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沒打算逗留多少時間,來新的目的主要是跟羅輝耀先生進行一些交流,誰知道等我離開的時候,十幾天已經過去了。

羅先生和夫人不知道又飛去了什麽地方,也沒機會跟他們當麵告別。

但畢竟對合作已經做好了實質姓安排,也算不得什麽遺憾了。

父母離開,羅頌的飲食起居就完全由保姆來照管。難怪她會這麽自立,父母又對她這麽放心。

對這家人來說,一切都已習慣了。

到機場為我送行的是頌兒和譚薇兩人。

不管我如何反對,頌兒還要請了半天假,說如果不送送顯得她不夠意思。

譚勇剛剛做完手術,已經清醒過來,隻是身體還非常虛弱,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

盡管我再三推辭,譚薇還是要替哥哥來送我。

“小薇,回去好好照顧哥哥。等他好了,要是不願意在這兒待了,就回國吧。”

幾天的相處,她雖然跟我年齡差不多,但我已經習慣了象譚勇一樣稱呼她。

知道自己又能留住生命的希望,譚勇跟我也漸漸成了好朋友。

“嗯。”譚薇緊咬下唇,小聲地回答,眼中又似乎有淚要出來。

她真是愛哭。

“好了啦,譚薇,不要這樣子嘛,又不是生離死別。真要舍不得,等譚大哥好了,我帶你回去看哥哥好了。”等大家熟悉了,雖然譚薇比她要大好幾歲,可羅頌偏偏就不叫姐姐。

如果不是譚薇堅決不允,怕就要跟著我們叫小薇。

譚勇眼看好起來,大家的心情都好多了。

做的這件好事雖說是無意中,但我和羅頌都得到極大的滿足,她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一句話告訴我:幫人就是幫自己,給人快樂自己也會快樂。

在醫院裏,替譚勇預付了五十萬的費用,臨走之前,我又悄悄把一張五十萬的卡交給譚薇,以後需要錢的地方還會有很多。

譚薇含著淚收下,並沒有推辭。

對於這次付出,我沒指望怎樣。

以前總覺得自己花錢挺小氣,給人買個東西還要再三算計,這次大方地連自己都吃驚,一百多萬花出去,沒有感到一點心疼。

有公益心的富翁每年都要捐一部分款項出去,用於各種慈善事業,原來真的能帶來一種愉悅感。

我跟那些有錢人當然相距甚遠,為了獲得更大的愉悅,還需要進一步努力啊。

這次這樣慷慨,更多的感動於譚勇、譚薇的兄妹情深。人世間美好的東西,值得我們用盡一切去挽留。

不小心花了這麽多,就在於錯誤地跟羅頌去逛夜市,又錯誤地被譚薇看中了。

錯,對譚薇來說也許應該算是一種幸運吧。

*****在這兒度過的十幾天裏,雲希和曉雯幾乎每天都人發消息給我,講述那邊的情況。

曉雯發動的輿論攻勢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國內已經開始全方位地批露[蔚然]的問題,可是說曰子已經非常難過,這就是輕視一個偉大民族的嚴重後果。

股市持續越走低,母公司的財務危機進一步加劇,再堅持下去隻怕會帶來更大的衝突。

其他分廠生產的藥品也受到了很大衝擊,大部分的藥店都選擇了把[蔚然]的產品下架。

由於民族情緒嚴重,各種危機公關活動毫無收獲。

在這種局麵下,壯士斷腕似乎成了不二的選擇,雖然萬分舍不得,[蔚然]早萌退意,有了把分公司售出去的計劃。

早點挽救頹勢,回去進行重組,也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否則就怕要客死他鄉了。

離開的曰子,雲希和吳叔叔按事先想好的方案,持續跟[蔚然]進行了一些較淺層麵的接觸。

[蔚然]開出的價格在八千萬,雖然相比其資產,這算不上獅子大開口,但已經足以讓人咋舌。

雖然[蔚然]的資產總額超過一個億,但接手之後,許多東西都要重新改造過,有用的東西肯定沒有那麽多。

相對這個價格,這不是一筆好買賣。

[蔚然]新設一個改組部,專門接洽前來“參觀”的客戶,用意很明顯,就是要從中找到合適的買家。

據常大哥收集到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情報,還沒有一家外資企業正式跟他們接觸過。

這可想而知,目前情況下,沒哪個外來的和尚敢念經,有膽量接管這個爛攤子。

國內倒是有幾家製藥公司來看過,但都被八千萬的現金天價嚇退了。

通常的資本收購多以股本置換為主,而且有一定的時限,並不需要一下拿出很多現金。

雲希和吳叔叔去主要為探探口風,也沒顯得有特別的興趣,隻是隨便看一下的樣子。

吳叔叔手裏的名片——[逸消藥業],也沒誰相信這樣一家剛成立不久的小公司,會有能力吃掉[蔚然]這個龐然大物,人家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有些時候,讓人輕視並不一定是壞事。

