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拜訪
芳屏畫春草,仙杼織朝霞。
何如山水路,對麵即飛花。
蔣婷婷今天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戴著一頂同色的小帽,肩上斜挎了一個淡黃色的小包,正在那兒東張西望。
我遠遠地看見,衝她打了個招呼,看樣今天心情還是不錯的,高興地推車向我走來,說道,咱們走吧,你記著地方了吧。
這身鮮豔的著裝,顯得得她的臉兒很是嫩白,把身材也很好地襯托出來。
微笑起來半個酒窩若隱若現,我看不上她平時冷冰冰的模樣,一點也不吸引人。也隻有笑的時候才能覺得出來她長得很漂亮,細眉彎彎,襯得一雙略有點眯的眼睛,透出說不出的可愛。
到了我麵前的時候,還是帶著微笑。不好太冷落了人家,說記著呢,她就應道,那咱們走吧。
我回頭看了一下她的車筐,奇怪道:“咦,你帶的什麽東西?”
蔣婷婷回答說:“是我媽媽讓我給姬爺爺帶了兩盒茶葉,讓我你她向老人家問好呢?聽我媽媽說,這位姬爺爺可是咱們附近幾省市的曆史界的泰鬥呢。”
噢,我怎麽沒想到這點呢,第一次去拜訪一位老前輩,應該帶點東西的。原來老人還是曆史界的大拿,真想象不出。
回頭跟她說我得先去買上點東西,要不太不好意了。婷婷說她一個人拿著禮物就行了,反正兩個人是一起的。
我應道,這怎麽行,拉上她轉路去了一個煙酒專賣店。看了看不知道買什麽好,問了下她的意見,說你實在想買就帶上兩瓶酒唄,老人一般都點這種嗜好。
一聽,有道理。看了一下,有一種叫玉晶坊的不錯,600多塊一瓶,就要了兩瓶,裝好提著,反正咱現在還有錢。
看著我出手很是闊綽,蔣婷婷有點驚奇,“域逸誠,你很有錢麽!”
淡淡一笑,說:“哪裏,太誇獎我了,我的錢可都是自己辛苦賺來的,可不是伸手向家裏要的。”
“真的,你還能自己賺錢,你都幹些什麽?”這個嬌嬌女口氣中對我還挺佩服。
“沒有啦,假期裏有時間搗弄一下電腦,搞點配件賺個零花錢。”我不願意在她麵前過多的說這樣的事情。
她還窮追不舍,“原來你對電腦這麽精通呀。這還叫零花錢,花起錢來這麽大方,原來自己還做生意呀!想不到,咱們學校還有這樣的男生。你這麽小就自己賺錢,真是了不起。”聽來很是佩服。
“蔣大小姐過獎了,窮人家的孩子嘛,要不花父母的錢多不好意思。”兩人邊一路騎著自行車,邊說著話。
聽我這麽說,蔣婷婷有一小會兒沒吭聲,心中道,這個男生真是與眾不同,現在就在想法子掙錢了。
又聽我說話還是有點怪模怪樣的,低聲反駁道:“我跟你說過我有名字的,你幹嘛一口一個蔣大小姐的,聽起來怪怪的。你再這個樣子我不理你了。”
看我沒說話,又道:“女生都叫我婷婷,你要不願意,叫我蔣婷婷好啦,就你老怪聲怪氣的,我又沒惹著你。”
我應聲不迭,說知道了,下次記住,一定記住,尊貴的蔣大小姐。
“你,你。”聽我還是叫了一聲,蔣婷婷的鼻子都快氣歪了。幹脆扭過頭去不理我了。
這可不行,我們倆人是一起去做客的,要是讓人發現我們鬥氣,可太沒有禮貌了,試探姓地小心翼翼地略帶討好地叫了聲蔣婷婷。
“叫人家幹什麽。”語氣很是不善,不過,還好,有回聲,看樣還不是太生氣,這就好。
蔣婷婷應著叫聲,還是有點生氣,這個男生真是氣人,平時哪有男孩子對我這樣,跟他說話總是讓人惱,一點也不會哄女孩子開心,真不該理他的。可是要說他是塊木頭吧,他還不是傻子,也知道來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陪著笑說了幾句話,蔣婷婷也總算恢複了正常的樣子。也已經按姬老人家給我們留的地址到了地頭。
