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雖然這樣說,但鐵疑卻不敢這樣做,相對於社團而言,就算殺死十個謝文東,也比不上一個韓非重要。

鐵疑在心中長歎一聲,對手下下令道∶“撤!”

軍令如山倒。鐵疑一聲令下,正浴血奮戰的青幫幫眾人如同潮水般褪去,很快,請幫殺手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具屍體都沒有留下,夜總會門前又恢複了平靜,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從血跡斑斑的地麵以及隨處可見的彈殼中不難看出,剛才戰鬥的激烈程度。

青幫莫名其妙的退走,反倒讓謝文東等人頗感莫名其妙,不知道明明占盡優勢的青幫為什麽在己方防線馬上就要崩潰的時候選擇撤退。

原本已抱著一死之心的李開河等人拖著筋疲力盡的身體,顫巍巍走到窗前,壯著膽子向外觀望,好一會,眾人縮回腦袋,又驚又喜的對謝文東說道∶“謝大哥,青……青幫的人真的都撤走了!”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謝文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不過,青幫既然撤了,總是一件好事,至少留給己方喘息的機會。

他讓眾人清點一下人數與彈藥。五行兄弟中木子和土山受了輕傷,血殺傷三人,死兩人,李開河等人比較慘一些,幾個老大的手下,傷亡加在一起超過二十號。不過其中死多傷少。

至於彈藥,就更少得可憐了,五行和血殺已所剩無幾,而李開河等人的子彈總共也不足五十發。青幫的人隨時都可能返回,謝文東不敢大意,讓幾名老大調派人手過來的同時,也順便多帶些槍械彈藥。

同時,他又派出幾名血殺兄弟去外麵打探消息,搞清楚青幫究竟為什麽撤退。

未過多久,血殺成功抓到一名青幫的眼線,把他帶回到夜總會,在謝文東的威逼下,他全盤說出,直到此時,謝文東等人才弄明白,原來青幫殺手撤退是因為分部遭受到襲擊。

明白這一點,謝文東搖頭而笑,有能力進攻青幫的勢力,在廣州隻有南洪門一家,可是南洪門被軍方控製,自然無法出手,那麽,隻剩下一個幫派最有可能了,那就是老大剛被青幫刺傷的山口組。

山口組雖然是外國黑幫,但勢力龐大,潛伏在中國的人力眾多,這次山口組的組長?田建市親自來廣州,想必暗中保護他以及隨行的人員定然不少,青幫在暗殺自己的時候,歪打誤撞,傷了?田建市,這對於山口組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他們肯定受不了,對青幫實施報複性打擊,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不到,在關鍵時刻,山口組竟然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如果他們是自己的朋友,絕對要好好謝謝他們,隻可惜,他們不是。謝文東甩頭,讓血殺處理掉眼線,然後對李開河等人說到∶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馬上離開!”

“去哪?”李開河疑問道。

“軍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杜天楊是最想殺他的人之一,不過,以他政治部的身份,軍方找不到直接除掉它的借口,更不敢在軍區裏對他動手。在謝文東看來,軍區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青幫的膽子再大,殺手再多,也不敢打到軍區去。

咕嘟!李開河等人齊齊咽口吐沫,結巴道∶“軍……軍區?”

“沒錯!”謝文東笑咪咪地點點頭。

此時,青幫在分部正與山口組作戰,自身難保,謝文東再無顧慮,大搖大擺地從夜總會走出來,帶領眾人,坐車直奔軍區而去。

走出沒多遠,青幫的眼線就象蒼蠅一樣隨後跟了上來,金眼邊走邊開車機警地看倒車鏡,低聲說道∶“東哥,後麵有“尾巴””

“不要管他們!”謝文東淡然說道∶“讓韓非知道我們的動向也好,他可以早點死心了!”

廣州駐軍陸軍指揮部

有了李開河等人的指引,謝文東一路暢通無阻,審理到達目的地。

指揮部占地麵積不小,足有上百畝,裏麵的樓房也很氣派,相對全國各軍區而言,廣州軍區的待遇算是最好的。

來到大門前,眾人從車裏下來,謝文東向指揮部門口的士兵直接出示政治部的證件,要求見指揮部的最高官員。

士兵不知道中央政治部是個什麽部門,但證件上,謝文東是個上尉官職,而且證件上赫然印有“中央”二字,顯然來頭不小,士兵不敢怠慢,敬個軍禮,快速走進崗亭,給上級軍官打去電話。

上級官員一聽政治部的人來了,立即將電話轉給指揮部最高首長。

足足過了二十分鍾,指揮部的大院裏開來一輛軍用吉普車,到了門口處,從裏麵跳下一位上尉級別的軍官,舉目打量謝文東兩眼,然後笑嗬嗬地走上前來,客氣說道∶“謝上尉,讓你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了!”

