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北洪門在九江的負責人依然是郭棟.北洪門在湖口戰敗.消息很快傳到郭棟的耳朵裏.聽完之後.他心中一顫.暗暗列嘴.南洪門以巡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湖口.下一步.恐怕就是自己的九江了.一個菜學寧就夠令自己頭痛的.若是再來援軍.自己哪裏還能抵擋得住?思前想後.郭棟做出決定.向謝文東告急.讓掌門大哥給自己增派支援.打定主意.他還沒給謝文東打電話.謝文東的電話反而先打過來了.
接到謝文東的電話,郭棟十分高興.迫不及待地說道:”東哥.大事不好了.湖口已經被南洪門打下來了...”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湖口是我們很重要的據點.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到南洪門的手裏.郭棟.你現在馬上帶領兄弟們前去支援.務必將湖口搶回來.
“我……”聽完這話,郭棟眼睛直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心中叫苦,霍文強比自己強了不知多少倍,連他都抵擋不住南洪門的進攻,自己前去支援,不等於送死嗎?別看郭棟沒什麽能耐,但卻很有自知之明,心裏這麽想,可嘴上絕不能這麽說,他支支唔唔好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接口,急聲說道:“東哥,我……我去支援湖口,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啊?”
“怎麽不妥?”謝文東笑了。
郭棟忙道:“九江這邊也不太平,郊外還有個柴學寧在虎視眈眈,如果我帶兄弟們前去支援,萬一柴學寧來攻,九江……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說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柴學寧是隻縮頭烏龜,就算你把所有兄弟都帶走了,他也未必敢踏進九江一步。”聽起來郭棟似乎還有話說,謝文東不耐煩地說道:“不用再說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奪不回湖口,你也就不用再回來了!”
“是!東哥!”郭棟無奈,垂頭喪氣地答應一聲,掛斷電話之後,他仰天長歎,自己的運氣一向很好,不過,這會似乎是凶多吉少啊!自己憑什麽能把湖口打回來?他長籲短歎,毫無鬥誌,不過謝文東的命令他可不能不執行。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郭棟帶上九江的主力人員,直向湖口進發。
他這邊前腳剛走,另一邊,以任長風為首的北洪門幫眾便悄悄潛伏近了進來。這批北洪門幫眾是任長風直接由南京調出來的,人數並不是很多,但卻個頂個的精銳。他們潛伏到九江,別說南洪門那邊沒有發覺,就連郭棟都不知道,行動可謂隱蔽至極。
郭棟帶人大張旗鼓直奔湖口,哪能滿得過與之近在咫尺的柴學寧一眾。得知消息之後,南洪門幹部無不欣喜若狂,紛紛找到柴學寧,建議他馬上去進攻九江,千萬別再錯過這個好機會了。柴學寧看了看來前請令的眾人,琢磨了好半晌,微微搖了搖頭。
他這一搖頭,南洪門的幹部們有一大半都泄氣了,不用他說話,眾人便能將他下麵要說的話猜出個大概。
果然。柴學寧說道:“現在去攻,恐怕,會上人家的當啊!”
“柴哥,北洪門的頭目郭棟都走了,而且北洪門的主力也帶走了,我們還能上什麽當?”
“嘿嘿!”柴學寧苦笑一聲,說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北洪門做事,向來穩重,這回怎麽突然草率起來了?湖口固然重要,但重要不過九江,北洪門棄九江而去顧湖口,實在莫名其妙,令人難以理解,不出意外的話,其中肯定有炸!”
“啊?”眾人麵麵相覷,都無話可說了,感覺在柴學寧的眼裏,北洪門的一舉一動都似乎暗藏殺機,這明明隻是個簡單的增援,而且眼線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是郭棟帶著北洪門主力離開的,北洪門現在在九江內人力空虛,怎麽一被柴學寧分析出來,就變得那麽複雜呢?
一名青年幹部實在忍不住,沉聲說道:“柴哥,北洪門有沒有
詐,讓我一試便知。我願意帶些兄弟先近九江,去探對方的虛實!“
眾人聞言,暗暗點頭,覺得他的計策可行,這回柴哥應該不會反對了吧?”
“哦~~~~”柴學寧看看青年,再瞧瞧其他眾人,依舊搖頭,說道:“不行!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犧牲,哪怕是犧牲一名兄弟~!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守好自己的崗位,不要再提出出戰之事了!”
