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等人這時候再想去攔阻彭玲,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剛走出沒兩步,就看見彭玲穿過人群,快速地向高台這邊走來。

哎呀!這可怎麽辦?三眼暗暗叫苦,疾步迎上前去,沒笑硬擠出笑容,笑得難看,道:“彭小姐,你。。。。你來了!”

“讓開!”彭玲的目光由台上的謝文東移到三眼的臉上,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這個。。。。三眼站在原地沒有動,為難道:“彭小姐,有什麽話等一會再說吧,現在。。。。。”

彭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得嚇人,眼中也灰茫茫的,如同一潭死水。她打斷道:“我隻讓你讓開!”

三眼深深吸了口氣,搖頭道:“對不起,彭小姐,我這也是沒有辦法!”說著話,他將牙關一咬,一把抓住彭鈴的胳膊,不由分說,強行拖著他向外走去。

“你幹什麽?放手!”彭玲劇烈地扭動胳膊,想掙脫三眼的手掌,可是三眼的手好像鐵鉗一般,她哪裏能掙脫得掉。

不過,他二人的撕扯馬上引起周圍眾人的注目,人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此時,台上的謝文東正拿著戒指,準備要往金蓉的手指上帶,可場中突然發生混亂,引起他的注意,轉頭向台下一瞧,正好看到被三眼強行向外拖的彭玲正用幽怨的眼神看者自己,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啊!謝文東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時候彭玲竟然會出現,腦袋嗡的一聲,身子一震,拿在指間的戒指也隨之墜落在地上。

“小玲!”謝文東輕輕說了一聲彭玲的名字,向前急行兩步,直接從半人多高的台子上跳了下來。他突然的舉動,引來場中一片驚呼聲。

謝文東大步走到三眼的身後,探臂講三眼的手腕扣住,猛地用力一捏,頓時間,三眼的手臂又酸又麻,再使不出半點力氣,抓住彭羚的胳膊的手也隨之無力的鬆開。

媽。。。三眼不知道是誰偷襲自己,怒罵一聲,回頭一瞧原來是謝文東,把後麵那個的字馬上又咽了回去,皺著眉頭道:東哥。。

強哥,我來處理吧!說著話,謝文東放開三眼的手,同時向他點了點頭,謝文東不是不重情誼的人,她愛護自己身邊的兄弟,同樣,他也愛護自己身邊的女人,也就是對彭羚無禮的人是三眼,若換成旁人,謝文東早就爆發了。

三眼歎了口氣,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看著謝文東,瞧瞧彭玲,再望望台上金蓉,他搖搖頭,退到一旁。

小玲!謝文東上前兩步,拉住彭玲的手,後者猛的一抽胳膊,將它的手甩開,看著謝文東的眼睛,後退兩步,語氣生硬而陌生,道:不要碰我!

謝文東又上前一大步,再次將彭玲的手抓住,隨後向回一拉,彭玲站立不住,一頭撞進她的懷中,謝文東順勢將它阡細的腰身摟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讓彭玲的眼淚流了出來,她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粉腮低落,她哽咽道:你和金蓉的感情,我知道,我也能理解,可是為什麽吧告訴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克唯獨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麽做對我有多殘忍?

彭玲的淚,好像鋼針,刺在謝文東的心頭,很痛,痛徹心扉,他握起拳頭,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將彭玲也摟得緊緊的。

玲姐。。金蓉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站在二人身旁,眼圈紅通通的,嘴唇顫抖著,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一刻,她看的出來,彭玲在謝文東的心裏有多重要,這一刻,她也終於體會到,謝文東心裏最愛的女人究竟是誰。

突然之間,她覺得之間是多餘的人,看著謝文東摟抱著彭玲,她覺得之間是世界上最多餘的一個,之間的存在,隻會讓之間的幸福建立在周圍人的痛苦之上。

她垂下頭,不想庫,但眼淚卻忍不住簌簌吊下來,她拉住彭玲的手,抬起握住拳頭的小手,放在彭玲手掌的上方,玲姐姐。對不起。

正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短喝,謝文東,你去死!隨著話音,人群中突然射出一條黑影,同時,一道利電向謝文東的後心射來。

謝文東的反應遠遠強於普通人,即使在心亂如麻的現在,他的反應也是出奇的快,她瞬間扭轉身形,看著銀芒向自己刺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是她閃躲不開,而是她不想躲,也不敢躲,因為彭玲就站在他的身後,她若是閃開了,彭玲怎麽辦?

撲哧!

