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打量走過來的青年,笑嗬嗬說道:“遊玩!”

黑人青年笑無好笑,走到謝文東三人旁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說道:“遊玩?我們可以為你們做導遊!”說著話,他回頭瞄了一眼,又有三名黑人漢子走過來,腰間都掛著安哥拉特有的大砍刀。

謝文東瞥了瞥幾人,暗暗搖頭,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安盟的軍隊,倒像是黑道的小混混。他在心裏暗暗笑了,黑社會真是無處不在啊!他用中文輕聲說道:“這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把他們打發走。”

“恩!”克裏斯答應一聲,隨後對黑人青年說道:“對不起,我們不需要導遊。”

黑人青年嬉皮笑臉地說道:“安哥拉這麽亂,你們也不需要保鏢嗎?”說著,他回手指指三名黑人大漢,說道:“我們不僅可以做導遊,還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

克裏斯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黑人青年的臉色沉下來,歪著腦袋,冷冷地盯著克裏斯,同時,右手慢慢抬起,摸到腰間砍刀的把手上,看樣子,隨時有拔刀的可能性。

若謝文東三人是普通的遊客,的確會被他嚇倒,但謝文東他們不是,三人也根本不把黑人青年的裝腔作勢放在眼裏。

吧台裏的黑人姑娘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說道:“阿魯,不要在這裏胡鬧。”

黑人青年沒有理他,目光在謝文東幾人身上掃來掃去。三人中,看起來最柔弱的就屬謝文東了,身材不高,體形也消瘦,在青年眼中,他和女人差不多。這個叫阿魯的青年有所依仗,大咧咧地繞過克裏斯,站在謝文東麵前,麵帶傲氣地說道:“你也是美國人?”

謝文東聽不懂葡萄牙語,隻是嗬嗬向他笑了笑,然後抬起酒杯,悠悠地喝了口酒。

他這個動作,在阿魯看來,無疑是自己被對方輕視了。他心頭大怒,伸手抓住謝文東的肩膀,冷笑說道:“小子,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兩眼眯縫著,毫無預兆,手臂突然一揮,啪的一聲,他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在阿魯的腦袋上,酒杯應聲而碎,阿魯的腦門隨之流出鮮血。

阿魯痛叫出聲,雙手捂著腦袋,身子踉蹌著後退,謝文東動作更快,一把將他的脖領子抓住,笑眯眯地說道:“永遠不要把你的髒手放在我的身上!”說著,他手上加力,猛的向外一推,阿魯仰麵摔倒,同時撞翻他身後的一張桌子。

“啊┅┅”酒館內傳出一片驚呼聲,尤其是阿魯的三名同伴,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齊刷刷拔出砍刀,直向謝文東三人衝來。

謝文東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轉回身,對怔怔發呆的黑人姑娘說道:“麻煩你,小姐,再給我一杯啤酒!(英)”

黑人姑娘回過神來,但仍站在原地沒動,驚駭地目光看向謝文東身後。

那三名黑人大漢到了謝文東身後一米左右的地方,三把砍刀齊齊舉起,對準謝文東的腦後和後背就準備猛劈下來。

克裏斯身為CIa探員,身手也不含糊,斜刺裏打出一拳,正中一名大漢的軟肋,那人吃痛,忍不住彎下腰身,克裏斯隨後的一拳又打在他麵頰上。他的拳頭不僅硬,而且重,黑人大漢吭哧一聲,爬倒在地,半晌爬不起來。

解決完這一個,他再看另外兩名青年,手中的砍刀不知道何時已經掉落在地,二人的手腕,皆出現一條三尺寸長的血口子,而袁仲天笑嗬嗬地看著他兩人,手中空空,並無武器。

兩人的傷口,當然是袁仲天造成的,隻是他的劍太快,拔劍,揮劍,收劍一氣嗬成,快如閃電,不等旁人看清楚怎麽回事,他的劍已經重新收回到腰間。

“哇!“兩名大漢反應過來,眼中充滿驚駭,各浯著手腕的傷口,連連後退。

這時,距離吧台不遠的兩名大漢站起身,連帶著,將放於腳下的M4步槍也拿了起來。

看著他倆手中黑漆漆的步槍,克裏斯精神一振,目光下落,看清楚兩人的鞋子之後,更加肯定,這兩人可能是安盟的人,雖然兩人穿著雜裝,但腳下都是軍靴。他反應也快,抬起手,說道:“我們來這裏不想找麻煩,而是他們太過分。“