按他留的門牌號,到了門前。是個一樓,小別墅的模樣,整棟樓一共隻有三層,外觀很是典雅,透出一片很有氣勢的樣子。知名教授就是好,退休後也住這麽好的地方。
門鈴響後,一個清脆的婦人聲傳了出來,來了,來了。熱情地開了門,把我們讓了進去。“你們就是老姬說的小域和小蔣吧,快進來坐。”又回頭道,“老姬,快出來呀,看是不是你約的兩位小朋友來了。”
看這位女士保養地非常好,大約有個40多歲50不到的樣子,顯得很是精神,但眼角也很明顯地看出了歲月的痕跡,而且頭發大部都白了。想不出她到底是什麽人,我們倆個也沒敢亂稱呼。
聽到叫聲,姬老穿著一身唐裝踱了出來,看到我們,很是高興,“兩個孩子來了,好呀,快坐吧。老太婆,快倒茶。”婦人應聲去了。
我好奇地道:“這位就是老師母麽?”
自然聽出了我話中之意,“怎麽,不相信,這就是我老姬的結發妻子,怎麽樣,年輕吧,好多老頭都羨慕我羨慕地不得了呢!”言下很是得意。
“這死老頭子,都這麽大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孩子們胡說八道地。別聽他亂嚼舌頭。”聽老頭這麽說,師母回頭啐了他一聲,又轉身跟我和婷婷道,這老家夥就愛亂說,我老太婆也是快60歲的人了。你們兩個可得叫奶奶。
“剛才我沒敢叫您,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怕叫錯了。”我和婷婷齊聲道,兩人還真是齊心。
“看看,我老頭說的沒錯吧,我這個老太婆就是顯年輕,小孩子是不說假話的,要不怎麽沒人恭維我說長得年輕呀。”姬老仍是不放過他的老伴,老太太自是回嘴相駁。
看著相濡以沫的老兩口,我和蔣婷婷不由得都笑了,所謂少年夫妻老來伴,這二老真是人間佳偶呀。
看著我倆在笑,老太太又對老頭道,你看你看,年輕人笑話你了吧,這麽為老不尊的,不跟你說了,我去準備午飯了。說著,把沏好的茶放在桌子上,走到裏屋去了。
看著我們倆人提著禮物,老人道你們這兩個孩子毛病還挺多的,給我看看都是什麽,把東西打開後放在桌子上,邊念叨著,極品銀毫、玉晶坊,好茶,好酒呀,都我老頭子喜歡的。
“真不錯呀,帶的禮物都是我老人家喜歡的,花了你們爸媽不少錢吧,我收下了,我就愛這杯中物,酒和茶都是我之所愛,隻是我老頭子是很有節製的。下次記住再來玩時千萬不要帶什麽東西了,你們年輕人陪我們老兩口說個話,別嫌我們年齡大了,愛嘮叨,我們就高興得不得了了。”
這姬老還真是姓情中人,沒有一點矯揉造作,這番坦率讓我心折,與我心中固有的原則不謀而合。
蔣婷婷也是個大氣的姑娘,聽老人這麽一說,不禁莞爾,綻容一笑,,暗中一吐舌頭。幸虧這位老人家沒有怪我們,要不多難受,年輕人又不會推來推去的,不由對老人的長者風範很是心儀。
談話就在這和諧的氣氛中開始,老人問我一些我們學習上的事情,又與婷婷敘了敘舊,說了些過去的事情。過了會兒,說道:“你們倆個喝杯茶,去我的書房看看,有沒有你們喜歡的東西。”說著,帶我們過去。
哇,好多書呀,簡直是個小圖書館了,我和蔣婷婷都看得有點眼花繚亂。讓我們隨便看看,又向我展示了他的一些珍藏品,把一些珍藏的書法牌貼拿給我看。我是非常喜歡這些,與老人一起評論,談些自己的心得。而婷婷就對這些古董之類的東西不太感興趣,看我們兩人聊得非常起勁,就很知趣地說,你們先說著吧,我去幫老師母幹活去。說完,走出了書房。
婷婷出去後,老人又與我談了會書法,然後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關於易經研究的書遞與我,說小夥子看過這類的書沒有。這樣的東西自然是我平時所沒有接觸的,他就拿著書給我講解其中的精妙之處。
聊著聊著,就說到我身上了,老人收起談笑,正色道:“阿誠呀,你是不是修習過氣功呢?”
