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和薑森聽到頭上的話音,皆是大吃一驚,雙雙站起身形,向後倒退,抬頭一看,隻見樹梢上蹲坐一人,身穿普通的黑色運動衣褲,正笑嗬嗬地看著他二人。
“唐寅!”看清楚樹梢上這人的相貌,薑森臉色頓變,本能的舉起手槍,瞄準對方。沒錯,來者正是唐寅。看到他,謝文東也很驚訝,不過他的反應和薑森截然相反,臉上沒有任何的緊張,而是目光幽深地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含笑說道:“你身上的傷,沒事了?!”
“恩!”唐寅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身形一晃,從樹梢跳下來。樹梢不高,隻有三米左右,但唐寅跳下來卻顯得那麽輕鬆自在,隻是發出微乎其微的響聲。
隨著他的接近,薑森的神情變得更加緊張。唐寅的武功他見識過,也可以說是他平生僅見,從來沒有哪個人的身手會給他留下那麽大的震撼,而且唐寅畢竟是己方的敵人,現在突然出現,此時又隻有自己和東哥兩人,他不得不加足小心防範。
麵對薑森的槍口,唐寅毫不含糊,正是目光直直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拍拍薑森的肩膀,把他舉起的手槍拉下來,後者身子一震,低聲說道:“東哥,他……”“沒事”謝文東笑嗬嗬地搖了搖頭,示意薑森不用緊張。如果唐寅真想傷害自己,就不會主動開口說話了,自己和薑森躲藏在樹下時,以他的身手,有太多能取自己性命的機會。他對唐寅悠然笑道:“一晃三個月的時間過去,想不到你的傷會痊愈得這麽快!”
唐寅底下頭,扶扶胸口,沒有答言。
謝文東和他頓了片刻,誰都沒有說話,最終,還是後者打破沉默,說道:“我來上海,就是為了找你。”
“找我幹什麽?”謝文東笑嗬嗬地問道。
唐寅聳聳肩,看著謝文東,幽幽說道:“我,隻是想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見謝文東,以什麽樣的身份來見謝文東,隻是心裏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就是十分想見他,所以他就來了上海。
謝文東點點頭,走到唐寅近前,拉著他蹲下身,向四周望了望,然後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這裏?”
唐寅一笑,說道:“在青幫的人身上,很容易就能弄清楚你在哪裏。”
謝文東仰麵輕笑,點了點頭,以唐寅的工夫和手段,抓到青幫人員,並逼其開口並不是難事。他笑道:“你是來幫我的?”
唐寅既然來到這裏,當然是為了幫謝文東的,隻是他性格孤僻傲慢,明明是這回事,他卻不會這樣說,他撓撓頭發,身子向後一
靠,頂在樹幹上,說道:“你曾經不是也幫過我嗎?我現在隻想換你這個人情,從此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謝文東聽完,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說道:“我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甚至能成為兄弟!”
“我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兄弟!”唐寅反射性地瞪起眼睛,臉色也沉下來,嘴角一撇,嗤道:“我不需要這些東西!”說完,他又孤寂地低下頭。
謝文東一笑,伸出手來,在空中頓了片刻,最後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說道:“你不會是這個世界上孤單的一人,也沒有人會是,你要慢慢去習慣,就算不喜歡,也要去習慣,隻有這樣才能有樂趣!”
唐寅看了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低聲道:“你留言給我,說可以重頭再來,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謝文東笑道:“隻要你想做,還有什麽是你做不了的呢?”
“有!”唐寅麵色一正,說道:“我想殺你,卻始終都沒有成功過。”
謝文東先是一愣,接著哈哈而笑。雖然唐寅說話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在他眼中卻流露出笑意,想不到,唐寅也會開玩笑的時候,謝文東心中感歎,人真是可以改變的!
他的笑聲,雖然不,但在幽寂的公園理卻能穿出好遠。傲天派幾來的十多名手)下聽聞聲音,精神頓時緊張起來,相互瞧瞧,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向謝文東三人所在的方將投來。
由於光線昏暗,謝文東等人又在樹下,青幫十幾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從人緊緊握了手中的槍,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唐寅耳力異常靈敏,青幫這幾十人緩慢行走發出的沙沙腳步聲,常人或許聽不見,但卻瞞不住他的耳朵。他冷冷一笑,說道:”敵人來了!“聽到唐寅的提醒,謝文東和薑森尋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在漆黑的園林中,隱約看到有人影在晃動.薑森端起手槍,對謝文東道:東哥,我去擋住他們!
