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沒有理會鄭龍,而是看向望月閣的眾人,說道:“洪門的事,自然會由洪門自己來解決,望月閣既然已經脫離了洪門,就回去繼續做你們的土皇帝,不要插手過問的好!!”

“不然,一旦參與進這個漩渦裏,再想抽身就不那麽容易了,最後的結果也未必是你們想看到的。今天的事,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以後對你們的供奉,我還是會原數送上,但你們依仗名望想來壓我,想騎在我的脖頸上,我現在可以直接告訴你們:那、不、可、能!”

史文俊挨了唐寅一記重踢,本就受了內傷,現在聽完謝文東這話,他又羞又氣又怒,隻覺得喉嚨發熱,嗓子眼發甜,一口鮮血從體內返了出來。他強忍著沒把血吐出來,咬牙吞了回去,衝著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好好好,謝文東,你連望月閣也不放在眼裏,還殺了我三名徒弟,你~~~~~~~~~~你好樣的,不過你不要以為自己有些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見識到望月閣的厲害!”說完,他低聲喝道:“我們走!”

史文俊含憤而去,下麵的門徒急忙抬起被唐寅所殺的三名同伴,紛紛瞪著謝文東一眼,隨後跟了出去。

曲青庭有話想對謝文東說,可現在實在不是場合,他臨離開之後,向謝文東連眨幾下眼鏡。後者立刻會意,微微點了點頭。

等史文俊出了會議廳,沒走出幾步,再也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隨後眼前一黑,身子向旁倒了下去。

“師傅!”左右門徒手疾眼快,急忙將他扶住。曲青庭裝模做樣的衝上前來,故作關心地察看一番,說道:“史長老受了重傷,快送他去醫院!”

“啊?!!是,是是!”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史文俊抬起,風風火火地向電梯跑去。

望月閣的人走了之後,會議廳內便隻剩下各地洪門分會的人。眾人互相看看,搖頭苦笑,誰能想到好端端的洪門峰會到最後竟然變成這樣。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實在抱歉,因為我的原因,讓這次峰會不歡而散。為了彌補,今天晚上我請各位前輩吃飯。當然,如果那位老大不想參加我也不強留,咱們來日方長,哈哈!”說著話,他的目光投向鄭龍、周文才等對他懷有敵意的大哥們。

鄭龍也不是傻子,明白這回自己算是把謝文東得罪了,哪還敢去吃他請的飯,而且上海被謝文東占了半壁江山,自己在上海多停留一秒鍾就多一分危險。他眼珠轉了轉,嘿嘿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家裏還有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恕不奉陪了!”說完,鄭龍向著手下人一揮手,喝道:“走!”

“等一下!”謝文東伸手將他攔住。

鄭龍嚇了一跳,以為謝文東現在就要對自己下手,身子向後退了退,緊緊握著片刀,戒備十足地凝聲問道:“謝文東,你還想怎樣?想殺我不成?”

謝文東仰麵哈哈大笑,說道:“鄭兄太多心了,我相信剛才鄭兄對我的不滿與敵意是出於誤會,希望你我之間的關係不要因為此事而生出芥蒂,以後應多親多近,相互合作,有機會的話,我也會親自去韓國登門拜訪鄭兄的。”

他是想除掉鄭龍,但絕對不是現在。此時眾大哥剛剛對他有些好印象,他不想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絕,這個時候必須地表現出自己的大度與寬容。

鄭龍聞言一愣,將信將疑的看著謝文東,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在他的印象中,謝文東絕對是個陰險狡詐、凶惡狠毒、反複無常的小人,現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人難以理解。他“啊”了一聲,半響沒說出話來,過了好一會,他撲哧一笑,說道:“我那小地方,就不勞謝文東大駕光臨了,隻要我們能和平相處,我就很滿足了,告辭!”

他帶著手下人走了,周文才也不敢耽擱,甩下一句再會,急匆匆跟了出去,好像走慢點就會隨時掉腦袋似的。

另外幾名合謀的大哥以及看熱鬧的大哥們也紛紛離開會場。

剛才還打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的會場,轉眼工夫,人消失了大半,變得安靜下來,會場內隻剩下謝文東以及十幾名願意與之深交的分會掌門。

謝文東看看到處狼藉的會場,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拍拍薑森的肩膀,他說道:“老森,這裏交給你善後了。”

“東哥放心吧,我會處理妥當的,不會留下尾巴!”薑森點點頭。

“嗯!”謝文東轉頭看向唐寅,見他靠牆而站,低著腦袋,一動不動。

他走上前去,仔細一看,原來唐寅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腳下多出好大一灘的鮮血。

謝文東眉頭一皺,將他扶住,同時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唐寅神誌不清地抬起拎刀的手臂,看樣子,好像準備要拚殺的樣子。

謝文東輕聲說道:“別緊張,是我!”

