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距離黑人士兵最近的囚犯胸膛、小腹中了數槍,不過此人異常凶狠,拚著最後一口氣,竟飛撲上去,那黑人士兵滿麵驚駭地倒退半步,揮動槍把,將其砸倒,順勢低下槍口,又向其連續掃射數槍。

那囚犯聲都未來得及哼一下,腦袋便被打個稀碎。

關鋒看得真切,仰天怒吼,身形下低,一頭撞過去。咚!他的腦袋頂在黑人士兵的小腹上,兩人齊齊摔倒,不等對方爬起身,關鋒從腰間撥出匕首,橫放在黑人士兵的脖子上,隨後,猛的用力狠按,撲哧!黑人士兵的脖子被他切開大半,連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來。

這時,後麵的士兵也跟上來了,正好看到關鋒殺人的一幕,嗷嗷怪叫,舉槍就要對他射擊,關鋒反應也快,提起士兵的屍體,將其擋在自己的身上,接著,他雙腳彎曲,頂住屍體的胸腹,猛然間全力向外一踢,罵道:“去你M的!”

士兵的屍體橫著向後麵的人砸去,那些人放棄開槍,紛紛側身閃躲,借著這個空機,關鋒邊向後門外跑,邊說道:“兄弟們,走,快走!”

即使不用他招呼,盡存的五名囚犯也都知道情況的危機,甩開雙腿,飛快地衝了出去。

“嘭!”

隨著遠處的步槍射擊聲,一名奔跑中的囚犯仰麵而倒,躺在地上,身子劇烈地抽搐著,再看他的脖子,多出兩個黑紅的血窟窿。

“C你嗎的!”關鋒掏出手槍,盲目地向槍聲起的方向開了兩槍。

“臥倒!”站在他麵前不遠處的火焰突然大聲叫喊,同時,他手中的槍口對準了關鋒的腦袋。關鋒嚇得一哆嗦,想也沒想,就是閃身,軲轆出去。

“噠,、噠、噠!”

他滾在地上的身子還沒有挺,火焰手中的AK47便開始噴射出火蛇,兩名衝到後門口的黑人士兵腦袋中彈,鋼盔直接被打穿,滑著牆壁,頹然而倒。

站於土樓後身對麵的小胡同裏謝文東連連招手,喝到:“快!快!快!”

關鋒等人連滾帶爬地鑽進胡同中,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個不停,汗水順著腦門直淌。短短的幾米距離,對於他們來說卻仿佛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神經拉緊到了極點。

五行兄弟位於胡同口,金眼、水鏡槍口直向右方,木子、土山槍口直向械方,火焰槍口對準後門,五人像是石頭,或半蹲或站立,一動也不動,但卻死死地控製住敵人能追殺過來的全部要點。

身藏在小胡同裏,謝文東等人總算得到短暫的喘息之機,再清點人數,囚犯們隻剩下可憐的五人,謝文東忍不住苦笑,低頭看著手表,歎道:“這,僅僅是第一天啊!”

對方不給他過多感歎的時間,很快,安盟士兵的大規模衝鋒又展開了,什麽手雷、火箭筒、槍掛榴彈輪番上陣,五行槍法雖好,但開器規模相差懸殊,加上對方人員眾多,很難抵擋得住。

謝文東果斷地下令撤退,進入胡同深入,打算和敵人打巷戰,隻有這樣,才能相對抑製住敵人手中的高殺傷性武器。

他們邊打邊撤,在胡同裏與對方展開遊擊戰。謝語言東的判斷十分正確,他這邊都是混黑道的,遊擊戰是其所擅長,尤其是五行兄弟,可將他們的槍法、經驗、機警發揮到極至,再加上袁仲天以詭異的身法協助、騷擾敵人,確實給安盟士兵帶來不小的損失。

雙方一個跑,一個追,在小鎮內打打跑跑,跑跑打打,不知不覺,天邊已漸亮。雖然謝文東等人一宿沒睡,但精神依然飽滿,在你死我活的槍戰中,神經都拉到極限,不敢有絲毫鬆懈,人們也感覺不到勞累。

淩晨五點左右時,小鎮外忽然又傳出密集的槍聲,其中夾雜著炮火聲。

相隔時間不長,安盟的士兵停止追擊,紛紛撤退下去。

見後麵沒有追兵,殿後的五行兄弟停下身來,回頭低聲說道:“東哥!東哥,敵人好像退了!”

“哦?”謝文東停住腳步,轉回身,向後麵觀望,果然,後麵久久沒有出現敵人士兵的身影,也沒有聽到雜亂的腳步聲,他兩眼眯了眯,再側耳聆聽遠處的槍聲,眼珠轉了轉,精神隨之一振,笑了,喜道:“可能,是安人運的人到了。”

眾人聞言,滿麵驚喜,李治全急忙說道:“東哥,那我們快去吧!”

