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峰白麵羞紅,微微搖頭,輕聲說道:“沒什麽!”話雖然這樣說,不過他窘迫的樣子明顯就是說明有問題,謝文廣東省多聰明,心中明白了大概,搖頭笑了笑,便沒有再繼續追問。
他們這邊打得天昏地暗,而另一邊,以張一為首的北洪門幫眾卻勢如破竹,趁著南洪門人員撤回的機會,由堂口反殺聘為,**,不僅將己方先前失去的地盤重新奪回,而且還順利搶回許多南洪門的場子和據點,其勢頭直逼南洪門的堂口。
對於這樣的局勢,孟旬早已經料到了,本來他打算用己方的地盤換謝文東的腦袋,結果現在謝文東跑了,地盤也沒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盤。
他恨得牙根直癢癢,不恨北洪門,也不恨謝文東,隻恨那群突然殺出、救走謝文東,壞了自己大事的神秘人,他責令中年幹部,無論如何要把對方的份身查出來,還有,找到他們的落腳點。中年幹部領令而去,結果好一番打探下來,毫無所獲。
經此一戰,南洪門由全麵主動立刻轉變成了全麵被動,處處挨打,四處碰壁,時時受到北洪門的騷擾,人員折損無數,更要命的是,由於落差實在太大,上下幫眾的士氣已低落到了極點,這時候,即便是那麽聰明的孟旬也沒有了應對之策,無奈下,隻好做出暫時撤離湖口,退守到效外的決定,連在湖口的堂口都不要了,一旦沒有了士氣,下麵的兄弟們失去了鬥誌,這仗也沒法再打下去,若是強行應戰,隻會讓己方的損失更大。
謝文東兵行險著,雖然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但總算以最小的代價換來了己方在湖口的大獲全勝。當然,這場勝利與山口組的支援是脫不開幹係的。謝文東感謝歸感謝,但對山口組的戒心也更加強烈。
私下裏,他找到胡子峰,和他商議山口組的事。
謝文東首先開口說道:“子峰,你現在是山口組的副總本部長,職位已經不低,而且也有自己的一幹心腹若頭,不過,這還不夠,你覺得高山清司有沒有把你提升為總本部長的可能?”
胡子峰認真思考了片刻,說道:“當初,入江禎就是以總本部長的身份叛變的,高山清司對這個職位很敏感,所以一直都是空缺,如果要提升我,除非他已對我足夠信任,這至少得許多幾年的時間。”
“在山口組,總本部長是組長之外最具有實權的人,如果你能做到這個位置,對我們很有利,但是要等上幾年的光景,那實在太長了。”謝文東幽幽說道。
胡子峰苦笑一聲,說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組內是由高山清司說了算的,而我又非他的嫡係,想取得他的信任,很困難。”
謝文東理解地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笑道:“我看西脅對你倒是很有意思。”
胡子峰老臉一紅,撓撓頭發,尷尬笑道:“東哥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謝文東正色說道:“能在高山清司麵前說得上話的,而且說話最管用的,就是西脅和美,好好利用她,她在高山清司麵前的一句話,完全可以省掉你幾年的時間。”
胡子峰倒吸口涼氣,緊張地說道:“可是……她是高山清司的女人……”
謝文東擺手一笑,打斷他的話,道:“我隻是讓你去和她處好關係,又沒有讓你和她發生那種關係,而且,就算發生了,隻要不讓人知道就好,這點,西脅會比你更小心的。”說完話,見胡子峰麵紅耳赤,手足無措,他又半開玩笑道:“何況,西脅還是很漂亮的嘛!”
對於這點,胡子峰倒是很承認,他認真地點點頭,垂首喃喃說
道:“是很漂亮,也很吸引人……”
西脅和美和胡子峰等山口組人員並未在中國多做逗留,不是他們不想繼續呆下去,而是謝文東並沒有表現出挽留的意思。雖然他的嘴上一直都在對山口組的幫助千恩萬謝,但暗地裏卻安排收下兄弟,早早幫他們訂好返回日本的機票,這實際上就等於下了逐客令。
西脅和美可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對於謝文東的‘熱情’歡送,她隻好接受了。
臨分手時,希望的笑容滿麵地對西脅和美說到:“這次,實在太感謝各位千裏迢迢趕來中國幫我的忙,等事情解決了之後,我會到日本登山拜謝高山兄的!”
“嗬嗬!”西脅和美笑道:“不知道,那要等到什麽年月呢?!”
