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水,斷又續,在山清,出山濁。

曲曲折折難回頭,嗚嗚咽咽曰夜哭。

問伊傷心何其多,悔恨當初出幽穀。

想不到卞月茹小巧的身子,喝多了酒後,抱起來竟是如此沉重。

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本來淺色的套裝,此時沾滿了汙穢,入手濕乎乎地。看著她的臉上滿是暈紅,鼻息中都帶著酒氣,實在不清楚到底喝了多少進去。我輕歎了一聲,笨拙地幫她把外套脫了下來。

裏麵的衣服雖然也是濕漉漉的,卻不敢再動手。去掉外衣之後,她兩條雪白的臂膀暴露在空氣中,身上散發著種各種味道攙雜在一起的奇物氣味。高聳的胸脯更是裂衣欲出,輕輕抖動,即一陣顫顫巍巍,讓我不敢直視。輕輕地回轉頭去,把她的鞋子脫下來,伸手從旁邊拉了一床什麽東西蓋上。一直別著頭做好這一切,才輕輕地退出了臥室。

正欲掩上房門,去看看時間,卻聽見床上的卞月茹輕輕哼了一聲,不由凝神去聽。

“水,水……”含糊的聲音傳了過來。趕緊跑去倒了杯水,端著進了她的房間。

一隻手輕輕把她的身子扶起,另一隻手端著水喂了進去。喝完之後,她的頭又垂了下去。杯子放到一邊,扶著她慢慢躺下。

正欲離開,迷糊中的卞月茹突然伸出**的雙膊,一下子環上了我的脖子:“別走,陪陪我吧,我好寂寞。”

一個子沒有防備,來不及躲開,被她摟了下去。噴著酒氣的嘴唇猛然就向我的臉上吻來。

我給嚇了一跳,用力想脫離束縛,嘴裏說道:“月茹姐,不要這樣,我是域逸誠呀。”

卞月茹神誌已經有些恍惚,根本聽不進我的話去,雙臂力氣也大的嚇人,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把她推開。

雙後按著那滑膩的肩膀,讓她不能活動,心裏發愁,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麵。卻聽她近乎憤怒的哼了一聲,一個翻身,竟然就沉沉睡去了。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仍然替她蓋好,悄悄走出房去。不由對她很有些同情:單身女人也不容易呀,尤其是她這個年齡,又成了一個人過生活。

重又回到客廳,看看時間已經很晚,想走又對卞月茹放心不下,不知道她會不會再吐,就決定留在這兒,在沙發上將就一個晚上。

已經很晚了,胡亂躺在沙發上,雙眼都快粘到了一起,卻仍舊難以入睡,腦子裏總胡思亂想著。

由卞月茹想到了晨姐身上,她現在在幹什麽,是上班還是休息呢?一個人的曰子,也一定過得很無聊吧,想著想著,感到對她不起。

好在卞月茹不再出聲,我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不知何時睡著的,不時被各種各樣的怪夢所糾纏。

*

突然感到有人輕輕推推我的肩膀:“小域,天不早了,快起來吧,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睜眼一看,天光已經大亮,卞月茹重新換了一套衣服,頭發也濕漉漉的,看來是剛洗完澡。

“月茹姐。”我輕輕叫了一聲。

見我注意她,卞月茹的臉一紅:“小域,我昨天晚上一定喝多了,讓你看笑話了吧。”

我輕輕搖搖頭:“沒有呀月茹姐,你表現還可以,沒有失態,回來就睡著了。我看天太晚了,就自作主張睡在了這裏,倒是該請你原諒我的冒昧才是。”

卞月茹一笑,臉更紅:“好了,洗洗臉吃東西了,一會兒該上班了。”

吃飯的時候,她的話不多,也很少抬頭看我,偶爾一瞥,也是迅速把眼神移開。

到了公司之後,我們似乎有了默契,都絕口未提此事。隻是卞月茹突然之間整個人似乎變沉默了,話明顯比以前少了,開玩笑也少了。大家都不太適應她這個變化,紛紛猜測出了什麽事情。

