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海棠初著雨,數點輕盈嬌欲語。

佳人曉起出蘭房,折來對鏡化紅妝。

問郎花好奴顏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聞語發嬌嗔,不信死花勝活人。

將花揉碎擲郎前:請郎今曰伴花眠!

周一到了雅都,去找到了黃雅源,跟他提出自己要走了。

“怎麽了,老弟,是不是嫌我招待不周,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提出來,老哥哥一定盡力滿足。”黃總的熱情,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動,要是我真有這麽大的麵子該多好。

怎麽能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想法呢,隻好推說快考試了,要回學校準備一下功課。

“既然這樣,就不好挽留老弟了,歡迎你隨時再回來。”黃總真會說話。不過心下也明白,就我本人,哪值得他如此重視,這麽做不過是給薛叔叔一個交待而已。如果知道我好久都沒見薛叔叔了,不過偶爾跟雨萍交流一下心得,他又會作何感想。

當天中午,他就組織人為我送行,李助理,加上餘、劉、卞幾位經理,在這兒比較熟悉的幾個人都到場了,給足了我麵子。

餘經理說的祝福的話語最多,我能感受到她的真誠。售樓部更熱情,當天晚上,劉經理和卞經理把所有人員都集合到起來,又一次為我送行。

作為普通員工,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產生了感情。明知道酒量不行,幾經推辭未果,還是被灌了不少進去,胃裏翻騰地難受。

酒宴完畢,大家紛紛拉住我,不管是虛是實,似乎都有話要說。酒精產生了巨大的效果,暈暈乎乎的感覺中,聽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大夥口中那個近乎完美的男兒是誰。

在分別的時候,卞月茹悄悄拉我到了一旁:“小域,要走了,還真舍不得呢。明天晚上姐姐單獨請你,一定得賞光。”

今晚這點酒,對她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麽。我卻已經暈得不行,雖然神誌尚還清醒。對她,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相處時間不算長,尤其經過了那晚她的醉酒,發現平時大大咧咧的她,心裏卻埋藏著那麽多的苦痛。在見識到真實的一麵後,卻又似乎很早相識一樣。

欣賞那種風風火火的做事風格,我對她非常欽佩,也願意跟她一起工作。但餘經理講過的話,卻總不時會從心裏浮起,築起一道看不見的防線。又經過那晚的情形,要單獨跟她一起,確實心裏有點打怵。

“月茹姐,這兩天恐怕不行,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這倒不是說瞎話,確實有更重要的事情。

陪著晨姐和許洋姐過了非常愉快的周末,自己在京裏的也算過了兩年了,卻也有不少風景沒去看過。反倒她們兩個成了我的向導,得以飽覽大好人文風光。

想到那晚最終三人同床而眠,第一個醒來時,卻見本來全是跟我背對背的二位姐姐,一左一右纏繞著我的身體,兩張如花的俏臉,都是那麽坦然、文靜。

沒有人能夠抵敵那種誘惑,看著美麗的祁晨和許洋,更感美人恩重。晨姐自是不必說的,我們的關係早就水*融。許洋姐呢,曾經有一段時間也比較親昵的,後來似乎顯得疏遠了一些,尤其是她出了車禍之後,相聚的機會越來越少。

但這不過是個表麵現象,從那次她受了傷,朝夕相處間,心與心的距離完全拉近。就算現在,隻要在忙碌中有點空閑,她總會把我叫上聚聚,就算寫專業論文,偶爾也會讓我參與一下。

都說女孩善妒,但晨姐對許洋卻明顯不是如此,能和自己的女友、男友睡在同一張床上,雖是和衣而臥,但意義絕非尋常。

聰明如許洋姐,通過各種各樣的線索,雖未明言,但自然明了了我與晨姐非同一般的關係。即使這樣,她仍然願意跟我們一起,那份情意自然也不僅僅是喜歡一個小兄弟那麽簡單。

二女都是那麽可人,晨姐自是絕不會放棄,而洋姐呢…?這種局麵,不知道如何控製。其實不僅是她們兩個,還有雲希、雯雯,甚至…。現在的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卻有了這麽多的感情糾葛,要有能力報答我的紅顏知己,還有很遠的距離。

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奮鬥要從現在開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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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姐白天開會,中午吃工作餐,約好了每天一起吃晚飯,這第一天就爽約了。難得在這兒見一次麵,她又住不了幾天,應該好好地陪陪她。許洋姐的一個課題這兩天正在緊要關頭,這麽好的機會跟晨姐相處,怎麽能放過?