說時遲,那是快,就在周圍人還沒明白怎麽會使的時候,銀光已結結實實刺在謝文東的胸口處。

對方的力道太大了,這一劍,除了劍體本身的力道之外,還加了對方身體飛躍時產生的慣性,謝文東身上即使有防彈衣護體,固然能將劍的鋒芒擋住,但是卻無法卸掉其中的力道。

撲,謝文東倒退一步,一股血劍自他的口中射出,噴在對方的臉上。

出售偷襲的這個人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見劍鋒不能刺入謝文東的身體,殺傷意識到他身上穿有防身之物。

青年收劍,回身就是一腿,正踢在謝文東的小腹處。

謝文東的身體自然而然的彎了下去,與此同時,人群又射出一道銀光,那是一把三寸多長的銀刀,直取謝文東的天靈。

“東哥小心!”

旁邊的三眼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抓住謝文東背後的衣服,猛的想回的拉,呼三眼用了全力,將謝文東整個人都掄了回來,二人雙雙摔倒在地。

謝文東被三眼拉開了,但銀刀不會轉變方向,仍然直射過來,隻是目標由謝文東的天靈蓋變成了彭鈴的小腹。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金蓉突然將彭鈴推出去。

其實她不是由想推開彭鈴,審而是想將謝文東和彭鈴一起撞開,隻是三眼的動作快了她許多,先一步將謝文東提走。

撲!

銀刀沒有射中彭鈴,卻刺在金蓉的胸腹之間。

這記飛刀勢大力沉,幾乎整個刀鋒都沒入金蓉的身體裏,鮮血瞬間就湧了出來,將金蓉身上紅色的期報染得更加鮮紅。

“蓉蓉!”謝文東、彭鈴以及台上的金鵬同時驚喝了一聲。

謝文東從地上翻起,直向倒地的金蓉撲去。

可那名殺手不依不饒,見同伴的暗器沒有打中謝文東,其中暗罵一聲笨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提劍飛身躍起,至上而下,劍鋒直削謝文東的脖頸。

他快,可是有人更快。

“嘭!”

隻聽場中一聲槍響,那青年還在空中的身體突然失去平衡,打個空翻,一頭摔了下來。

撲通!青年摔落在地,短劍隨之脫手,他掙紮的還想站起,可四肢支撐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站得起來,腦袋貼著地麵,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文東,兩眼崩射出駭人的毒光,嘴巴急得直咬地麵的毯子。

在青年的眉心處,多出一隻觸目驚心的血窟窿,當他還在空中的時候,子彈便已將他的腦袋無情的打穿。

幾乎在同一時間,隨著一陣嚎叫聲,人群被撞開,從裏麵跌出數條人影。

隻見東心雷,任長風以及數名北洪門幹部將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壓在地上,那青年瘋狂地大吼著,左右手掌裏還各拿著一把三寸長的精致銀刀,隻可惜他的四肢被東心雷等人按得死死的,難以動彈分毫。

金眼手提槍械走上前來,吼道:“都閃開!”

東心雷等人不約而同的將青年放開,抽身跳了出去。

不等青年從地上翻起,金眼槍口一低,對著青年的胸口連開四槍。

槍槍見血,槍槍斃命。四槍過後青年的心髒徹底被打碎,沒有半點掙紮,青年當場斃命。

殺手是誰?有沒有被製服?這些謝文東都不去管了。

他撲上前去,將緩緩倒地的金蓉一把抱住,雖黑將她慢慢放倒,抬起她的腦袋,看著她胸腹處的傷口,整個心都揪成了一團。

他捂住金蓉的傷口,想讓血不要流出來,可是,鮮血很快將她的手掌染紅。

金蓉臉色蒼白,白得如同白紙一般,毫無血色,小腹上的傷口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可她硬是忍住沒有吭聲一下,反而衝著謝文東笑。

從來沒覺得也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金蓉的笑會變得如此蒼白。謝文東是不輕易掉淚的男人,在他的觀念裏,男人可以流的是血,而不是淚。可是此時,他忍不住了,看著鮮血不斷地流出金蓉的身體,自己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金蓉的生命在自己懷中一點點流失,自己卻什麽也不能做,這種無助的痛苦比死亡的痛苦還要難受一百倍、一千倍。

“蓉……蓉……”彭鈴跪坐在金蓉的身邊,伸手慢慢扶過金蓉滿是汗水的額頭,兩眼猩紅,人已泣不成聲。

“鈴姐,我……我想,這……應該是你的……”

金蓉使盡全力的緩緩抬起手,轉頭看相彭鈴。

彭鈴哽咽著將她握著僅僅的小拳頭抓住,可是,掌心突然一沉,金蓉的手無力地摔在地上,腦袋歪近謝文東的懷中,眼睛慢慢閉上。

在她攤開的手掌裏,兩隻銀亮的戒子從中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