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走的很匆忙,離開上海時,僅僅帶走了五行和袁天仲六人。一路無語,抵達T市時夜已是深夜。T市這邊並不知道謝文東回來,無人來機場迎接,出來時,他們打了兩輛出租車,直奔洪武醫院。

現在的洪武醫院很是熱鬧,停車場以及醫院的門前,停滿了車。

金蓉蘇醒,不僅金鵬來了,北洪門大大小小的幹部也都趕過來道賀,距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汽車便開不進去了,的士的司機不知道怎麽回事,還覺得奇怪,嘟囔道:“咦?這麽晚了,醫院門前怎麽這麽多車,平時不是這樣的。。。。。。”

謝文東心知肚明,微微一笑,對司機說道:“好了,在路邊停下就行了!”說著話,他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鈔票,遞給司機,甩了一句:“不用找了!”說完話,急匆匆地下了車。

謝文東、五行、袁天仲幾人在汽車之間的縫隙中穿行,時間不長,便來到醫院正門前,剛要往裏近,幾名身穿保

安製服的漢子攔住了去路,打量幾眼謝文東等人,語氣不善地說道:“幹什麽的?今天醫院停業!”

由於謝文東不經常在市,為人也十分低調,北洪門的人大多數都不認識謝文東,這些洪武醫院的保安都是北洪門底層的小弟,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青年是何許人也。

不等謝文東說話,袁天仲跨前一步,低聲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這位是誰嗎?”說著話,他指指謝文東,說道:“他就是東哥!”

“東哥?哪個東哥?”保安們還沒反應過來。

袁天仲眉頭擰成個疙瘩,正要嗬斥,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和顏悅色地對幾名保安說道:“我叫謝文東,我來這裏不是看病的。”

“啊,你叫謝文東。。。。。”一名保安還邊點頭邊念叨謝文東的名字,猛然間,他激靈靈打個冷顫,兩眼瞪得象兩盞小燈泡,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叫什麽?謝文東?“

“有假包換!”

我的媽呀!幾名保安反應過來,其中一人二話沒說,轉頭就往醫院跑去,向裏麵報信去了。今天上麵特別交代過,醫院停止營業,非洪門人員一律禁止入內,麵前的這個青年自稱是謝文東,那還了得,保安不敢確定,急匆匆去找自己的上司。

時間不長,從醫院裏跑出一群人,基本上都是北洪門的中低層頭目,出來定睛一瞧,其中有些人見過謝文東,隻見醫院門口站著的青年不是謝文東還有誰

嘩---眾人快步上前,紛紛鞠躬施禮,齊聲道:“東哥!”

見狀,那幾名保安傻眼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悄悄的退到了一旁,大氣不敢喘一下。謝文東向眾人擺擺手,強壓住心中的激動,讓自己的語氣盡量的平和,問道:“蓉蓉醒過來了?”

“是的,是的,東哥,老爺子也到了!”

“恩!”謝文東臉上的表情雖然平靜,可心裏卻已翻江倒海,顧不上其他人,大步流星向醫院裏走去,袁天仲走到幾名保安身旁的時候,冷哼一聲,說道:“以後眼睛放亮點!”

聞言,幾名保安身子一震,嚇的差點趴在地上

現在,袁天仲在北洪門的時間越來越長,功勞越積越多,人脈關係越來越廣,為人也越來越輕狂,但他的狂和任長風的狂不一樣,任長風隻對敵人狂,對自家兄弟卻很收斂,但袁天仲不管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除了幾個核心人物之外,誰都不放在眼裏。

謝文東回來的消息很快在醫院傳開了,更多的北洪門的幹部紛紛下樓來迎接,雙方在電話間相遇,眾人紛紛施禮,放眼望去,躬身的有一大片。謝文東現在心急如焚,隻是簡單和眾人打過招呼,便走向電梯內。

一路上,北洪門的守衛到處都是,可謂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謝文東走過去,守衛的問好聲此起彼伏。

很快,到達金蓉的病房,到了這裏,人群反而少了,站在門前,謝文東心跳加速,深深吸口氣,推門而入。

病房裏,人並不是很多,除了金蓉之外,還有金鵬、秦雙以及兩名早已退了休的北洪門的長老。

此時,金蓉正半躺半坐,兩隻大眼睛睜著提溜圓,正向房門處張望。由於長時間躺在病創傷。雖然身上許多地方的肌肉還是萎縮引種,尤其是腳步的肌肉,現在人是醒過來,但還不能下地行走,需要一段時間的恢複。