被拒絕的次數太多了,卞月茹對我的反應顯得毫不以為忤。用她以前教導我的話來說,不管幹什麽,隻有一絲希望,就要全力以赴。這個信念此時也表現無疑。

“沒關係,那就改天吧,等你有了時間,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尤其是那晚。”她臉一紅,終於把真心話說出來了。此時害羞的月茹姐也有點象個小女孩。看來那晚發生的一切,她還是清楚的。

跟大夥作別之後,時間已經不早,晨姐那兒是不能去了,已經喝成醉乎乎的,腿都發軟了。記得上次許洋姐生病,她來的時候,我跟林鋒大哥師徒也是喝多了一次,很挨了一頓埋怨。這次學乖點,不能同樣的問題再被說一遍。唉,走在路上還是感歎,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這次酒確實喝多了,回到公寓,曹宇對我說了些什麽也沒記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兩人早已經走了。又快到了學期末的考試,而網站也越來越好,具體工作差不多都是他們在幹,這一陣子也真是辛苦了他和雨萍。

趁著晨姐在,這幾天好好地休整一下,等她走了,就要做點什麽了。不知道雨萍跟薛叔叔說的怎樣,他肯不肯幫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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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焦急,下午會還沒有結束,就跑到了會場外邊等著晨姐,她不在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可人到了近旁,一天不見,都覺想得慌。

好不容易盼到了散會,我拉著晨姐就跑了出去。

去小公寓參觀了一下,晨姐就要我陪她四處逛逛。看得出來,離開這麽幾年了,學院區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麽親切。

也沒有什麽目的,就這麽隨意四處看著,我是無所謂的,隻要有晨姐在一起,到哪兒都是好的。

醫大隔著水木並不遠,還沒進去過呢。

“晨姐,聽說這片高校裏麵,除了藝校就數你們醫大美女多了。

微微一笑:“是嗎?感興趣,那我就陪你進去看看。”晨姐的眼裏透出了熱望,主要還是她自己想故地重遊一番。

在校園裏,晨姐指指點點,給我介紹著她當年學習和住宿的地方。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出色的美女,微微有些失望。

倒是在一片小樹林裏發現了一對擁抱、親吻的情侶,晨姐的臉一紅,拉著我快步走開了。她還是那麽容易害羞。

被她紅紅的臉兒所吸引:“晨姐,要不我們也在這兒試驗一下吧。”在一片林蔭道裏,看看四處無人,我輕輕擁住了她。

晨姐被嚇了一跳,用力推著我:“壞小子,別淘氣。”此時的她,哪還有一絲冰雪美人的樣子,完全是個嬌羞的小姑娘。

我怎會讓她輕易逃脫,雙臂仍然緊抱著。晨姐見武力解決不了問題,雙眼嬌媚地望著我,柔聲道:“小誠乖,別胡鬧,讓人看見。”

哈,居然對我用美人計,那就暫且放過她了。

經此一“劫”,晨姐不肯再在母校停留,拉著我向外走。

“晨晨,轉了半天了,怎麽就沒有發現你這樣的美女呢?”見她仍然羞得不開口,忍不住想逗她。外界傳言雖多,但要想遇到她和許洋姐這樣的美女,也不是那麽容易吧。

“壞樣兒,你現在人整個都變了,一門心思地搗亂。”晨姐識破了我的伎倆。“好了,咱們快走了,去吃飯。我有幾個同學留校工作了呢,為了陪你,也沒跟人聯係,真是的,隻好下次了。”

“晨姐,有沒有搞錯呀,是我陪你,不是你陪我。”很委屈地說道。

“哼,陪我,那我昨天等你吃飯,為什麽一直沒來?”她翻起了舊帳。

就怕提起這個,她還真不客氣,我都打電話請過假了呀。看來無論如何,女孩子都是千萬不能惹的,永遠都是正確的,晨姐也不能例外。

“晨姐,你還會住幾天呀?”吃完飯陪她回到酒店,我忍不住問道。雖然她已經說了自己這次的行程安排,我還是想再證實一下。

“還能待兩天吧,後天就得回去了,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

“好晨晨,真舍不得你走。”想起當年洋姐說要她陪我做全職的玩笑話,真想她會留在身邊,如果那樣,就能幫上很多忙,省卻我好多事情。

“去你的,我走了,不是還有洋洋在嗎?再說了,你還有那麽多的女孩子要陪的,對了,這次怎麽沒見到雲希?還有婷婷呢,怎麽也沒叫來?”晨姐一下子問了好幾個問題,看來許多事她雖然盡量提起,卻還是很在意的。