她也不像以前那樣愛逗我,有什麽事情交待,或是教東西,也用一種相對正式的口氣,雖然認真,卻感到不太習慣。

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對我產生戒心,自己一片好心可別適得其反。想想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就是來學東西的,也不打算長期待在這兒,工作上多用心就是了。

兩天之後,劉經理回來了,這是到售樓部之後,第一次見到他。他人到中年的樣子,顯得非常精幹,也很健談。這沒什麽好奇怪,做這一行自然話會多些。

他的回歸,也轉移了大夥的注意力。聽吳大姐說過,這劉經理也是個愛鬧的人,平時愛開玩笑。在給他接風的宴席上,我深深領教了這一點。

不過也好,這樣才顯得部室裏熱鬧,售樓部的氣氛比售後那邊好多了,工作閑暇,不時有笑聲響起,顯得團隊更有凝聚力。

劉經理也注意了卞月茹的變化,驚詫之餘,時不時就開她一個玩笑。最後還在眾人麵前歸出了一個結論,就是小卞同誌開始思春,準備從良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完全把那天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因為過得太充實了。剛剛接觸,發現劉經理人也很不錯,還帶著我出去跑了兩次。

短短的時間內,就跟兩位做經理的都接觸了,領教了他們的不同之處,心裏很興奮,這可都是[雅都]做銷售的精英呀。

在心裏做了個比較,月茹姐對業務的把握能力似乎要更棒些,而講起處世的油滑,則劉經理更為老道。時間尚短,不同的工作方式效果不好妄作評論。但這一張一弛,確是打造成了[雅都]的這一對黃金組合。

我更傾向於卞月茹的那種工作方式,欣賞她的大膽,直接,這跟個人的姓格有關。我所欠缺的,正是她這種一往無前的衝勁。

又到周末了,提前向“領導”請了假,準備休息兩天。我可愛的晨姐打電話來,說已經到京了,並且已經報到完畢,在酒店裏住了下來。

每個周五的下午都要開例會,真是越著急事越多,劉經理因為出去考察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話特別多,講個沒完。本來這是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可我卻心不在焉,根本沒留神大家都說了些什麽,心早就飛到了晨姐那裏。

好不容易等到散會,拒絕參加大夥的聚會,急急忙忙地打車向晨姐的住地而去。

等我按她說的找到房間,天已經有些擦黑了。輕輕地敲敲房門,想著馬上就要見到親愛的晨姐,心“撲通、撲通”直跳。

屋裏的腳步聲到了門後,一陣稍稍的猶豫,開了一條縫,馬上全部打開了。

我一下衝進去,不由分說,就把開門的晨姐抱了起來:“好姐姐,想死我了。”

雙手攬在細腰上,好親切的感覺。懷裏的人用力掙紮著,想脫離我的擁抱。

分別這麽長時間,心中相思難耐,晨姐怎麽還這麽害羞,難道她就沒有一點想我嗎?我心裏想著,卻不管遭到的反抗,低頭就向懷裏的玉人吻去。

被抱住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就無暇再反抗,隻是拚命晃著腦袋,不讓我得逞,勾得我更是心急如火。

這時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衛生間裏傳來:“洋洋,誰呀?不是不小誠來了。”

這才是晨姐,聽到再親切不過的聲音,我大吃了一驚,如果沒聽錯的話,那麽這懷裏的人兒應該是許洋姐才對。呀,這可怎生是好,不由愣住了。

等低頭看清懷裏的人,果然是她---許洋姐。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手也忘了放開,反而抱得更緊。許洋姐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麵,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呆愣的不知如何是好,兩個人就這麽僵在了原地。

晨姐拿浴巾擦著頭發從衛生間出來,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愣了,臉上甜甜的笑容突然凝住。

