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下麵兄弟回報傲天不為所動,依然在向北洪門的堂口進攻,韓非氣得直咬牙,親自打去電話,質問傲天為什麽不回撤。

傲天直截了當地說道:“幫主,我是不會撤的,現在我們已壓住北洪門,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一旦我撤回去,戰局發生逆轉怎麽辦?”

他的話說出來,讓旁人很難接受,尤其是韓非,聽的他的意思,好象青幫裏隻有他能主持大局,若是他傲天不在了,那麽青幫的優勢也就沒了。

韓非深深吸了口氣,不想在這方麵與傲天多費口舌,他急聲說道:“可是,文東會的勢力已經接近無錫,以無錫現在駐守的人力,根本抵擋不住對方,無錫失守,那麽對方就能**去打蘇州了,再一步,就要打到我們總部了……”

“那又如何?”不等韓非說完,傲天打斷他的話,淡然問道。

“什麽?”韓為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打到總部又能如何?”傲天冷笑道:“我們在杭州的總部,僅僅是個空架子而已,即使被文東會打下來又能如何?幫主,你不要忘了,我們真正的大敵是北洪門,是謝文東,隻要我們能打下北洪們,文東會根本不足為懼。”

韓非差點氣笑了,反問道:“總部一旦失守,就代表著我們已沒有任何的退路,隻能近而不能退,你知不知道這會對兄弟們的心理造成多大的壓力和打擊?兄弟們的士氣若因此被DA壓下去,我們對北洪們的優勢還能保住多久?這些你有沒有考慮過?”

傲天默然,韓非說的這些他當然懂,也擔憂過,沉沒了好一會,他說道:“所以,我們就要賭一下。”

“賭什麽?”

“賭駐守總部的兄弟們能抵禦住文東會,賭我們在總部失守之前徹底建立起對北洪門的優勢,賭總部失守後能起到破釜沉舟的效果,讓兄弟們更加激憤的作戰。”傲天說道:“賭贏了,我們將會戰勝北洪門,成為大陸黑道的新王著,賭輸了,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

“賭?你可知道,這個賭注關係到成千上萬兄弟們的命運?”韓非搖頭說道:“你可以拿著兄弟們的性命去冒險,但是,對不起,我不能,我也不敢,我是他們的大哥,他們自加入青幫的那一天起就等於把自己性命交到我的手裏,我必須得為他們負責,我必須得對得起他們對我的這份信任!”韓非閉上眼睛,幽幽說道:“傲兄,我再說一次,你現在立刻撤回到無錫,將滲透進來的文東會勢力全部消滅,這不是請求,而我命令!”

唉!傲天心中哭歎,搖頭說道:“幫主,你的決定是錯誤的,你不是在救兄弟們的性命,而是在把他們向火坑裏推!”

“不管怎麽說,我已經決定了,你無須質疑什麽,隻需服從就可以了。”韓非語氣堅決地說道。

傲天還想再繼續爭論,但下麵的助手們紛紛上前,對他連連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了。看著周圍的眾兄弟,傲天仰麵長歎,名知道是錯誤,但是沿海不得不去執行,這不僅是痛苦,簡直是種煎熬。他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將電話掛斷,好象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惡戰似的,傲天覺得自己身體裏的力氣被抽空,他乏力地慢慢坐下,環視眾人,看著大家一張張熟悉的麵孔,他突然笑了,說道:“也許,我們這次根本就不應該與北洪門開戰!”

他的喪氣話,讓眾人皆是一楞,隨後,眾人紛紛勸道:“天哥,想開些吧!”“是啊!傲大哥,幫主本來對你就有成見,這時候就不要再吵了。”“對、對!別……別傷了大家的和氣。”

“嗬!和氣?還有什麽和氣?!韓非剛腹自用,根本聽不進別”

人勸解,隻要這次我一回撤,恐怕,日後就再難找到取勝的機會了。”傲天搖頭苦澀道。

眾人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這些青幫頭目都是傲天的心腹,傲天的深謀遠慮也令他們心悅誠服,此時見他情緒低落,麵露悲色,眾人的心裏也都不舒服,一個個長噓短歎。

“傲大哥,既然你認為回撤是個錯誤,那我們就繼續打下去,俗話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不管怎麽說,我們大家都跟著你幹!就算日後幫主怪罪下來,我們大家一起去頂著!”一名青年頭目震聲說道。

“對!我們都願意跟著天哥幹!”眾人聞言,紛紛表態。

看著眾人,傲天心裏更苦。韓非以幫主的名頭親自命令自己回撤,若是再不服從,那性質是什麽?是造反!在這個關鍵時刻,一旦因此而引發出亂子,將會使青幫大好的形勢發生轉變,自己擔不起這個責任。他默默的搖了搖頭,震聲說道:“明天,我們…………”

“繼續對北洪門的堂口進攻?”