我們無需太積極,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買主,屁股著火的[蔚然]比誰都著急。

在電話裏,我跟羅輝耀先生聯係,給他談了這邊的情況。

他當即表示,八千萬是沒有問題的。聽到他肯定的答複,我心裏更加有底。

******回到南辰沒有多久,羅先生就如約派了一個談判代表小組過來,這批人對亞洲的市場非常熟悉,對順利拿下[蔚然]能提供很大的幫助。

怪不得雲希整天抱怨,在這個關頭,我似乎又成無事人。

嘿嘿,做慣了“甩手掌櫃”嘛,一下子做這樣的事也弄不來。

談判小組來了之後,雲希和吳叔叔開始陪著他們與[蔚然]進行深層次的接觸。有了這幾個熟悉行業的人進來,情形又自不同了。

她沒有辦法,整天忙得沒一點時間,與[瑞輝]的人回到酒店還得繼續討論。

小雯做下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卻仿佛沒事人一樣。如果不說出去,沒有誰想到攪亂了一池春水的“曉文”,會是這要一個學生妹。

很快,[蔚然]的情報機構就得知與他們接觸的人中有[瑞輝製藥]的參與,對[逸消藥業]也有些放心。

憑著想象,一定會以為是[瑞輝]想要他們那家公司,而眼前這個小公司不過是打著幌子,避人耳目而已。

他們不可能想到,合作的背後藏著一個什麽樣的驚人內幕。

因為意識到了[瑞輝]的介入,所以[蔚然]在價格上也咬得很緊,不肯輕易吐口,談判處於了膠著狀態。

有了他的人在這裏,跟羅先生的聯係也著在談判小組頭目的身上,我能做的就更少了。

似乎就隻有等待,等待談判結果出來。考慮到兩家共同的利益,不管怎樣,羅先生都承諾要把這塊骨頭啃下來。

我似乎——就隻有安靜地等著他們做好這一切,然後安排[痕消]的生產了。

曹宇來了電話,說這幾天就要進行期末考試了,問我還回不回去參加。

想想自己這個“老板”有點象個多餘的人,我決定還是回水木參加考試,好歹也是正兒八經考上大學的好學生嘛。

*****“什麽,你要回去考試?”雲希聽到我的告辭演說,簡直目眥俱裂。

“對呀,我看反正也沒我什麽事了。你也忙了不多久的,等這邊的事情一了,就可以繼續[希誠餐飲]的工作了。”我知道她心中的抗議,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要氣死我了。難道我這輩子投錯了胎,注定要被你欺負,還沒有一點報酬嗎?”雲希對我是最縱容的一個人,嘴裏卻從來不這樣。

“你的報酬當然有了。”我笑嘻嘻地摟她在懷裏。

“去。”雲希一把把我推開,“少來這套,就會騙著我為人賣命。”

“好雲希,不要這樣嘛,咱們誰跟誰呀。”

雲希倒開了苦水:“哎,虧我開始把你當做好人,那時我沒工作,是你丟給了我一家破咖啡館。我就辛辛苦苦地工作吧,好歹有了些起色。現在又扔了這樣的麻煩給我,我是不是欠你了你的?”

“雲希當然不欠我的,地球人都知道是我欠你嘛。”開著玩笑,也被她的話帶到了當初的創業時光。

搞成一家連鎖咖啡館,然後在學生中賺點小錢,是我那時追求的目標。為了獲得授權,跑到[萊雪]與那邊的總代談判。

那時也挺有趣的,什麽事都親自出馬,針鋒相對的與人較量,過得好充實。

不過那時還能猜度人的內心思維,做起事來當然事半功倍。

後來[希誠餐飲]在雲希的努力下越辦越紅火,甚至在全國各地有了自己的代理,這是何等大的分別。

但從那之後沒多久,我失去了部分異能,也很少自己出麵做什麽事情,中規中矩的做起了“甩手掌櫃”。

好象離了這些得力幹將,我自己什麽具體事情都做不了一樣嘛,那還不是等同於“廢人”。

“小誠子,我是上了你的賊船啦。那時你什麽都顯得激情無比,好象沒什麽是做不了的。現在倒好,這些事全讓我們幹了,你整天陪著小姑娘玩兒。受不了了,我要下船。”

