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身上兩處中槍,摔倒在地,跟在他後麵出來的薑森驚出一身冷汗,急忙伏下身來,探出胳膊,一把抓住三眼肩膀處的衣服,將他硬拖進夜總會裏,這時,外麵槍聲又起,數發子彈穿射近來,幾乎都是貼著三眼的身體而過。

“有殺手!”三眼額頭滲出冷汗,臉色泛青,強忍疼痛,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子。

薑森點點頭,他已經得到劉波的報信,說紅葉的殺手正趕過來,隻是沒有想到,對方來的這麽快。

三眼身中兩槍,肩膀那處不要緊,最要命的是小腹那一槍,薑森將三眼拖到安全之處,將其衣服扯開,查看一番所傷的位置,看完以後,臉色凝重,將衣服脫下來壓在傷口處,對身旁的血殺眾人說道:“留下五人,其他兄弟護送三眼哥去醫院,從後門走!快!”

“是!”人命關天,更何況受傷的是三眼,血殺眾人片刻也不敢耽擱,抬起三眼,飛快的從後門跑去,三眼帶來的那二十多名文東會兄弟這時才醒悟過來,滿麵急色,驚叫連連,緊隨血殺眾人身後,也跑了出去。

等他們走後,夜總會裏隻剩下薑森和五名血殺兄弟,薑森退後幾步,挺真身子,雙手持槍,瞄準房門,另外五人,各占有利位置,槍口對準窗戶,薑森目光緊盯門外,頭也沒轉,冷聲說道;“分出兩人,收拾殘局!”

“是,森哥!”兩名血殺兄弟端槍,慢慢退後兩步,接著蹲下身形,將早已準備好的汽油桶拿出,擰掉蓋子,將裏麵的汽油撒在屍體以及夜總會各處。

他倆在忙,但薑森和另外三名血殺人員眼睛都未轉動一下,舉槍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仿佛四快石頭一般。

突然間,房門外有黑影閃動,而同一時間,薑森也扣動了扳機。

那黑影速度急快,隻是從夜總會房們的左側竄到右側,乘機查看裏麵的情況,可是薑森反應太快了,對方剛剛一露出身形,他的手指也扣動了扳機,子彈離膛而出,精準的擊在那人的胸口處,隻聽撲通一聲,黑影撲倒在地,再也沒爬起來。

顯然,薑森這不可思議的一槍把外麵的殺手震住,好半晌沒有動靜,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的左側又跳出一人,他手中的槍剛好對準薑森,可後者已先一步擊中他的腦袋,

兩槍,連殺兩人,薑森依然站在原地,腳下沒有移動分毫,如果不是槍口冒出青煙,好象剛才那兩槍就根本不是他開的。另外三名血殺兄弟都未看一眼,他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窗外,好象他們的世界裏隻剩下這扇窗戶,其他任何事情也不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相隔時間不長,先前兩名負責收拾殘局的血殺兄弟返回,低聲說道:“森哥,完事了!”

“好!”薑森點點頭,低聲下令道:“撤!”

隨著薑森的命令,眾人一步步向後退。

似乎聽到裏麵的腳步聲了,外麵的殺手沉不住氣,在同一時間,房門和窗戶各竄出兩條人影,還未等他們看清楚裏麵的情況,薑森六人手中槍齊齊噴出火焰,六聲槍響過後,四條人影緩緩倒地,要麽是眉心中彈,也沒就是心口。每一處槍傷都是致命的。

等了一會,遲遲不見對方有行動,薑森等人這才加快腳步,由夜總會的後門退了出去,最後出來的那名血殺兄弟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燃之後,向門內一仍,啪,打火機落地,呼的一聲,火焰升騰,象是一條火蛇,由後門門口一直燒到夜總會裏,隻是轉瞬之間,夜總會便陷到了一片火海之中。

想不留痕跡,想不留下任何尾巴,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把火將其燒個幹淨。

文東會這次的進攻,表麵看並未落的下風,在南洪門據點與對方打了個平分秋色,又殺了南洪門的高級幹部周昌順,不過隨著三眼和李爽的雙雙受傷,使戰局徹底發生了轉變,也使文東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直到這個時候,文東會才算是真正認識到南洪門的實力,那和他們在東北對付的社團,幫派有著本質的區別。

本來東心雷的援軍到達之後,讓謝文東長鬆口氣,九江的人力得到補充,形式基本穩定下來,他打算前往湖口,與張一聯手搞定孟旬,結果計劃沒有變化快,三眼和李爽身受重傷,住進醫院,使謝文東不得不改變行程,改道去往上海。

自從南洪門主動發動進攻之後,謝文東一直都在馬不停蹄的滿世界跑,打完東邊打西邊,打完西邊又打東邊,當他心急如焚的趕到上海時,已是身心疲憊,頭腦昏沉,臉色異常難看。

聽完謝文東抵達上海的消息,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的幹部前去機場迎接,見麵之後,眾人都被謝文東的臉色嚇了一跳,大家相互看看,然後紛紛急步上前,齊聲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輕描淡寫的擺擺手,環視一周,見兄弟門幾乎都到了,他迫不及待的問道:“張哥和小爽的情況怎麽樣了?”