哎呀!南洪門眾人皆長歎一聲,頓足搖頭,滿麵沮喪,默默的走開了。
任長風埋伏在九江,見郊外的南洪門幫眾遲遲不來進攻,他心中十分著急,這個柴學寧,還真夠穩重的,己方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他竟然還能沉得住氣。這可如何是好?己方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就是為了吧柴學寧引出來,如果不成功,前麵所做的那些犧牲豈不都成了白費功?任長風急中生智,他叫來一名手下的小弟,小心叮囑他一番,然後將他打發走。
這名北洪門的小弟裝扮成眼線人員,前去郊外打探南洪門的動靜,在接近南洪門據點時,故意暴露行跡,被南洪門的守衛所擒。
聽說抓到一名北洪門的眼線,南洪門的幹部們非常重視,提著那名北洪門的小弟,去見柴學寧。
現在,柴學寧也急於知道北洪門的一些內情,他親自審問,基本沒怎麽費力,隻是連虎帶嚇一番,那名北洪門的小弟便求饒了。
柴學寧問道:“郭棟真的去了湖口嗎?‘
”是~~~是的,確實去了!“
“把你們的主力也都帶走了?”
“對!大多數的兄弟都北郭哥帶到湖口去了。”
“如此說來,你們在九江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人嘍?”
“是的。”
“哼哼!”柴學寧冷笑一聲,伸手指著那小弟的鼻子,冷聲喝道:“說謊!”
那小弟嚇得一哆嗦,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急聲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我確實沒有說謊,大哥,你……你饒了我吧……”
柴學寧看著哆嗦成一團的小弟,冷聲問道:“郭棟把你們的人都帶走了,難道,他就不怕我去進攻九江嗎?”
“怕!郭大哥很擔憂這件事。”
“哦?那他還敢去湖口?”
“聽說……這是掌門大哥的意思。”
“是謝文東的意思?”柴學寧一怔,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謝文東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倒是聽到一些傳言,不……不一定是真的,隻是傳言……”
柴學寧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不說那些廢話,盡管說來!”
“是!”小弟咽口吐沫,嘴巴張了張,最後又合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他懦懦地說道;“我……我不敢說……”
眾人本就等著急,急於知道答案,想不到這個‘眼線’還叼起胃口來了。柴學寧一皺眉頭,身子前探,怒聲說道:“你再不說出來,我馬上殺了你!”
那小弟嚇的差點尿了褲子,急忙說道:“掌門大哥說了,就算郭哥把九江的兄弟都帶走,柴學……柴老大也不敢來攻,因為……柴老大是縮頭烏龜,龜縮在據點裏,憋死都不會出來!”
撲!聽完這話,南洪門幹部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差點一起笑出聲來。一個個在心裏暗挑大拇指,讚道:高!謝文東看人是真高明啊!怎麽分析得那麽對呢?!縮頭烏龜,這四個字用在柴學寧身上簡直是再確切不過了。
柴學寧眨巴眨巴眼睛,環視周圍一個個皆垂著頭強忍不笑的手下幹部們,老臉先是一紅,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他仰麵哈哈大笑,說道:“謝文東罵我是縮頭烏龜?哈哈,罵的好,罵的高啊!”
南洪門眾人聽完,驚訝地看著柴學寧,簡直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灌水了,怎麽一點恥辱感都沒有,人家已經如此侮辱你了,你還笑得出來,還讚歎謝文東罵的好?
那名北洪門小弟也傻眼了,不知道這才南洪門的天王在發什麽神經。
柴學寧當然明白眾人的心思,他笑嗬嗬地說道:“激將法!哼哼……這招用在別人身上,或許管用,但用在我身上,不好使!”說著話,他低下頭來,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北洪門小弟,說道:“我不殺你,而且還放你走,等你回去之後,見到謝文東,替我謝謝他,他送給我這個‘縮頭烏龜’的稱號,我收下了,不過想以此來激怒我,那不可能,我也不吃他這一套!”說完話,他揮了揮手,說道:“你走吧!”
那名小弟接受任長風安排的任務,本市抱著一死之心來的,想不到對方竟然這麽輕易放自己走了,簡直是是死裏逃生,他壯著膽子漫漫站起身,退後幾步,見真沒人出來阻攔,飛快地調頭就跑。
“哈哈—”看著他越跑越遠的背影,柴學寧背著手,仰麵大笑。
他在笑,可南洪門的幹部卻想哭,一個個羞愧得無地自容,他們現在看出來了,在柴學寧的字典裏根本就不存在‘廉恥’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