敵人數量不少,你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唐寅說話直來直往,不懂得留情麵,他說道:還是我去吧!
你去?薑森挑起眉毛,看看兩手空空的唐寅,說道:青幫手裏都有槍,你拿什麽和他們拚?
嗬嗬!唐寅輕笑一聲,說道:這樣的小叫色,還需要有顧慮嗎?說完,他站身,迎著青幫眾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隻行出幾步,唐寅身形晃動,快如閃電,射進密林中,瞬間小時得無影蹤.
看著他消失得方向,薑森幽幽歎了口氣,喃喃說道:還好,唐寅今天對我們沒有敵意.
謝文東說道:也許,是因為上次我把他送進醫院,他被感化的關係吧!
薑森搖搖頭,壓低聲音,說道:東哥,此人功夫過於厲害,留下他等於是個定時炸彈,還是早點除去的好!
他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唐寅隨性做事,反複無常,今天能對謝文東沒有殺新,可是誰敢保證以後沒有,一旦他心懷不軌,將會是對謝文東威脅最大的一個人.
謝文東眯縫著眼睛想了想,先是點了點頭,可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他能為我所用,將會是讓我們如虎添翼,殺掉是在是可惜,如果有這個必要,當初我就不會救下他了.
薑森苦笑道:可怕東哥養虎為患啊!
說唐寅是老虎,絕對不過分,剛好相反,唐寅要比老虎威脅十倍百倍.當然,如果他真的肯幫自己這邊,那無疑會讓己方的實力大增.
青幫那十餘人距離謝文東越來越近,帶隊的頭目走在最前方,他貓著腰,眯縫著眼睛,想看清楚謝文東藏身的位置,可正當他聚精會神的向前走著,突然斜前方的術後閃出一人,如同鬼影子一般,傳到他的近前。
太快了,快到青幫頭目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黑影已到了他近前。
他慢慢的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俊俏又不滿殺機的笑臉。
你。。。。青幫頭目不認識這個人,在他的印象種,謝文東身邊的人也沒有他,剛要開口,突然局的身下一涼,他媽媽們低下頭,看到的是一把彎刀,如同月牙的彎刀,彎刀的一頭在對方的手中,而另一端卻深深刺進自己的小腹。
他甚至能感覺到彎刀在自己體內的冰冷。
“啊——”
青幫頭目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一把將自己拿刀的手腕抓住,另隻手舉起槍,打向對方的腦袋,那青年嘿嘿冷笑,手腕一晃,輕易將青幫頭目的手甩掉,順勢,將彎刀撩了出去。
他是撩,而不是撥,這一撩,彎刀將青幫頭目的小腹一直到胸口,徹底豁開,頓時,他的五髒六腑隨著開口出統統流出來,灑了一地,也砸在他自己的腳上。
撲通!
這名青幫頭目兩眼圓睜,直挺挺到了下去。
其他那些青幫人員這是才如夢方醒,紛紛驚呼尖叫,一個胳臂對方殘忍的手段嚇得滿無血色,舉起手槍,準備向青幫射擊。
可是他們還沒扣動扳機,青年縱身衝進人群種,雙臂抖動兩把殘月玩到在空中不停的畫出銀光,銀光過後,便是雪光,一時間,小樹林內慘叫連天,隻見腥風血雨,卻不見人影
半分鍾之後,叫聲消失,樹林內又恢複了平靜
當謝文東和薑森走過來時,遠遠的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走到近前一看,應入眼簾的是滿地的屍體,或者說是滿地的殘肢斷臂.
血中裹著肉塊,肉塊流著鮮血,在地上,竟然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唐寅站在血地中央,雙手倒提殘月彎刀,仰麵衝著夜空的明月,影子拉出好長好長……
這就是唐寅,瘋狂的功夫和手段搭配上瘋狂嗜血性格的唐寅!
麵對這樣的場麵,連身經百戰的謝文東和薑森都有些難以忍受,二人臉色皆有些泛白,看著唐寅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江上易改,本性難移啊!謝文東心中感歎.
公園裏短暫的撕喊聲,也同樣引起外麵傲天和青幫眾人的注意.可是很快叫聲消失,公園裏又恢複平靜,傲天笑嗬嗬地看著公園,若無其事的對身邊手下問道:你猜,謝文東有沒有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