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間,董娜徹底迷失在這雙眼睛裏。她目光呆滯,喃喃的問道:“我認識你嗎?”

“這,重要嗎?”這雙眼睛眯著縫著。它的主人笑眯眯的問道。

董娜這時才清醒過來,上下打量著他。他年歲不大,甚至說很年輕,臉上還帶著稚嫩,隻是二十出頭的樣子,相貌清秀,中等偏低的身材消瘦勻稱,整個人看上去平凡的如果一泉清水,但是董娜不得不承認,他的眼睛是她所見過的人中最迷人的一雙。她歎口氣,說道:“當然很重要,如果我以前見過你,那麽我一定會記得你的,我想我的記憶力沒有問題。”

青年嗬嗬一笑,雙眼閃放出溫柔的神韻,說道:“你現在記得我也不晚。”

董娜看著他的眼睛,忍不住又要開始愣神。好半響,她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聳肩道:“名字,隻是代號而已,並不重要。”

董娜搖頭道:“至少你應該讓我知道你是誰,做什麽的。”

青年淡然道:“對於你來說,我隻是一顆流星。”他這是實話,他想過了今天,自己和她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董娜茫然道:“你的話,總是這麽高深嗎?”

青年笑眯眯道:“是嗎?我的朋友,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一點。”

“咯咯!”董娜被他那天真的狡捷逗笑了。

這是,別墅裏響起悠揚而優美的音樂,許多情侶手挽手走道大廳中央,翩翩起舞。

董娜伸出手,遞到青年麵前。後者一愣,毫無反應的看著她。似乎很少被人如此拒絕過,她流露出一絲尷尬,嬌聲嗔道:“難道你不想邀請女士跳跳支舞嗎?”

原來是這個意思!青年仰麵笑了笑,仍然沒有去拉董娜的手,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董娜玉麵通紅,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青年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不會跳舞。”

董娜撇了撇嘴,低哼一聲,青年笑問道:“你認為我在騙你?”

“當然。”董娜撅著小嘴道:“我不相信現在還有不會跳舞的人。

“唉!”青年搖頭自語道:“看來我是真的落伍了。”說著,他頓了一下,柔聲說道:“請相信我的話,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畢竟能和漂亮的小姐同跳一支舞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美事。”

“嗬嗬!”董娜聞言笑了,端詳青年道:“你真的不會。”

“不錯。”青年向四周看了看,說道:“我們可以出去走走嗎?有時候。夜空的美麗與寧靜比繁華與喧囂更讓人感覺舒服。”

“聽你的話,感覺你像個老頭子。”雖然這麽說,董娜還是和青年並肩走出樓房。她也感覺非常奇怪,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平凡無奇的年輕人產生如此強烈的興趣,或許是因為他身上那股神秘陰柔的氣質吧。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好似一團迷霧,讓人忍不住想鑽進其中,探查出他所有的秘密。

董娜和一個陌生的青年走了,不遠處的巍子丹和於笑華都看得清清楚楚。前者倒是沒什麽反應,但後者麵色微變,當董娜和青年小時在門外後,他轉過頭,看向巍子丹,冷冷說道:“和小娜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誰?”

和董娜在一起的正是謝文東。

於笑華不認識謝文東,隻看過他的照片,由於照片裏的謝文東太過於平凡,他看過也就忘了,現在看到本人,一時間哪裏能認得出來。

“和小娜在一起的人是誰?”嗬嗬,我怎麽會知道?!難道於兄認為我是萬事通嗎?”巍子丹冷嘲熱諷的說道.

見他象沒事人的樣子,於笑華更加起疑,陰陰一笑,不再搭理巍子丹,大步向門外走去。

他左右的數名保鏢忙動身跟了上去。於笑華心中一動,停住身形,向自己的兩個保鏢使個眼色,那兩人心領神會,留下來沒有走,緊緊監視巍子丹的舉動。

巍子丹看得清楚,哈哈大笑,並未理會。

除了別墅小樓,於笑華帶著幾名保鏢迅速在院前巡視一圈,沒有發現董娜的身影,他眉頭皺的更深,心中隱隱做亂。

一名保鏢低聲提醒道:“華哥,董小姐會不會在後院?”

嗯。。。。走,去看看!於笑華點了點頭,帶人向後院走。

後院比較僻靜,而且隻有一條小路通往那裏,前院零星還能看到幾名悠閑漫步的客人,後院確實靜悄悄的,看不到一條人影。

媽的!於笑華大急,暗中咒罵一聲,正想轉身離開,剛才那提醒他的保鏢伸手一指後院深處,道:“董小姐在那裏!”

