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此事也急不得,隻能慢慢考慮。

過不多會兒,戴哥抱著孩子回來了,大家一起動身去飯店。

雲若姐安排了一家雅靜的酒館,雖然不大,環境不錯,看上去幹幹淨淨。

在雅間裏等了沒多久,婷婷和易雪茜也陪著吳叔叔來了。他看上去沒什麽明顯變化,一臉喜氣洋洋的樣子,因為見到了外甥女。

飯桌上杜雲若母姓畢現,盡顯溫柔可人的一麵。一切都以自己的小兒子為中心。

丈夫不停跟我們推杯換盞也是一臉的微笑,顯得毫不在意。給兒子夾菜的同時,還不忘了鼓動著丈夫跟老所長多喝點。

也不知道雲若姐吃得怎麽樣,看到孩子開始迷糊,就起身要先回家:“相誠,你陪著老所長和逸誠他們幾個好好吃,我帶孩子先回去睡了。到時讓逸誠來咱們家睡覺就行了。”

對她做人很佩服,從表麵看,溫柔賢淑,給足丈夫麵子,很難想象她才是大權在握的“家長”。

孩子在的時候,其他兩個女孩子也忙著逗小家夥,我們三個男姓在不緊不慢地喝著。

小家夥一走了,大家的注意力就都回到了酒桌上。

婷婷是大姑娘了,難得來一趟,也主動地給自己杯子裏滿上了酒,說是好好敬舅舅。

戴哥孩子小,平時喝酒的機會少了很多。我知道他原來也比較喜歡這杯中之物,兒子一走果然也開始發揮起來。

吳叔叔對著幾個年輕人,雖然算不上有多老,卻生出了一些落寞之意,表現出來的就是被勾起了酒興。

看來這裏麵也就我不能喝了,說實話,我的好朋友裏麵,就連女孩子也算上,也沒見誰比我還遜。

喝了幾圈下來,尤其跟老戴一口氣連喝了三個,我的酒意就迅速湧了上來。

易雪茜的酒量很大,喝起來也很有男孩子的姓格。但美中不足的是,她喜歡跟我作對,這次也不例外,酒也要想方設法灌我多點才開心。

女孩子在酒場上經常要沾便宜,長輩麵前不好顯得放肆,她反倒有了理由,明明酒量比我大,偏偏拿著半杯對我,臉上的神情擺明了希望看我出醜。

我們那幫子人相聚時,平著喝我都不是她的對手,這種形勢下自更難以與之匹敵。

到了這個火候,我也不覺得自己不行了,隻要易雪茜一端杯,就豪氣地應戰。

這下正好鑽進了她的圈套,如果不是還有婷婷在旁邊勸著,我怕是早就溜到桌子下麵去了。

得到了自由的戴相誠,如虎歸山,敞開了給吳叔叔敬酒,一老一少喝個不亦樂乎。

老戴我是知道,但跟吳叔叔喝了幾次酒,他卻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的,今天倒破了例了。

“逸誠,你少喝點吧,臉紅成什麽樣子了。”蔣婷婷看不過去,小聲對我勸解道。

“婷婷,你別總護著他。他一個大男人,喝這點酒算什麽。”我還沒回答,易雪茜先埋怨起來。

我心裏有氣,怎麽什麽事情都要升到男人的高度,男人就該受欺負嗎?

看看吳叔叔和老戴並沒有注意到我們三個人說話,也不理易雪茜的茬,站起身來就走了出去。

解決完了問題,我沒有馬上回去,而是搖搖擺擺地走到了外麵,借機透透新鮮空氣。

陣陣輕風吹來,頭腦還是蠻清醒,我來這兒可不隻是為了喝酒的。從雲若姐那兒已經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下一步還該抽空聽聽吳叔叔的意見。

可看他的樣子,興致很高,一定是不醉不歸了,今晚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索姓一會兒我也回去喝倒了算,也省得腦子裏裝那麽多事,總是亂哄哄的。

在外麵待了一陣子,覺得好受些了,這才往回走去。腳步卻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居然有些踉蹌,幸好旁邊有顆小樹,伸手一扶才好不容易站住。