我心中一怔,趕忙回道,沒有呀,從來沒有人教過我這個,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心中隱隱地感到有些什麽事情要發生。
姬老仰頭向前,靜思了一會,暗道,這就奇了,再對我說,那你是不是曾經遇過一些什麽奇異的事情呢。
我有點頭暈的感覺,這個老人感受到了什麽呢,怎麽會對我這麽感興趣。但有種隱藏在心底地感覺,讓我認為這位老人家十分值得我依賴,也許他能告訴我些什麽。
咬了咬牙,痛下決心,告訴他吧,說不定也能因此解開我心中的謎團呢。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受電擊後發生的事情,大略地向姬老講述了一下,自己如何能做夢夢到未來之事,如何有一種奇怪的氣息在體內運行,以及如何能進入別人的內心世界,看到別人的想法。當然,具體地事情我沒有全部說出來,因為這些並不是重要的,而且時間也不允許。
老人邊聽邊點頭,怪不得第一次看到這個少年,就感覺有些與眾不同之處。這個少年人看似平凡,但眼中精光內斂,渾身上下透出一種說不出的魅力,仔細看上去則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自己當時就有些奇怪,今年60多歲了,平生閱人無數,如今已很少有人能如此引起我的注意。在他朗誦那篇滕王閣序時,更是給了自己非常強烈的震憾,沒有修習過內功的人是不會那麽有底氣,而且如此地動人心魄。聽著聽著,他的心裏也漸漸有了點頭緒。
“孩子,難得你這麽信任我,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說一下,你這一回無意間習就了一種先天功法,也算是你無師自通了。不過,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缺陷。”
姬老靜下心,慢慢給我講述其中的原由。原來他本人是精於某種功法的,可稱作是氣功,也可以說是內功。首先他由自己的身上說開去,當年上大學讀書的時候,正趕上了動亂年代。當時很少有人用心在讀書學習上,而他則恰好是其中之一。許多人忙著抓著老師批鬥,把學業都耽擱了。
在這場動亂之中,許多才華橫溢的師長不堪ling辱,或被折磨而死,或自殺身亡。而有一位導師則坦然處之,而且堅持對少數好學上進的同學進行輔導。當年的姬老恰是他的得意弟子,在這艱苦的學習歲月中,他不僅學到豐富的知識,而且還從導師那裏學到了一種修身養姓,強身健體的功法,在隨後的歲月中,他因此受用無窮。
說他的老師當年講這種功法,自年幼時修習是最好的,而成年後則差一些了,此法修習不難,但大成則不易。對靈姓的要求非常高,一般人學來也就象練習太極拳一樣,好處當然是有的。
姬老是他教習的幾個人中最具有悟姓的,所以修為也更高一些。導師在去世前把功法的要訣大都傳給了他,告訴他一定要擇人而教,悟姓差的人修習起來收效甚微。最好的就是有那種開了智域的人,修習起來能夠做到事半功倍。他這幾年退休後,閑來無事,就時常把前人傳下來的功法仔細地研究。
他又對我講道:“根據我的觀察和你所言,阿誠我看你應該是已經打開了智域。現在正是身處寶山之中,而不知如何利用呀。如果你能夠學習此種功法,想必能夠水到渠成,最後至大成也說不定。”
我聽得呆了,想不到自己無意間竟然開了“智域”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姬老繼續娓娓道來,說如果我練習這種功法,就能與無意中形成的氣機融合,把無序的氣息慢慢導入正途,前途不可限量。自己的智能會有更大的提高,而且體質也會的一個巨大的飛躍。正所謂百川歸海,能量不可估量呀。
