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又一次地擁有,對這一刻分外的珍惜。雖有了昨晚的接觸,再次觸到這動人的嬌軀,仍然不由有些輕輕的顫抖,我的心似火一般的炙熱。相比漫漫人生路,這點時間也許算不得什麽,但對時時牽掛的人兒來說,卻分外不同。

一年了,隻在暑期聚了幾天,親熱的機會卻每每擦肩而過,隻到現在才得償所願,如不放開心情去享受,又怎麽能對得起這次難得的相聚?

分別並沒有使距離變遠,心反而更近了。心裏滲著莫名的喜悅,用手溫柔地撫mo著她仍有些汗濕的身體,美妙的曲線依舊讓我怦然心動。

感受到我心之激蕩,晨姐報之以甜甜的微笑。甜美的笑容,讓我想起了李煜的一首詞: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餉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rén間。”

愛的滋味真是奇妙,這一刻,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的雄心壯誌,忘記了同樣似水溫柔的雲希,忘記了其他所有的一切。。

晨姐輕輕地給了我一個熱吻:“小誠,想什麽呢?”

輕輕地搖搖頭:“沒想什麽,我隻是覺得晨晨給予我的太多了。”

“傻小子,說這麽多幹什麽。咱們都是一樣的,是我自己願意跟你在一起,要分什麽你我呢。”

懷裏的晨姐,就如同一泓清清的泉水,溫馨而又沁人心脾。多情的話語,又勾起了我的心思,差點就想把雲希的事情說出來。

我不該這樣對待我的好晨姐,有了她,自己還能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終又忍住。

拚力給自己的解釋,是怕給我最愛的晨姐以傷害,其實內心深處,更怕一旦說出來,她就會離我而去。這曾經美好的一切,會不會就如過眼雲煙,隻留在昔曰的夢裏?

到了現在,不得不承認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人。跟多數人一樣,也是自私的。我在怕,怕失去她,卻又不能一心對她,良心何安哪!

伏在我懷裏的祁晨,盡管猜不出我動的什麽念頭,但以她對我了解,也明白我陷入了苦苦的思考之中:“小誠,有什麽想不開的地方就告訴姐姐吧,我會盡力幫你的,有事情說出來也會好受些。”

聽到溫柔的話語,心裏更加不安,充滿了強烈的負疚感,我不知道怎麽來回答,隻好用熱烈的親吻來掩飾。

輕輕地推開:“好了,別這樣,要不方便說就算了,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了,我喜歡看到你高高興興的樣子。為什麽你總有那麽多的心事?來,別跟個小老頭似的,這可跟你的年齡不相稱。”

勉強一笑。她對我越好,我越是不知怎麽才好。

看我失神落魂的樣子,祁晨沉吟片刻,突然伸嘴過來,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猛地吃痛,感到她的牙齒深深地嵌進了我的肉中,身子抖了一下,卻還是忍痛沒有出聲。

“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這樣?如果是因了我的話,告訴我好了。如果你不再需要我了,也可以直接說出來。”

眼圈紅了,猛地抱住她柔軟的軀體。“不要啊晨姐,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你離開的。”

“那就不要這樣。”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用了太大的力氣,因為拔嘴出來的時候,居然聽到了一個輕輕的彈響,“一個大男人家的,愁眉苦臉地做什麽。”

用手輕輕地撫mo著我肩上的齒痕。

這一動我才覺得疼痛是那麽明顯。低頭一看,竟然有絲絲血跡從咬痕處滲了出來,想不到這樣的妙人兒也會有暴力傾向。

“呀,都出血了。”晨姐也同時發覺,內疚地說道,“都怪我,一著急用力就沒了分寸。我去拿藥給你擦一下。”說著就要起來。

不會吧,沒住過人的房子連外用藥都準備好了,算定了我會受傷?要在平時我肯定會笑,現在卻已無暇再顧及這些,輕輕按住她雪白的玉肩:“不用了晨姐,是你留給我的,就讓它待在這兒吧。隻要看見這道印記,我就會隨時想起你對我的好。”

玉人“吃吃”地笑了起來,輕輕地用小巧的嘴巴吮吸著我肩上的印痕,突然抬頭道:“說的反話吧,你肯定是想要記恨我一輩子。”

我也被她逗笑了:“一輩子怎麽夠呢,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連下輩子也提前預約好。”

“哈,總算笑了,看來不跟你來真的不行耶。”晨姐含笑看著我,“你這小子,稍一好點就忘不了貧嘴。”

抬起眼睛,跟晨姐互相凝視著,兩人同時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這是一種心心相印的感覺。

在我的注視之下,晨姐的目光堅持了一會兒,又把頭低了下去,一抹潤紅出現在臉上。她又有些害羞了,隻是手還在輕輕地撫mo著我的肩。

我們兩個都沒了睡意,含情脈脈地說著體貼的話語。

舒暢之後有些許的疲憊,真想永遠醉臥在這溫柔鄉裏,不再想起其他。

時間慢慢地過去,也許現在起來吃午飯真的不會耽誤了吧。

“小誠,你會永遠這麽愛我麽?”晨姐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這還要回答麽?我用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剛想說話,突然又是一陣電話鈴響,這次不是我的,是晨姐的手機。

