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旬體質很差,雖然年紀輕輕,不過傷勢痊愈的速度卻十分慢,雖然他的傷還沒徹底痊愈,但接到謝文東的電話之後,他還是來了上海。

在北洪門的據點裏,謝文東與孟旬見麵後,見他臉色有點蒼白,謝文東忙問道:”孟胸,你的傷。。。”

不等他說完話,孟旬擺擺手,淡然笑道:“沒關係,隻是身體還有點虛弱!”

謝文東讓他坐下,略帶責備的說道:“為什麽不在電話裏說清楚?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你趕過來了。”

能聽的出謝文東對自己的關心,孟旬心裏一暖,哈哈一笑,撫撫小腹,滿不在乎的說道:“小意思,我都不怕,東哥還怕什麽?!”說著話,他頓了一下,又正色說道:“在來上海的路上,我把東哥說的策略仔細的想了一遍,出其不意,。直搗黃龍,我覺得十分可行!”

這時,。張一在旁急道:“可行是可行,但關鍵的問題是,我們無法掩人耳目,把大批的兄弟送到南洪門的分部那裏!”

孟旬楞了楞,隨後反問道:“為什麽一定要派大批兄弟過去?”

謝文東和張一同是一楞,還沒等二人說話,孟旬又反問道:“這次東哥進攻南洪門的分部,是想把那裏占領嗎?”

聞言,謝文東心裏一動,疑問道:“孟兄認為我們不能占領那裏?”

當然!”孟旬笑道:“分部的周圍地帶都是南洪門的底盤,我們就算成功打下那裏,並且順利占領,也會被南洪門團團圍住,進去容易出來難,弄不好會被困死在分部裏,如此一來,反倒是我們自己吃了大虧,成了人家的甕中之鱉。”

哎呀!聽完孟旬的分析,張一倒吸了口氣,同時也驚出一身的冷汗,孟旬的話不是沒道理啊!想著,他轉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也是連連點頭,尋思了半晌,問道:“那依孟兄弟之見,我們該怎麽做?”

孟旬嗬嗬一笑,說道:“如果依我之見,我們是要打的,但不要派太多的兄弟過去,而且派了也沒有用,人多目標大,我們肯定通過不了南洪門的勢力範圍,所以應當隻派小股精銳,還得分散開來,化整為零,秘密潛伏到南洪門的分部附近,然後突然進攻,打它個措手不及,但我們不是以占領為目的,也不是以殺傷對手為目的,而應該是以破壞為主,最好是能把分部燒毀掉,如此一來,對南洪門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對其他和幫來說,也顯示出了我們的實力。何況我們派出的兄弟數量少,打完之後,撤也好撤,就算撤不回來,我們的損失也小的多!”

一邊聽著孟旬的話,一張一邊衝著謝文東連連點頭,表示孟旬的主意甚是精妙,十分可行。

謝文東也大點其頭,不過,又暗暗覺得不妥。

孟旬用計,屬於特別狠的,典型是為了達到目的不計後果型的,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己方的小利益來換取更大的利益,這一點,從孟旬以往的謀略就不難看出一二,按照他的意思,派出小股兄弟去破壞南洪門的分部,如果想一戰成功,那麽這批兄弟必須得是精銳中的精銳,可是完成任務之後撤退將是個問題,孟旬能不顧慮他們的生命,但是謝文東不能不顧,這也是他一向的原則,兄弟們既然選擇了跟隨自己,就等於把性命交到了自己手上,自己絕不能讓他們白白去犧牲。

良久,謝文東低著頭,一句話不也說,孟旬和張一互相看看,皆不清楚他還在考慮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文東抬起頭來,看了看孟旬和張一,正色說道:“孟兄的主意很好,就按照孟兄的意思去做!”

得到謝文東的讚同,張一和孟旬的臉上都露出喜色。

可是謝文東接下來又說:“這次派出兄弟對南洪門分部實施突襲,由我親自帶隊!~”

“啊?”聽了這話,張一和孟旬都為之變色,兩人下意思的齊齊站起來,不約而同的急道:“東哥,你。。你不是看玩笑吧?”

謝文東搖了搖頭,說答:“這次行動,十分困難,若是讓旁人領隊前往,我擔心很難成功,由我前去,至少成功的希望能提高幾成!”