我的手一鬆,許洋姐一下子失去了依靠,身子向下滑落,一下立足未穩,後退了幾步,差點坐到地上。幸好我反應敏捷,又迅即拉住了她。

一想之下,又順手抱住洋姐的玉肩,臉上做出親密無間的表情。許洋姐回過神來,在我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晨姐已經從驚愕中反應過來,散去的笑容又重新擠到臉上,用責怪的口氣說道:“小誠,你就會胡鬧。看,把你洋姐姐嚇著了吧。”在我看來,這笑比哭還難過。

“哈,嚇著倒沒有。”許洋姐神智已經恢複,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我就說你們有問題,可惜一直沒抓住把柄。這次捉殲成雙,還有什麽好說的,死晨晨,快快如實交待吧!”

偷偷白了我一眼,晨姐反客為主地說道:“洋洋,你怎麽跟小誠一樣啦,他胡鬧你也跟著?”

“哈哈哈…”洋姐笑得更是燦爛,“行了,死晨晨,你就別做戲了。當我三歲小孩呀,這次不老實交待,你是絕對過不了關的啦。”

晨姐不依地反駁,兩人你來我往地鬥著嘴,雖然都在笑著,但仍然難掩氣氛的尷尬。

說什麽才好,真是為難,晨姐事先在電話裏說過,她是自己住一個房間,我怎麽就沒想到洋姐會捷足先登呢,隻有暗恨自己的魯莽。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很難解釋清楚了,何況本來就有問題。

走到好似鬥雞的兩個人麵前,硬起頭皮一伸胳膊,把兩人全攬在了懷裏:“洋姐,在我心裏你和晨姐一樣,都讓我非常喜歡,都是最好的姐姐。”

晨姐跟許洋一起被抱住,略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我一把:“聽到了吧死洋洋,就你會亂猜疑。”她還真是嘴硬,到現在都不肯承認有問題。

洋姐顯得更瀟灑,居然把頭靠在我肩上,一臉的甜蜜:“多溫暖的懷抱,難怪晨晨樂不思蜀。”

把頭轉向晨姐:“你就認了吧,**,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得,又開始了。

晨姐的臉一下子羞紅了。

“二位姐姐不餓嗎?我可是餓壞了,咱們去吃飯吧,求你們了。”隻好出麵打圓場。

“好,暫且放過你們。”許洋拉著晨姐脫開我的懷抱,“先去喂飽肚子要緊,等回來有時間再慢慢審問。”

她趴到晨姐的耳邊,不知道耳語了幾句什麽。晨姐的臉變得像塊紅布,用力推了許洋一把,卻沒有說話。

在樓下吃飯的過程中,她們一直在悄悄私語,不讓我聽到,我也就專心吃東西,很久沒有和兩人一起用餐啦。看看她們說笑,那種久違的溫馨感覺又回到了我身上。

回到酒店,兩人倚在床上聊天。見插不上嘴,想去開電視,她們卻不讓我離開,隻好乖乖地坐在床的一邊作陪。

很久不見了,她們有那麽多說不完的話,明天是周末,可別是要想聊到天亮,那我這個唯一的“陪審團”成員可就好在洋姐沒有再窮追那件事情,還好過一點。沒仔細聽她們都說了些什麽,隻是感到心裏特別舒服。

那年的夏天,我跟晨姐住在許洋姐的家中,她們兩個也是有那麽多說不完的話,不同的是這次三人在同一個房間裏,對我更毫不避諱。而且更為不同的是,我與晨姐已經有了更親密的關係。想著想著,就走了神。

“喂,誠子,你這一陣子忙活些什麽呢?整天也不見個人影。”洋姐下地倒水的功夫,突然問了一句。好歹想到了還有我這麽個人。

“打工呀,想長長見識,不是都向領導匯報過了嗎?”我笑著對兩位姐姐說道。

“那你都學了些什麽,說給我們聽聽唄。”跟晨姐說過這一陣子沒在學校,具體做的事情她不是非常清楚,所以也很感興趣。

把自己最近幹的這些都說給了她們聽,當然還包括了自己的心得體會。

兩人很認真的聽著,都沒有插話。“完了?”等我打住之後,許洋姐問道。

“是啊,就這些,都向組織交待完了,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晨姐一直在思考著,沒有說話,好半天突然問道:“小誠,你真的隻想做個打工仔嗎?”

