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追著羅頌,又被周圍的景色所吸引,一轉眼不見了她的影子。不由心裏著急,又不敢走得太遠,轉動腦袋四下尋找起來。
顧盼間,一個女子突然出現在麵前,猶豫地問道:“先生第一次來嗎,要不要我陪您轉轉嗎?”
一口流利的英語,我有些驚訝,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這位不速之客,仔細地注視著她。
女子年齡不大,臉上淡淡地化了妝,黃色的皮膚,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望過來,目光中透出一絲渴望。
衣著得體,淡雅的無袖長裙,足上蹬著一雙涼鞋,著了絲襪,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清純。
也許是我剛才四顧茫然的樣子引起她的關注,這才來說話。見我上上下下的打量,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怯,繼續用英文重複道:“先生,需要陪陪您嗎?
難道當地人就是這麽好客?到了這兒,來自各地的華裔特多,不好猜測她的歸屬。
“不敢打擾。”我搞不清她的來頭,淡淡地回了一句。
聽到我說的漢語,女孩略顯羞澀地笑了笑,也換上了同樣的語言,熟練地說道:“噢,您也是華人,我們有共同的祖先。”
聽到這話,我生起了莫名的親切感,也溫和地笑了笑:“我有伴的,謝謝你的好心,請自便。”
“不會的,我遠遠看到您一個人走過來的,看您年齡也不大,我們一定會有共同語言。”女孩還是十分熱情,“聽您口音感覺很親切。”
莫非是個導遊,有羅頌在哪還用得著別人,我還是溫和地笑笑,仍四下裏找羅頌的影子,沒來得及回答她的問話。
“怎麽,是嫌我長得不好看嗎?放心,你可以做您想做的任何事情,價錢也不會太貴。”女子不放棄地說道。
我這才明白她的來曆,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真的有伴。”
不管人家艸何種職業,人格上都是平等的,也應該尊重。但看她一副清純的樣子,居然會是做這種的事情,真是想象不出。
女孩兒眼中似要流淚:“先生,求您幫幫忙吧,我看您就象個好人,照顧一下吧。”
我固執的搖頭,怎麽還有這樣的說法,這也算幫忙?
她的眼淚終於落下來了:“先生,我第一次出來的。在這兒轉了好久,感覺您象個好人,這才壯起膽子邀請的。”
我不會傻到相信她的話,但感覺她也真不太象做這種皮肉生意,才沒說出難聽的來,頭也懶得搖了,大步向前走去。
急於擺脫糾纏,也顧不上尋找羅頌了。
女孩快步跟過來,低聲說道:“先生,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還是處女呢。”
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的心情一下變得糟透,實在聽不下去了,口氣也變得嚴厲:“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先生,您……”女孩的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我真的是第一次出來,我還在上學呢,是急著用錢才出來的。”
我就那麽象傻瓜嗎?這樣的事情也能碰到,老天真是照顧,我心裏簡直也想哭。
人一生中能碰到這樣的事情,真是不“虛度”啦,當年觸電激發先天功法,也沒給我這麽大的“驚喜”。
雖然聽說過各種各樣的釣魚方法,還真沒見過人這麽執著。就算真是第一次,也不必盯著我死纏吧。
“對不起,我沒興趣,你找別人好了。”口氣越來越冷。
女孩仍不肯放棄,執著地還想說下去。
該死的羅頌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冒了出來,一下子蹦到我身邊:“哇,哥哥,你是厲害,這麽快就找到新目標了,我一定得跟雯雯姐姐、雲希姐姐好好報告一下。”
“頌兒,別胡說八道。”我剛鬆了一口氣,馬上被她的胡言亂語嚇了一跳,這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女孩突然看到出現了一個姑娘,美麗毫不遜色,跟我又十分相熟,這才明白剛才的“真情告白”是對牛彈琴了,失望的轉身離開。
直到看不見她了,我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逸誠哥哥,這個女孩子是誰?”羅頌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怎麽知道。”我沒好氣地回答。
“真奇怪。”羅頌搖搖頭。
她這一說,我也感到有些奇怪了,想來想去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莫非是真的,真讓我遇到了咄咄怪事。
沒接觸過煙花女子,我還是否定了自己的怪念頭:“咱們走吧頌兒,反正不是什麽好人。”
“不象呀。”羅頌聽懂了我的意思,“看上去不象做那種生意的。”
“頌兒,這兒還有做那種生意的地方嗎?”
“我怎麽知道!怎麽,哥哥感興趣,那咱們就去找找看,肯定是個很有趣的地方。”羅頌興致盎然地答道。
聽她越說越離譜,知道跟這個小丫頭討論下去沒什麽好結果:“好了,有沒有、是不是都跟咱們沒關係。還沒吃東西呢,快帶我去吧,你不是說這兒有很多好吃的嗎?”
