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南京的文東會的幹部有三眼,高強,李爽,張研江以及薑森,何浩然回了東北,暫時接管文東會,而劉波留到T市,幫謝文東收集情報i

他們是白天到的,南京堂口風平浪靜,在周圍並未發現青幫的人員。

不過眾人心裏都明白,黑道中的大規模的火拚一般都是在晚上進行的,真正難熬的時間也正是在夜晚。

劉有力對他們的到來也是十分歡迎,帶著數十名兄弟等在門口迎接,看到三眼等人後,快步上前,與他們熱情的握了握手,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沒能親自起機場迎接各位兄弟,堂口這邊情況大家也應該了解,我實在是抽不出身來。”

劉有力為人憨直,豪爽,三眼等人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相互寒暄一陣,方進入堂口。

堂口在外麵看光鮮亮麗,可是進入裏麵,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到處是雜物,破爛不堪,地麵鋪著厚厚的報紙,從報紙間的縫隙中能隱約看到下麵暗紅的血跡,牆壁上來不及清洗,不是能看到成片的血汙。

雖然沒有看到戰場上的情況,但也不難猜測到其激烈的程度。

將三眼等人迎進屋內,劉有力拿出香煙,發了一圈,又逐個為眾人點燃,方苦笑說道:“如果東哥在不派援兵來,我是真的守不住堂口了。”

三眼笑了笑,,問道:“青幫有多少人?”

“很多!”劉有力用力地吸口煙,說道:“至少也的過千人。”

這叫什麽回答?!過千人?一千零一叫過千,一萬零一也叫過千,如果是自己的手下這麽回答問題,三眼恐怕就大罵了。但劉有力是被洪門的人,他無法深說,也沒有權利去嗬斥人家,他垂頭冷笑一下,然後反問道:“你沒有派人查過嗎?”

劉有力眨眨眼睛,搖頭道:“沒有機會啊!這兩天我帶著兄弟們一直在和青幫惡戰,上千的兄弟打到現在,隻剩下三百多人了,光是躺在醫院裏的就有幾百號,我哪有機會去查青幫的人數,而且就算去差,也未必能查的出來啊!”

三眼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你連敵人有多少都不知道,還和人家打什麽?他深吸口氣,強壓怒火,說道:“如此說來,青幫的人分布在那,由誰來指揮作戰,你也不清楚了?”

劉有力麵帶窘態的撓撓頭發,漲紅著臉說:“是!這些···現在有沒有調查清楚。”

三眼實在忍不住了,皺眉問道:“那你準備等到什麽時候去查?等堂口被青幫打下了,等堂口的兄弟們被青幫幹掉了之後在查嗎?”

幾句話,把劉有力問的啞口無言,艱難的咽口吐沫,他結結巴巴道:“那···那我現在就派兄弟出去探探風···?”

三眼懶得說話,恩了一聲,然後對高強等人苦笑道:“真應該把老劉帶來。”

薑森特無奈地笑了,點頭歎道:“是啊!”

T市,要和青幫作戰,謝文東不會忘記一個人,那就是金光鐵夫。

山口組答應過自己,會幫他對付青幫,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能用到他們的地方就盡量要去用。

他給金光鐵夫打去電話,讓他來見自己。金光鐵夫來得倒也快,謝文東打完電話之後,當天中午就到了。

青幫突然襲擊北洪門的南京堂口這件事,他當然知道,而且早已預料到謝文東肯定會找自己。

在北洪門總部的辦公室裏,金光鐵夫見到謝文東,故意裝糊塗,滿臉的茫然,問道:“謝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

謝文東心中嗤笑,青幫圍攻南京堂口,耳目向來靈通的山口組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他問道:“青幫進攻了南京的堂口,金光先生可知道此事?”

“哦?”金光鐵夫故作驚訝,道:“竟然有這樣的事?”

“按照我和入江先生的約定,貴組會幫我共同對付青幫。金光先生不會不記得這件事吧?!”謝文東道:“現在,正是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金光先生打算怎麽做?”

在來之前,金光鐵夫便已經想好了托詞。

他為難道:“謝先生,前段時間我已經將本組在中國的人員名單交給了你,總共才那些人,即使全部派到南京,時間的問題先不說,就算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啊!這樣吧,今天晚上我給入江總本部長打電話,請求人員方麵的支援,若是一切順利,不出五天,本組的大隊人馬就能從日本趕到中國。”

五天?若是相信金光鐵夫的話,就算等五十天也未必能看到山口組的人。謝文東心理清楚得很,他笑眯眯道:“沒錯,貴組在中國的可戰鬥人員是很少,不過,你們的眼線卻很多哦!”