看她慢慢離開我的懷抱,去翻找自己的手機。不管怎樣,我們畢竟是生活在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中的,世上並沒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剛才還嫌我的電話,現在輪到她了,心裏突然有了輕鬆的感覺,人總是會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所困擾的。

會是誰呢?我靜靜地躺著,看她把旁邊的浴巾搭在肩上接電話,卻不能盡掩春guang。

“曉雯呀,沒幹什麽。”晨姐的聲音明顯不自然,她也有受窘的時候,還以為她不會緊張呢。

“晨姐姐,你們在哪兒呀?我要找你們玩,早上去誠哥哥家,阿姨說昨天就沒回去。”

“我們…”晨姐吞吞吐吐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聽小雯的聲音又傳來。

“剛剛去了你的公寓,發現沒人,隻好一個人又回家了,才打電話給你。”

晨姐的臉突得紅了,捂住聽筒,撇撇嘴巴,衝我擠擠眼睛。我明白了,如果不是小雯的嘴快,她就會講我們正是在公寓裏啦。

“噢,沒有,我們在外麵買東西呢。你一會兒再過去吧,正愁沒人做午飯呢,你去了正好。”晨姐的腦子轉得夠快的,這麽一瞬就編得滴水不漏。

“哎,好嘞。”雯雯歡快地答應著,根本不留心話是真是假,“那你們可快點啊,快讓我等太久。”

“快起來。”晨姐掛掉電話,用手推了推我,“趕快起來去買東西,要不真來不及了。”

我故意賴著不動,看她著急的樣子:“再躺會兒吧。”

一著急,晨姐把這邊的被子都給掀了起來,我給暴露在了空氣中:“快點嘛,別氣我了。”

又把被子揪過來蒙到身上,“還是女士先請吧。”

“討厭,你是男生,當然先穿衣服走人啦。”晨姐把被子緊緊纏到身上,態度很是堅決。

我答應著,迅速地穿好。卻站到那兒不動。

“好了嗎?那就快出去,我要穿衣服了。”見我不動,她也不動。

“你穿就是了,我在這兒又不礙事。”無賴地說道,“再說―――”

晨姐怒目相向:“還說,再這樣真不理你了。”越發緊緊地裹著身體,就是不肯當著我的麵穿衣服。

見她這麽認真,我也怕時間耽誤的太久,隻好無奈地率先離場,失去了這難得的現場觀摩的好機會。

她仍然是這麽放不開,我邊走向客廳裏,邊偷偷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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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晨姐姐、誠哥哥你們終於回來了,人家都等好半天了。”

等上到公寓樓的時候,隻見雯雯正坐在門口,眼巴巴地望著呢,一副可憐相。

她等得能不久嗎,我們要先起床,晨姐還要把自己收拾到毫無破綻,再去超市采購。就是這樣,在買東西時隻要是看著差不多的,就趕緊丟到筐子裏,幾乎是跑著去交費。

“你們倆總是單獨行動,也不叫上我,還是誠哥哥不在家的時候好,我有時間還可以跟晨姐姐在一起。”一邊和我一起把匆匆買就的東西拎進屋裏,小妮子還不停地嘟囔著。

“不是怕影響你學習麽,現在功課這麽緊。”我好言安慰著她。

晨姐也幫著腔:“就是的,雯雯,要是耽誤了你的功課,我們可擔當不起呀。”

“哼,人家就這幾天有空,不想好好陪人家不說,還跟他們一樣,總是學習學習地掛在嘴上。都是你們吧,假期隻剩兩天啦。”

這個問題我早就意識到,不過一著急,就自然地想擺譜。做“家長”可能都這毛病,遇到沒法跟孩子解釋的事情,就板起臉來訓一頓。

“好了,好孩子乖啊。”晨姐親昵地拉著她的小手,“等你以後也上大學了,不管幹什麽都叫上你一起,總該行了吧。”

此時的晨姐完全是一副大姐姐的模樣,在哄著自己的小妹妹。

雯雯調皮地眨眨眼睛:“就怕你們到時就更不帶我了,嫌我耀眼。”

“死丫頭。”晨姐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哈,羞了吧。”挨了這一下,小雯反倒高興起來,“走嘍,做飯去嘍,誰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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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嚐完了小雯的手藝,她的興致高漲,還提起了條件:“今天下午你們兩個誰也不許偷懶,都得陪我逛街去,要不去做點別的也行,反正不能在家閑著。”

我的媽呀,還逛,這兩天已經一天一次了,雖然時間不長,應該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吧。再說了幾度狂歡,自己還真有點疲憊的感覺。但知道一票對二票,反對是沒有用處的,隻有用沉默來表示不滿。

此時的晨姐卻容光煥發,臉上光彩照人,看起來精力非常充沛,看不出一點疲乏的樣子。

注意到我一臉苦相,她暗自一笑,“雯雯,今天咱們就不到處亂逛了吧,還是隨便出去轉轉。對了,白浪湖公園我都很長時間沒去了。要不咱們去那兒玩吧。”她也考慮到了我目前的“身體狀況”,選了一個相對怡人的所在。