很快,我就忘掉了這不快的經曆,跟羅頌品嚐起當地特色來。
轉了幾個地方,我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似乎總隱隱覺得有人跟在左右。
等到吃得肚子都盛不下了,才跟羅頌四處瞎逛起來。
跟我在一起,羅頌顯得興致特別高,聽著她東扯西扯的典故,我漸漸對這兒有了了解。
到最後,就跟羅頌麵對麵靠在一條石欄上吹起海風來,天色漸漸晚了,人卻是越來越多。
一回頭間,突然見有人閃了一下,我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剛才女孩的影子。
突然明白為何覺得心裏不妥了,原來那個女孩一起就在左近。
再隨便聊了幾句,那個女孩晃來晃去就是不離開,還慢慢向我們靠近。
最後連羅頌也發現她了,跳下石礅走到了女孩麵前,雙手叉腰:“喂,你總跟著我們幹什麽。”
羅頌的直來直去把她嚇了一跳,遮遮掩掩地說道:“沒有啊,我沒有。”
羅頌一歪嘴:“還說沒有,我都注意你很長時間了,快說你有什麽企圖。”
女孩搖搖頭:“我沒什麽惡意的。”
“好了,頌兒,別跟她爭執了,我們到別處去看看。”
感覺她不象那種壞人,也不想羅頌太難為她,你不走,我們走就是了,大老遠跑這兒來玩,沒必要找氣生。
羅頌又示威般的“哼”了一聲,這才過來挽著我的胳膊:“哥哥,咱們到那邊去。”
這次我多少開始留意,說也邪門了,跟羅頌沿著海邊走向另一處,那女孩仍然不即不離地跟著。
趁著羅頌跑過去買冷飲的功夫,女孩又湊了過來,哀求道:“先生,求您幫幫忙吧。”
“你有完沒完。”我真生氣了。
“對不起。”女孩低下頭,“其實我早聽出來了。我也是從國內來的,因為遇上了困難才這樣厚臉皮。您是個好人,無論如何幫幫我吧。”
聽說是同胞,我的心軟下來,也不忍惡語相向:“對不起,我不是那樣的人,實在幫不上你什麽。”
“求您啦。”女孩眼中又有淚光閃動,“隻要二十萬,一年內我什麽都聽您的,怎麽對我都可以。”
聽得我直搖頭,二十萬雖然也不算小數目,但人一年的尊嚴就值這麽點嗎?
不等我開口,羅頌已經跑了回來,把手裏的冰淇淋遞給我。女孩似是有些怕她,悄悄縮了起來。
羅頌仍然看到:“喂,你怎麽又來了,要不要臉啦?”
“頌兒,別樣說。”我勸了羅頌一句。
羅頌不滿:“怎麽了,哥哥,你看上這個壞女人啦。”
“你、你胡說,我才不是壞女人呢。”女孩終於受了羅頌的態度。
“那你總纏著我們幹什麽。”羅頌當然理直氣壯。
“好了,頌兒。”我輕輕攔住氣急敗壞的羅頌。
手裏的冰淇淋遞到了女孩手裏:“做人要有自己的尊嚴,要是實在混不下去,就早點回去吧。回了家就什麽都解決了。”
女孩的頭低了下去,輕輕的抽泣聲轉為了大聲哭泣。
見到這副情形,羅頌也有些心軟,從我的話裏也聽出點什麽,臉上擺出一副非常奇特的表情:“唉,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還是交給哥哥處理吧,他對付女孩子比我有辦法。
死丫頭,居然在陌生人麵前這樣編排我。
我一直不說話,就和羅頌一起看著她放聲大哭。
羅頌心裏雖有想法,畢竟是個女孩子:“行了,你別哭了,我都有些受不了啦。一會兒惹起了風暴潮,那你的罪過可就大了。”
“頌兒”聽得我有些哭笑不得。女孩也被逗得破涕一笑。我柔聲說道:“別哭了,冰淇淋要化了,把它吃了心裏就好會受點。看,海風真的大起來了。”
女孩沒法再繼續下去,居然聽話地拿起冰淇淋啃了兩口。通過她還略有點孩子氣的動作,我開始相信了一些。
過一會兒,她大約真的喝了,認真地吃起來。
我就倚在一旁的欄杆上,看著兩個女孩子吃東西,羅頌沒多一會兒就靠到了我身上,邊舔邊看著那個奇怪的女子。
她用極快的速度吃完,看著正靠在我身上吃是香甜的羅頌,突然又小聲地哭了起來。
“你還有完沒完,等我吃完再哭不行嗎?”羅頌提出反對意見。
女孩不跟她拌嘴:“看你們兄妹在一起多好,看到你們幸福的樣子就想到了我哥哥,他對我也是這麽好,可是他”
聽女孩提到哥哥,羅頌的愛心泛濫起來,著急地問道:“喂,說清楚點。你說你哥哥怎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