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看著謝文東,看著那把翻轉的金刀,汗流滿麵,顫聲說道:“有三百多人,加上S市分堂的人數,一共超過一千。”
“嗬嗬!”謝文東看出他這回沒有說謊,幽幽向道:“你們的人,還真多啊!對了,你們青幫在河北主事的人是誰?”
“這個。。。。。。”這句話問到青幫的機密上。青幫這次來到河北的高級幹部很多,而且一直隱藏行跡,不向外界透漏一點風聲,目的就是要出其不意,打謝文東個措手不及。王良結巴道:“如果我說,你會給我一條生路麽?”
謝文東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如果不說,一定會死,而且還會死的很慘!”
王良臉色一變,沉默好一會,方開口說道:“主事的人,是。。。。。。唐副幫主。”
“唐副幫主?”謝文東對青幫幹部了解不多,隻知道幫主叫韓非,至於其他人,所知甚少。
東心雷看出謝文東的疑惑,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東哥,青幫確實有個姓唐的副幫主,名叫唐堂。”
謝文東微微點頭,沒說什麽,問王良道:“這位唐副幫主也來S市了嗎?”
王良搖搖頭,道:“沒有。”
謝文東雙眼眯縫著,但卻擋不住其中四射的精光,他又問道:“那他現在在哪?”
王良咽口吐沫,不敢看謝文東的眼睛,垂頭低聲說道:“在。。。。。。正定!”
正定,一座不大但名氣卻不小的縣城,古遺跡頗豐,是河北的旅遊勝地。它位於S市之北,相距不遠,即使由S市中心開始算,離正定也不到二十公裏。
青幫的主要幹部這次藏身於正定,無疑是很聰明的。對於一個旅遊資源豐富的縣城來說,外來的流動人員極多,青幫的人隱藏於此,是很難被發現的。
青幫最近在河北的行動不簡單,除了在各市縣與北洪門的爭鬥不斷升級之外,還組織了一些偷襲北洪門總部的行動。謝文東預想到他們有高極幹部到了河北,隻是暗組始終沒有查出來他們的具體位置,原來,都躲藏到正定去了!謝文東哈哈大笑,問道:“那,在正定你們有多少人?”
王良道:“有五十人左右。”
謝文東疑道:“隻有這麽少?”
王良忙說道:“人如果太多,容易暴露。”
恩!謝文東點頭一笑,滿意地拍拍王良的肩膀,柔聲說道:“你帶我去!”
正定雖然屬於縣級,但麵積不小,人口眾多,全縣超過五十萬人。正定最有名氣的莫過於它的古跡,“九樓四塔八大寺,二十四座金牌坊“這句話正是對其古跡的最佳描述。
謝文東來了,就在北洪門和青幫在S市怒劍拔張,大戰隨時可能爆發的情況下,由王良指引,他去了正定。
他到正定並非來旅遊的,而是要端掉青幫在河北的秘密“指揮部“,當然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下麵一起來的有李爽,高強,任長風等人,暗中隨行的還有薑森帶領的血殺,劉波統領的暗組,以及林鑫率領的龍虎隊,這批人,可算是文東會的精銳力量,顯然,謝文東是下了決心。
東心雷倒是留在了S市,謝文東也有顧慮,生怕真發生大戰,北洪門在S市的分堂頂不住青幫,如果S市丟了,那對北洪門的損失太巨大了,就算自己能打垮青幫位於河北的高層力量,也換不回那樣的損失,把東心雷留在S市,他放心許多。
青幫的高層在正定偏僻處租下幾座相鄰的院落,用王良的話來講,院落周圍的胡同都在青幫控製範圍內。
時間雖然不晚,但小胡同裏沒有路燈,黑漆漆的,借著月光,向裏望去,幽深不見底。
謝文東觀望一陣,低聲問道“王良,這就是你說的地方?”
“是啊-”王良苦著臉說道“東哥,我現在都落到你們手上了,哪還敢騙你?!”他腦袋上綁著紗布,眼角貼著創口帖,樣子狼狽。
“帶路吧-”謝文東笑了笑,向小胡同揚揚頭。
“前麵應該有我們的暗哨,東哥小心!”王良走在前麵,回頭提醒道,看架勢,好象真站在謝文東這一邊似的。
這樣的人,謝文東見得太多了,貪生怕死的軟骨頭,但心機又很重,當他落到你手裏的時候,表麵上會對你言聽計從,心裏還不知道在打
什麽鬼注意呢!他笑眯眯地說道“你帶我們通過暗哨!”