“行呀。”雯雯一拍手,“可是現在天寒地凍的,也沒什麽好玩的呀。”還惦記著呢,真是個小孩子心姓,以前陪她去那兒,總要在湖邊坐那摩天輪,每次嚇得“嗷嗷”叫,下來之後就差吐出來了,可還是癡心不改,每次必上。

“我們都陪著你,咱們到處逛逛,一起說說話不也挺好的嗎?好久沒聽你說笑話了。”晨姐愛惜地撫著她好看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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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久都沒到這兒來了,見慣了外麵的光景,這小小的公園也不覺得有什麽可看之處。

周圍的一切變化並不大,稍稍添了幾處人為的景觀。隻是環境變得幹淨了許多,聽說市裏要創什麽國家級衛生城市。

比較起來,曹宇的家鄉―――吳冕山的景色,一切出自天然,那才叫人家仙境呢。

南方的天氣不像北方那麽寒冷,廣闊的湖麵上並沒有絲毫結冰的跡象。還是北方的冬天更美,會有漫天的白雪,厚厚的冰麵。在京時,我和曹宇他們幾個還曾經偷偷地躥到一個公園裏,在那裏的水麵滑冰呢,最後被管理員追得落荒而逃。

四處望去,多數植物都已經落光了葉子,隻有矮矮的冬青還泛著綠意。娛樂設施都沒有開放,裏麵遊人稀稀落落的,遠處孩童的笑聲清晰可聞。

晨姐的興致很是不錯,可能也是難得這麽悠閑地出來散散心吧,拉著雯雯有說有笑。

雯雯一左一右扯著我倆,要是走得稍慢了,就用力拽上一把。她也蠻覺新鮮,上了高三,連回家的機會都不多,更別說出來玩了。

漫步在白浪湖公園,想起了那年我作為編外人員,跟婷婷、玲玉等人組織的文學社一起遊園,當時的情形似乎還曆曆在目。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一切都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變化。

當時我還剛剛領悟到先天功法的妙處,正是感到新奇不已的時候。遠遠看到了湖邊的那顆大樹,樹下的石桌、石凳也都乖乖地待在原處,也正是在那顆樹下,我第一次見到了一襲白衫、飄然出塵的姬老爺子。

在雯雯的拉動之下,跟二女一起走到了白浪湖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我的思緒也隨之飄飛。

那時的自己,意氣風發,臨湖背誦了王勃的千古絕唱《藤王閣序》。引發了同行者的強烈反響,也引起了姬老的注意。也就是從那時候起,跟蔣婷婷的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

“誠哥哥,你好深沉呀。”雯雯發現了我一語不發,不滿地“表揚”道。

“小誠就是這樣子,別理他。”晨姐總是非常理解我,她拉小雯向一旁走去,把思考的功夫留給了我,“咱們兩個去玩,讓他自己在這兒發傻吧。”

小雯還有些不放心,邊走還邊回頭看看,悄悄在晨姐的耳邊問道:“他沒事吧。”晨姐也不會回答,拽上她向前走去。

二女暫時走開,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得承認自己身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先是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高中學生,變成了學校裏出類拔萃的人物,雖然刻意想以“韜光隱晦”作為自己行動的指導,還是幾乎變成了學校的一麵旗幟。

也正因為如此,才使自己的信心越來越膨脹,慢慢地頗養成了些萬裏江山,舍我其人的豪氣,立誌要做出一番大業。

那時也確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以拿“外卡”逃學一個多月,到武警部隊學習了拳腳功夫,還認識了林鋒和舒會來兩位好大哥。然後是順利地考入了全國最知名的大學,其間還積累了一點財富,使自己的經濟狀況大為改觀。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結識了晨姐、許洋姐這樣的好女孩子,還有後來的雲希,都有了更深一步的交往。

畢竟得來的一切太出意外,還不能完全消化,屬於暴發戶的姓質,導致心胸有時還不夠寬廣,才有了為了曹宇的一點小事,就與易雪茜起了糾紛,乃至後來產生了如此之多的變數。

可說近一年來,我是頹廢得很,少了開始時的銳氣。說成是少年老成也好,還是其他的什麽也好,其實是缺了爭強好勝之心,這不正是一個青年人所最可寶貴的財富嗎?

現代企業的經營管理體製,雖然嘴上不這麽講,但做得好的,還不都講究“老中青三結合”,即應用了年長者的經驗,也利用了青年人思路敏捷,思想激進的特點,公司才會不斷有序地向前發展。

而我呢,算什麽?就如晨姐說的,像個小老頭一樣,這些不都是我需要再做改變的嗎?

子曰:吾曰三省吾身。有機會就該多反省一下,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現在就振作起來,機會還是很多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還是光明的嘛。想及此處,我精神一振,又有了那種想爆發的感覺。

大踏步地向前,向前麵的晨姐和雯雯趕了上去,大聲叫道:“我來了。”

雯雯好奇地回頭看著我,眼裏充滿了疑問。

晨姐則輕輕一笑:“小誠,想通了。”

“嗯。”堅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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