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洪門這邊已經很久沒有打過如此爽快的順風仗了,此時見南洪門人數雖多,但卻不堪一擊,北洪門上下幫眾一個個鬥聲昂揚,憋足力氣,都不想浪費這個棒打落水狗的好機會。
這一場在郊外發生的驚天動地的大混戰,直把南洪門打得**,苦不堪言。到最後,真正逃出去的人員隻有四成,其他的幫眾基本都被困在據點裏,成了北洪門的俘虜。張一帶領霍文強等人並未停歇,兜著那些落荒而逃的南洪門幫眾的屁股便追了出去。
這一追,直追出十多裏地,張一一眾又占到許多便宜,連砸南洪門數輛汽車,這方收住已方陣營,高高興興的得勝而歸。
再看南洪門這邊,豈是一個慘字能表達?
幫眾們一個個衣衫不整,盔歪甲斜,許多人逃跑得匆忙,連身上的家夥都跑去了,每個人的臉上,都麵如土色,表情麻木,眼神絕望,雜亂無章的席地而坐,場中的隻有呼哧呼哧的粗氣聲,卻無一人說話,包括那些南洪門的幹部們。
北洪門撤了,南洪門終於得到喘息之機,此時已是深夜,無法再去尋找落腳點,僥幸逃出來的這些殘兵敗將隻好窩在汽車裏休息。南洪門的幹部再清點人數,差點哭出來,原來浩浩蕩蕩的數千幫眾,現在僅僅剩下五百來人。這一仗,竟然把已方大半的兄弟都打沒了。南洪站的幹部們聚在一起,私下商議對策,眾人的意見一致,這仗沒法再往下打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撤退,或撤到上海,向掌門大哥去請罪,或撤到二十公裏外的九江,投靠那邊的柴學寧一眾。
有幹部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又給孟旬打去電話,這次,那邊總算是沒有關機,傳回嘟嘟的等待音,南洪門幹部們麵露驚喜之色,急聲說道:“通了!孟哥的電話通了!”
“啊?”其他人精神皆是一振,紛紛圍上前來,側耳傾聽。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話筒晨終於傳出孟旬的聲音:“兄弟,什麽事?”
“孟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如果不是心情不好,孟旬這時恐怕會被氣笑了,他疑問道:“到底什麽事,快說!”
“孟哥,大……大事不好了,我們剛剛遭到北洪門的偷襲,結果……敗了,敗得很慘,現在已被徹底打出湖口,下麵的兄弟,也隻剩下五百人了……”話未說完,南洪門的幹部已哭得泣不成聲。
“什麽?”聞言,孟旬心中?槎??黨砸瘓??氬壞階約航隼肟?父魴∈鋇氖奔洌?穀環⑸?庋?氖攏?焙槊乓蔡?嶙セ?崍稅桑慷?藝庥鍾行┎惶?贍埽?淙蛔約翰輝塚?砸遜僥敲粗詼嗟男值埽?退悴荒苷絞け焙槊牛??鍾?∷?塹慕?セ故敲揮形侍獾陌。?趺椿嵐艿萌緔酥?遙克?鍥?簧頻匚實潰骸罷庹棠忝鞘竊趺創虻模俊?
“孟哥,我們本來想找你商量對策,可是你不在,電話又關機,我們沒有辦法,隻好向上海那邊打電話詢問,蕭大哥給我們的答複是撤退,避開北洪門的鋒芒,結果我們還沒有退出據點,北洪門的人就到了,兄弟們幾乎沒做出抵抗,就被……北洪門打散了……”
“哎呀!”孟旬聽完,急得直跺腳,長歎一聲道:“糊塗啊!簡直糊塗透頂!”
蕭方現在在上海,遠在已方千裏之外,你向他詢問,能問出什麽良策?再者說,蕭方令你撤退你就真撤退嗎?他不清楚這邊的形勢,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在場敗仗吃的,不僅是慘,而且是窩囊至極!
在電話裏,孟旬不好深說什麽,他簡短問道:“你們現在在哪?”
“我們帶著兄弟們已經退出湖口,暫時落腳在南部十五裏開外的公路上,孟哥,你趕快回來吧,我們……已經堅持不住了……”
“我知道,在天亮之前,我會趕回來!”說完話,孟旬把電話掛斷,加足馬力,猛著勁的向湖口方向急行。
書說簡短,路上無話,天色還未亮,孟旬便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南洪門落腳的地方,下了車,走到近前一瞧,心涼半截,給自己打電話的那位兄弟一點沒誇張,已方的模樣確實夠慘的,由上到下,看不到半點的生氣,一個個無精打采,滿麵死灰,象是要麵臨世界末日一般。
見孟旬回來,南洪門的幹部以及下麵的幫眾們一起圍上前來,紛紛說道:“孟哥,你可算回來了,你到底去哪了?”