謝文東看了看來人,淡然說道∶“我要見你們的首長!”

“沒問題,謝上尉請隨我來!”說著話軍官做出個請的手勢,示意謝文東上他開的那兩吉普車。

謝文東擺了擺手,轉身回到自己的車上。

上尉一笑,也不在意,向門口的士兵揚揚頭,讓他將路攔挑起,並將電門打開。

由上尉開著吉普車在前引路,謝文東等人的汽車隨後開進駐軍指揮部的大院內。

謝文東端坐在車內,表情平靜,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兩隻微微眯縫的眼楮散發著幽光。

但李開河等人卻如坐針氈,對他們而言,駐軍指揮部是他們在平時無論如何也不敢來的地方,當然,即便他們想進也進不去。

吉普車在一座莊重、氣派,象牙白的樓房前停下,上尉帶著謝文東等人進入樓內。

到了大廳,上尉含笑說道∶“謝上尉可以隨我進去,但是其他人要留在這裏!”

謝文東點點頭。表示可以。

等謝文東隨上尉走後,李開河長長噓口氣,暗中讚歎謝文東的神通廣大,連軍方的人都對他如此尊敬。

謝文東與上尉到五樓,在一間辦公室的門前停下,上尉對守在門外的倆名警衛低聲交談幾句,隨後輕敲房門。

“近來!”

裏麵傳出渾厚的聲音。

上尉推開門,身子側到一旁,客氣地讓謝文東先近。

謝文東走進辦公室,隻見裏麵辦公桌的後方坐有一名五十開外的中年人,身著軍裝,肩膀上抗著中將軍餃。

想必此人就是駐軍的軍長了!謝文東心中有數,從容地走上前,點頭說道∶“中將先生,你好!”

雖然有上尉的軍餃,但謝文東從未把自己當成軍人,即使見到高級別的首長,他也會用點頭來致意,而不是敬軍禮。

中年人抬起頭,看向謝文東,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驚異。

相對於他的身份而言,謝文東的年紀太輕了,加上他相貌清秀,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卻擁有倆顯赫的黑白道雙重身份,怎能不讓人驚奇呢?

“謝上尉請坐!”中年人麵無表情地擺擺手,然後,聲音深沉地問道∶“謝先生深夜來訪,不知……”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抬下手,打斷他的話,並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旁若無人地打出電話。

別說對方是個中將,即使是個普通人,謝文東表現得如此無禮,也會心中火燒。中年人臉上沒有什麽變化,但那名中尉卻麵露怒色,兩之眼楮狠狠瞪著謝文東。

謝文東把電話打給袁華,接通之後,他直接了當地說道∶“袁部長,我現在在廣州駐軍指揮部裏。”

袁華聽完,頗感莫名其妙,疑問道∶“你不回北京,去那裏幹什麽?”

謝文東笑道∶“本來我是打算今天坐飛機去北京的,但是,廣州發生亂子了,滿街都是士兵,所以我就到指揮部裏先避避難咯!

“胡鬧!你馬上回來,中央那邊還等你匯報情況呢!”

“好的,我明白!”說完,謝文東含笑掛斷電話。

這個電話,他是有意給中年人聽的。

杜天揚要除掉自己,而他又是軍委的高官,軍方會不會因此加害自己,謝文東心中還真沒底,掛電話給袁華,說明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等於給軍方加個緊箍咒,讓他們不敢對自己下毒手。

中年人身為中將,頭腦自然不簡單,在旁聽著謝文東的電話,心中對他的意圖也就明白了。

好個聰明謹慎的年輕人!中年人暗暗點頭,淡然而笑,別有所指地說道∶“我叫高航,是廣州駐軍的軍長。我想謝上尉太多心了,部門是效忠於國家的,而不是效忠於某個人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同時也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原來是高中將!失敬、失敬!”謝文東笑秘密地說道∶“非常時期,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望高中將見諒。”

“哈哈!”和謝文東見麵隻是一會的工夫,高航就已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這個青年的不簡單,圓滑,機敏,又不失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