薑森忙答道:“小爽身中十三刀,不過大多都是皮外傷,縫了七十多針已經沒有大礙,麻煩的是三眼哥的傷,小腹中的一槍傷及內髒,現在子彈已經取出,不過人還處在昏迷中,暫時未脫離危險。”

“哦!”謝文東暗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兩名兄弟,總算有一個沒事了。他邊向機場外走,邊說道:“帶我去醫院!”

“東哥,你。。。你的臉色很難看,我看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之一杜佳低聲說道。

謝文東轉過頭來,雙眼眯縫著,兩道精亮的目光仿佛兩把刀子,直射到杜佳的臉上。

後者激靈打個冷戰,急忙垂下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歐陽洛見狀,忙打圓場,結巴說道:‘東哥是重兄弟情義的人,當然。。要先去醫院看兄弟了!”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未在多言,臉色陰沉著快步走出了機場,坐上汽車,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的保護下,直奔醫院而去。

從心裏來講,謝文東對歐陽洛和杜佳等人很不滿,三眼他們或許不清楚南洪門的實力,但他們不會不清楚,當三眼他們決定貿然出擊的時候,歐陽洛等人為什麽不出來阻止?為什麽任由事態演變成現在這樣?

若在平時,謝文東心中即使有不滿,也不會表露在臉上,但現在,他實在太累了,加上心裏焦急,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高強,薑森,歐陽洛與謝文東同坐一車,三人皆感覺到謝文東的怒火,好長時間,三人都是一言不發。

等汽車快接近醫院的時候,薑森清了清喉嚨,低聲說道:“東哥,這回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責任在我們自己。”

“恩!”謝文東淡淡應了一聲。

薑森又道:“歐陽兄弟阻止過我們,可是我們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以為憑自己第力量就能搞定南洪門,至少能搞定他們的一處據點,結果。。。我們預料錯了。。。”

歐陽洛在旁聽著甚是感動,東哥的怒火,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是出在他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就此事情根本沒法解釋,說的越多,錯的越多,薑森這一句話,頂過自己上百,千句話。

他衝著薑森苦笑著點點頭,然後擺了擺手,正色說道:“東哥,三眼哥和李兄弟出事,和我有脫不開的關係,我。。。我願意受罰。!”

看著歐陽洛,再瞧瞧薑森,謝文東忍不住長歎一聲,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歐陽洛隻能勸阻,卻無權對三眼等人發號施令,出了這樣的事,把責任都推在歐陽洛身上很不公平,不過胸中的這口悶氣卻象是一塊石頭,壓的他喘不上氣來。

他幽幽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再追究誰的責任又有什麽用?我隻希望,張哥能平安無事!”

見謝文東的語氣平緩了下來,歐陽洛暗暗擦了一把冷汗,他說道:“東哥放心,吉人自有天向,相信三眼哥會沒事的!”

到了醫院,謝文東在北洪門,文東會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醫院,雖然已經留下了一部分人,但跟隨在謝文東身邊的人還是不少,打眼看去,至少有三四十號之多,而且一個個皆是西裝革履,渾身上下,一身黑色。不用說話,這些人舉手投足之間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肅殺之氣,引來醫院裏許多人的注目。

謝文東首先去探望三眼,三眼現在住在加護病房,眾人隻能隔著窗戶在外觀瞧。

看著三眼孤零零的躺在諾大的病房裏,臉上毫無血色,呼吸微弱,身上插著數根導管,謝文東心中不是滋味,眼圈一紅,淚眼產點掉下來,看了一會,他向主治醫生了解三眼的病情,醫生和薑森說的差不多,一再強調自己已經盡力了,但現在還不能確認三眼是否有危險,需要時間觀察。

醫生摸棱兩可的答複,並不能讓謝文東滿意,他直截了當的說道:“錢不是問題,隻要你能保我朋友平安,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不過,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很多人都會倒黴,但是你第一個!”,三點了,總算更完了,可以睡得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