把事情含糊地交待了一下,又把話轉到她身上:“晨晨,好希望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能多些,你不在的曰子,真的好想你。”

晨姐的眼圈紅了,無言地望著我。有頃,慢慢地靠進了我的懷裏:“小誠…”

她的紅唇被我吻住了,並很快有了反應。時隔半年之後,我又一次擁有了她冰冷外表下的火熱。

“晨姐,今天晚上我留下來陪你。”說話的功夫,嘴也不願意離開她。

祁晨沒有回答,身子卻緊緊地貼在了我身上。身體漸漸變得火熱,鼻息越來越濃重,嘴唇卻越來越軟,香舌入口說不出的甘甜。

近乎窒息的纏mian,晨姐把嘴巴湊到我耳邊,膩膩的聲音:“先去洗澡。”

如火的激情徹底融化了我,似乎要把身子跟我溶到一起。晨姐,已經是個成熟的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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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姐走了,帶著我無比的思念。在雅都的打工生涯也告結束,下一步,該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把網站付諸商業,現在正是一個最好的時機,金雷的平台剛剛開始正式運作,而他留下的部分銜接上的空白,正需要有一個平台來添補。

距期末考試還有一段時間,我一門心思地忙著張落這件事。這是第一次什麽都自己出麵,四處跑來跑去地辦理各種執照和證件。總的感覺就是一個字――難,如果用兩個字來評論的話,那就是――心煩。

跟著餘經理和卞經理外出工作的不長經曆,確實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有很多事就是那時候才知道的。尤其是卞月茹的一些做法,讓我得益不少。

很多事情隻有說出來才有可能,又有多少人會主動申請幫你解決問題呢?如果自己先打了退堂鼓,那就沒有任何希望了。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小本經營,簡直順利地不可思議。

大概我不是女姓的原因,有些卞月茹用起來非常有效的方法,到了我這兒就行不通。有時從一個部門出來,自己都覺得好笑。要是有她陪著來辦某些事情,肯定會很順利的。現在看來真正適合自己的方式,還得慢慢去探索。

好在薛叔叔經不住女兒的軟磨硬纏,幫我們打了招呼。那次見過的工商局的王局長和稅務局的付局長等也都幫著說了話。

雖然艱辛,經過半個多月的奮鬥,一切還是最終被搞定了,雖然拿到執照後,仔細考究,這還是個不倫不類的東西,跟我想象中規模宏大的正規商業網站還有很大差距。但畢竟有了新一個開始,以後總是會慢慢好起來的。

注冊資本小,現在還沒有必要出去租房子,在公寓裏也湊合著也行。但為了保證安全,自己架設服務器就成了必然。

在查詢了價格之後,我不由吃了一驚,各種費用加到一起,這麽七七八八地算下來,得一百多萬了。手裏的這點資金根本就不夠用,還自詡為是個小富人呢,看來差得太遠了。手裏沒錢辦事就難了,苦惱呀。

雨萍和曹宇也在為網站努力地工作著,可是他們也還要複習功課,這樣看來,如果要真正動作,還是得聘請專職員工了。這倒有些撓頭了,因為招人的事從未做過,何況我自己也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能不能識別真正的人才就是個難題,就算找到了,人家還不一定願意為我工作呢。

目前管不了那麽多,首要的是得把錢落實到位。運作起來之後,雨萍和曹宇占一定的股份也是理所當然,看看熱情跟我一般高漲的二人,主意不由又打到了雨萍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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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的城市裏,雲希的一切基本步入了正軌,已經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因為講究質量和信譽,[希誠]咖啡、冰激淩也漸漸闖出了些名氣。

薛叔叔答應解決一部分貸款的問題,但他不好出麵,也隻是說了一聲,剩下的問題還得公事公辦。以目前的情況,給的數額不會太大,但就算這樣,也得等著一級級的審批下來。有好幾天的空餘時間,幹脆就去看看雲希吧。