這時,看到走進病房的斜紋對,金蓉兩眼頓時蒙起一層水霧,顫聲喚道:“大哥哥……”

多麽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謝文東站在那裏,久久未動,他簡單會議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夢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文東緩緩走到病床前,嗓音沙啞地輕聲說道:“蓉蓉……”本來有千言萬語,可能在時候,他什麽都說不出來,一切的思念和掛懷,都融入到“蓉蓉”這兩個字中。

金鵬、秦雙以及兩位長老相互看看,眼睛也都濕潤,但臉上卻帶著笑,相互使個眼色,走出病房,給謝文東和金蓉兩人留出單獨的空間。

“大哥哥-”金蓉握住謝文東的手,虛弱地說道:“我好想你!這些日子,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裏很黑,很冷,許多人我都想不起來了,但是我一直愛想念大哥哥你,也一直在找你,可是怎麽也找不到-”

謝文東反握住金蓉有些冰涼的小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掉下來,說道:‘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做同樣的夢!“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四目想對,雖然都沒有是說話,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半晌。

金蓉小聲問道:“大哥哥,我-還是你的未婚妻子嗎?“

“是!”謝文東恍然想器什麽,忙把手伸進口袋中,掏出一隻戒指,這枚戒指正是他和金蓉的訂婚戒指,這麽長的時間裏,他一直帶在身上,每當想念起金蓉的時候,他總會拿出來看看,暗物思人,想念之情更甚。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金蓉的手,將戒指慢慢帶在她的中指上,輕聲說道:“噩夢,沒有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麽能把我們分開!”、

看著這枚熟悉的戒指,金蓉的小臉上又有了欣慰,又有喜悅,更控製不住淚水,如同斷弦的餓珍珠,滴滴答答的流出來。

謝文東伏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下去,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好象眼前的金蓉是個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會將他碰碎。

在濃濃的幸福感中,金蓉閉上眼睛,睡著了,她並不象睡覺,因為還有許多話想說、想問,問大哥哥現在過得怎麽樣,問他為什麽比以前更加消瘦,問他臉上為什麽還帶著青青的胡茬,可是,她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沉重的眼皮,帶著滿足和幸福,進入了夢鄉。

謝文東坐在病床旁,靜靜的看著金蓉熟睡,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秦雙進來時,他保持一個動作的身子都幾乎僵硬住了。

秦雙漫步走到近前,先看眼金蓉,然後拉拉謝文東的衣襟,小聲說道:“金小姐睡著了,她剛剛蘇醒,身子還很虛弱,不要打擾她,出來吧!”

謝文東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可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微微點下頭,站起身形,隨秦雙走出病房。

到了外麵,見金鵬仍在,謝文東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和老爺子打招呼,他麵色一紅,深深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老爺子!”

“文東!”金鵬一笑,說道:“路上辛苦了,聽說你正在傷害與南洪門交戰。”

“是的。”謝文東苦笑著說道:“不過蓉蓉醒過來,就算天大的事,我也得趕回來的。”

金鵬欣慰地點點頭,問道:“上海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謝文東歎了口氣,道:“南洪門突然發動進攻,事先已經籌備很長時間了,準備很充足,我們倉促迎戰,難免處處吃虧,交戰艱苦,是預料之中的。”

金鵬也看出謝文東瘦了一大圈,滿臉的憔悴,心有感觸,歎道:“文東,實在是辛苦你了。”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老爺子,這本就是我的責任嘛!”

“文東,你打算什麽時候再回首楊海?”

“過一段時間吧!我打算在T市好好陪陪蓉蓉!”

“恩。也好!”金鵬點點頭,說道:“蓉蓉剛醒,需要你在她身邊陪伴,不過,與南洪門交戰的事你要安排妥當,前期不要吃太多的虧,不然,以後處處受製。”

“老爺子盡管放心,我明白該怎麽做。”謝文東正色說道。

金蓉蘇醒,北洪門在T市這邊喜氣洋洋,但在前方。北洪門的人卻高興不起來,南洪門趁著謝文東不在的這段時間,加緊攻勢,雖然北洪門這邊的援軍源源不斷的向前方調派,可仍解決不了被動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