“不!回撤!”

“……”青幫這些頭目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個個垂下了頭,誰也沒有再多說話。

韓非和傲天的爭議再次以後者的妥協而結束,可是這也埋下了更深的矛盾,也為日後韓非和傲天的決裂種下了惡果。青幫表麵上看是一塊堅固的鋼板,可是,在華麗的外表下,鋼板已經出現了裂痕。

傲天率眾撤退了,這可樂壞了與之對峙的北洪門堂口,剛聽到

傲天撤退的消息,北洪門這邊的堂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得到手下人員的再三確認之後,他新年過分得一蹦多高,查點要親自跑出去探察,可一想起那些被忘月閣暗殺掉的堂主們,他又作罷,派出三波心腹手下前去確認,得到傲天確實撤退的消息後,他樂得嘴巴合不攏,緊接著,眼淚鼻涕又一起流出來,跪在地上放生痛哭,大歎蒼天長眼。

在與傲天交戰的這段時間裏,他的日子隻能用水深火熱來形容,手下人員被青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除了堂口和兩處據點外,其他的地方已經全部失守,本來他以為自己這會算是交代在這了,哪想到傲天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選擇了撤退,這簡直就是老天開眼,自己命不該絕啊!!

這位堂主足足激動了半個鍾頭,心情才算平穩下來,雙手抽搐著給謝文東打去報喜的電話,當然,他被人打成何等熊樣是絕口未提,一個勁說自己的作風如何頑強,如何挫敗青幫第一大將傲天,如何使之無功而返等等吹破天的狗屁話。

傲天為什麽會撤退,謝文東心裏明鏡似的,如果不是三眼等兄弟在青幫腹地浴血奮戰,勢如破竹,連連取勝,打死傲天也不會撤退的。

修養了這麽久的時間,謝文東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不用江娣再幫他接電話,他拿著手機,在病房的窗前走來走去,聽著那位堂主滿嘴跑火車,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謝文東並不點破,順著那位堂主的話,將他大加稱讚一番。

掛斷電話之後,他回頭叫來靈敏,讓她將那邊的戰局詳細介紹一下。

等靈敏一五一十的講述完後,聽著堂口被傲天打的慘狀,謝文東笑眯眯地點點頭,讓靈敏把這位堂主的名字先記下,等日後再找他算帳。

平和時期,無法檢驗一個堂主的真實能力,隻能發生了激烈艱苦的爭鬥,才能徹底的將地方各堂主的實力體現出現。青幫發動的這次進攻,就好像讓北洪門的各堂主參加一次沒有作弊的考試,謝文東正好能借此機會,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東心雷坐在病床上,撓著頭發說道:“東哥,傲天撤了,雖然是給了我們機會,不過,也讓三眼等兄弟們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了,東哥要早做打算啊!“”恩“謝文東點頭一笑,輕鬆地說道:“張哥也好久沒有碰上象樣的對手了,我想,他會‘喜歡’上傲

天的。”

謝文東並不擔心三眼他們,他對自己兄弟的能力也有信心,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薑森、劉波這批人可算是文東會的精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聯合起來就算打不贏傲

天,但逃命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僅僅一個傲

天確實很難對付文東會的眾元老,可是加上望月閣,那情況就不一樣了,望月閣的人會隨傲

天去青幫的腹地圍剿文東會勢力,這是連謝文東都沒有算計到的。

東心雷、任、長風、袁天仲、格桑四人的傷勢都痊愈得很快,尤其是格桑,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看樣子再經過幾周的恢複就能長度痊愈,四人裏隻有袁天仲的傷勢重一些,不過也都是皮外傷,隻需靜心調養就可以,不用擔心留下後遺症。

格桑的腦袋現在還纏著厚厚的紗布,他晃站龐大的身軀,走到謝文東身旁,憨聲憨氣地說道“東哥,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去上戰場了?”

謝文東瞄了他一眼,含笑搖了搖頭,拍拍他粗壯的胳膊,說道:“你的傷還沒有發,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