“我……”孟旬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處理了一件很重要也很棘手的事!”
“什麽重要的事啊?”
“去見謝文東!”
“啊?孟哥,你……你為什麽去見謝文東啊?”
“這也是被逼無奈……”說著,孟旬把自己父母被謝文東綁架,後者以此要挾自己去南京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眾人聽後,無不驚出一身的冷汗,急聲說道:“孟哥,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
孟旬倒是也想說,可是他心裏明白,自己若是說了,下麵的兄弟肯定不會讓自己去冒險,而自己父母的安危又經不起耽擱,所以幹脆招呼也沒打,直接開車去往南京,可是哪裏想到,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裏,竟然發生如此重大的變故。
“唉!”孟旬長歎一聲,搖頭未語。
負責情報的中年幹部說道:“孟哥,就算你一定要去見謝文東,也不用關機啊,我們……想找你都找不到……”
孟旬苦笑,當時他已經心亂如麻,根本沒心思再去管社團的事,接完陸寇的電話之後,心煩意亂、抱著一死之心的他幹脆把手機關掉,直致出了北洪門的堂口,他才重新開機,他苦笑說道:“這件事,責任確實在我,若是掌門大哥責罰下來,一切由我去承擔!”
眾幹部聞言,紛紛急道:“孟哥,我們不是想推卸責任……”
孟旬擺擺手,理解地點點頭。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中年幹部正色問道。
孟旬環視眾人,心中苦澀,現在要人沒人,要鬥誌沒鬥誌,想和士氣正盛的北洪門去打,甚至打贏,那已基本沒有可能。他幽幽說道:“這場仗,我們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隻能選擇撤退!”
這一點,倒是和眾人的商議不謀而合。有人問道:“孟哥,我們退到上海嗎?”
孟旬搖頭,已方這一波殘兵敗將,此時已不堪一擊,去上海路途遙遠,路上再發生變故,可就大事不妙了。想著,他說道:“去九江吧!和柴兄匯合,隻有借助他下麵的兄弟,我們才有可能重新殺回湖口,扭轉敗局!”
眾人聽後,精神同是一振,在內心裏又燃燒起希望的火苗,他們對孟旬是有信心的,覺得隻要有孟旬在,那麽一切皆有可能,甚至過不了多久,已方還能重返湖口,將北洪門打得大敗,以報今天之仇。
隨著孟旬的回歸,他們又有了信心和希望,不過,他們的希望卻永沒有實現的那一天。
孟旬一夜未睡,現在已和兄弟們匯合,正想趁機休息一下,等到天色大亮後再向九江進發,正在這個時候,北洪門的追兵突然到了。
效外一戰,南洪門已被殺破了膽,現在看到北洪門的人,從內心深處向外冒寒氣,孟旬也看出眾人毫無鬥誌,根本未下令抵抗,馬上傳出命令,全體撤退。
現在撤退倒是方便了,南洪門的人都龜縮在車裏,完全不用準備什麽,踩上油門就走。
本來以為北洪門追上一會便會撤退,哪知,這回北洪門象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在後麵窮追不舍,開在前麵的幾輛汽車車窗打開,數名漢子從裏麵探出身,大聲吆喝著:“站住!前麵南洪門的朋友,快站住!我們老大有話要說——”
開車的南洪門司機鼻子差點氣歪了,站住?這時候誰站住誰***才是傻子呢!聽了後麵的北洪門幫眾的吆喝聲,南洪門的車隊反而開得更快了。
坐在車裏的孟旬也隱約聽到後麵的叫喊,他回頭查看。由於他所坐的汽車在車隊前方,回頭觀望半晌,什麽都沒看清楚,他疑惑地問身旁的兄弟道:“後麵怎麽回事?誰在叫喊?”
聽到他的詢問,有名南洪門幹部急忙掏出手機,給車隊後方的兄弟打去電話,問道:“兄弟,出了什麽事?誰在喊話?”
“是北洪門的人!說是讓我們站住,他們的老大有話說。這肯定是騙人的,鬼才相信他們的話!”
“哦!”那名幹部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斷,然後將下麵兄弟的原話轉達給孟旬。
孟旬聽完,暗皺眉頭,不知為什麽,他猛然想起自己和謝文東的約定,以及謝文東信誓旦旦地說,南洪門的人要殺自己……
琢磨了一會,他甩甩頭,覺得自己的神經太過敏了,他把眼睛一閉,說道:“讓他們喊吧,我們走我們的!”
“是!孟哥!”
湖口和九江相臨,僅有二十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