雲希溫柔地挽著我的胳膊,讓陪著她各處轉轉,還真夠可以的,居然這麽短的時間,就搞了四家分店。

這家夥野心也夠大的,而且分店數量還在不斷擴大,所以要想有所收益,還得向長遠裏看。

“雲希,來你這兒還想套點資金呢,想不到把攤子鋪成了這麽大,看來我的希望肯定要落空了。”我無奈的苦笑。

“什麽呀,人家資金現在還短缺的很,還想你來了能多少給點支援呢?”雲希反問,“你最近在幹什麽,是不是我不在,就玩瘋了,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是呀,是瘋了,不過是想你想瘋的。”我說笑著,把雲希摟在懷裏。

現在做的這些講給她聽。對雲希,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自己半個月的才辦好手續的經曆也當作持久戰的笑話,說給了她聽。

雲希任我親昵,一點不介意:“哇,才半個月,這麽快呀,死誠子,你夠神速的了。早知這麽有本事,這兒的事情也交給你辦好了,我費了多大的勁呀。”

她的說法如此之相左,幸好我不近視,否則一定會把眼鏡跌破。這還算快,可見我們的效率―――有多慢了。

那她可真是費了很多功夫,如不親身經曆,真是難以想象其中的艱辛。如果沒有薛叔叔幫忙,我能有什麽招。在京裏就算有人,貸款也還在拖著呢。

心裏感動:“雲希,你真是辛苦了。”以前真的感覺不出來。

“小誠子,行就幹,不行就拉倒,反正我以後賺了錢,也不會少了你的。不過,現在我是幫不上你了。”

“雲希…”我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內心的感動了,但如果花她賺的錢,那就不是一個好男人的作為了,而且我做一番事業的信心也不會動搖。

於是柔聲說道, “雲希,你不用為我擔心,跟你開玩笑的。現在已經有了眉目,我會有辦法的,等下一步有了錢,就可以大張旗鼓的幹了,你就專心做這邊的事情吧,看你做的這麽好,我已經很開心了,也一定會努力的。”

“那也好,看咱們誰先賺到大錢。”雲希笑嘻嘻的說道,要跟我打賭。她裝的並不像,隻是不願意看我苦惱,才一副相信的樣子。

要打賭,還真沒這個必勝的信心,畢竟她做的都是實實在在的,而我呢,成功了,可能來錢容易一些,但如果失敗,大概就得傾家蕩產了。

難得相聚,說好了不談工作。雲希把工作丟到了一邊,這兩天一直陪在我身邊,極盡溫柔之能事。生活的磨礪,雲希也漸漸變了,十分珍惜這難得的時光。

少了工作的困撓,沒了那些煩惱事,加上難得這般可愛的雲希相陪,真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

無憂無慮的生活似乎越來越遠了,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在享受生活帶來的樂趣呢?上幾天晨姐讓我驚喜,這次換了雲希她們都帶給了我真正的快樂。

就在我盡情享受,忽然雨萍打電話來,說貸款已經搞定,要我趕緊回去。

雲希一句:“你就不能多陪人家兩天嗎?”差點葬送了我的決心。好在她也隻是隨口說說,因為她的事情也是一大籮筐,抽出兩天來做全陪,已經不易。無奈之下,隻得告別雲希,匆匆趕了回去。

兩台服務器已經通過[逸誠科貿]下了單子,就等資金到位。現在我才明白,需要花錢的地方真是太多了,又沒有合適的人做幫手,自己做事實在是不容易。

本來打算好,在公寓裏就可以暫時搞定一切,等到了真正要安裝的時候才發現,在租來的房子裏大動手腳太不合適了。

這下徹底搞到了手忙腳亂,得趕緊找房子安頓,又得準備花上一筆不小的開支。

可一時之間,找個適合的地方又談何容易?設備已經到位,等著安裝,此時的我真是到了兩難的境地,著急的四處打探。

在外麵跑了一天多了,一點成效也沒有,不是位置、大小不合適,就是價格貴得離譜,該怎麽辦呀!

到了中午,回到公寓裏歇口氣,連吃飯的心思也沒有了。在屋裏轉來轉去,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小域,今天有時間嗎,姐姐請你吃晚飯吧,能不能賞臉呀?”

是卞月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推辭就不合適了。對呀,她的路子廣,也許能幫忙找到一處合適的房子呢。想到這裏,我起身就奔廚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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