聽到謝文東的聲音,因失血過多已不能視物的唐寅嘴角挑了挑,然後身子一沉,靠在謝文東的肩膀上徹底昏死過去。

謝文東忙抱住他,抬頭對任長風說道:“我送他去醫院,你帶小蓉還有各位前輩回分部等我!”說著,他向眾老大歉然地笑了笑,說道:“各位,我先失陪一下!”

人命關天,何況以唐寅的身手,在謝文東麾下肯定不尋常。

眾人紛紛理解地點了點頭,說道:“謝先生不用客氣!”

“是啊!謝先生請先去處理正事!”

“……”

“多謝!”謝文東抱起唐寅,快步走出會議廳,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急忙跟了出去。

唐寅身上並沒有致命傷,問題在於失血過多,被謝文東送到醫院之後,醫生將其傷口縫合,又輸了血,便無大礙。

見唐寅仍然昏迷,謝文東不放心把他一人留在醫院,隨即安排木子和土山二人看護他。

等布置妥當之後,謝文東這才帶著金眼和袁天仲幾人回了分部。

在分部裏,看到任長風,謝文東問道:“那些洪門老大都來了嗎?”

“來了!”任長風笑道:“現在都在會議室裏。”

“好!”謝文東點頭而笑,又問道:“蓉蓉怎麽樣?”謝文東說道:“先帶我去見那些老大們!”

由於不是開峰會,而是謝文東邀請的私人聚會,這些洪門分會的大哥在會議室裏也隨意了許多,坐在一起談笑風生,房間裏煙霧繚繞。

謝文東近來後,先是向眾人賠笑,隨後說道:“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黃坤可算是在坐的這些大哥中輩份最高,最德高望重的一個。他擺擺手,麵帶正色,問道:“文東,這次你得罪了望月閣,日後必將麻煩不斷,你準備如何應付?”

謝文東一笑,拉了把椅子,坐下,抽出煙來,點燃,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們不來找我麻煩,也就算了,我還會像往來一樣供著他們,若是找上門來,那我也沒有辦法,大不了就和他們一拚嘛!以洪門的實力,並不懼怕區區幾個功夫高手。”

黃坤搖搖頭,說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望月閣也不單單是幾個功夫高手組成的,關鍵是望月閣的威望,你對他們不敬,他們可以以此為借口,糾集各地的洪門分會來對付你,北洪門勢力雖強,恐怕也窮於應付啊!”

這倒是個問題!謝文東心思急轉,含笑看著眾老大們,笑問道:“若真是如此,各位前輩可會聽從望月閣的意思來中國與我為敵?”

黃坤等人楞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

鍾亞柏說道:“我們這些人,都是金老爺子的朋友,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你是金老爺子的孫女婿,一旦真和望月閣打起來,我們就算不幫你,也絕對不會站在望月閣那一邊的。”

鍾亞柏說完,眾人皆點頭表示讚同,紛紛笑道:“是啊!不然的話,我們還坐在這裏幹什麽?”

“哈哈!”謝文東撫掌大笑,傲然說道:“既然各位前輩不站在望月閣那一邊,那麽,望月閣就算把剩下所有洪門分會都集結在一起來打我,我又有何可怕的呢?!”

謝文東這話讓眾老大們都十分受用,心中也舒服,一個個開懷大笑。

“其實有些時候,我們該站出來反抗就要反抗的。”謝文東說道:“如果這次望月閣能成功地踩在我頭上,那麽下次望月閣舊可能踩在各位前輩的頭上!”

任長風苦笑道:“小姐身體有些不舒服,剛才似乎受了驚嚇!”

金蓉雖然是金鵬的孫女,但和黑道接觸並不多,也沒見過那麽多血腥和殺戮,想必這次峰會的經曆,確實被嚇著了。謝文東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不應該帶金蓉到上海,可是話說回來,若不帶金蓉,這些洪門老大怎麽會相信他倆訂婚的事?又怎麽會傾向於他?

可以說若沒有金蓉的陪同,謝文東根本無法爭取到那十多名老大多他的支持,更不敢公然與望月閣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