於笑華忙舉目望去。隻見在後院最裏端,遊泳池旁邊的秋千上坐有一個人,由於有樹木遮擋,極難辨認,如果不是那人穿了件白色的衣裳,根本無法看到。於笑華送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隨之放下一半,他領人快速走過去,到了近前,仔細一看,坐在秋千上的人不是董娜還是誰?不過在她身邊還站有一人,正是剛才和她一同出來的陌生青年。

他兩人有說有笑,狀態親密,讓於笑華很不是滋味,心底裏升出一股酸意。

他大量這個青年,是在沒能看出他有什麽過人之處,更加不明白董娜為何會對他這般青睞。

不等他開口,他身後的一名保鏢走上前去,對著青年冷聲問道:“小子,你是什麽人?”

他們突然出現,打破了融洽的氣氛。

謝文東手扶秋千的欄杆,麵帶微笑,從容說道:“我隻是一名普通一個人。”

聽他的話,似乎以前和董娜並不熟。保鏢心裏有底,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問你是什麽人,別他媽和我廢話!”

謝文東仰麵,沉默無語。

那保鏢怒火中燒,氣道:“操你媽的,我在問你話呢,你裝什麽傻?”

謝文東聳肩道:“你問我的,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其他,我無可奉告。”

“我看你是找死!”那保鏢平時也蠻橫慣了,那將謝文東這樣相貌無奇身材又無奇的年輕人放在眼裏,向前猛進一步,來到他近前,揮手就是一拳。

謝文東反應也不慢,用手臂格擋,隻是對方力大,震得大倒退兩步,麵色微微漲紅。

“你們夠了吧!”董娜再也坐不住,從秋千上站起,來到謝文東身旁,扶著他的胳膊,關心的問道:“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謝文東晃了晃顫抖的胳膊,毫無在意道:“隻是小意思。”

“於笑華,他是我的客人,你這是什麽意思啊?”董娜對於笑華怒目而視。她出身富貴,倍受嬌慣,養出一身的小姐脾氣,喜怒無常。別看她和於笑華走得很近,但也是說翻臉就翻臉,其速度比翻書還快。

於笑華無奈苦笑。剛才。他自己手下一過手,他就看出對方根本不是練家子,就是一普通人。這樣的青年,十個八個都靠不了他的近前,不足為慮。

他對周圍的保鏢一甩頭,道:“你們都走吧,這裏沒有你的事。”說著,他又低聲補充一句:“守住後院,不要讓別人進來!”

“是!”眾保鏢答應一聲,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方紛紛離開。

等他們走後,於笑華臉上帶著賠笑,來到董娜身旁,抓住她的小手,說道:“董娜,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怕你發生危險。”

謝文東在旁邊道:”我想,這位朋友也是出於好心。。。。”頓了頓,他又道:“雖然他的好心完全是多餘的。”

“哼!”於笑華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去一拳把對方那得勝般的笑臉打扁,他冷笑道:“如果你想健健康康的走出去,最好閉上你的嘴巴,馬上從這裏消失。”

“哈哈!”謝文東仰天長笑,傲然道:“這裏又不是你家,你無權決定我是否離開,嘴巴長在我的鼻子下,你更沒有權利命令我不說話,就像我也同樣沒有權利命令你停止‘放屁’一樣。”

“噗哧!”董娜被他的話逗得咯咯嬌笑起來。

這笑聲如同鋼針刺在他心頭,於笑華臉色越發難看。

他無法將怒火發泄到董娜身上,隻好向謝文東算賬。他咬牙道:“世界上愚蠢的人太多,有時候,他們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哦?”謝文東悠然道:“我一直都認為我是個聰明人。”

於笑華直勾勾的盯著謝文東,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我看你不象。”

似乎看出他的殺機,董娜打個冷戰,悄悄拉了拉謝文東的衣袖,暗中示意他不要再和於笑華爭執。

或許她真的被謝文東所吸引,或許是出於同情弱者的心裏,或許。。。。。她不知道為什麽,總之,她清楚的明白此時正在為這個今天第一次見麵的青年擔心。

謝文東好像沒有察覺危險的臨近,他笑眯眯道:“我是不是聰明人,不是由你說的算,也不是由我,而應該是讓事實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