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作為地主,當仁不讓,在長桌正中央坐下,隨後擺擺手,笑道:“各位老大,都請做吧!”

眾人相互看看,紛紛道謝,分別在長桌兩旁落坐,白紫衣也為於其中,他剛要落座,謝文東拍拍聲旁的椅子,說道“白兄,不要客氣,請過來坐!”

謝文東親自邀請,讓自己坐在上手的位置,白紫衣頓覺臉麵有光,環視左右眾人,哈哈大笑一聲,來到謝文東聲旁,傲然就坐。

眾老大落座後,北洪門人員魚貫而入,相繼送上水果,點心以及酒水等物,時間不長,便已擺滿了長桌,花花綠綠,豐富異常。

謝文東笑嗬嗬地看著,見眾人都坐在椅子上誰都沒有動,他含笑倒了一杯酒,慢慢端起,說道:“這次我邀請各位來,不是讓大家幹坐著的,有兩個目的,一是喝酒,二是聊天,現在,我們喝酒!”

他的話幽默風趣,把眾人皆逗樂了,老大們紛紛倒滿酒,高高舉起,說道:“我們敬謝先生!幹!”

“幹!”

在一陣撞杯聲中,眾人將杯中酒一飲而勁。

謝文東表現得十分平和,招呼各位老大又是喝酒,又是吃東西,場內的氣氛十分融洽,一團的和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謝文東這才放下杯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正色說道:“在坐的各位同道兄弟,有和我北洪門交好的,也有和南洪門叫好的……”

聽聞這話,眾老大的心皆是一震,許多人跟著放下杯子,臉色變幻不定,顯得有些坐不住了。謝文東是什麽樣的人,他們都很不了解,用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來形容一點不為過,如果這時候謝文東突然發難,鏟除異己,那些與傾向於南洪門的老大們恐怕都姓名不保。

將眾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裏,謝文東心中暗笑,繼續說道:“當然,嚴格老說,這隻是個人的立場問題,連恩怨都算不上,我這次找各位其來,並不是為了追究此事,而是有一件正事要與各位相商。”

呼!聽到這,在場有一半的老大長噓口氣,暗中咧著嘴,悄悄抹了把冷汗。

白紫衣和謝文東關係交好,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在他看來,如果沒有自己,謝文東在上海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他不象旁人那樣對謝文東充滿畏懼,表現得比較隨意,笑問道:“謝兄弟,是什麽事這麽重要,需要把我們都找來商議。”

“哦。。。。。。”謝文東沉吟一下,說道:“最近咱們上海新來了一位市局長,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李天華?!哼!”

一提到李天華,眾人對謝文東的懼怕馬上轉變成了對警方的憎恨。李天華到上海之後,對黑道施行高壓政策,南北洪門雖然成為被打擊的重點,可其他黑幫也未能幸免於難,許多暗中經營黃,賭,毒的場子都被警方查封,凡是黑道上的人,基本沒有不對李天華恨得咬牙切齒的,但是由於他的背景太強硬,一直沒有人敢去動他。

“好端端的,謝先生提他幹什麽?”有名中年老大氣呼呼地嘟囔道。

謝文東一笑,說道:“我一直都認為,我們黑道之間的恩怨,就應該由我們黑道自己去解決,警方橫插一手,實在太過分了。”

眾人紛紛大點其頭,表示謝文東的話沒錯。

“可是現在李天華沒事找事,打亂了許多持續,讓人難以容忍。”

“沒錯!李天華這王八蛋……”場內的罵聲響起一片,幾乎將李天華的祖宗十八代都集體問候了一遍。

見各老大都是一副義憤膺填的模樣,謝文東很是滿意,他說道:“對於李天華的背景,大家應該都有所了解了,直接幹掉他很容易,不過隨後就很麻煩了,所以,我找大家來商議應對之策,看怎樣能解決這個麻煩。”

“依我看,我們直接找殺手幹掉他算了,反正他的仇人這麽多,警方也未必能查出來是誰幹的。”有老大提議道。

謝文東搖頭,笑道:“殺掉他?事情鬧大,警方的高層追究下來,我們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誰也占不到便宜。”

“唉……”說話的那名老大歎口氣,撓撓頭發,不再多言。

眾人七嘴八舌,出什麽主意的都有,到最後也沒找出個適合的辦法。白紫衣問謝文東道:“謝兄弟,在我們這些人裏,你的頭腦是最精明的,你說說看,我們該怎麽做?”