“這個。。。”王良向後麵看了看,人頭黑壓壓的一片,謝文東帶來的人,少說也有五六十號,這麽一大批人,根本不可能蒙混過關。他暗暗叫苦,可嘴上沒敢說,生怕謝文東一個不高興,把自己先做掉。他心不在焉的向前走著,心裏不停算計著如何脫身。
在昏暗無光的小胡同裏走了一會,突然前方出現兩條黑影,擋在胡同中,其中一人沉聲問道“什麽人?”
王良身子一僵,站在原地。走到他身後的謝文東見狀,偷偷拉了拉他衣襟。
胡同裏太黑,雙方皆看不清對方的相貌。王良說道“是我!王良!。
啪!前方的兩人打開手電,向王良臉上照了照,看清他的模樣,兩人語氣緩和許多,“王兄這麽快就半完事回來了’”說著,其中一人又拿著手電向後照擊,見到有那麽多人,他怔了一下,疑問道“王兄,這些兄弟是。。。?”
謝文東等人,他一個都不認識,突然見到這麽多的生麵孔,他不奇怪反而怪了。
王良暗叫糟糕,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時,他身後的謝文東越過他,慢步來到那兩人近前。
象沒事人似的,不慌不忙地掏出煙,點燃,悠悠吸了一口,他說道“我要見唐副幫主!”
這兩暗哨打量謝文東,想了好久,也沒想起來社團中有這麽一個人
但看謝文東那氣派十足的架勢,肯定非平常人,兩人不敢貿然得罪,小聲問道“兄弟你是?”
“我是謝文東!”說話間,謝文東一手拿煙,一手不留痕跡地放於身後,從後腰上摸出一把盡尺長的匕首。
“哦,原來是謝兄,裏麵請!”這兩暗哨警惕性並不足,可能他倆做夢也想不到在這裏竟然能遇到敵人,而且還是在自己人引領下來的,
二人隻覺得謝文東這個名字耳熟,一時也沒想起來謝文東就是自家生死對頭幫會的老大,還以為他是自己人,閃身準備放行。
謝文東反而站在原地沒有動,笑眯眯的吸著煙,雙眼放出幽幽的森光。
“啊?”這時,一名暗哨猛然反應過來,驚叫一聲,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叫道“你。。你說你是謝文東?”
“朋友,激動什麽!”謝文東一笑,嘴上叼著煙,伸手抱住那人的肩膀。
“不是。。”那人意識到不對,剛想把他推開,但為時已晚。
謝文東手中的匕首隨著他的一個擁抱,深深剌進那人的心髒。
那人想叫,可嘴巴張開,卻再也無力叫出一聲,身體力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吸幹似的。
他兩手死抓謝文東的衣袖,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還有他那雙漆黑深寒的眼睛。
他緩緩倒下去,另一名暗哨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謝文東從那人的心口窩拔出匕首,另隻手拿下嘴角的香煙,食指彎曲,向外一彈,
半截香煙在空中打著轉,飛射向另一暗哨的麵門。
“啪!”半截香煙正打在這人的眼角眉梢,撞得火星四濺,不少飛近這人的眼睛裏,痛得他哎呀一聲,捂著受傷的眼睛連連倒退。
隻可惜他退的速度太慢了,至少和謝文東比起來是這樣的。
謝文東兩個箭步竄到他近前,手起刀落,匕首直接剌進這人的脖根
這人張大嘴巴,但嗓子裏好象塞了什麽東西,想叫卻叫不來聲。
謝文東將匕首順勢一切,一道血泉自這人脖頸上噴出,同時還伴隨著嘶嘶的響音。
太快了,謝文東連殺兩人,前後沒用上五秒鍾。
王良站在那裏,已經嚇傻了,直勾勾看著癱軟在地麵的兩具屍體,額頭滿是汗珠子。
“王先生,我們可以繼續走了吧!”謝文東將屍體的衣服上搽淨匕首首的血跡,然後斯條慢理地重新別回後腰,眼睛眯縫著,笑意濃濃地問道。
看著這張青春陽光的笑臉,王良的冷汗流得更多,從心底最深處生出恐懼感。
他以前從來沒見過談笑殺人,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
他沒笑硬擠出笑,幹笑道“是!是!繼續走,繼續走!”
胡同走完大半,再沒有遇到哨卡,王良直把謝文東等人領到胡同深處,一座院落的門前才停住身形,細聲說道“東。。東哥,到了!”
聞言,謝文東舉目打量院子的大門。
這院子看起來有些年頭,原本朱紅色的大門油漆脫落大半,幾乎變成黑色,門側帖有對聯,中央粘了兩張早已破爛不堪的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