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掉街道上的眼線,眾人再無顧慮,由劉波親自帶路,謝文東等人靜悄悄的向天狼幫落腳的那家住宅走去。眾人加足了小心,高台腿,低落足,生怕發出聲響驚動了對方。
在一善灰色木門前劉波停住身形,回頭向眾人擺了擺手,示意這家民房就是天狼幫的藏身之地。
看到劉波的提示,眾人心裏又是緊張又是激動,天狼幫雖然算不上已方的大敵,但是卻很麻煩,尤其是越南殺手,都有不要命的狠勁,令人頭痛,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將天狼幫的老大除掉,眾人哪能不興奮。
謝文東的心潮也在起伏,不過臉上的表情平靜自然,他嘴角帶著淡然又輕蔑的冷笑,伸出四根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圈,然後緊緊握起拳頭。
東心雷、任長風、薑森等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兄弟,對謝文東的暗示很明白。他是要已方先將這間住宅包圍,然後再將其中的敵人全部消滅。
東心雷和任長風快速地將北洪門人員分成三組,繞到住宅的後方、左側和右側,而住宅的正麵則由血殺和暗組負責。
不需任何言語,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訓練有速的北洪門幫眾在五分鍾的時間內變完成了對宅院的包圍,有些人潛伏到兩側住宅的屋頂上,占住製高點,有些人則蹲在院牆下,或手持槍械,或緊握片刀,隻等一會天狼幫的人逃脫時好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謝文東走到宅院的房門前,回手將銀搶拔了出來,看樣子有準備硬衝進去的架勢。
見狀,薑森、劉波以及五行兄弟急忙將他攔住,低聲說道:“東哥,你不要上了,在外麵等會就好,還是讓我們來吧!”
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我一定要去!”
劉波急道:“天狼幫的人雖然不是很多,但都是驍勇善戰又實戰經驗豐富的難纏人物,何況這次他們的老大阮誌程親自過來T市,身邊肯定不乏高手,東哥衝進去實在太危險了……”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含笑擺擺手,語氣堅定、不容旁人拒絕地說道:“正因為這樣,我更要進去。你什麽時候見過兄弟們在前拚命,而我卻站在後麵坐享其成?”
謝文東說的是實話。自出道以來,凡是有極度危險的行DONG他都是親力親為,並不是他不信任下麵的兄弟,而是怕他們發生危險。‘瓦罐不離井口碎,大將難免陣前亡。’謝文東視身邊的手下人為兄弟,同樣的,這也成了他的負擔,在他看來,他既然帶領大家走上一條黑暗之路,他就有責任再帶領大家一起闖出去,任何一個人在半路上跌倒,都會讓他痛苦不已。
聽完他的話,眾人皆沉默無語,心中甚是感動。
人總是嬗變的,但有一種人卻能始終監守自己的信條和理念,不因外因而改變,謝文東就是這種人。創業時他能與身邊的兄弟同甘共苦,而功成名就的時候依然如此,這讓他身邊的人常常感覺到追隨他是一種幸福,這也正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之處。
“東哥……”薑森深深吸了口氣,幽幽說道:“我為你打頭陣!”說著話,他橫步站到謝文東的麵前,深深吸了口氣,提搶走到木門近前,提起腿,作勢要一腳將房門踢開。
可是沒等他這一腳落下去,他的身子變被一座‘小山’擠開了,薑森扭頭一瞧,原來是格桑。
後者也正向他咧嘴嘿嘿直笑,露出兩排閃著森光的大白牙,他說道:“小個,讓我來吧!”
