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脅和美的聲音甜得膩人,不過手底下可一點沒客氣。

說話間,一把匕首從她袖口中脫落下來,接著,惡根根向謝文東的小腹刺去。

他二人之間的距離太近,近得幾乎快要貼在一起,換成常人,別說閃開西脅和美這一刀,恐怕被刺中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呢!但謝文東不是常人,心中早已有了提防,西脅和美亮出匕首的動作雖快,但卻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就在匕首的鋒刃要刺破他的衣服時,謝文東腳下突然一滑,身子提溜一轉,如同旋轉的陀螺,瞬間閃到一旁。

沙!西脅和美這致命的一刀幾乎是擦著謝文東的肋下刺過。

謝文東竟然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開自己的偷襲,大出西脅和美的意料,她微微怔了一一上,可是很快,她腳尖點上地麵,黑皮靴的後跟處彈出一支寒光閃閃的鋼釘,毫不停頓,她掄腿側掃,腳後跟的鋼釘直向謝文東的脖子擊去。

嗬,玩意還挺多的!謝文東不慌不忙,身子向前一步,先避開對方的鋒芒,同時左手向上一抬,將西脅和美招來的一腿硬生生架住。

“看起來,西脅小姐找我來幫忙是假,要我的性命才是真!”

“筱田組長被你和入江禎害死,今天我要為組長報仇雪恨!“西脅和美猛的收了收腿,想擺脫謝文東的控製,可後者的手掌如同鐵鉗,扣住她的腳腕紋絲未動。

謝文東表情平靜,淡然的搖了搖頭,說道:“別說你殺不了我,即使能殺了我,你也跑不掉,最後,你的下場隻怕要比筱田建市還會悲慘!”

“我隻要報仇!”西脅和美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說道,話音剛落,她身子在空中猛然打了個空翻,借著身子的旋轉之力,腳後跟的

鋼釘也順勢向謝文東的手腕劃去。

謝文東不敢大意,鬆開手,順勢向外一推。西脅和美本就在空中,毫無著力點,受他這一推之力,向後倒飛三米多遠,落地後,又連連倒退數步,方把身子穩住。

她身邊的眾大漢見狀,急忙將她護住,接著,眾人齊刷刷亮也倭刀,作勢要上前與謝文東拚命。此時,薑森和五行兄弟等人也反應過來,暗暗將槍械抽出,袁天仲和格桑各站在謝文東左右,目光輕蔑地掃視對方。

對於他二人來說,真要打起來,這十幾名山口組人員還不夠他倆塞牙縫的。

知道謝文東的保鏢的厲害,自己這些手下恐怕捆在一起也比不過人家其中的任何一個,西脅和美伸手將身邊的眾人攔人,說道:“你們不要動手!(日)”說著,她從身旁一人的手中搶過一把倭刀,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冷聲喝道:“謝文東,你敢不敢和我單獨打一場?”

謝文東笑了,嗤笑,說道:“我們以前似乎已經比試過了,現在還有再動手的必要嗎?”

西脅和美玉麵鐵青,眼中殺機閃爍,道:“我隻問你敢不敢和我單獨一戰!”謝文東眨眨眼睛,頓了片刻.聳聳肩.笑道:你想單挑,那就來吧!

東哥……”他左右的袁天仲和格桑紛紛不解地看著他。現在根本沒有和西協和美單挑的必要,她出手偷襲在先,又隻有這麽幾個手下,很容易就能將其全部搞定。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二人不要多言,上前走了兩步,雙手插進口袋裏,悠閑地站在場中,笑眯眯地看著西協和美。

他這份輕鬆寫意看在西協和美的眼裏,無意成了挑釁,她杏眼圓睜,矯吒一聲,輪刀向謝文東衝去。

薑森等人不無將心提到嗓子眼,嚴格來說,西協和美的身手不錯,甚至是非常厲害,從小便接受過嚴格的訓練,上次在澳大利亞,謝文東與她打過一次,隻是堪堪占了上風,現在人家有刀在手,而他卻兩手空空,別說取勝,即使能保住性命都有些困難。

眾人為謝文東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而他自己卻毫不在意,雙目彎曲,眼睛眯縫成一條縫隙,看著來勢洶洶、殺氣逼人、向自己直衝過來的西協和美,滿麵從容,他表現出的那種臨危不亂的氣勢,即使是山口組的人也暗生敬佩。

等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五米左右時,謝文東插於口袋中的手才伸了出來,連帶著,掌中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毫無預兆,他抬起手,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西協和美,迎麵就是一槍。

“嘭!”