“哈哈!”金光鐵夫笑了,問道:“謝先生不會是讓我把情報部門的兄弟頂到前線去戰鬥吧?”

當然不是。“謝文東說道:”我們是合作夥伴,我當然不會為難你們。現在我需要你們在南京的情報網,幫我收集青幫的情報,僅此而已。如果貴族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不僅讓人無法相信,也讓人失望,更會讓人懷疑你們的誠意,金光先生,你說呢?”

金光鐵夫臉上的笑容消失,低下頭來沉思好一會,正想說話,謝文東打斷他,繼續說道:“當初我和入江先生已經做好了約定,我的承諾已經實現了,如果他不講信譽,出爾反爾,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不僅會將他暗中謀害箋田建市的消息公布出來,我還會讓日本洪門聯合高山清司的勢力共同對付他,到那時,恐怕他山口組組長的美夢?艋??仟?家手打首?也未必能做的太久!”

聽完這話,金光鐵夫的冷汗流了出來,連連搖手,說道:“謝先生不要生氣,關係情報方麵的事,我沒有說不幫忙麻!”

金光鐵夫是不願意幫助謝文東,但是謝文東若真按照他剛才所說的去做,對入江湞的影響就太大了。

謀害大哥篡位,這在黑道中是大忌,一旦公布出去,隻怕整個日本黑道都會站出來生伐入江湞,高山清司勢力也立刻會由山口組的叛徒而變成討伐叛逆的正義之師,另外,日本洪門的勢力雖然與山口組相差很遠,但畢竟是華人社團的龍頭,它若是站在高山清司那一邊,也是十分麻煩,對於入江湞非常不利。

真要是因為自己而發生這樣的事,他可負不起這個責。見謝文東的態度強硬,他的語氣馬上就軟了下來。

日本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在他們麵前表現得越強硬,他們越會尊敬你,反過來說,你若是服軟退讓向其示好,非但得不到好處,反而使日本人從心眼裏瞧不起你。

金光鐵夫又考慮了半晌,說道:“謝先生,說句實話,我們在南京的情報網與其他地方比起來是相對較弱的,我們的情報人員在南京也很難找到身份上的掩護和傀儡黑幫的支持。”

南京可算是全國反日、抵日情緒最高的地區,在南京的日本企業很少,幾乎沒有生存的空間,如此一來,山口組的眼線在南京找到合適的身份作掩護就很難,而且南京的本地黑幫對日本人也不感冒,想在南京扶植傀儡黑幫也是非常困難的。

謝文東看著金光鐵夫,笑嗬嗬地說道:“這事你們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至於怎麽解決,你們自己去想辦法,總之,我要你們提供青幫在南京的情報,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也是你們表現誠意的機會。”

金光鐵夫臉上帶著笑,隻是以變成了苦笑。

思前想後,他問道:“謝先生打算什麽時候要情報?”

“現在!”謝文東含笑說道。

唉!金光鐵夫暗歎口氣,沉吟片刻,說道:“好吧!那我現在就給南京方麵的人員打電話。”

“等一下!”謝文東擺手攔住他,說道:“情報固然重要,但情報的準確更重要,希望你們不要拿假消息來糊弄我,另外,我的兄弟在南京,你通知貴組在南京的人員直接和他們聯係,這樣溝通起來更方便,金光先生,你認為如何?”

金光鐵夫哪有意見,既然自己沒有辦法隻能去幫謝文東,那就盡力去做吧,別弄到最後自己兩頭不討好。

他點點頭,道:“我會讓本組在南京的負責人聯係謝先生的兄弟。”

“很好!”謝文東笑嗬嗬地說道:“希望,我們第一次合作能馬到成功!”

“希望如此!”金光鐵夫笑得比剛才還苦。

山口組在南京的負責人名叫宮本川,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矮小的個頭,禿頂的腦袋,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小眼睛總是滴溜溜的亂轉,隻看外表,就給人一種很猥瑣的感覺。

按照金光鐵夫的意思,宮本川夫去了北洪門的南京堂口,與三眼等人會麵。

見麵之後,三眼打量對方,暗中覺得好笑,在東北自己一直與日本人作戰,先後重創過魂組和山口組,現在倒好,反與日本人成了合作夥伴,共同對付來自台灣的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