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左右,酒店內已鮮少有人走動,隻是走廊裏偶爾能看到一、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那是正在尋找生意的流鶯、小姐。

樊瑉及其手下住在酒店的十三樓,連續六個房間都被他們包下,樊瑉單住一間,另外五間則住著十六人,他們皆是樊瑉的心腹,身手都不簡單。

當謝文東等人來到十三樓的時候,向前沒走出幾步,一名小姐像是隻嗅到魚腥味的貓,快步而來,邊走還邊嬌聲問道:“先生,需要小姐……”話隻說到一半,下麵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

隻見謝文東幾人都是蒙著臉,手中提有閃爍著寒光的刀劍,在走廊燈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的刺眼,一行人,殺氣騰騰,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出來來者不善,更何況是精於世故的風塵小姐。那女人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謝文東冷笑一聲,連理都未理,回頭向眾人使個眼色,隨後直接走到樊瑉的房前。

酒店的房門是厚重的實木門,極其結實,若是有格桑在,可輕鬆撞開,可惜現在格桑正與金岩在一起。謝文東回頭看向袁天仲,後者會意,來到門前,深深吸了口氣,接著提起腿來,對著房門,使盡全力踢了一腳。

隻聽得咚的一聲巨響,房門震顫,仿佛連地麵都在跟著抖動似的,回音在寂靜的走廊裏久久不散,不過,他這一腳下去,並未將房門踢開,袁天仲老臉一紅,再次出腳,這一回,他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咚——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隨著巨響,房門的門鎖再承受不住重擊,應聲而開。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謝文東和袁天仲身行如箭,幾乎同一時間竄進房間之內。

房間是四人包間,裏麵並非樊瑉一個人,還睡有一名年輕漂亮的小姐。由於袁天仲兩腳才把房門踢開,給了樊瑉做準備的時間,當謝文東和袁天仲進來時,樊瑉已滿麵驚訝的坐在床上,手裏拿有一把黑漆漆的手Q。

見突然闖進來兩名黑衣蒙麵人,那名小姐已嚇得哆嗦成一團,尖叫連連,樊瑉也是又驚又駭,隻不過他畢竟是混黑道的,見過風浪,表麵上顯得還算從容,他高舉著手QIANG,對準謝文東和袁天仲二人,冷聲質問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暗道一聲麻煩,謝文東笑嗬嗬地問道:“樊瑉,你不認識我嗎?”說著話,他把鼻子的手帕扯掉。

樊瑉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見他隻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忍不住暗皺眉頭,在他印象中,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青年。他疑聲問道:“我不認識你,你究竟是誰?”

“謝文東!”謝文東含笑,一字一頓地說道。

謝文東?聽到這三個字,樊瑉雙目猛的瞪圓,定睛細看,白麵、細目、中山裝,沒錯,眼前這個青年的模樣和傳說中的謝文東幾乎一模一樣,他此時再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訝,脫口驚叫出聲:“啊?”

就在他驚叫的一刹那,謝文東的身形猛然蹲了下去,同時一道金光從他袖口中彈射而出,直取樊瑉的頸嗓咽喉。樊瑉在南洪門雖然算不上高級幹部,不過也是善戰的好手,反應極快,見金光射來,想閃躲已然來不及,出於本能的,他舉臂格擋。

隻聽撲哧一聲,金刀刺進他的小臂,這一刀力道十足,深深釘進他的骨內,樊瑉痛得怪叫一聲,下意識地盲目開了兩槍。

嘭、嘭!

這兩QIANG大失準頭,即未打中謝文東,也未打中袁天仲,全部射在牆壁上。

沒等他舒緩過來,袁天仲如同鬼魅一般閃到他的旁邊,手腕一抖,軟劍由下向上挑去,快似閃電,哢嚓,

隨著破骨的脆響,樊瑉拿QIANG的手掌齊碗折斷,連QIANG帶手,一同掉落在床上,鮮血自斷碗處噴射出來,濺出好遠,也濺滿床鋪。

一旁的小姐哪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麵,血液凝固,汗毛豎立,兩眼向上一翻,咯嘍一聲,。嚇得暈死過去。

次時,樊瑉一隻手被切斷,一隻手被金刀刺中,雙手幾乎全廢,即便是象他這樣的漢子,也痛得死去活來,

慘叫連連,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滴滴答答往下掉。

見他拿QIANG的手被袁天仲折斷,謝文東暗中長出口氣,他慢慢從地上站起,笑眯眯地說道:“樊瑉,你可知道我此來的目的?”

樊瑉身子劇烈地哆嗦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兩眼猩紅,惡狠狠地瞪著謝文東,尖叫聲道:“是為了殺我!”

“更是為了常德!”謝文東含笑說道。

“你,。,,,,你早就悄悄潛伏到了常德?”