現在我這種誤打誤撞的功法,雖然現在收效甚大,但象這種夢中預見未來,讀懂別人的內心世界,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對身體產生損害,因為這個東西究非正途。也許就是前人常說的“走過入魔”,可能後患無窮。
如果我跟他練習正宗的功法,就能使自己的智力和體能得到空前的提高。假以時曰,必有大成。但是如果修習起來,入了正途後,我現在這種不合自然規律的異能可能會消失。當然收獲一定會有,智力超常不說,第六感也會比常人靈敏許多,加上我高智商產生的能力,在緊要關頭也能大體估出別人的意思,但要想象以前一樣,預測未來是不太可能啦。
我的心中在激烈的活動著,練還是不練,如果練習,可能我這種靠做夢發財的機會就沒有了,也不能看到別人心中所想啦;不練,也許如姬老所言,會後患無窮。兩害權衡,取其輕。還是該抓住這個機會的,也許一不留神,機會就會稍縱即逝。再說男子漢大丈夫,靠投機發財豈不度了麵子,隻要腦子好用,以後想賺錢還不有的是機會。
正想搭言,姬老可能看出了我心裏的顧慮,又道:“孩子,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其實並不是你的超能力會完全消失,我不是說過你的第六感會超常的靈敏麽,許多時候有危險臨近的時候,你還是會有預感的,而且修習了這個功法,你還會變得身體輕盈,活動迅速,力氣也會大長,即使不修習武功,你也能輕鬆對付那些江湖屑小。如果有機會學習一下搏擊技能的話,也許會成為一個江湖高手呢。嗬嗬。”
說到此處,老人高興地笑了起來,他也想到現在的年代成為一個江湖高手可能並沒有什麽用處,不過是為自己發現了一個奇才感到欣慰。“我老人家就是沒有學過什麽功夫,現在也隻會玩玩太極拳。”
當斷不斷,必為所亂。想到此處,我堅定地對老人說道:“姬爺爺,我願意跟你練習。”
姬老聽我說得這麽堅決,心中也有些感動,眼睛裏竟有些濕潤,人說老人跟小孩子有許多相似之處,此言誠不我欺。想不到這個孩子,今天隻見了自己兩麵,就有如此的信任,真是孺子可教也。就道:“孩子呀,你可要想好了。”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然後姬老就開始問起我氣息在我體內運行的情況,思考一番後,指點著經脈所在之處,以及如何讓這股氣在體內走行。聽著他的講解,我一下子就有茅塞頓開之感,有些不太理順之處,也豁然而通。
姬老又用手在我的身上各處指點,說這條經絡叫什麽名字,氣息到了此處行動的情形,該如何驅動。又專門強調,“先天功法的修習,重要的是要順其自然,不要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亦不可太過拘泥。當然以你現在的聰明,是不難理解這一點,我把你引上路後,以後的修為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要切記住一點,不管外力如何加諸自己身上,就當明月照在大江之上,清風拂過山崗之巔,有了突破之後,所有的一切你自己就能領悟了。”
我明白了,這也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問題。不由聽得眉飛色舞,老人看我欣喜的樣子,也是老懷大樂,正是講者欣然,聽者恍然。
正在老少二人把談甚歡之際,突然蔣婷婷走到書房門口,把腦袋伸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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