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低頭沉思的靈敏聽到謝文東的聲音,急忙站起身形,正色道:“東哥!”

謝文東笑嗬嗬地連連擺手,說道:“坐,發生了什麽事?”

靈敏猶豫片刻,低聲說道:“東哥,聽到消息,天狼幫的老大阮誌程來到中國。”

謝文東眨眨眼,從口袋裏掏出香煙,在煙盒上隨意的敲了敲,笑問道:“他來中國幹什麽?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靈敏掩口唾沫,說道:“聽說。。。聽說他是專程來對付東哥的。”“消息可靠嗎?”“應該。。。絕對可靠!”

“哈哈!”謝文東聽完,仰麵大笑,啪的一聲,他將香煙點著,坐在沙發上,身子向後一靠,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阮誌程要來中國找死,那我也沒有辦法。”說著話,他眼睛慢慢眯縫著起來,其中閃爍出陰陰的寒光。

阮誌程即使不來中國,謝文東還想去越南找他算賬呢。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楊少傑在香港被人刺殺的事,十之八九是天狼幫幹的,這群越南人東搞搞,西搞搞,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蹦出來咬你一口,讓謝文東很是頭痛,他早有將她們連根鏟除的打算,現在聽說阮誌程來了中國,這倒讓他省去很多麻煩。他問道:“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靈敏搖搖頭,說道:“隻是有消息稱他和韓非會過麵,至於他現在在哪,還不清楚。”

“恩!”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讓兄弟們調查清楚,我要知道他藏身的準確位置”

“是,東哥,我會著手去處理的”靈敏自從掌管了北洪門的情報組織,一直都是兢兢業業,雖然不像暗組那麽出色,但也沒有出現過太大的失誤。

謝文東頓了一下,恍然想起了山口組,他問道:“最近這段時間,金光鐵夫都在做什麽?”

“什麽都沒做”靈敏回答得幹脆,說道:“大多時間都是在玩樂,東哥,我看這個金光鐵夫來中國不象是協助我們對付青幫的,倒像是來旅遊度假的。”

“嗬嗬!”謝文東輕笑一聲,道:“金光鐵夫不是表麵上看那麽簡單的……”

晚上的宴會在酒店裏舉辦,被謝文東邀請而來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北洪門的部分骨幹之外還有就是T市的主要領導。酒席訂下四桌,菜肴豐盛,酒水齊全,由於北洪門與市裏的幹部都很熟場中的氣氛也十分熱鬧,相互之間頻頻敬酒,嬉笑之聲不絕與耳。

辦這次宴會,謝文東為李曉芸接風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也是想把自己在安哥拉的成就正式公開出來,除了能增長已方的士氣和自信心外,還能對市裏的各主要領導造成一定的震懾,讓他們日後對北洪門更加照顧。當謝文東和李曉芸到場時,不用任何人開口,場中的眾人自然而然到停止說笑,一個個麵露敬意地看著謝文東。北洪門在T市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和市裏的領導或多或少都存有種種瓜葛,謝文東身為北洪門的掌門大哥,雖然年歲不大,但卻沒有人敢小看他,至少表麵上都會表現出足夠的敬意。謝文東先是客氣有禮的招呼李曉芸落座,然後環視眾人,麵帶微笑,振聲說道:“我這次把大家邀請來,沒有別的意思,一是為我的朋友接風,二是向大家宣布一件事。”頓了一下,他又道:“相比在座的很多朋友和兄弟都已經知道了,我的東亞銀行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現在,安哥拉國家銀行有兩個大股東,一是安哥拉政府,另外一個就是我。”嘩——謝文東話完,下麵頓時傳來陣陣交頭接耳的嗡嗡聲。人們對東亞銀行收購安哥拉國家銀行的事基本都所有耳聞,但是很多人不清楚東亞銀行的幕後老板原來就是謝文東。聽完他的話,不少市裏領導以及北洪門的部分幹部們都驚訝地張大嘴巴,半晌回不過神來。“原來,原來東亞銀行是東哥的,是我們自己的銀行……”一名北洪門的壯漢忍不住哈哈大笑,拿起酒杯,高聲說道:“我提議,我們大家一起敬東哥一杯!”隨著壯漢的話音,場中眾人紛紛站起身,舉起酒杯,說道:“敬東哥(敬謝先生)!”謝文東也拿起酒杯,含笑說道:“各位,隻要我們能同心同德,親密合作,那麽以後我們發財的機會會有可多哦!”“哈哈——”眾人聞言,齊齊大笑起來。叮叮當當!宴會上響起一片撞杯聲,氣憤也隨之達到**。北洪門的人當然有高興的理由,謝文東是他們的老大,老大發達,他們自然也跟著沾光。市裏領導也有高興的理由,他們其中的許多人是礙於北洪門的勢力才不得不和他們親近,想不到現在北洪門搖身一變,做起了金融生意,還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以後定然是棵巨大的搖錢樹,自己能從中挖到不少甜頭。人們各有自己的打算,但臉上的笑容一個比一個濃烈,場中也熱鬧非凡。正在眾人歡聲笑語的時候,宴會的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與謝文東同桌的東心雷、任長風等人皆皺起眉頭,不等他們起身出去查看,隻聽得咚的一聲,會場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撞開,數名北洪門的幫眾踉踉蹌蹌退進會場內,一各個麵露怒火和驚駭地看著門外。