“等一下!”謝文東擺擺手,看著左右,原地坐下,說道:“讓他們先打,等打完了我們再出去!”說完,見大家都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笑嗬嗬道:“折騰一晚上,你們不累嗎?都坐吧!”

眾人這才紛紛坐下,將槍械放到身旁,神經也隨之舒緩下來,隻學得腰酸背痛的,渾身乏力,尤其那五名囚犯,半輩子開的槍加一起也沒有今天多,關鋒五人的虎口都已被震裂,打仗時沒感覺怎樣,現在才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他在身上撕下布條,邊纏住手掌邊問道:“謝先生,我們什麽時候出去?”

謝文東聽聽遠外激烈的槍聲,聳聳肩,淡然說道:“什麽時候他們打完了,我們就什麽時候出去。”若現在出去,他也很擔心,畢竟場麵混亂,沒準安人運會把己方當成安盟的人,若那樣再出現死傷,就太不值得了。

這時,昏迷中的李曉芸悠悠方醒,她慢慢睜開眼睛,環視周圍,嗓音沙啞地問道:“我……我怎麽了?”

見她醒了,謝文東急忙上前,將她扶起,坐在地上,說道:“我們受到了炮彈的攻擊,你被震暈過去了。”

李曉芸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在外在敵人包圍中,她掙紮著坐直身軀,問道:“敵人在哪?敵人在哪裏?”

謝文東拍拍她的香肩,柔聲說道:“不用擔心,敵人應該就要撤退了。”

遠處的槍聲依然在繼續,悶悶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可見戰場上的情況之慘烈。

戰場一直持續到早晨七點,槍聲才開始漸漸弱下去,又等了十分鍾,隻剩下零星的槍響。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站起身,問道:“東哥,安盟的人好像被打退了!”

說話時,他們臉上帶著興奮,不過謝文東可沒有他們那麽樂觀,冷靜地說道:“也有可能,是安人運的人被安盟打退了!”

眾人皆大吃一驚,任長風皺著眉頭,說道:“應該不會吧,東哥,安人運可是正規軍隊啊,正麵接觸,怎麽會打不過安盟呢?!”

“如果他們能打得過,就不會向我國要求給予援助了。”謝文東挺身站起,說道:“不要急,我們慢慢出去,看清楚情況再說。”

謝文東等人向胡同外走去,眼看著要接近胡同口,他舉下手,示意眾人停下,可是還沒等他說話,隻聽胡同口的兩旁嘩啦啦一聲,湧出無數的黑人士兵,槍口一致對向謝文東等人。

這些人的衣裝和安盟人員的差不多,也是花花綠綠的,又雜又亂,不過手中的武器和謝文東等人的一樣,都是端著AK47。

他們突然衝出,把任長風、關鋒等人嚇一跳,眾人各拿武器,準備迎戰,謝文東抬起手,製止他們的動作,眯眼瞧瞧士兵們手中的武器,揚聲說道:“我是謝文東,我要見你們長官!”

“謝先生!”隨著話音,數十名士兵紛紛閃到兩旁,空出一條通路,人群中走出兩名黑人大漢,其中一位長得身高馬大,體格健壯異常,粗粗的臂膀快要趕上**的小腿,另外一人則相對斯文些,年紀在四十左右,帶副眼鏡,穿著板板正正的西裝,剛才說話的,也正是他。

走到謝文東近前,他含笑點點頭,用純熟的漢語說道:“讓謝先生受驚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叫帕非·馬戈伊,是安哥拉外交部的高級顧問。”說這話,他伸出手來。

“你好!顧問先生!”謝文東含笑與他握了握手,同時笑道:“你的漢語很好。”

“嗬嗬!”帕非·馬戈伊笑道:“我曾經在中國工作了七年。”

“哦!”謝文東點點頭,難怪他的漢語如此熟練。他問道:“我們在這裏遇到了襲擊。”

“是安盟的匪軍幹的”帕非·馬戈伊麵色一凝,說道:“現在,他們已經被我們打退,謝先生不用擔心。”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謝先生,我是奉命過來保護你去羅安達的,車子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謝文東並沒有馬上跟他走,笑嗬嗬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帕非·馬戈伊奇怪地問道:“謝先生還要什麽事嗎?”

謝文東平和說道:“可以先讓我看看你的證件嗎?”謝文東向來小心,不可能因為對方的幾句話就相信他的身份,萬一他是安盟的人裝扮的,那自己跟他走不等於自如虎口了嘛!

“哈哈!”帕非·馬戈伊笑了,說道:“謝先生真是謹慎。”說著,他從懷中掏出證件,遞給謝文東。