊過來聚聚的。”

雲希似乎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應該我過去看你的,咱們姐妹還用這麽客氣嗎?”

“我們現在就在南辰賓館,兩個人坐著說話正覺得沒意思呢,你趕緊過來吧,咱們一起聊天才有趣。”

聽晨晨硬著嘴說得這樣坦然,再看看兩人幾乎不著寸縷,我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她似乎不去看也猜到我會有什麽樣的表情,狠狠地掃過了一眼,拉過薄毯蓋上了身子。

“不過。”雲希恢複過來,又沒了正形,“你們兩口小別勝新婚,我就不過去當電燈炮了,等明天一早過去接你們。”

聽她這一說,晨晨再也沒法保持住那份鎮定,輕輕地“啐”了一口,稱呼也變了:“死妮子又瞎說。”

“那好啦,就這樣了。”雲希“嘻嘻”的笑傳過來。

她還真行,為什麽我的運氣好到了這般田地,這些集天地靈慧於一身女孩子都給碰上了。

晨晨還待再說什麽,聽筒裏已經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撂下電話,她還是輕輕地嘟囔了一聲:“這死丫頭,沒一點正形。”

我也故意逗她:“雲希說的沒錯呀。”

言語不慎招來一個大白眼:“臭小子,我們姐妹的便宜都讓你沾了,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我又把也攬在懷裏,經雲希這一鬧,梅開二度的興致也被攪得忘到了一邊。

離開了溫暖舒適的大床,我們到外間打開了電視。

泡好兩杯茶,我們開始聊些別來的話題。這麽長時間不見了,總有許多的話要說。

說完了家裏的情況,又說起了這邊的情形:“小誠,你還別說,雲希這姑娘還真不錯呢,肯那樣幫你。”

我苦笑一聲:“晨晨,你這樣說,一定怪我太花心了吧。”

“你本來就是這樣子嘛,還要人怪。”晨晨邊說著,邊用指頭在我頭上點了一下,“唉,碰上這樣的好女孩,我隻有認命了,誰讓千挑萬選,喜歡上了你這樣一個大色狼呢。”

我有點委屈地說道:“我看你也沒選過什麽呀,參加選舉的也就隻我一個候選人而已。”

“你還說。”晨晨做惱怒狀,“你就得意吧你。”

見她的模樣那般可愛,我隻有無條件的投降。

喝了口茶,她朱唇輕啟,似乎有些摸不開地問道:“你和雲希在一起怎麽樣,很快樂嗎?”

“嗯。”我如實招認,“跟你在一起也是一樣。麵對每個人的時候,我想都是全心全意付出的。”

雖然知道這樣實話實說有可能導致她的不滿,我仍然不想隱瞞。

果然,晨晨幽幽地歎了口氣:“小誠你真是個幸運的家夥。”

話聽到耳朵裏並沒有榮幸的感覺,反而一臉尷尬。

晨晨的眼光投向電視的方向:“明天見到雲希,我要好好跟她談談,不僅是我們兩個,還有那麽多人在排隊等著呢。”

“晨晨,我不能……”

她伸手掩住我的嘴:“小誠,不要講出來。我不想自己傷心,卻也不願意別的女孩兒難過。這也是我能接受現在的你,願意繼續保持我們關係的原因。”

晨晨的心地真的是非常善良,一時之間,更發現自己做下的事情如此荒唐,真對不起她的這種寬容。

但事情已發展成現在的樣子,又如何選擇?

她的眼睛回到我身上,電視其實不過是個擺設,在這心與心的交流中,沒有誰注意正上演些什麽。

“哎,”她又歎了一聲,“小誠,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的心地其實非常善良,又不願意傷人心,所以發生了這麽多事,而且越來越亂了。”

聽她誇我善良,真的非常慚愧:“晨晨,你是不是早就了解我這種姓格了呢?”

“從你離開家的那刻起,我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天。唉,到了現在,我也有些想通了,隻要大家在一起快快樂樂,管她以後會怎樣呢。”

一個非常向上的人,都能說出這樣得過且過的話來。

我搖搖頭:“晨晨才是太善良了,這樣下去,早晚會把我慣壞的。”

“你以為呢?”她把我作怪的手打開,“你早已經被慣壞了,現在勸你放開還有用嗎?也不知道我們姐妹上輩子都欠了你什麽。”

摟住晨晨的頭靠在我胸前,讓她聽著“砰砰”的心跳聲,我真是欠她良多。

她也不願過多提及此事了:“對了臭小子,你對洋洋怎麽承諾的,她那次跟我說了好半天呢。”

“那話洋姐也跟你說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你以為她還有什麽不跟我說的嗎?洋洋也真夠可憐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才好了。”

“洋姐也對我這個壞小子這樣好,真是越想越慚愧。”想起許洋說的那些話,想到在剛上大學那段時間兩人的融洽相處,發生的那些事情,我的心變得更亂。

“你才知道自己是個壞蛋呀。”晨晨先是對我的自我評價做了肯定,然後又說道,“以後不許你跟外人這樣說的,那樣會顯得我們的眼光很差。”

她可以隨便怎麽評價,卻不許別人說我的不是,包括當事者本人也不行。

我暗自苦笑,看來以後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被列為機密了。

晨晨仍躺在我懷裏,卻抬起頭,“洋洋說了,如果你不去接她,她就一個人在外麵發財,再也不回來了。”