“媽的,有人來找茬!”任長風火暴脾氣,絲毫不受脖子上箭傷的影響,騰的站起身,想要出去看個究竟。

謝文東伸手按住他的胳膊,小聲說道:“長風,稍安勿躁!”

任長風深深吸了口氣,站起的身子又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兩眼閃著寒光,一眨不眨的瞪向門外。

“哈哈!”

這時,酒全的大門外傳來尖銳的笑聲,接著,從外麵走進來十數名大漢。

這些人衣裝普通、各異,有穿牛仔裝的,有穿黑色布衣的,還有穿皮夾克的,雖然衣服雜七雜八,但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冰冷嚴峻,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殺氣。

為首的一位,三十開外,身材幹瘦、矮小,皮膚焦黃,但一雙圓圓的眼睛卻又黑又亮,不時崩射出精光。

這中年人走進宴會大廳,環視左右,又嘎嘎地大聲怪笑起來,說道:“好熱鬧啊!”停頓一下,掃來掃去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謝文東身上,他臉上的笑容加深,說道:“謝先生,我們久違了!”

“東哥,他們……”

跌近廳內的幾名北洪門幫眾明顯是吃了對方的虧,滿麵通紅,一各個又羞又氣。

謝文東擺下手,打斷眾人的話,然後將手向外揮了揮,說道:“這裏沒你們的事,先出去吧!”

“哦……是!”北洪門的幫眾狠狠瞪了這些不速之客一眼,方一各個憤憤不平地走出大廳。

那幹瘦漢子嘿嘿笑道:“不錯!老大就是老大,比下麵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強多了。”

謝文東含笑看著對方,頓了三秒鍾,他嗬嗬笑出聲來,問道:“朋友,既然找上門來了,報上你的大名吧!”

“啊!我差點忘了,我認識謝先生,可是謝先生還不認識我。”幹瘦漢子邊走上前邊說道:“我叫阮誌程,相信,謝先生對我的名字不陌生吧?!”

阮誌程?好大的膽子啊,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謝文東心中雖然驚訝,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故意仰起頭,裝做凝思的模樣,想了好一會,他笑道:“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天狼幫的兄弟!”

“謝先生叫我兄弟,我可不敢當啊!”說話間,幹瘦漢子走到謝文東所在的酒桌旁,先逐一打量一遍,最後伸出手來,往任長風的肩上一按,歪著腦袋笑道:“朋友,勞駕,讓個地方吧!”

與謝文東能坐在同一桌的基本沒有好惹的角色,這一點阮誌程也明白,在坐的眾人隻有任長風身上有傷。脖子上纏著紗布,以為他好欺負,阮誌程首先選上了他,想給謝文東一個下馬威。

他話音未落,按住任長風肩膀的手突然加力,猛的向後一扯,想把任長風拽出去。

可是,他選錯了對象,在座的這些人裏,可以說最難招惹的就是任長風。

他們突然闖進來,任長風本就一肚子的怒火,又聽說他是天狼幫的老大,怒火更旺,現在竟然主動找上自已,他再忍不住,猛的一震肩膀,將阮誌程的手彈開,隨後嗷的一聲,拍案而起,隨手抓起桌麵上的銀製筷子,惡狠狠向阮誌程的左眼刺去。

阮誌程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個帶傷的青年這般霸道,非但震開自已的手掌,出手的動作還如此之快,如此之狠毒。

身為天狼幫的老大,阮誌程的身手也不簡單,反應極快,腦袋用力向旁一偏,閃開任長風的攻擊。緊接著,用腳一鉤任長風身旁的椅子,倒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