“剛到兩天!”

難怪!難怪這兩天北洪門出奇的反常,變得那麽難以對付,原來是因為謝文東在這裏!這麽說來,自己這兩天所麵對的敵人並不是金岩,

而是北洪門的老大,謝文東!想到這裏,樊瑉突然發了瘋似的仰麵狂笑,說道:“好-、好,謝文東,你做得好啊!

不過你以為你現在能殺得了我嗎?:外麵還有我十多個兄弟呢,,,,,,”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笑道:“不用再指望他們來救你了,這時候,他們應該正在黃泉路上等你呢!”

“什麽》:”

聽完這話,樊瑉臉色頓變,強忍雙臂的疼痛,側耳傾聽,果然,房外已經亂成一團,喊殺聲、慘叫聲時有傳來。

這時候,樊瑉徹底明白了。原來謝文東是早有預謀的有備而來。他牙齒交得嘎嘎作響,牙齦都滴出血來,他吼道:

“謝文東,你有本事就在戰場上堂堂正正打敗我,使用暗殺,耍小手段,算什麽本事?”

“哈哈!”謝、文東仰麵大笑,說道:“兵不厭詐!這話你沒聽過嗎?何況,我已經打敗你了!”

不等樊瑉說話,謝文東繼續說道:“逼你出城,燒了堂口,讓你無安身之地,如此一來,你不得不被迫去找安身之所,

事出倉儲,難免會露出破綻!連續騷擾,讓你和手下疲於奔命,得不到休息,身心疲憊,疏於防範,如此一來,漏洞更多/正因為這樣,

我今天才能輕鬆的致你於死地,難道這還不算打敗你嗎?”

樊瑉聞言,嘴巴大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原來,從堂口被燒那一刻起,自己就一步步走進謝文東設計的全套中。。。。。想著想著,樊瑉搖頭苦笑,

幽幽而歎,喃喃說道:“人人都說你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我,我現在是領教了,,,,,我輸了,動手吧!”

謝文東暗暗點頭,什麽叫漢子,象樊瑉這樣的人才能稱得上是漢子。

“如果你在北洪門,我想我們會成為好兄弟,可惜,你不在北,而在南!”說完話,謝文東向袁天仲微微揚了下頭,

後者心領神會,手中軟劍一抖,在樊瑉的脖頸處飛快地劃過。

嘶!

血箭自樊瑉的喉嚨處射出,象是一道鮮紅絢麗的噴泉。

撲通!樊瑉聲都未吭一聲,當場身亡,屍體從床上栽倒到地上。

謝文東走到屍體前,低頭看了一眼,輕歎口氣,收回金刀,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再不耽擱,對袁天仲說道:“走!”

兩人出了房間,這時,外麵還在激戰,任長風和五行正與樊瑉的一幹心腹正在混戰在一處。

知道樊瑉有了危險,這些南洪門的幹部已經急得兩眼通紅,想衝過去保護,可惜去路被任長風和五行聯手封死,難以跨前一步,他們像是瘋狗似的,不要命的猛衝猛撞,即便身中數刀,已不能站起,躺在地上依然頑固的向前爬行。

出來之後,看到這般場景,謝文東也為之動容,他皺了皺眉頭,向任長風和五行招呼一聲,急速向樓梯間方向退去。

知道事已得手,任長風和五行也不再戀戰,紛紛抽身而退,畢竟樊瑉這些手下不能全部殺掉,不然就沒有人向住在旅館那邊的南洪門幫眾報信了。

他們退走,兩名南洪門幹部不依不饒,提刀追了過來,可剛到樓梯間,眼前突然閃出兩道人影,一位是任長風,一位是袁天仲,可憐這兩位南洪門幹部連對方長什麽樣子都沒有看清楚,便到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來。

另一邊,長興街。

格桑、金岩帶領五十名北洪門兄弟潛伏在暗處,眾人手中握著片刀,神經緊張,兩眼緊盯著南洪門幫眾下榻的那兩家旅館。嘶!

血箭自樊瑉的喉嚨處射出,象是一道鮮紅絢麗的噴泉。

眾人都很焦急,可最急的當屬金岩。

他連連看表,不時的抹抹額頭上的汗水,低聲嘟囔道:“南洪門的人怎麽還沒出來,已經過一點了!”

格桑在旁翻了翻大環眼,不滿地說道:“我說金兄弟,你這話已經說過不下十遍了吧!?”

“我著急啊我!”金岩急聲道:“東哥交代了,一點一過,南洪門的人肯定會傾巢而去,我們趁機殺出,必定能大敗對方,可是……可是現在都一點十分了,對方怎麽還沒動靜?”

“放心吧!東哥說的話絕對不會有錯,耐心再等等!”向來四肢強於大腦的格桑這時候反而安慰起金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