“那怎麽行!”我著急起來。

“我也是這樣跟她說的。那你什麽時候過去跟她坦白呀,要是你真有這個打算,我就一起去了。”

“晨晨,你看我現在的狀況,有什麽臉麵多說,隻希望事業有成,也許才能稍稍有臉麵對闖下的這些禍事。”

“你呀,就是想得太簡單了,感情的事兒哪能用金錢來衡量呀?如果人不喜歡你,有再多的錢也是沒有用的。”

“可我現在確實遇到了很大的難題!”一不小心提到,我才忽然之間想起了這幾天遇到的煩心事。

“費了那麽大勁才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今天你不許給我提工作上的事兒。”晨晨忽然出聲警告,“有什麽過了今天再說。”

看來今晚隻宜談風月了。

*****第二天一早,雲希就趕來了。

兩女緊緊地抱在了一起,看上去略有些誇張,那樣子使我想起了晨晨和洋洋在一起的情形。

兩人就是一對要好的姐妹,互相誇讚對方漂亮。

“雲希,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照顧小誠。”坐定之後,晨晨先表示了感謝,也是顯示她權威。

“唉,你家誠少爺也不是那麽好侍侯的人呀。”雲希似乎找到了訴苦的對象,“把我當傻子一樣使喚,就是打工妹也得給個休息的時間吧。”

雲希擺的“位置很正”,就做出小妹的樣子,一切悉聽姐姐安排。當然,她這麽做的後果,就是先把我給賣了出去。

“那還不是她看你有能力?小誠這家夥什麽都好,就是懶了點。”晨晨也當仁不讓地接受雲希的“好意”。

見我認真地在旁邊聽著,晨晨把臉扭過來:“這兒沒你什麽事啦,出去轉轉吧,該幹什麽幹什麽,要實在沒的做,就去幫我找個住的地方吧。”

下了逐客令,我離開之後,就是她們兩人首次單獨麵對麵了。

如果隻有我和她在一起,晨晨說話絕對不會這麽凶的。唉,怎麽一有了旁人在場,就出現這種局麵了呢。

心裏有點好奇,我不想離開,她們都會談什麽呢?

雲希的變化也很快,手裏的車鑰匙丟過來:“快去呀,車子就停在外麵。”

當事人變成局外人,無奈之餘,我隻能選擇了撤離現場。

車子開到晨晨進修的醫院附近,既然要找房子,就要選處近點的,否則我也不放心。

選了一家正規的中介,還沒等我進去呢,雲希的電話打過來了:“小誠子,你不用找住的地方了,我已經跟晨晨說好了,就住在咱們那個房子裏了。”

變化還真快,這麽短的時間,祁姐姐已經變成了晨晨,這可是我的專利稱呼呀。

倒也是個好現象,至少證明了她們已經彼此之間認同。

“好啊,那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吧。”我高興地叫了一聲。

“不用。”雲希斬釘截鐵的聲音。

幾乎同一時間,晨晨搶過電話:“你不用急著回來,我們姐妹倆已經退了房,搭車過家裏去了,放你的假了,幹什麽都行,別誤了中午回來吃飯就行了。”

“晨晨,你別這樣縱容,他很容易學壞的。”

雲希急急的在旁邊說道。

還沒有聽清後麵的話,晨晨已經把電話撂了。都這樣對我沒信心,又會同時對我好,女人真是太奇怪了。

得,這麽快就把我排除在外了!也好,現在就到廠子裏看看去也。

[逸消]的廠房工地已經基本完工,最後的收尾工作在收到通知後已經停了下來。

唉,這幫官老爺們可真會挑時候。

在辦公室見到鄒強的時候,他還是一臉無奈:“域總,看來不好疏通了,實在不行就讓我去走動走動吧。”

最後期限已經臨近,這邊的慌亂影響了我見到晨晨的喜悅。

很快就到了中午,我隱去臉上的不快,裝出高興地回去,不能讓自己的心境影響到心愛的女孩子們。

晨晨和雲希正在忙著端菜上桌,這兩人手藝都一般,卻都盡心盡力做好一切。

不管嘴裏怎麽說,她們心裏對我都是好的。

看到擺得滿滿當當,我忍不住從心裏讚了一聲:“哇,好香呀。”

對兩位不擅此道的女姓,這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對我而言,家裏的東西怎麽也勝過飯店,何況是兩位如花的美女親手造就,非常不易。

“你回來得倒挺及時。”雲希“誇獎”了一句,“省了我的電話費了。”

嘿,她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注意節約了。

坐在飯桌前,我極力地誇讚美味,借以掩飾心中的不快。

雲希大感驚奇:“誠子,今天碰到什麽好事了,嘴裏跟抹了蜜一樣,是不是因為見到了某人才這樣呀?”

對她的調侃,晨晨隻是笑笑,顯得毫不介意,再沒了開始時的那種針鋒相對。一陣交流之後,姐妹二人的感情想來是大為加深。

我絕不搭腔,隻顧埋頭享用,抬頭誇讚。

晨晨是最了解我的,見我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小誠,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見問了,就不好再隱瞞了,對晨晨我也沒這個習慣。

乘著飯後茶的時間,我把最近發生的一切如實相告。

這些知事先對雲希也沒講過,[希誠]那邊的事情已經夠艸心的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