謝文東信心十足地說到:“會很快的。”
“希望如此吧!”西脅和美無奈說道。
送走山口組眾人之後,謝文東也總算可以靜下心來,細細考慮坡地之策。南洪門的人雖然撤離湖口,但並不代表沒有危險了,對方目前還滯留在湖口郊外,虎視眈眈,一旦有機會,還有可能碎石殺回來。
表麵上看,北洪門這次大獲全勝,而實際上,孟旬病沒有輸,如果不是山口組突然殺出,救走謝文東,最終的結果怎樣,那還不一定呢!對孟旬這個對手,謝文東是真的感到頭痛了,如何才能打敗此人?又如何能把他收為己用呢?
謝文東直想得頭發任發疼,也沒想出個太好的辦法。
張一自然能看出謝文東的心事,不過對孟旬早已無計可施,不然也就不會在湖口與之對陣這麽久了。他安慰謝文東道:“東哥,對付孟旬,急不得,還是慢慢來的好!”
謝文東苦笑說道:“孟旬對我們是個極大的威脅,托得時間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說著話,他揉著下巴,即象對張一說又象是自言自語,道:“無論是誰,都會有弱點,孟旬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弱點究竟是什麽呢?”
張一無語,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突然間,謝文東腦中靈光一閃,想起自己在上海時,曾與張居風有過一次詳談,哪次也說起過孟旬,當時張居風曾說過,孟旬是個孝子,為人極重孝道。想到這裏,他眼睛一亮,看向張一,問道“孟旬是廣州人嗎?”
“是的!”張一點頭,隨後疑問道:“東哥,你問這個幹什麽?”
謝文東幽幽而笑,說到:“我要請孟旬到南京!”
“啊?”張一大吃一驚,呆呆地看著謝文東,幾乎懷疑東哥是不是太勞累已經神誌不清了,孟旬不傻不呆,怎麽可能會去己方最重要的大據點南京呢?除非他瘋掉了!
謝文東的動作一向很快,想到便去做,他將湖口這邊的事簡單交代一番,教給張一負責,讓他以守為主,不要草率出擊,隨後,他動身趕往南京,路上,又給劉波和靈敏二人打去電話,讓他倆也一同到南京過來一趟,有要事商議、
當謝文東趕回南京的時候,劉波和靈敏皆已經到了,在北洪門的堂口內,謝文東見到他二人,另外還有坐鎮於此的東心雷。
東心雷、劉波、靈敏三人都很奇怪,不知道東哥究竟要有什麽要緊的事。
見麵之後,憋了一肚子話的靈敏忍不住,先開口說道:“東哥在湖口的作戰我已經聽說了,當時的情況實在太危險了……”話到一半,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過從眼神中能看出靈敏的埋怨之意。
謝文東不僅僅一個人,而且還是整個北洪門的支柱,湖口隻是區區的一個小城鎮,如果為了湖口把命搭上,對於北洪門來說,其打擊是致命的。
聽靈敏這麽說,東心雷也劉波的精神一振,齊齊點頭。湖口那邊的戰況,他兩人也早已知道,雖然己方勝了,可贏得太險,或許說是贏在運氣上,若當時沒有山口組的人突然殺到,謝文東能不能活著衝出南洪門的包圍圈還真不一定呢!
謝文東眨眨眼睛,環視三人,見這三位都有對自己不滿的意思,心中苦笑,找他們來南京,是要商議事情的,現在倒好,要改成批判大大會了。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做的也確實有些過火。
他點點頭,老臉一紅,毫不推卸責任,主動承擔錯誤,歎口氣,說道:“誒,是我當時太衝動了,也太小看了孟旬所以才有了湖口被困之險,讓各位兄弟擔心,實在不好意思!其實,我當時是不應該和南洪門執氣的,穩紮穩打也不見得處於劣勢,吃一塹,長一智嘛,以後我會記住這個教訓。”
見一向固執的老大都說出這樣的話了,東心雷三人反而不好再多說什麽。
怕謝文東尷尬,東心雷急忙打個哈哈,將話頭插開,笑問道:“東哥,孟旬真的就那麽厲害嗎?”
謝文東撇撇嘴,笑嗬嗬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麽了,不過……也難搞定。”
眾人聞言,差點笑出聲來,一個個低下頭,將笑聲強咽了回去。
謝文東說道:“這次我找老劉和小敏,也正是為了此事。”
“東哥是要我們暗中幹掉孟旬?”劉波正色問道。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我想讓你倆去趟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