薑森的個頭是不高,尤其和兩米開外的格桑比起來,就更是差得遠了,不過即便如此,薑森對‘小個’這個稱呼還是很反感。不等他開口說話,格桑毫無預兆,對著木門,猛的就是一腳。
嘭!木門經過常年的風吹雨打本就腐化不堪,哪裏還能經受得住格桑的重踹,這一腳下去,門扳子支離破碎,化成數塊,散了一地。可也正在這時,隻聽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門框上方傳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連地麵都為之一震,強大的衝擊波將身材寵大的格桑都硬生生的推飛起來,他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然後得重撞城街道對麵的牆壁上。
嘭!隨著一聲悶響,格桑反彈落地,他雙手支住地麵,左右甩了甩腦袋,隨後哇的一聲,連續吐出兩大口鮮血,人也隨之仰麵而倒。
這個變化太突然了,別說格桑反應不過來,即使是旁邊的謝文東、薑森、劉波、五行、袁天仲等人也都沒反應過來,等眾人回過神來,再看格難能可貴,已經是滿臉、滿身都是血,身上大大小小得有數十條口子,那是被彈片炸傷留下的作口。
天狼幫行事向來小心,尤其是在北洪門的地頭上,就變得更加謹慎,這次他們伏擊謝文東失敗,雖然及時更換了一處落腳點,可依然感覺不放心,除了周圍安插數名眼線之外,還特意在院門的上方安置了手雷,一旦敵人來犯,草率開門,會給對方造成致命的傷害。
手雷的威力巨大,房門左右的院牆都被震塌了好大一塊,站於房門正前的格桑更是首當其衝,不過也正因為有他巨大的身軀在前阻擋彈片,才讓謝文東、薑森等人免受傷害。
“哎呀!”謝文東耳朵嗡嗡作響,可是此時也沒工夫查看,他飛身竄到格桑近前,低身一探他的鼻吸,感覺還有溫熱,顧不上再隱藏什麽形跡,他對兩旁的眾人大聲吼叫道:“快!快送格桑去醫院!”
“啊?是。。。。。。是是!”兩名滿麵驚容的血殺兄弟跑上前來,一前一後將鮮血淋漓的格桑抬起,飛身向來路跑去。
這時,院子裏麵的幾間平房內已經亂成一團,人聲鼎沸,時間不長,便有槍聲傳出,子彈順著窗戶射出,直向院門外掃來。
劉波手疾眼快,一把將呆立在原地的謝文東撲倒,啪啪啪,幾乎在同一時間,數顆子彈釘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劈啪作響,土屑橫飛。
“該死的混蛋!”
薑森叫罵一聲,伏下身來,經塌陷的院牆為掩體,對著裏麵平房的窗戶開始還擊。他兩眼通紅,槍速打得極快,隻上眨眼工夫便將槍裏的子彈打空,緊接著又換上新彈夾繼續射擊。
剛才多虧是格桑破門,若是換成薑森或者謝文東,那顆手雷更是要命。由於格桑身材高大,橫飛的彈片大多打在他的胸部和小腹,但要是薑森和謝文東,那麽彈片將會主要打在他們的頭部,當場會斃命。
想明白這一點,連沉著冷靜的薑森都嚇出一身冷汗,同時也更加擔心格桑的安危,對天狼幫狠得咬牙切齒。
對方一邊在房內,一邊在院外,展開了互射。激烈的槍聲撕破深夜的沉寂,震人心魂,撼人靈魄。
在槍械上,天狼幫並不吃虧,而且他們手裏還握有大量的AK47等威力巨大的半自動步槍,壓得血殺、喑組人員難以前進分毫。
聽到爆炸聲和槍聲,負責另外三側的東心雷和任長風知道前方已交火,而且是相持戰的交火,兩人不約而同的下令衝鋒,讓下麵人員翻牆而入,清滅藏於房內的敵人。十數名北洪門人員由兩邊的院牆翻到院內,可是還沒等他們站穩,密集的子彈便迎麵掃了過來,頓時間,有五、六人中彈倒地,其他人嚇得四散躲避,躲藏在院內的各掩體後不敢露頭。
見隻靠槍械很難衝進去,早有準備的薑森從身上取出兩顆手雷,對左右的血殺人員喊道:“兄弟們,給我壓住他們!”
血殺眾人紛紛點了點頭,將槍中的彈夾添滿,接著一起伏上牆頭,對準平房的數扇窗戶展開齊射。
這一輪射擊的凶猛可比急風暴雨,子彈象雨點一樣傾灑進房間內,裏麵的槍聲也隨之弱了下去。
薑森冷冷一笑,咬牙道:“MD,你們不出來,我就把你們炸出來!”
他的話音還未落,天狼幫的人沒有跑出來,倒是他剛剛扔進去的手雷又反飛了出來,落到院子內,轟隆隆爆炸開來。
這顆手雷非但未把天狼幫的人炸死,反將藏身與掩體後的北洪門人員炸傷兩位,撕聲裂肺的慘叫聲在院內陣陣響起。
“該死的!”薑森氣極,剛要扔第二顆手雷,謝文東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旁,將他手腕抓住,表情陰冷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要浪費手雷了”這樣扔進去也沒有用!
“東哥,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薑森急得滿頭是汗。
他急,謝文東更急,現在格桑身受重傷,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團。他咬了咬嘴唇,冷聲說道:“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