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和向問天確實沒把這位新上任的市局局長李天華放在眼裏。謝文東有政治部撐腰,自不用多說,而向問天在上海的勢力亦是根深蒂固,手眼通天,也不會把一個區區的市局長放在心上。
兩人在談笑間不自不覺走出市局大樓,謝文東試探性地說道:“這位局長大人明明知道你我的身份,還敢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的來頭不小啊!”他想探探向問天的口風,看他了不了解對方的底細。
向問天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有可能。”
“向兄也不清楚他的背景?”
“嗬嗬!”向問天笑道:“最緊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我還沒有抽出時間去理會他。”說著,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兄弟突然到上海,不知要來處理什麽要緊的事?”
謝文東哈哈輕笑一聲,說道:“也算不上什麽要緊的事。隻是,我覺得上海這邊的事拖得實在太久,也應該做出個了結。”
向問天含笑問道:“謝兄弟想做個什麽樣的了結?”
謝文東說道:“一個上海,怎能容得下兩個人並立?最後能留下來的隻要一個,至於另外一個人,要麽趴下,要麽撤走!”
向問天大點其頭,笑道:“恩!謝兄弟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來看看,到底誰能成為站在最後的那一個人!”
“哈哈!”謝文東仰麵長笑,擺了擺手,未在說話,快步上了自己的汽車。南北紅門的幫眾見己方老大已經回來,紛紛坐回車內,緩緩啟動,擁擠在市局大門前的無數車輛瞬間分成兩大隊,分向左右,背道而馳。
謝文東回到已方的場子,時間不長,劉波便匆匆走了過來,到了他近前,低聲說道:“東哥,李天華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
“哦?”謝文東揚起眉毛,笑道:“說來聽聽。”
“李天華這個人談不上有什麽背景,不過,他和公安部的部長關係莫逆,據說是同鄉,後來又成為戰友,感情深厚,關係交好……”劉波把自己調查的結果一五一十講述一遍。
“哦,原來如此!”謝文東點點頭,難怪李天華會如此霸道,原來是有公安部的部長做依仗。如此來說,這個人倒是挺麻煩的。謝文東可以不把普通警察放在眼裏,但是卻不敢輕視公安部的部長,不管怎麽說,那也是部長,職位擺在那裏。
謝文東沉吟片刻,隨後抬頭看向東心雷,問道:“老雷,張堂主什麽時候到上海?”
東心雷算了算時間,說道:“應該快了!最遲也不會超過下午五點。”
“恩!”謝文東點點頭。
東心雷問道:“東哥,現在有李天華這個絆腳石。我們還要不要對南洪門發動進攻?”按照原定的計劃,他們來上海是要做出傾進全力和南紅們決一死戰的姿態,好引對方去偷襲湖口,現在突然多出個李天華,實在令人頭痛。
謝文東笑道:“打是一定要打的,等張堂主到了之後再做決定!”
下午三點多,張一抵達上海。隨著張一的到來,可以說北洪門高級幹部基本上都已經齊聚在了上海,人員齊整,幫眾眾多,此時看起來,還真有破釜沉舟和南洪門一決高下的架勢。
晚間,吃過晚飯,斜紋偶的那個把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級幹部們統統找來,開個簡單的噴頭會。等眾人都到齊了之後,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打算進攻南洪門的據點,就在今晚,大家有什麽意見,盡管提出來。”
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歐陽洛急忙說道:“東哥,自從我們上回進攻陸寇的據點之後,哪裏的防禦一直都很強,如果強攻過去,恐怕未必會占到便宜。”
謝文東一笑,說道:“能不能占到便宜無所謂,我們主要是為了讓南洪門見識下,這次,我們是真的要在傷害與之展開決戰!”
東心雷正色說道:“東哥,這一陣讓我去打吧!”