其中一名光頭大漢麵無表情地拉動槍栓,另外那名大漢開口說道:“你們究竟是幹什麽的?“

克裏斯從容地走上前去,笑嗬嗬說道:“我們可以出去談。“說著,他啾啾門外。

兩名大漢臉上皆漏出狐疑之色,滿臉警惕和防備地看著他。

克裏斯又向前靠了靠,貼近二人,從口袋中掏出CIA的證件,說道:“我是CIa的人,我是來找卡帕索上校的。”

通過安德森提供的情報,謝文東等人已經知道安盟在金剛石礦附近駐紮有一個營左右的兵力,其負責人就是卡柏索。

見克裏斯是CIA得人,又是來找上校得,兩人急忙收起槍,抬起胳膊要敬軍禮。克裏斯急忙擺擺手,說道:“我不想暴露身份,別聲張,隨我來!”說著,他轉身向外走去。這兩名安盟軍人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謝文東眯了眯眼睛,放下酒杯,嘴角挑起,向袁天仲一甩頭,扔下酒錢,隨後向外走去。

等他們都出去後,酒館內頓時炸開了鍋,人們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謝文東三人得身份,看樣子,似乎與安盟又些瓜葛。

兩名士兵跟隨克裏斯出了酒吧之後,迎麵看到金眼、水鏡、圖山得三把黑洞洞得槍口。二人大吃一驚,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可再想向後退,已然來不及,袁天仲形如鬼魁,閃到兩人身後,在他倆得後脖根處迅速地砍了兩掌。

倆士兵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便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金眼、土山上前,把二人接住,往肩膀上一扶,迅速地向眾人下榻得旅館跑去。

一行人動作飛快,眨眼功夫,就跑出二十多米遠,消失在街道得轉角處。當那兩名手腕受傷得大漢追出來時,向四周觀望,街道上空蕩蕩得,哪裏還又人影?!

二人呆呆地相互看了一眼,臉上滿時迷茫之色。

謝文東等人回到旅館得房間,將二人放在地上,金眼打了一盤水,在兩人腦袋上各澆半盆。

“哎喲……”兩名士兵悠悠轉醒,木然的眨眨眼睛,回手摸摸生痛的脖子,然後打量四周,看到周圍陌生的環境,二人齊齊驚醒,又驚又孩地看著謝文東等人,張口結舌地說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麽?“說著話,他倆想找槍,可是,他們的M4步槍早已落在袁天仲的手裏

克裏斯蹲下身,正視二人,說道:“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這是你們現在唯一的活路。”

“你……你不是CIA的人嗎?”在安盟士兵的眼中,CIA是來安哥拉幫助他們的,美國人是他們的朋友。

“安盟在盧安多鎮裏有多少人?”克裏斯直截了當的問到。

“不清楚。”兩名士兵低下頭。

克裏斯看向謝文東,說道:“他們不說。”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他倆就交給你了。”說完,帶著眾人走出房間。

CIA審訊犯人,有自己一套獨特的的手段,各種刑法殘忍冷酷,如果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落入他們的手中,CIA能輕而易舉的撬開他們的嘴巴。

謝文東不想看到這些,走到房間外的走廊裏,悠悠的抽起煙來。

很快房間內便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緊接著,叫聲停止,隻剩下痛苦的悶哼。

大概過了十分鍾,克裏斯將房門打開,對謝文東說道:“謝,他們都已經招了。”說著話,他用手帕擦擦滿是血跡的雙手,然後又道:“安盟在盧安多安插了五名眼線,他倆是其中之一,另外叁人都在他們的住所休息。小鎮鎮長名叫諾馬,已被安盟買通,他也是安盟在本地最大的保護傘。安盟在礦地附近軍營的情況,和安德森給出的情報描述差不多,情報應該是真是的。”

謝文東哦了一聲,透過門縫,他看到那兩名士兵赤裸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渾身上下,都是口子和血跡,在其旁邊,放著一隻小皮包,裏麵插著大大小小、種類繁多的手術刀,想必那就是克裏斯動刑的工具。

他托著下巴,沉思片刻,說道:“先把他倆處理幹淨!”

接著,又對任長風說道:“長風,你和金眼走一趟,幹掉那三名剩下的眼線。”

最後,他對皮龍·內貝說道:“明天早上,把你的士兵調進鎮裏一些,我們要控製住鎮政府,不給他們與安盟串通的機會,人數不需要太多,三十名左右就可以,其他人做好準備,隨時要投入戰鬥。”

他連續的發號施令,有條有理,絲絲入扣,絲毫不顯得混亂。

皮龍·內貝對謝文東更是刮目相看,他的冷靜以及臨陣時的表現,不像是商人,更像是和自己一樣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