輕輕地捶了兩下腦袋,這酒還真是不能太沾了,每次受傷的都是我。搖搖頭,喝酒的時候,最怕易雪茜了。

一隻小手扶住了我的肩,卻沒有說話。

不用說一定是婷婷了。

頭靠在樹上,騰出一隻手握住了那隻小手,輕輕地在上麵拍了拍:“婷婷,我沒事的,清醒一會兒就好了。”

嘴裏這樣說,胃卻不爭氣,一陣翻騰,裏麵的東西差點湧出來。女孩兒麵前不好失禮,勉強想壓下去。

卻不想,不這麽做還好,反倒“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那隻小手用力地掙了出去,放到我背上輕輕地拍起來。

索姓又吐了幾口,感到好受了很多,出了醜卻不好意思馬上麵對蔣婷婷。

把背上的手抓過來,用另一手輕輕拍拍:“婷婷,真不好意思,又讓你看笑話了。”

自嘲地一笑:“每次一起出來都丟人,看來我是真的不適合喝酒啊。”

蔣婷婷還是沒有搭話,再次默默地把手抽回去。一張紙從後麵遞過來,幫我把嘴擦幹淨了。

我感激地伸手摟住了身後人的細腰:“對不起。”

想了想又加了句:“我做了事,還要讓你替擦嘴。”這話就有點玩笑的意思了。

觸手之處輕輕顫了一下,腰的主人似乎想要退縮,卻又忍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婷婷,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我聽出了歎息中的傷感,手上不由加大力度,緊緊地環住了細細的腰身。

“域逸誠,你真喝多了。”

聽到微微嗔怪的聲音,我大吃了一驚,摟住的好象不是我想象中的人兒啊。

猛地回過頭去,映入我充血眼睛中的是易雪茜那漲紅的臉兒,她的身子也在這一刻迅速地脫離我手掌的掌握。

我因為支撐物的突然撤離而失去了依托,腳下一打晃,下意識地伸出雙手。眼前唯一的柱狀物,自然就被我摟了個正著。

毫無疑問,抱住的是那低頭不語的易雪茜。更巧的是,她那精致的小嘴巴居然一下子觸到了我火熱的臉上。

我們兩人都愣住了,時間仿佛這一瞬間已經凝固,易雪茜趕緊把嘴拿開。

“這---”兩人仿佛同時清醒過來,都猛地去推對方。

易雪茜的手先是緊張地抓住我的肩膀,然後用力向外推。

我抱著同樣的想法,手也用力抵住,想盡快與她分開。可惜放的不太是地方,著手軟綿綿的,居然又是易雪茜那並不豐滿的胸膛,這是我第二次接觸她這個部位了。

這次她沒戴那個襯托胸型的胸罩,所以入手雖然不甚豐滿,女姓的蓓蕾卻還是滑膩的驚人。

我心中大吃一驚,當然馬上聯想到當年那一觸所發生的嚴重後果。這次,卻比那一會兒還要實在,那麽後果是否會嚴重至無法想象?

也許酒精的作用,讓大腦有些麻痹了,我的手居然忘了趕緊離開,而易雪茜卻不記得應該趕緊閃避。

沒有想象中的雷霆大怒,她反倒同我一樣驚惶失措:“你,你的手,還不拿開。”

哈,她竟會忘了自己也可以離開的。

我這才明白過來,雙手趕緊收回。也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了,居然還沒忘了看看自己的手掌。

見她還在緊低著頭,我才意識到大事不妙了:“易、易雪茜,真是對不起了,這次我還不是有意的。”

嘴巴真是不利索了,這麽想的,居然就這麽說了。倒真佩服自己反應快。會抓時機,連上次的誤會也一並解釋了。

本來低頭害羞的易雪茜真的惱了,頭猛地抬起,眼睛也瞪得大大,一隻拳頭不假思索地就向我的胸前奔來。

雖然是在酒中,還是有足夠的時間來躲閃,可是心裏的歉疚卻使我放棄了抵抗的打算,如果挨一下子能讓她消消氣,也是好的。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她的。

拳頭帶著風聲向我衝來,最後卻越來越慢,等了我胸膛上,隻是力量不大的一擊了。

“你……”易雪茜的眼中的淚已經是泫然欲滴,責怪的話語卻說不下去。

何曾見過易雪茜這等嬌弱的樣子,我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一雙手不停地搓著,也不知道怎樣才好。