槍手乍起,清脆的響聲回音久久不斷,如同一把鋼刀,將工地寧靜絞個粉碎。

幾縷斷發自西協和美的鬢角滑落,提刀的西協和美楞住了,她和謝文東身手的眾人都楞住了。誰都沒有想到,謝文東會在單挑的時候突然把槍掏出來。

“你……你……”西協和美下意識地摸摸被子彈擦過的鬢角,冷汗不自覺地流了出來。謝文東這一槍,子彈是擦著她太陽係飛過去的。

謝文東拎著手槍,她才算把這口去淡笑地走到西脅和美近前,幽幽說道:“西脅小姐,你又輸了!”

西脅和美終於反應過來,臉色一會白一會紅,變幻不定,過了好一會,她才算把這口氣緩過來,氣得身子直哆嗦,厲聲道:“你。。。。謝文東,你好不要臉,竟然出爾反爾,你。。。。”

不等她罵完,謝文東仰天大笑,說道:“用有誰規定單挑不可以用搶嗎?西脅小姐,我得時間很寶貴,沒空陪你玩。”

西脅和美麵紅耳赤,冷生說道:‘謝文東,今天我落在你得手裏,你要殺就殺吧!”

謝文東看著她,暗歎了口氣,他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一百一千個殺掉西脅和美得理由,但他不想也不能這麽做,那樣隻會把山口組得戰火引到自己身上,他說道:“我不會殺你,但是,你要和我走。”

西脅和美愣了一下,哼笑一聲,傲然道:“和你走?我就算死,也不會落在入江禎的手裏!”說著話,她將倭刀一揮,架在了自己得脖子上。

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謝文東正色說道:“我不會把你交給入江禎。”

西脅和美露出疑惑之色,問到:“那你要帶我去哪?”

“洪門。”謝文東淡然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西脅和美滿是茫然,不知道謝文東究竟在打什麽鬼注意。

謝文東淡然說道:“入江禎可能會把東京每一個角落都搜索一遍,但他惟獨不會搜索的地方就是洪門,那裏很安全,足夠你躲藏到可以安全離開東京的時候。”說完話,謝文東轉回身,象樓梯口走去。

走出好一段距離,聽身後沒有動靜,他回頭一瞧,發現西脅和美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他嘴角輕佻一下,問到:“怎麽,你還不走嗎?如果不出意外,槍聲很快就會引來警察或者山口組的人,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裏,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西脅和美臉色微變,深深吸了口氣,將架於自己脖頸處的倭刀放下,冷聲問到:“你為什麽要幫我?”

謝文東故意沉思片刻,笑道:“你很漂亮,我實在不忍心看著象你這樣漂亮的姑娘毀在入江禎的手裏。“

撲哧!聽完他的話,西協和美忍不住笑了出來,謝文東這話,即使說給鬼聽都不會相信。她心中仔細一琢磨,猜測出個大概,她冷笑一聲,說道:“謝先生不要把話說的那麽好聽,你是在幫你自己而已把?”

“哈哈—”謝文東仰麵輕笑,並不反駁,聳肩道:“即便如此,你要不要跟我走呢?”

顯然明知道謝文東不是平白無故的幫自己,但此時身陷混圇的西協和美心裏還是生出一絲感激之情,將手中的諉刀向身後的眾手下人一仍,走到謝文東近前,用低的幾乎不能在低的生意說了句:“謝謝!”隨後,越過謝文東,快步走下樓去。

她的聲音很輕,但謝文東還是聽見了,他臉上的笑容加深,向薑森等人甩下頭,跟了下去。

西協和美引來謝文東的目的很簡單,要是想殺掉他。

在她看來,謝文東和入江湞都是導致山口組發生內戰的罪魁禍首,她要殺掉入江湞很難,但要對付在日本沒有根基的謝文東便容易許多。可是事實上,謝文東並不比入江湞容易對付,當後者見到她的時候,立刻察覺到她身上濃重的殺氣,西協和美的身手歲好,下殺手的動作也夠突然,不過,仍被謝文東輕鬆化解掉。

出了工地,謝文東來到自己的車前,將車門拉開,笑道:“西協小姐,請吧!”

西協和美頓了幾秒鍾,還是坐上了謝文東的汽車。

車上,她隨口問道:“你是知道我要殺你的?”

謝文東笑道:“直覺。”

“直覺?”西協和美奇怪地看著他。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謝文東笑了,笑的燦爛,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麽的天真,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