“東哥所說沒錯,可是。。可是那太危險了。。”孟旬滿麵憂色的說道。

“是啊!·是很危險,不過下麵的兄弟們都能豁出性命去冒險,我怎麽好意思呆在家裏坐享其成呢?”說著話,謝文東拍了拍孟旬的肩膀,笑答:“我一定要去!如果還想再見到我的話,就想個最佳撤退方案,好讓我活著回來!這,就交給你和張兄去商議吧!”說完話,謝文東哈哈一笑,拍拍肚子,說道:“都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張一和孟旬相視苦笑,誰都沒有說話。

謝文東的決定等於給孟旬和張一出了個大難題,本來孟旬根本沒考慮如何撤退的問題,在他看來,派去的兄弟就是去做炮灰的,隻要能達到目的就行,但現在謝文崠執意要前往,他不可能把謝文東也當做炮灰來用,必須得苦寺個安全有穩妥的後續計劃,這可讓孟殉犯了難。

正如謝文東當初想的那樣,收服孟旬之後,他可以輕鬆很多,因為有很多事情他可以不用費盡心思去考慮,交給孟旬去做即可。現在就是這樣。

這頓飯,謝文東吃的很開心,談笑風聲,滿麵笑容,可孟旬和張一都是愁眉不展,食不知味,鮮美的菜肴吃到嘴裏就如同嚼臘一般。

等到晚上,孟旬和張一都不見了蹤影。

吃過晚飯,謝文崠無所事事,從房間裏出來,在據點裏麵邊散步邊巡視,走過一圈,沒有見到孟張二人,向下麵的兄弟一詢問,原來二人都憋在房間裏沒出來,連晚上也沒吃,謝文東聽後笑了,親自端了點飯菜,先去找張一。

張一的房間裏沒人,謝文東又去了孟旬的房間,推開門一看。隻見孟殉和張一都在,兩人坐在地上,下麵還鋪著一張地圖,正在上麵勾勾畫畫同時做著討論。

見狀,謝文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他嘿嘿一笑,走進房間裏,將飯菜放在桌子上,隨後厚著老臉幹問道:“兩位還在忙啊?先吃點東西吧!”

看到他來了,孟旬和張一紛紛見禮:“東哥!”說著話,二熱要起來,謝文東忙攔住他倆,笑道:“坐。坐,不用客氣,我就是過來看一看。”

說著話,他探頭看了一眼二人屁股下麵畫的亂七八糟的地圖,笑道:“孟兄,張兄,你倆商議出個結果來了嗎?”

張一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明天早上應該可以給東哥一份可行的計劃·”

“好,好,好!”謝文東連連點頭,撫掌而笑,隨後拍了拍桌子上的飯菜,笑道:“吃的我都放這裏了,你倆趁熱吃吧,我就不打擾了!”說完話,謝文東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出了之後,把房門關嚴,伸了個大懶腰,對身旁的五行兄弟笑道:“回去!”睡覺·!

五行互相看了看,會心而笑。

在他們感覺裏,東哥似乎還沒有這麽早睡過,看起來,孟旬的加入,確實分擔了東哥很大的壓力,整個人也顯的輕鬆了許多,連走路都變的輕快起來。

難得可以好好睡一個安穩覺,謝文東痛快的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舒適的輕歎一聲。

不知不覺,謝文東進入夢鄉,正在他睡的正甜的時候,隻聽外麵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好好的一場美夢被人打擾,謝文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敲門聲響了好一會,他才費勁的張開眼睛,嗓音沙啞的問道:“誰?”

“東哥,是我!”門外傳來張一小心翼翼的話音。

“該死的!”謝文東詛咒一聲,艱難的從床上坐起,甩了甩濕漿漿的腦袋,說道:“門沒鎖,進來吧!”

房門一開,張一和孟旬由門外走了進來。知道謝文東的心情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好,守在門外的金眼連頭都沒敢露,等孟張二人進來之後,急忙將房門關嚴;。

謝文東坐在床上,目光呆滯,直勾勾的看著孟旬和張一,問道:“有什麽事嗎?”

唰!

張一從身後抽出一張紙棍,將其展開,原來是張地圖,往床上一鋪,迫不及待的說道:“東哥,小旬和我已經想好了詳細的計劃了!”說著,他回頭看眼孟旬,揚頭道:“小旬,你來說吧!”

“還是張兄你說吧!”孟旬微微一笑。

“好!”張一不再客氣,也不管謝文東得神智是不清醒,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手指點著地圖,誇誇暢談起來。

張一顯得很興奮,語速也快,手指在地圖上東指一下,西畫一下,本就沒有清醒過來的謝文東眼睛都跟不上,隻看到張一在地圖上鬼畫符似的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