此言一出,眾人停止議論,齊唰唰將目光投向謝文東,一瞬間,場內也安靜下來,人們默默等著謝文東發表意見。

謝文東環視眾人,搖頭說道:“其實,與各位老大比起來,我的經驗應該算是最少的……”

“哎呀,謝先生就別再客氣了!”眾老大們紛紛說道。

謝文東笑了笑,道:“既然白兄弟讓我說,那我就說幾句。首先,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搞定李天華這個人。隻要有他在,我想我們大家恐怕都很難發財。”

“沒錯!”眾老大們異口同聲地點頭道。

李天華全力打擊黃、賭、毒,可這三樣是黑道社團贏利的主要手段,一旦把這三樣封死了,社團拿什麽去維持下麵為數眾多的小弟?象南、北洪門這樣跨區域的大型社團基本不會受影響,首先他們有自己的白道企業作為支撐,其次,一地被封死財路,其他地方還可以正常運作,所以影響不大,可是對於傷害本地的這些中小型社團來說,斷了財路,就等於斷了生計,一天兩天還好說,天長日久,誰都受不了。

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謝文東又說道:“但是,我們若想直接幹掉李天華這個人,基本不太可行。”

“恩!”眾人齊齊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就隻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想辦法將他擠出上海。”謝文東雙眼眯縫著悠悠說道。

白紫衣好奇地問道:“我們怎麽才能把他擠出上海?”

謝文東反問道:“李天華是為何掉到上海來的?”

“哦,這個……”說起此事,白紫衣還真不清楚,其他請按人也滿臉的莫名,搖頭不解。

謝文東笑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傷害的治安太亂。大家想想,如果我們現在讓上海的治安比以前更亂,那結果會怎麽樣?到那時,不用我們多費手腳,警fang高層首先就會受不了,自然會把李天華調走,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眾老大聽完,頗有茅塞頓開的感覺,不少人都連連點頭,認為謝文東的分析和策略很有道理。

謝文東繼續道:“如果隻是一家社tuan亂,效果不夠,而且也容易遭shou警方的ji中打擊,損失太大,所以就得我們一起來亂,越亂越好,攪它個天翻地覆,如此一來,法不責眾,警方即便想懲治哦我們,可我們有這麽多人,這麽多兄弟,他也懲治不過來,我可以向大家保證dong亂三天,李天華必走無疑!”

他把話說完,場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老大們都處於極度的震驚中,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嘩的一聲,夜總會李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叫喊聲。

“謝先生高見!”“謝先生出的主意好,我們就這麽做!”“對!就這麽做。。。。。。”

眾人沒有異議,一致同意。畢竟這時涉及到自己的實際利益,做為黑道的社團,沒有人想過被警方嚴重打ya的日子,也沒有誰是想和錢過不去的。何況,此事是謝文東提議的,真出了事,他自然首當其衝,以謝文東的頭腦,既然能出這樣的主意,那就是一定沒有問題。

出於種種的考慮,在場的眾多老大們沒有一人反對。

見狀,謝文東仰麵大笑,說道:“如果大家認為可行,那麽此事就這麽定了,如果哪位兄弟認為這麽做太冒險,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幹,那麽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有人想退出嗎?

“沒有!”“謝先生,你就帶著我們幹吧,這回我們大家都聽你的。”

“好!”謝文東扶案而起,雙目突然間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慢悠悠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大家就一同行動,不過醜話我先說在前麵,如果誰打退堂鼓,甚至跑到警方那裏告密,那就是在拆我們大家的後台,到時,不僅我不會放過他,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也都不會放過他,希望在我們這些兄弟裏,不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白紫衣騰的站起身行,說道:“謝兄弟,你就放心吧,如果真有這樣的人,我白紫衣第一個和他拚命!”

他一帶頭表態,其他老大們紛紛起身,齊聲說道:“誰他ma做叛徒,我們就和誰玩命!”

謝文東倒滿一杯酒,哈哈大笑兩聲,舉杯說道:“我與各位同道兄弟首次合作,願我們這次能一舉成功!我先幹為敬!”說著話,他一仰頭,將杯中酒喝個幹幹淨淨,然後,將手中酒杯猛的向地上一摔,冷聲說道:“若誰言而無信,我必讓他猶如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