謝文東想了想,搖頭說道:“還是讓給張兄去好了,順便讓張兄在南洪門麵前露露臉。”
張一笑道:“東哥,讓我去打頭陣,恐怕是不妥,而且我也不適合,不如這樣,老雷在前,我在後,兩麵夾擊南洪門的據點,能打下來,固然最好,打不下來,我們也不和對方硬拚,就撤退下去,隻要能讓南洪門的人知道我在上海即可。”
“恩!”謝文東點頭而笑,說道:“好!張兄,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當晚無話,第二天淩晨兩點,北洪門的大批幫眾在東心雷和張一二人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向南洪門據點壓去。他們這邊剛出動,南洪門據點也得到了消息,鎮守據點的陸寇急忙組織手下兄弟,做好準備,抵禦北洪門的進攻。
雙方在南洪門的據點處展開了大規模的火拚,前後門成為雙方爭鬥的交點,可是,當雙方打到白熱化的程度,突然警笛響起,至少有二十多輛警車向這邊飛馳而來。
東心雷喝張一見狀大吃一驚,不約而同的傳下命令,讓下麵的兄弟立刻撤退,本來一場昏天暗地的大廝殺,在警察的突然光臨下,草草結束了,
不過警方可沒有就此善罷甘休的意思,分成兩撥,一波封鎖南洪門的據點,展開調查,捉拿參加械鬥的人員,而另一波去追擊逃跑的北洪門幫眾,結果在警方的窮追不舍下,北洪門這邊有四輛車被扣下,有100多號成員被警方拘留,
和南洪門爭鬥損失並不大,倒是讓警方抓走一百多號兄弟,損失不笑,好在東心雷喝張一二人跑的夠快,沒有落到警方手裏,
二人代理手下兄弟,好不容易甩開經費的追捕,返回己方的場子,剛向謝文東講明情況,屁股還沒坐熱,隻挺外貌警笛聲四起,時間不長,一名小弟慌慌張張跑進來,顫聲說道:“東哥,不好了,外,外貌都是警察!”
謝文東皺皺眉頭,擺手一笑,輕鬆說道:“不用害怕,我出去看看!”
“東哥!”房間裏的東心雷等人紛紛站起身,又是緊張又是擔憂地看著他,現在警方顯然是動真格的了,一個個像是被打了興奮擠似的,不管南洪門還是北洪門,見誰咬誰,謝文東要是出去見警方,他們哪兒能不擔心,明白眾人的心思,謝文東無奈地聳聳肩,說道:“警方要找麻煩,躲是躲不過的,我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麽?!”他們所在的這家場子是從白家那裏買來的十多家場子中最大的一個,上下三層的豪華夜總會。當謝文東等人下到一樓的時候,隻見大堂內聚集著無數身穿製服的警察,正在將夜總會裏的客人向外驅趕。
謝文東環視一周,還沒等說話,有兩名警員快步走來,到了他近前,冷聲喝道;“我們要調查這裏,暫時停業,你們去別的地方消費吧!”兩名警察不認識謝文東這些人,還以為他們是夜總會裏的客人。
“嗬嗬!”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我走不了。”
“怎麽?”
“因為這家夜總會就是我的。謝文東笑眯眯地說道。
”哦!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啊”警察恍然大悟地上下打量謝文東幾名,隨後嘴巴一撇,嘟嚷道:“還真沒看出來。。。。。”說著話,他回頭大聲喊道;“呂隊長,夜總會的責任人在這裏!”
隨著他的話音,數名警察走了過來,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昨天在南洪門地下賭場與謝文東見過麵的那帷中年警察隊長。今天他沒有穿著便衣,而是一身黑色的製服,在他旁邊,還有名青年女郎以及數名便衣。
“哈哈,謝先生,我們又見麵了!”中年隊長笑嗬嗬地來到謝文東近前,語氣輕鬆地手道。不過每他身旁的那些警員們卻都對謝文東怒目而視。
謝文東看著笑容滿麵的中年,差點氣樂了,他反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剛才,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械鬥,我懷疑有參與械鬥的犯罪分子躲藏到了這裏,所以,我要進行搜查!“中年隊長一字一頓地說道。
謝文東笑了笑,伸出手來。
中年隊長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謝文東不耐煩地說道:“這裏是合法的娛樂場所,如果你要進行搜查,請出示搜查令!”
中年隊長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兩聲,向身旁的女郎甩下頭,後者上前兩步,順手從口袋重掏出搜查令,在謝文東麵前一鬥,將其展開,隨後說道:“謝先生請過目吧!”
謝文東隻打量了兩眼,隨後點點頭,看著中年隊長,笑道:“你們的動作倒是蠻快的嘛”正常情況下,對方不可能這麽快就請示下來搜查令,顯然是有備而來,甚至可以說就是針對自己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