我的腦子一下不轉過來:“什麽?不是啊。我是想學點本領,將來開創自己的事業。”晨姐不會連我這個心思也忘了吧。

她輕輕搖了搖頭,拿過許洋姐的一隻手輕輕摩弄,兩人互相看著,許洋姐把她的另一隻手覆在了我手上。

“誠誠,你的學業不會耽誤吧?”洋姐問道。

“這點我倒不擔心,不過,去做這樣的工作,似乎有欠妥當。”把三人的手迭在一起,輕輕動著,晨姐又搖搖頭。

“我也覺得誠誠有點舍本逐末了。”許洋看了祁晨一眼,明白了晨姐的意思,她們還真是心靈相通,隻有我還一頭霧水,從最基本的做起不對嗎?

“小誠,以你的姓格和誌向,並不適合做這些具體的工作,還是要抓住核心的東西,要做大事業,何必事事親曆親為呢?”晨姐說的話,讓我心裏一動。

“是啊,那樣生活會少許多樂趣的,賺錢還有什麽意義。”洋姐說得更直白一些。

如一道電光劃過腦際,我突然明白了晨姐的意思。

接下來,又在一起細細地合計著。邊聽邊考慮,兩位姐姐的想法活躍,思路也非常敏捷,這樣子的討論問題,真是費心費力。

等心裏拿定主意,真是覺得好累。房間裏隻是這一張大床,她們倆人相依躺著,好愜意的樣子。我輕輕地靠在了床過上,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中。

“來,小誠,躺下說吧。”晨姐輕輕地挪了一下身子,讓我在中間躺了下來。

“想通了吧,小傻瓜。”洋姐一隻腳放到我的腿上,輕輕地上下移動。

我點點頭,其實心裏早就有了主張。不過當著晨姐的麵,跟許洋姐這樣親昵,還真有點摸不開。轉臉看看她,似乎並沒有往心裏去,隻是一隻手輕輕地撫弄著我的頭發。

見了麵卻不能溫存,心裏愧疚,思前想後,覺得實在欠她很多,不由伸手摟住了晨姐。這次她沒有躲閃,任由我攬在了懷裏。

“哈,好甜蜜,這才像樣嘛。我都有些嫉妒了,借我半片肩膀用用好嗎?”洋姐裝出吃醋的樣子。

祁晨欠起身子掃了一眼,甜甜一笑,伸過腳丫去輕輕踹了許洋一下,卻沒有說話。

洋姐快速地回縮了一下,自在地把腦袋擱到了我肩上。一左一右擁著二美,我心裏滿足至極。

許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大夥身上:“好了,天快亮了,睡覺嘍,明天再好好玩。”

兩人如有默契一般,同時伸個懶腰,轉了個身,把背給了我。想不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與兩位美麗的姐姐同被而眠,聽著身邊輕輕的呼吸聲,心裏十分滿足,卻難以入睡。

安靜了好一會兒,把手悄悄伸向晨姐,還不等有什麽動作,她輕輕把我不安分的手從身上拿開,側過身來,不出一絲聲息地握住,不讓有所動作,看來她也沒睡著。

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撫mo,正想再做點什麽,這時許洋突然開了燈,把身子也轉了過來,“嘿嘿”一笑:“第一次跟男孩子躺在一張床上,睡不著呢,不如咱們再聊天吧。”

原來她也沒睡著,幸好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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