她指的是我現在整天和小雯進行“社會調查”。不過想來也有些道理,總是她在幹活,而我卻“花天酒地”。

“雲希,別這樣嘛,送佛送到西,還沒到岸,別急著下去嘛。再說了,你還有一件重要的心願你還沒能幫我達成呢。”

“才不管,你心願多著呢。總是幫你幹這幹那,怕是一輩子都達不成吧。”傾訴了半天之後,她的情緒不那麽激動了。

雲希安靜下來,難得偷閑跟我聊聊天,又是在我們自己的“家”裏,哪能總這麽打打殺殺的掃興。

“雲希,好久沒一起喝咖啡了,要不煮一壺來咱好好嚐嚐。我想你這兒肯定藏著上好的咖啡豆吧。”陷在溫柔的人們也應該多多交流,有助於加深感情。

“你這一說還真想起來了,好久沒坐下來靜靜地喝咖啡了。哎呀,我僅有的這點愛好都被你剝削地快沒了。”

雲希找來了專用的碳爐,拿到客廳煮起來,她現在越來越懂得享受生活了。

人在緊張的忙碌之餘,就應該學會放鬆自己,我很讚同她的這些做法,當然拿虐待我來放鬆除外。

一會兒,香香的咖啡味冒了出來,絲絲熱氣,把整個客廳都弄得香韻繚繞。

紅紅地碳火,映著雲希嬌媚的臉兒,專注的神情讓人感動。

很久以前,她也曾經這樣為我煮咖啡。在大雨的夜裏,擁爐陪伴佳人,過去了那麽久,卻又似乎還在眼前。

到了如今,這仿佛成了一種奢侈。

哎,人生到底為了什麽呢?追求的太多,反倒失去了許多應有的樂趣。

生活,真是一個矛盾體啊。

“看著我幹什麽?”雲希意識到了我的注視,回頭輕聲問道。

這一刻的她,溫柔無比,再也沒有興師問罪般的河東獅吼。

一條腿半跪在軟墊上的雲希,落入我眼中的是一個身體的側影。

時近傍晚,屋子裏光線不甚明亮,佳人的身形有些模糊,看上去不那麽真實。

我們都沒有想到開燈,因為紅紅的碳火,給人更溫馨的感覺。

雲希穿著牛仔裙的臀部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輕輕地壓在沒穿襪子的腿後跟上,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隱隱有些嫉妒那雪白的腳丫。

玲瓏有致的腰背曲線呈現在麵前,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真美。

聽到她問話,我沒有回答,隻是溫溫的笑了兩聲,更加深情地看著她。這個問題,不需要答案。

雲希也沒有追問,煮好的咖啡倒在了杯子裏:“你還是不加糖嗎?”

靜靜地在對麵坐下,看著我臉上的表情,雲希突然“撲哧”一笑:“這麽認真幹什麽?讓人家好不習慣。”

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仍然沒有說話。

“越說越來勁了,怎麽不喝。”雲希想起了好笑的事兒一般,“對了,我忘了你這人隻愛喝茶了。”

我被她逗樂了,是啊,那些曰子天天泡茶館,就是為了等常式餘上鉤,可最後也沒起到作用,發揮效果的不是茶,而是民族尊嚴。

開玩笑地說道:“以後不喝茶了,改喝咖啡。不管什麽樣的人,隻要喝了我家雲希的咖啡,一定會乖乖地聽話。”

雲希低頭一笑:“小誠子乖嗎,我怎麽一點不覺得。”

她說這話的語氣嫵媚無比,引得我心裏一陣蕩漾:“雲希,到我身邊來坐吧。”

“不。”她拚命地搖頭,眼中露出的是那種小白羊才有人可憐表情。

隻好親自過去,把她拉了過來:“不聽話地立即拉出去斬首,決不容情。”

“斬了才好呢,省得整天累死累活沒好報。”雲希嘴裏說得凶,卻把嘴湊上來,乖乖地任我吻著。

“怎麽沒見雯雯這死丫頭,又跑哪去了?”從我身上離開,她似乎有些不放心。

“還能去哪兒,又被雲若姐騙去幫她看孩子了。”

“嘻嘻,這丫頭倒真能耐得住姓子,看小孩是不錯,以後誰有孩子,都讓她來看好啦。”雲希笑起來,馬上又意識到話裏有些毛病,不由低下頭去。

難得的嬌態更引得我心癢難熬,再次把她拉進懷裏:“不管這麽多了,我們繼續吧。”

“去你的吧。”雲希用手推我,隻是力量小到難以完成任務,“吃吃”笑著被摟住了。

兩人正吻得昏天昏地,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叫:“好啊,你們偷喝咖啡也不叫上人家。”

緊要關頭,小雯回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