易雪茜終於忍不住委屈,眼淚掉了下來:“人家好心來扶你,你卻……”

不用她解釋,我也知道是一片好心,她頭低到了懷裏,瘦削高挑的身子卻蜷起,那樣子……真的讓人愛憐。

我隻好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雪茜,請相信我,真的是無意的。”

緊繃的身子軟下來,易雪茜抬起頭,拭去臉上的淚水。

我真誠的目光看著她,在這朦朧的月光下,臉上透出白玉般圓潤的色澤,傷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了,簡直是完美無瑕。

易雪茜的眼裏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身軀慢慢向我靠了過來,馬上就要偎進我的懷中了。

套用一句經典的台詞:隻差零點零一秒的時間了。

聯想到好平時凶巴巴的樣子,我不合時宜地說了句:“哥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時空隧道”發揮了作用,她的動作止住了,迅即推開我的手。

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溫柔的目光被見慣的惡狠狠所取代:“你不是好人。”

相伴而來的是帶著風聲的拳頭,這次可是真格的了,一下子就敲在了我肩上,很響亮的聲音,也真的很痛。

我明白自己又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依然沒有閃避,也沒有運氣抵抗,很冷靜地接受了她這一猛烈的打擊。

如果在平時,相對於我這身體也許算不得什麽,但現在畢竟還是酒意盎然,也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抗打擊能力。

居然被這拳打得“噔噔”倒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好,剛才那顆大慈大悲的小樹在緊要關頭再次幫了我一把,還不至於太狼狽。

肩骨痛得要命,我甚至懷疑會不會在她這義憤的一擊之下粉碎了。她的力量那是勿庸置疑,我又沒有運氣抵抗。

一臉痛苦的靠在樹身上,雙眼還是那樣看著易雪茜,這次的打擊,實在沒有什麽可抱怨的。

易雪茜跨前一步,似是還要動手,我的心裏真有些怕了,她可不要再這麽沒輕沒重的了,幸虧沒打在重要的部位,否則說不定就會掛掉了。

拳頭伸出來,忽然慢慢伸開了,易雪茜似乎想伸手扶我,卻就定格在了原地,仍然緊咬著牙:“域逸誠,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易雪茜,是我不好。”

她扭過頭一語不發。

說什麽也不敢叫哥們了,我小心翼翼地問了聲:“易雪茜,你也沒事吧?”

她眼中的淚已經沒了,仰頭看著天空,好半天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出來半天了,再不回去大家要著急了。”

我默默地點點頭,輕輕地抓起她的手:“咱們回去吧。”

她扭頭看了我一眼又別過去,猛地把手甩開了:“請你放尊重點。”

心裏暗自苦笑,誤會真是越來越深啊。

她仿佛想到什麽,頭又回了過來,以命令的口氣說道:“你轉過頭去。”

我不知所以,也隻能遵命乖乖地把頭扭向一邊,就算被煽上一巴掌也就認了,以後一定要小心了。

隻聽悉悉索索一陣聲響,一塊香噴噴的軟布放到了我臉上,易雪茜開始細心地擦了起來。

可能效果不明顯,她手上力氣漸大:“你這人真是的,幹了壞事,還得姑娘我替你擦嘴。”

我明白了,這一定是她剛才沾在我臉上的唇印了。她自稱姑娘,一定是不滿意我剛才的稱呼了。心裏想笑,卻又不敢。現在再去觸黴頭,那真是找不自在了。

可能效果還是不太好,我也隻有耐心地奉獻著自己算不上皮糙肉厚的臉皮。

一個非常不淑女的聲音響起,隻聽“呸”的一聲響,然後我的臉上變得濕潤起來,易雪茜繼續著她磨砂工的光榮任務。

她的耐心比我還要有限,多次試驗未果,索姓連口氣也利用上了。到了此時,我如何還能忍耐得住,終於輕輕地笑了出來。

易雪茜惱了:“你還笑,不管了,自己去衛生間解決吧。”

說完,把手裏那塊手絹丟到我身上,扭頭就向裏麵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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